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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问沉声道:“与我无关。”
王孝先说道:“你就辨一辨嘛!”
田问答道:“我懒。”
“你懒?”王孝先抓头道,“你这不是故意气我吗?”
田问说道:“没有。”
王孝先无奈道:“和你这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臭石头说不通,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你继续喝你的西北风好了。”
田问说道:“随便。”
王孝先说道:“不与你说话了!越说越气!”转头看向火小邪,说道,“火小邪,明天你与真巧说一下,让我摸一摸她,我一摸便知她的底细。”
“你想摸哪里?”火小邪坏笑道。
“腰、腿、胸。”王孝先很认真比划着说道。
“那你可以去死了!”
“哎!火小邪,我真的是为你好!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真巧,看上去真巧也喜欢你,但你就不担心,她如果是水家人,是假装喜欢你的吗?”
“如果她是骗我,我认了!”
“情,深似海,看着平静美丽,发作起来,惊涛骇浪;情,断肠草,品尝起来味甜甘美,却最是无药可解啊;情”
“好了!酸的我要吐了!病罐子,你就老实说吧,你费尽心机的,一定要查清真巧的身份,到底想干什么?”
王孝先咬了咬牙,说道:“我怕她对林婉不利!”
“哦?”
“真巧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性格气质太象林婉了,除了没有林婉的木家本事,说话做事,眼神口吻,几乎就是第二个林婉。尽管真巧在我们面前,还有其他性格用来掩饰,但我是逍遥枝仙主,林婉同是逍遥枝,又是我的师兄妹,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正因为真巧象林婉的性格,所以你火小邪这么容易就喜欢上了她。”
“哈哈哈!病罐子,按你的意思说,是因为我以前喜欢林婉?哈哈哈!”
“没错!火小邪,你喜欢林婉,而且喜欢的要命!”
“胡说八道!病罐子你再胡说,我就翻脸了。”
“我没胡说,你的血能够给林婉解毒,血质特殊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因为你喜欢林婉,拥有炽烈的情爱之心,以情化血,才是解毒的关键,你若不喜欢林婉,光靠喝你的血,是没用的。”
火小邪瞠目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王孝先继续说道:“如果真巧是水家有移魂改魄能力的高手,装出林婉的性格,并不是难事。世间千百种女人性格,为何偏偏要学林婉?”
“所以真巧如果是水家人,就会对林婉不利?”
“对!如果火小邪你见到林婉,感情比真巧更胜一筹,移情别恋,真巧一定会对林婉不利!”
“笑话!说来说去,病根还是在我,我凭什么要更喜欢林婉?我根本不认识她。”
“你别不相信!就算你失忆了,忘了林婉,等见到林婉本人,你绝对控制不住。”
“荒唐!你当我是种马啊?”
“林婉敢喝你的血,必然是她当年在你体内下过饵,林婉所下的饵,非常特殊,木家罕见,若检验出你的体质适合,就能与你心灵相通,知道你的心思,你也能偶尔感受到她的所见所闻,林婉这些年独善其身,并没有其他的男人与她交好,故而你一见到她,一触即发。”
“哈哈哈!”火小邪笑的前仰后合。
“笑什么?”王孝先微怒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病罐子,编的太象那么一回事了。”
“我没瞎编!就是真的!”
“当年我可能干过一些荒唐事,但是,今天的火小邪,绝不是当年的火小邪!我会怎么样,我比你清楚!我不想再听你说了,病罐子,我和你说,真巧无论是平常人还是水家人,我都不关心,只要她信我爱我依靠我,对我不离不弃,谁欺负她,我就死磕到底,绝无商量的余地!”火小邪说完,掉头就走。
王孝先紧追两步,却让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的田问一把拽住。
王孝先见火小邪飞快离开,追赶不上,不禁叹道:“田问兄,其实都怪那个百艳仙主老妖婆,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哎呀,你说这事是凶还是吉?”
田问说道:“为太极两仪!”
王孝先苦道:“你这句和没说一样。”
田问答道:“正是!”
火小邪不管王孝先、田问,快步返回洞中。
真巧紧紧裹在毡毯下,面对着火小邪,睡的依旧香甜,面带一丝笑意。
火小邪看的心中一痛,真巧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只是命运使然,将她卷入纷扰难料的世局中,还被人怀疑是别有用心的水家人。
火小邪悄悄坐在真巧身边,怕她受风,为她掩了掩毡毯。真巧轻轻一动,嘴里呢喃道:“火大哥别走”显然是梦话,并未醒来。
火小邪暗叹一声,靠在真巧身边的洞壁上,看着真巧的面孔,默然不语。
王孝先、田问回到洞外,也不进来,依旧坐在外面,不声不响。
就这样,漫长的一夜过去。
天光微亮,火小邪就睁开眼睛,站起身来,他一夜半睡半醒,时刻提防着王孝先是否会进到洞里,尽管没有睡熟,火小邪依旧觉得精力充沛,不觉困乏,因为对他来说,浅睡一个时辰就已足够。
火小邪看了看身旁真巧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轻笑道:“小懒猪,再睡一会吧。”说罢便悄悄站起身,向洞外走来。
王孝先还是团着身子,睁着眼睛,坐在大石下的避风处观望。
火小邪低喝一声:“病罐子!”
王孝先晃了晃头:“谁?我还没有睡醒。”
火小邪并不奇怪,他知道王孝先睡觉方式是与众不同,一半睡一半醒,睁着眼睛睡觉,还能说话。
火小邪上前踢了王孝先一脚,王孝先激灵一下,顿时醒来,一见是火小邪,叫道:“呵!你出来了!”
火小邪歪嘴笑了下,坐到王孝先身边,说道:“病罐子,我想了一晚上,打算和你说个事。”
王孝先忙道:“你说你说,洗耳恭听。”
“我打算带着真巧离开,不去木蛊寨了。”
“啊?”王孝先惊的下巴掉下,“你要走?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说着伸手要抓火小邪。
火小邪哪能让王孝先抓住,身子滴溜溜一转,已经退开数步,还是坐在地上。
王孝先伸手往袖内一抓,还没等伸出手,却见到火小邪手持匕首,刀尖直直的指向自己。
火小邪看也不看的说道:“病罐子,你要敢对我施药,这把刀立即飞过去取你的性命。你们木家的药物是厉害,但你下药的动作太慢,手续太多!我这一路来,早就弄清你下药的前兆,你最好省了这份心。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想对你动手,病罐子,你自重。”
王孝先听出火小邪绝不是与他开玩笑,双手慢慢垂下,低声道:“火小邪,你不敢面对林婉?”
火小邪嘿嘿笑道:“错了!”也将匕首垂下。
“你为了真巧?”
“可以这么说。”
“林婉需要你去救啊,你都来到这里了,怎么能见死不救啊。你怎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就说放弃?”
“林婉的生死我不关心,她只是我记忆中的一个陌路人,无论她与我之前有过什么,都已经过去,我没有救她的义务。相反,真巧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哎呀,火小邪,我再不猜测真巧了,行不行?我们还是保持以前的样子,大家开开心心的,共商进寨的对策,好不好?”
“晚了!不过,我还是谢谢你,昨晚上没有趁我睡觉的时候,对洞中下药。”
“我哪知道你要走不是不是!我就根本没想过再对你下药。”
“病罐子,和你相处的日子,很开心!我最后请求你一次,你如果还把我当做朋友,就让我带着真巧走吧。”
“火小邪,你怎么这么狠心。”
“随便你怎么说,我意已决。”
说话间,田问缓步走来,站在两人中间,沉默不语。
火小邪轻笑道:“田问,我要走了,你是跟着我走,还是从此分道扬镳。”
田问说道:“跟你走。”
火小邪哈哈大笑:“好!够兄弟!”
王孝先更是慌了神,啊的大叫:“田问,你不能走!”
田问一指王孝先:“带上他!”
王孝先立即闭嘴,呆看着田问和火小邪。
火小邪微微吃惊,低喝道:“带上他?他是要去木蛊寨的。”
田问沉声道:“不错!”
火小邪皱眉道:“田问兄,你是说我们还是要去木蛊寨!”
“不错!”
“我要是不去呢?”
“你一定会去!”
“为什么!”
田问抬起手腕,指了指小臂,说道:“你的使命。”
火小邪心头一颤,田问的意思是说,自己手臂上刻着的“五行合纵、破万年镇、破罗刹阵、切记”几个字,乃是无法逃避的使命。
“哈哈哈!”火小邪笑了起来,“我的使命,好,说的好,但我的使命不是去救林婉!我是要去木家,促成五行合纵!”
田问沉声道:“不救,难成!”
火小邪大声道:“我不信!”
王孝先趁热打铁道:“火小邪,你终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的!你恢复记忆以后,知道曾经对你挚爱的林婉见死不救,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火小邪骂道:“笑话!”
“火大哥!你应该救林婉。”脆生生的女子声响起。
众人侧头一看,只见真巧正站在洞口,双眼含泪的看着火小邪。
火小邪跳起身来,迎向真巧,真巧一把抓住火小邪的胳膊,忍住眼泪,坚强道:“火大哥,我听到你们说的话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但是,王道长说的对,你不去救林婉,可能真有一天,会后悔莫及的。”
火小邪柔声道:“真巧,你别听臭道士的,什么林婉,我根本不认识。”
真巧抬头看着火小邪的双眼,说道:“火大哥,我不想你后悔,不想林婉永远成为你的心病,你去救她吧,如果你见到林婉,喜欢上她,我会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的。”
火小邪一把搂住真巧,心头酸痛,说道:“真巧!你要相信我!”
真巧说道:“火大哥,请你也要相信自己!你不能逃避,我也不会!我不会就这样走的,我要去木蛊寨,我想见到她。”
火小邪紧闭,微微颤抖,摇头叹息:“我我”
王孝先走近一步,低声道:“火小邪,真巧姑娘也是为你好。别走了,还是想办法混进粮队,去木蛊寨吧。”
火小邪看着真巧,真巧重重的点头,目光坚定。
火小邪心中一热,昂首道:“好!病罐子,算你赢了!我收回之前的话!”
王孝先如释重负,连连擦汗。
此时田问却重喝道:“木气!速避!”说着伸手向山下一指。
只见田问所指的方向,山下还未被清晨的阳光照射到的地方,黑暗之中,一个个亮点正从山涧里钻了出来,亮点有大有小,拍成一字长龙,弯弯曲曲的,正在向前移动。
众人隐藏在山石缝隙之中,看到山下这种景象,已把刚才的争执忘的一干二净。
王孝先颤声道:“木家粮队!真的来了!”
好一个怪异的队伍!
队伍中,成群的身材矮小但壮实的黑牦牛,背上驮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正排成一队,沿着溪水边行走,每头黑牦牛尾部,绑着一盏发出稳定的黄色光亮的小灯,绝不是靠火烛燃烧,而是某种强烈的荧光。
这群黑牦牛,别看矮小,但走的十分平稳,脚力不俗,溪水边崎岖不平,乱石嶙峋,这些黑牦牛却如履平地,登上爬下,不紧不慢,毫不吃力。
在许多黑牦牛的背上,驮着身穿青衣的各色人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绝大多数是五十岁开外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