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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吓的。我是林婉,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从田问大哥那里出来,问他明天的安排,刚好路过这里,你就出来了。”
“哦。好,我回去了”
“火小邪,你等等。”林婉叫住了火小邪,“如果你睡不着,要不陪我喝两杯清酒吧,如果你做梦了,说出来就好了。”
“你不睡吗?”
林婉温柔的一笑,说道:“现在还没有到子时呢,我一般不会这么早睡觉。”
火小邪犹豫了一下,但和林婉的眼神一对,看到她如此关切温柔的神态,突然心中一酸,险些眼睛要红了,不由自主的说道:“好。”
林婉并没有带火小邪去她的房间,而是来到青云客栈的大堂,让火小邪稍坐片刻。
一会功夫,林婉已经手脚麻利的摆好了两幅碗筷,几碟小吃,温上了一壶清酒。
林婉给火小邪斟满一杯,说道:“火小邪,这个酒很淡,但有静心平气的功效,不会醉的,放心喝吧。”
火小邪点头应了,举杯尝了一小口,果然如林婉所说,此酒入口绵软,清香扑鼻,回味微甜。火小邪暗念了声好,一饮而尽。
火小邪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这口酒进了肚中,一股子暖意升起,把胸前孽气化了几分。
火小邪说道:“好酒。”
林婉眼儿弯弯,再给火小邪斟满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道:“火小邪,我敬你一杯。”
火小邪说道:“好。”两人举杯喝尽。
林婉轻声道:“火小邪,你和水王的千金水妖儿很熟吗?怎么突然叫起她的名字?”
火小邪眉头紧皱,一句话脱口而出:“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林婉略有惊讶,随即抿嘴自言自语道,“怪不得”
火小邪总觉得脑子里有根筋搭错了位置,但就是不知道哪根。他和水妖儿在净火谷中的事情,是他内心中极大的秘密,怎么张嘴就说,连个磕巴都不打?就算是梦境亦真亦幻,受了不小的刺激,也不该如此轻易说出。
火小邪暗暗憋了几口气,头不昏眼不花,神智清醒的很,身子没有一点异样之处。火小邪内心里自我解嘲道:“说了就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一想,火小邪就没了负担,见林婉低头沉思,问道:“什么怪不得?”
林婉抬头笑道:“怪不得你会在睡梦中喊水妖儿啊,原来她是你的妻子。可水王要把水妖儿嫁给郑则道,已是五行皆知。突然听你这么一说,难免有些吃惊。”
火小邪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我说了也没多少人信,水妖儿和我在净火谷中拜堂成亲,三拜只拜了二拜,就被水王阻止。我之所以叫水妖儿妻子,是因为我和她已有夫妻之实。”
林婉说道:“你和水妖儿竟有这么深的渊源在三宝镇见到水妖儿的时候,见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当时我就觉得不对。水妖儿我这几年见过多次,从来没有见过她有那种眼神。”
火小邪问道:“什么眼神?”
林婉说道:“水家人善于伪装、模仿,水妖儿的性格可以千变万化,但每次变化也就一种性格,而在三宝镇的时候,却同时看到她有许许多多性格和情感混杂在一块,茫然难辩。就好象”
“好像什么?”火小邪追问道。
“好像有许许多多个她,正同时看着你。”林婉说道。
“我不明白。”
“这样说吧,每个人都有元神,水妖儿却没有。不是没有,而是她的元神裂成许许多多块,每一块都有一个性格,以至于她找不到真正的自己,这个性格也是,那个性格也是,全部都是了,反而哪个都不是。按木家的话说,水妖儿恐怕是裂心散魂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一个天才似的疯子”
火小邪背脊上如同冰锥穿透,立即回想起水王流川说的话,如果没有水火交融术帮她,她就会死。
“她会死?”火小邪惊声道。
“可能会,裂心散魂症非常罕见,有此症的人,在幼年的时候就是神童,而且会越来越天才,这些找不到自己的天才,死亡的原因可能有一千种一万种,以致于历史上没有记录证明,患者是不是因此症而死。”
“水王,水王说,如果没有人能用水火交融术救她,她就会死。”
“可我父亲木王说,现在的水王流川就是裂心散魂症,但他不是还好好的活着?怎么,火小邪,水王还和你说过用水火交融术救水妖儿的事情?”
“是。说过。当年火门三关,我和郑则道不对付,最后被火家赶出来了,没成为火家弟子,从此水王对我的态度,就是敬而远之,恨不得杀了我,更不允许我和水妖儿在一起。”
“水王流川,他才是水家最大的秘密。与水王的秘密相比,水家三蛇都不算什么。对了,火小邪,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个郑则道是水火双生之人,就算他不会水火交融术,水妖儿和他在一起,确实对治愈裂心散魂症有好处。”
火小邪默默听着,心头一片撕裂般的疼痛,那个仇家郑则道,居然天生就应该和水妖儿在一起,而且论才华、武功、盗术、相貌、身份、地位,简直是诸般等等,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子。既然如此,水妖儿和自己在一起也是害了她,那不如恩断义绝,再不与水妖儿纠缠。
火小邪低声说道:“谢谢你林婉,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火小邪,你会怎么样做?”
“水妖儿再也不是我的妻子,我和她再无一点关系,从此当个陌路人。”火小邪沉沉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喝道,“痛快!”
林婉又给火小邪倒上一杯,柔声道:“如果你烦闷的很,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火小邪抬头看着林婉,痴痴苦苦的一笑,再饮一杯,说道:“林婉姑娘,你知道我梦见的是什么吗?和你有关,我告诉你吧。”
“喂喂!醒了醒了!”潘子捏着火小邪的耳朵摇晃着。
火小邪慢慢睁开眼睛,嘟囔了句:“什么时辰了?”
“天亮了都!大家都起来了!吃了早饭就走啦!你睡死了啊?”潘子哼道。
“没有没有!”火小邪翻身而起,觉得头微微有些发昏,嚷道,“是有点昏,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看你是太累了。”潘子嘻哈着,去把房门拉开。
火小邪咋吧着嘴,摸着脑袋去洗漱停当,精神为之一振,自觉一晚上睡的还算不错,很少有晚上都不惊醒,不做梦的好觉了。
乔大、乔二也起的早,已经带着黑风在楼下转了一圈回来,四人一犬碰在一起,收拾好行李物品,关了房门,便下楼大堂走去。
田问早就一个人坐在方桌边喝茶,见火小邪他们来了,点头问了个好,不发一言。这几天火小邪他们已经习惯了田问,他虽不说话,看着一脸严肃,却和气的很,拿他开两句玩笑,他也不会生气,最多闷笑一声。
众人围坐一圈,潘子笑道:“田问大哥,看着气色不错啊!春光焕发!昨晚不会干了什么好事吧。”
“喏”田问闷闷的应了一声,唰的一下,耳朵却红了。
火小邪骂道:“潘子,你胡说什么呢。”
潘子哪里知道他困在段文章那里的时候,林婉和火小邪在篝火旁说的那些面红耳赤的话,他一直以为林婉和田问就是一对。以前田问不愿来青云客栈,潘子也不好说什么酸话,可昨晚已经住在林婉的地头了,田问又单独一间房,故而大放厥词。
潘子忙道:“我这个臭嘴,小时候没教养习惯了,田问大哥你别生我的气啊。我绝对没别的意思。”
田问红着耳朵,干笑一声,还是不肯说话。
林婉银铃一般的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来了来了,早饭来了。大家久等了!”
火小邪转头看去,只见林婉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裳,招呼着店掌柜、伙计们端上热汤稀粥等等美食。
林婉与火小邪对视一眼,略显羞涩的抚了一下发髻,那微微娇羞的样子,更显得林婉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纯秀美。火小邪心中咚咚咚狂跳不止,说不出为什么,对林婉难舍难分、爱慕怜惜、红颜知己的感觉齐齐涌上心头,好象认识她已经许久,与她说过无数心事。
潘子在桌下将火小邪一拽,挤了个鬼脸,那意思是说:“你干嘛呢!看美女看傻了?”
火小邪翻然醒悟,扭过头再不看林婉,可心中的躁动仍然抑制不住,只得用余光偷偷的瞟着林婉。
火小邪暗叫:“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见了林婉,这么失态?”
火小邪躲着林婉的眼神飞快的吃完了饭,借口晨练,躲至一旁。火小邪一边练功,一边内心翻滚难安,这种对林婉的情感一路上只是依稀,怎么今天早上发做的如此厉害。想到水妖儿毕竟与自己有夫妻之实,又觉得这样胡思乱想对不起水妖儿,可是越想越乱,甚至觉得对水妖儿的感情已经淡薄,好像是以前痛斥水妖儿之后,无法将她放在心里一样。
想也无奈,火小邪只好竭力控制,努力多想其他的杂事,暂把林婉的事情放在一边。
众人吃完早饭,收拾停当,便在林婉带领下,出了青云客栈,回到地面。
店掌柜已经在外面安排了一辆棚车,林婉解释坐在棚车里前行,能够掩人耳目,等过了长江之后,再做其他安排。
田问没有反对,率先登车,众人也都上去坐好。车夫扬鞭,催着马儿向前,车轮滚滚,又向着北方而去。
虽说脚程慢了不少,但一路上有木家青云客栈的人接应,路程平安无事。
火小邪有心事,不愿意让人看出,不断和潘子、乔大、乔二嘻哈谈笑,胡扯八道,林婉时不时插嘴交谈,神态举止和平时一般无二。
众人渡过长江,再换乘快马,一路上皆住在青云客栈各地分号。中原一带路途平坦,不出三日,已经来到京翼交接之地。
田问不再让林婉带路,告知众人目的地已经接近,就是燕山山脉的大青山。
大青山素有“辽西屋脊”之称,南北延伸3。5公里,方圆6平方公里,乃是一座地质年代最年轻的一座死火山。坐落在建昌县城西南四十公里外的贺杖子乡。整个山体被天然森林覆盖,拥有枫树、桦树、榛树和杜鹃、芍药、百合等上百种树木和野花。在青山之巅可看渤海日出,更传说在星空夜晚可摸月亮。
田问带着众人绕过北平,露宿一夜,再行一段,中午时分已到了大青山脚下。
田问、林婉两人贵为木家、土家的贼王子女,可看到远处的大青山,都微微露出紧张的神色。
田问、林婉一紧张,火小邪、潘子、乔大、乔二顿时感到莫大的压力,这一路虽说颇多兴奋,但真到了目的地,想到此地乃是数百年大清朝的不传之秘所在,难眠忐忑不安。
众人拉住马匹,随着田问跳下马来。田问慢慢踱步,打量了一圈,眉头紧锁回到大家面前。
火小邪低声问道:“到了?”
田问点头道:“正是。”
火小邪又问:“怎么不走了?”
田问答道:“外人已到。”
火小邪一惊,四下看去,此地林木稠密,怪石嶙峋,空山鸟语,远处的大青山奇峰凸显,连绵入云。四野八郊,除了鸟鸣,再无其他声音。
火小邪问道:“外人?什么外人?是日本人?”
田问摇头道:“不知。”说着走到路边,掰下一根树枝,用脚抚平了一块沙地,示意众人围拢过来,便在地上写了起来。
田问写道:“此地离五行地宫的尚有二里,但山气中有煞冲之意,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