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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君,你揪了就揪了,可你这么说话我要生气了!”
“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我为什么要揪你耳朵?你再胡说我也要生气了!”
“混蛋,你真是个混蛋!”
“啊?你才是个白痴!”
“混蛋!你全家都是混蛋!”
“白痴!你真的是白痴吗?坂本白痴!”
“我生气了!你必须道歉!”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你这个白痴!”
“八格!”坂本一声低嚎,身子一翻,一把拧住野山的耳朵,“疼不疼!你这个混蛋!让你揪我!”
“放手!你疯了!”野山不肯服输,一翻手也拧住了坂本的耳朵。
“就是你!”坂本低吼着,另一只手伸出去,拧住了野山的另一只耳朵。
野山立即同样这样做了。
两个日军不敢乱叫,也不敢乱动,因为如果被下面的长官发现他们在打架,会受到军法处置。两个蠢货只能低吼着,彼此使劲的拉扯着对方的两只耳朵,滚成了一团。
就在他们扭打的时候,四个人影从他们身旁掠过,居然从洞口上方倒着爬到洞顶上去了。
这四个人就是火小邪、潘子、乔大、乔二。
原来田问、林婉、水媚儿代表土、木、水三家的本事,都要各显神通独行,火小邪不甘人后,也决意带着潘子、乔大乔二用自己的本事进去,不让其他人帮忙。田问、林婉、水媚儿知道火小邪好强,如果插手帮助,必会让火小邪难受尴尬,而且时至今日,火小邪的盗术进这种只靠人多看守的地方,绝不是难事。所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众人四下散开,各寻路径入洞。
火小邪天天在工地上混着,对洞口周围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哪里有暗哨,哪里有躲人的大石闭着眼睛就能摸到。而且洞内的木梁支撑,火小邪他们更是一日检查几遍,哪里松动哪里牢固哪里可以抓手借力,也是如数家珍。所以火小邪带着潘子三人,只要能从眼皮底下混过暗哨,借着大石后的阴影躲过四周监视,倒挂着翻入洞顶,定是绝佳的法子。
那洞顶山坡上暗哨中两个日本蠢驴,怎么都不肯离去片刻。当然火小邪他们要打昏他们是轻而易举,可这无疑暴露了马脚,左思右想之后,火小邪凭着天性使然,想用揪耳朵的法子先试探一二,没想到效果奇好,四人率先进入洞内藏好,也算是胜了田问他们一筹。
四个人安静的倒挂在洞顶木梁的阴暗处,贴伏在洞顶,就好似倒悬着的壁虎。这个人工挖掘的洞是向下倾斜着,所以不用费全力,也能保持许久。乔大身子比较重,拉扯的木梁咯吱做响,换了一下脚,蹬住木梁接缝之处,这才没有了声音。
火小邪、潘子挤在一堆,正看着洞底那几个忙忙碌碌的日本技术人员。
潘子贴在火小邪耳边细细说道:“火小邪,你怎么用这么损的法子,揪耳朵?哈哈,效果不过,居然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火小邪极低的说道:“谁知道日本人这么笨!我都没想到这么容易。”
潘子嬉皮销量的说道:“哪天教我一下你这揪耳朵的招术吧?还有那两个日本蠢猪互相骂什么呢?你听的懂吗?好像挺有趣的。”
火小邪骂道:“少废话!呆着别动,等大家进来。”
“哦!”潘子识得时务,将嘴巴吧嗒一闭,真不说话了。
火小邪揪日本人的耳朵,倒不是他突发奇想,也是来自于他在奉天当小贼时的经验。齐建二从小收留火小邪、浪的奔几个小毛头,在他们小时候最经常教训他们的一招就是揪耳朵。齐建二揪耳朵本事可大,一只手能揪二人的耳朵,经常把四个人一起揪住,提溜着他们团团转。直到火小邪他们十几岁以后,齐建二才改为抽耳光教训他们。以至于火小邪偷东西的时候,也是经常在大街上从别人脑袋后面伸出手,狠狠的揪上一下,凡是常人,被人这样揪了一下,左耳朵疼就向左转,右耳朵疼就向右转,万用万灵,这也让火小邪能够躲在相反的方向,伺机下手偷窃。
四人藏在洞顶,静待片刻,火小邪眼前一亮,弩了弩嘴,低声道:“田问到了。”
四人都向下方看去,只见一个装碎石的简易翻斗中,一只手伸出来,飞快的在空中挥了两挥,正好让他们看的真切。随后一个灰黑色的人影从翻斗里“滑”了出来,背着一个大包,贴着地面石头间的缝隙,毫无声息的扭了几下,人已经滑到一块大石后,好似全身都有滑轮似的。这个人半蹲了起来,冲着火小邪的方向再挥了挥手。这人身穿一件无数碎甲鳞片的紧身“盔甲”,更象是一只穿山甲。
这不是田问是谁?这般明目张胆,贴着地面钻进来的本事,恐怕只有土家人能够做到。
田问既然和火小邪联系上,就再不打招呼,把大包解下,放在石后,又借着洞底那些日本人叮叮当当搬运东西,呼噜呼噜说话的声音掩护,贴在洞壁上再向前钻,根本无视地势低沉和险恶。田问一直钻到离洞底日本人的三步开外,这才身子一晃,居然象钻到石头中似的,又无影无踪了。
火小邪暗暗折服,从来没有见过田问在他们面前公开施展本事,这下亲眼见到,才明白田问已经做到静若处子、动如游蛇的地步,而且贴在洞壁上前行,不仅迅捷,而且毫微的声音还能利用其它噪音掩盖,这种辩土寻道的功夫,火小邪自认为最多能做到三成。
火小邪正在感叹,余光一扫,居然又看到一幅奇景。
原来在正下方,水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正抬头对自己妩媚的一笑。火小邪心中咚咚一跳,潘子已经低叫:“水媚,媚”
水媚儿伸出手指在嘴唇上一封,示意洞顶的火小邪他们不要出声,接着身子一转,一张薄纱似的东西罩住了全身,人就如同融化在空气中一般,看不出来了。
火小邪暗叫一声:“灰蠓帐!”这东西火小邪在落马客栈救严景天时,水妖儿曾经给他用过,是件极为稀罕,妙用神奇的事物,以火小邪当时不上台面的身手,居然靠着灰蠓帐生生从潜地鼠的眼皮底下溜过。真正水家人用此物,那才显出神通。
一团灰朦朦的东西,如同流水一般,或高或低或快或慢的向洞底“流”去,这种移动的身法火小邪也见过水妖儿施展,不管快慢高低,都如同风吹流水,水银泻地一般流畅,流畅到让人以为只是光影流转、风吹草动一般,几乎难以注意。
现下还剩一个林婉没有进洞,这个被人称为木家魔女的奇女子,又会使出什么手段?
火小邪正思量着,忽听洞口有日本人叽里呱啦说话,随即人影攒动,声音渐大,竟似在惊慌失措的叫喊。啪啦啪啦摔打之声和怒骂声传来,还有阵阵惨叫之声,顿时洞口一侧闹成一团。
火小邪本以为日本人发现了什么,可竖耳一听,只听到洞外耗子的吱吱惨叫声伴随着日本人的叫骂不停,而且沙沙、吱吱之声乱响,好像有许多动物在洞外乱窜。
就在这个混乱的之际,却见一个穿着硕大风衣的男子从洞口奔跑进来,拉住绳索,忙不择路的向洞底跑去,动作飞快。在这个“山寨”里,日本人中凡是“当官”的,都有一个显著特征,就是会穿一件黄褐色的呢子大衣,所以很是常见。
火小邪暗叫:“糟糕,一定出什么事了!下来通风报信的!”
这个穿风衣的男子一路下到底,直直向裂缝冲过去,看架势竟有跳下去的可能。洞底的几个日本技术人员赶忙上前要拦住,谁知风衣男子一个急停,笔直的站在原地不动。日本技术人员奇了怪,纷纷上前,谁知还没有走近,这七八个人同时愣了愣,六神无主似的,站住了不动,抬头看着远处的洞口发呆。
从这个风衣男子背后的风衣下就钻出一个女子,也不躲藏,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在风衣男子鼻子下探了探,那风衣男子就如同得了什么命令似的,一扭身再向洞外跑去。
这女子冲四下看了看,快快的走了两步,便躲在一旁角落。
此女就是林婉,好个怪异的进入方式。
火小邪还不知道,木家人有以音驱兽之术,特别是木家女子,更善于此,但因为同样能驱动毒蛇、蝎子、蜈蚣,让外人误解颇多,以为是妖魔之术。其实世人错怪了木家女子,木家女子驱动毒物,并不是为了伤人,大多是为了辟出一块“净地”,栽种培育一些奇花异草,但把毒虫赶走之时,因驱动的数量庞大,看着恐怖异常,一旦被人看到了,就会误解。
林婉在洞外吹音笛驱兽,人是听不到的,但漫上遍野的鼠类听到就受不了,成群结队跑出来,在洞口狂欢乱窜,见到日本人就钻进裤管撕咬,把几个日本人的命丸都差点咬爆了。野兽成群攻击,故而洞口乱成一团。
借着这乱的功夫,林婉用药迷了一个日军长官,钻在他风衣背后藏着,引着这人入洞,下到洞底,再把所有靠近的人用药迷住,便就万事大吉,扫除所有障碍,让众人能够大摇大摆的进到裂缝中去,应了自己先前的承诺。
林婉藏好以后,洞口外吵闹的声音才算平静了下来,改成一阵阵的谩骂和翻滚呼疼之声,看来此番日本人是被折腾的够呛。片刻之后有几个日本人站到洞口,对下方大叫了一番,询问下面的人是否有事。洞底的日本技术人员虽说傻呆呆的站着,一个个说话却很利索,纷纷的叽里呱啦回应了一番。
洞口的日本人便散了去,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林婉从洞底探出头来,就当着一众日本人的面,笑着对火小邪他们招了招手。眨眼水媚儿便跳了出来,十分开心的拉住林婉,说道:“好有趣的药力。”
这几个日本技术人员,看着水媚儿和林婉,眼睛直眨,就是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几人居然都一转身,回到各自岗位干活,完全当这里没有人存在
火小邪他们大喜,都施展起来,片刻爬到洞底,跳将下来,与林婉、水媚儿相会。
火小邪见身旁几个忙忙碌碌的日本人,问道:“林婉,你使的什么药?这些日本人都怎么了?”
林婉笑道:“是木家的凝魄香。现在他们的脑筋里一团浆糊,只记得我来之前的事情,对现在的情况他们没有辨别能力。”
水媚儿娇笑道:“啊,这么厉害呢!那我中了,是不是要听你的话了?嘻嘻。”
潘子同时轻叫一声:“哦!我的妈妈啊,林婉,那你偷钱可以乱偷了。”
火小邪虽然好奇,但他并不询问,一直耐心的四下寻找田问的在哪里,怎么还不出来。
林婉轻轻一笑,似乎刻意解释给火小邪他们来听:“五行世家盗术都是炼心为重,凝魄香对炼心之人是没用的,只对普通人有效。凝魄香是木家降药的一种,是种乱心药,越是心思寻常或者心思漂浮之人,药效才会越好。”
潘子惊道:“我的妈妈,那我危险了。”
林婉被潘子逗的掩嘴笑道:“不会的,真正的盗贼最不怕的就是乱心药,对你无效的,潘子。”
潘子这才放心下来,轻拍胸口,看着水媚儿献媚傻笑:“我现在是真正的盗贼哦,和你一样的哦,门当户对了哦。”
水媚儿娇笑着骂道:“潘子,你这色鬼,哪天要林婉要一副太监药,偷偷下给你吃。嘻嘻!”
乔大、乔二两人立即闷声哧哧的笑起来,嚷道:“太监太监,潘师父真有点象啊!”
潘子恨道:“你们两个棒槌,找打呢是不是?我看你们一点不傻嘛!你知道太监是个啥?”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