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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见状,立即要扑上去营救,可是刚一起身,脖子后突然探出两把短刀,交叉着架在周先生的咽喉之处。周先生余光一扫,他身后正紧贴着一个黑衣忍者,头部包着一层黑纱,居然连眼睛都看不到。
“你很有勇气!”砍住钩渐的黑色长刀,似乎能说话一样,渐渐从刀柄处现出一个人影,唰的一亮,黑色几乎是瞬间退去,雪白的颜色晃的人眼前一花,钩渐眼前,竟是一身雪白和服的伊润广义。他拿着的刀,正是日本最著名的密刀之一——乌豪。
钩渐支撑着双臂,血已经流满全身,乌豪的刀锋已经贴在钩渐脑门上。伊润广义再一用力,只怕能将钩渐脑袋切开,而奇怪的是,乌豪一直停住,并不下切。
钩渐瞪着眼睛大骂:“杀!快杀!不杀我你就是我孙子!鬼孙子!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嗯!你叫什么名字!”伊润广义冷冷的问道。
“我叫你亲爹!亲爷爷!乖孙子!”钩渐不依不饶的叫道。
“我佩服不怕死的男人,你不错。我不杀你,你可以带着周先生离开这里。”伊润广义冷冷说道。
“你不杀我,但我会杀你。你不杀我,你就会后悔的!”钩渐厉声骂道。
伊润广义看向周先生,说道:“周先生,中国有句古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对不对,你们全部死光了,这个世界会很无趣的。周先生,我让你和他离开,你们可以重振旗鼓,随时找我报仇。怎么样?”
周先生呵呵冷笑:“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伊润广义冲周先生背后那个忍者嚷了一句,那忍者嗨的一声喝,松了周先生,躬着身子退入暗中,消失不见了。
伊润广义将乌豪刀抬起,低声道:“你们走吧。”
钩渐见刀子松开,哪里肯放过伊润广义,身子一扑,想抱住他的双腿,将他绊倒在地,同归于尽。可是钩渐这一扑,却扑了个空,伊润广义白色的身影骤然一退,立即漆黑一团,没了踪影。
四周突然间,再没有一点声音。
半晌,钩渐才低声的哭道:“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这种奇耻大辱,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周先生走上前,表情漠然,拍了拍钩渐的肩膀,说道:“钩渐,跪下!答应我一件事。”
钩渐跪着转过身来,一头嗑在地上,嗵的做响:“周先生,兄弟们都死了,我不想再活下去了。周先生,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周先生缓缓坐下,按着钩渐的肩头,沉声道:“钩渐,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也不妄你从小跟着我。”
钩渐泪流满面,说道:“周先生,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父亲周先生,请说吧。”
周先生说道:“钩渐,御风神捕中,除了张四爷和我,学识最好,功夫最高的便是你了。我老了,这一战下来,我已经没有了斗志,心如死灰,现在只想着能陪张四爷和众位兄弟,一同死在这里。可是御风神捕不能因此亡了,钩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御风神捕第十代传人,你必须活着离开这里,重建御风神捕。这个世界上,不能只有贼,还必须有抓贼的人。”
钩渐哀道:“周先生,可是我”
“不用说了!”周先生低喝道,从腰间解下一块铁牌,递给钩渐,“这是御风神捕世代相传的令牌,有此牌在,御风不亡!拿好!”
钩渐颤巍巍的接过,长跪不起。
周先生叹了一声,又从怀中摸出一面铜镜,一面腰牌,深深看了几眼,说道:“钩渐,你出去以后,将这面玲珑镜和张四爷的腰牌葬在一块,也算是了了张四爷最后的心愿。钩渐啊,拿去吧!好好活着,等你重建了御风神捕,再回来替我们收尸!”
钩渐含泪将玲珑镜、腰牌收下,放入怀中。
周先生仰天叹道:“御风神捕纵横一世,最终却落得惨败在贼王的地宫中,这是天意啊!天意啊!钩渐啊!快走吧!咳”周先生最后咳了一声,一抬手,一把尖刀已经刺入心窝,头一低,已然坐着死了。
钩渐抱住周先生双膝痛哭不止,却又怎能唤回周先生等人的性命。
钩渐将周先生放平,嗑了三个响头,抹去眼泪,惨嚎一声,夺路而走。硕大的地宫中,无声无息,哪里还有日本人的影子在。
这时在地面上,日本人修建的营地中,刚刚入夜,天边还挂着一丝血红的残辉。
说来奇怪,此时营地里本该灯火通明,却黑鸦鸦的一片,只有几盏孤灯低悬。
日本人一个都看不见,反而到处都是服饰各异的大汉,正在四处搜索。这些大汉穿着虽说不同,胳膊上却都绑着一条明黄的丝带,一看他们的身手举止,都不是寻常的人。这些大汉搜寻之处,遍地都是日本人的尸体,血污横流。偶尔能看到没死透的,还在抽搐,都被这些大汉上前,非常熟练的一刀断喉,根本不留活口。
日本人挖掘的洞口下方空地上,垂手肃立着一个老者,五十来岁年纪,满脸沧桑,头发花白,两条眉毛上,有一道横着的黑色伤疤,看着象长了三道眉毛似的。此人穿着笔挺的长袍,正看着上方的洞口出神。洞口附近,亦有十多个系黄带的大汉,正从洞口将尸体搬出,麻袋一样丢在一旁。
一个绑黄丝带的大汉奔过来,抱拳叫道:“郑老爷!营地里所有日本人全部杀掉了,一个不漏!”
这老者不是别人,乃是清末民初著名的杀手组织三眉会的会长郑有为。
郑有为喝了声好,说道:“还有那些为日本人挖洞的汉奸呢?”
汉子答道:“宰了几个想逃的,剩下还有五十多人,全部押在下面劳工的帐篷中。”
郑有为呵呵一笑,抬步便走,那汉子赶忙跟上。
一路上都有绑黄丝带的精壮大汉向郑有为鞠躬示意,郑有为目不斜视,直直走入最大的劳工帐篷中。
郑有为一进屋,就听一人哭喊道:“大爷!大爷!别杀我们,我们都是被日本人强迫,才替他们干活的啊!”
帐篷里,五十多个劳工跪了一地,全部被绑了手脚,勒住了嘴巴,仅留下一个能说话的人,正是带火小邪他们进来的丁保长。
依田、宁神带着人进了地宫以后,丁保长遣散了一批劳工,最后还剩五十多人,继续给日本人干活。丁保长本以为这次赚大了,发了一笔小财,谁知在入夜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无数系黄丝带的大汉,几乎是同时行动,悄无声息的将营地里数百个日本人全数杀光,并将丁保长等中国劳工囚于此地。
郑有为哼道:“我问你,有多少日本人从洞口进去了?又有多少人出来?”
丁保长颤声道:“大约,大约有近两百人,具体多少人,我没能细数啊,大爷!还有多少日本人出来?小的,小的真没有注意。日本人的事,我不敢过问,不敢多看的啊,大爷!”
郑有为看了身旁的大汉一眼,这大汉赶忙报道:“这人姓丁,是这里的工头,他应该说的没错,我离开这里回建昌给您报信的时候,日本人已经进去一晚上了,没见到一个人出来。”
原来郑有为身旁的这个大汉,本是潜伏在营地里的一个普通劳工,今天中午才返回建昌城,所以知道不少这里的情况。
郑有为点了点头,又问丁保长:“下面是什么情况,你见到了吗?”
丁保长赶忙答道:“下面有一个黑色的大湖,水里有陷阱,我们死了几个探路的劳工,没办法前进。后来,奉天来的张四爷,带着钩子兵,从洞顶牵绳索,搭了个绳桥,就都下到湖中央的窟窿中去了。我带着人上来了,只知道这么多,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大爷,小日本用我们人命替他们探路,我也恨他们的啊。”
郑有为轻笑一声,说道:“很好!”说罢转身便走。
丁保长在身后叫道:“大爷!大爷!我们都是无辜的老百姓,求您饶了我们吧!”
郑有为理也不理,径直走出帐篷,对身边的大汉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些人不顾廉耻,财迷心窍,为倭寇做事,受满狗奴化已深,毫无汉家气血,不是汉奸也是满奴,留着必成祸害!冯仑舵主,将他们全部杀掉吧。”
这被郑有为称之为冯仑舵主的大汉微微一愣,但马上抱拳喝道:“是!”
冯仑一挥手,帐篷边几个高举火把的大汉会意,略一招呼,便有十余人提刀钻入帐篷,只听丁保长啊啊闷叫几声饶命,随即帐篷里噗噗噗噗刀声响成一片,很快便寂静无声了。
郑有为走上空地,忽然一扭头,就见一侧有两人扶着一个血淋淋的汉子奔来。
这个血淋淋的汉子见了郑有为,精神为之一振,噗通跪倒在郑有为脚边,竭尽全力叫道:“郑会长!西侧山谷中,我们碰见了强敌,全是黑衣蒙面打扮,我们伤亡惨重!”
郑有为眼睛猛然一睁,露出重重杀气,喝道:“什么?是什么打扮的人?”
血淋淋的大汉竭力报道:“是忍者打扮的人!约有十余个,对我们突然袭击!我们仓促迎战,全组三十人,被他们砍死了一半!这些忍者打扮的家伙,却只让我们杀死了三个,伤了四五个,剩下的一溜烟向西边密林中跑了。郑会长,都怪属下无能!是属下轻敌了!”
郑有为沉声道:“能把湖南分舵的好手杀伤过半,还把你这个湖南第一刀手湖小刀伤成这样,看来日本人也不都是狗囊饭袋!你下去包扎,好好休息!”
血淋淋的汉子捶胸顿足,无比懊恼,跪地不起,嚷嚷着请郑会长赐死。
郑有为也不理他,挥了挥手,这血淋淋的汉子便让人拖了开去。
这几人刚走不远,又见七八人快步而来,打头的两人,一个是富贵公子打扮,另一个则是一个和尚。
那富贵公子急奔而来,噗通一声跪拜在郑有为身前,叫道:“爹爹!孩儿受火家俗事缠身,来晚了一刻,没能助爹爹一臂之力,请爹爹责罚。”
郑有为眼中一丝疼爱闪过,扶起此人,说道:“快起来吧,我的好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委屈你了!”
这公子谦卑的应了声是,站起身来,四下看了几眼,兴奋的笑道:“爹爹,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就是郑有为的儿子,火王严烈的亲传弟子,火小邪的劲敌——郑则道。
而郑则道身旁站着的和尚,居然是与郑则道同入火家的苦灯和尚。
郑有为点头轻笑:“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苦灯和尚上前一步,念了声佛号,说道:“郑施主,好久不见了!”
郑有为对苦灯和尚很是客气,说道:“咳!苦灯师弟,就算你遁入空门,一心向佛,这里都是自己人,叫我声师哥也不要紧吧。”
苦灯和尚念道:“小僧还是叫你施主好一些。”
郑有为呵呵笑道:“无所谓,无所谓了!苦灯师弟,这三年来你辅佐小儿郑则道,辛苦了!”
苦灯和尚说道:“不辛苦不辛苦,郑则道年轻有为,已经远胜于我了。”
郑则道冲两人双双一拜,说道:“爹,苦灯师叔,咱们借一步说话。”
郑有为左右看了眼,低声道:“则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躲躲闪闪的。”
郑则道恭敬的对身后几位大汉说道:“则道有三年多没见到爹爹,十分挂念,有几句私房话,想单独讲给爹和师叔听,各位舵主请勿见怪。”
众位舵主见郑则道如此谦让客气,一点没有架子,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纷纷说道:“不必多礼!少爷太客气了!三位请,三位请,这里由我们看护着!”
郑则道谢过众人,与郑有为、苦灯和尚缓步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