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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有,什么也没有。
对面的员警掏完耳朵开始挖鼻孔,对著旁边的玻璃窗,员警并没有感觉自己这边的异常。谢家荣深呼吸著,是自己神经过敏吧?是夜车的缘故吧?其实那个人影根本不存在的吧?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么……
谢家荣惊恐的发现,自己右侧的位置上,不知何时放上了自己偷来的那个手提箱。
里面放著那张遗像的手提箱。
是巧合么?只是巧合么?遗像的位置……自己看到那老人的位置……
谢家荣将头扭向了左边的窗户,那个老男人还在瞪著自己!他瞪著自己!
即使是咬紧了牙齿,他还是能听到自己牙齿不断打架的声音。
谢家荣终于发现了,映在玻璃上的不是自己以为的对方的影子,而是真实存在的!对方在窗外,在窗外瞪著自己!
窗外……
正在高速行驶的火车外,有个老头子一直贴著窗户瞪著自己!
第三章问答无用
“拜托啦!这车厢静的好诡异哟!
我心里乱的不行,不敢睡觉,总觉得一睡过去就起不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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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守春盯著关好的火车门,然后转身离开。
刚才那一站上车的人并不多,火车只停了八分钟便离站了。
严守春开始查票。大部分人已经休息了,刚刚上车的人也是在外面剪票之后进来的,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查票,可是这是规矩,不过……
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查到的那个男子,他手上的票居然是十五车厢的耶!新的逃票方法?如果是普通的查票方式应该很容易混过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不像会作出逃票这种事的人。
那个人有一双很深沉的眼睛,非常平静,令人看不透。当时那双眼睛内含的东西让自己身子颤了一下,那是恐惧。
严守春想著,慢慢走过一节节车厢……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最后一节车厢,习惯性的,严守春对坐在最前面的客人道:“请大家把火车票拿出来,现在开始查票,没有买票的客人请补票。”
干枯的老人的手,捏著一张薄薄的纸片递到了自己面前,严守春漫不经心的看著,原本没有打算将票拿过来,可是……
忽然瞥到了什么,严守春猛地将票抓了过来!
七十六号座位……十五车厢……
十五车厢!怎么可能?
严守春随即将旁边的客人递上来的车票也拿了过来:七十七号十五车厢……
七十四号十五车厢……
……十五车厢……
……十五车厢……
怎么全部都是“十五”车厢!攥了一手车票,严守春惊呆了!
猛地抬起头,他这才发现自己所在车厢的特殊——
古老的风扇在车顶轰隆著,车厢异常狭窄,完全不是现代车厢的宽敞格局,车壁斑驳泛黄,可拉式车窗全部都被打开了,凉风从外面送进来,和冰冷的车厢内相比,外面的风居然有些暖意……
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破旧车厢是……十五车厢!
看著手上车票表明的数字,严守春就那么僵硬的定在了原地。
“先生……车票……”
苍老的声音忽然入耳,那种沙哑的声音,仿佛和这车厢一样古老破烂,严守春看向声音的主人的时候,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接近吓了一跳,对方布满老人斑的面部特写,就那样出现在了严守春面前。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而且……慌张的将车票塞回对方手里,严守春随即因为接触到对方冰冷的手掌,而打了一个寒颤。
严守春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他只能继续查票。
每查一张票就更加惊恐一层,每张车票,无一例外都标注著十五车厢的字样,严守春不得不相信自己所在的地方,真的是那个十五车厢。
严守春忽然想到了段林。
心思一动,严守春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纸,那是一张车票,段林的车票。
当时他没有要回车票,自己便随手放在兜内,可是现在看来……这上面的数字宛如死神的邀请函一般,让人胆颤心惊。
四十四号 十五车厢。
顺著段林的座位号,严守春注意到了一个空位。
那个位置旁边是一位男子,对面是一名少年外加一位抱孩子的女子。
这里就是……
不敢贸然和这里的人说话,严守春于是谨慎的坐在了段林的位置上。
对面的少年忽然从书里抬头看了他一眼,“这里有人。”
“他……他在前面的车厢,我有他的票……”想要暗示少年什么似的,严守春拿出了早已被自己攥得皱皱巴巴的火车票。
少年却只是冷冷看了自己一眼,随即继续看书。
只是一眼,严守春却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被看透似的,好冷。
这个车厢真的好冷……
旁边座位来了一个少年,他没有火车票,刚刚才找严守春补了一张。
“喂!你们要不要打牌呀?难得坐一趟车,有缘啊!”拿著一副扑克,少年蹭到了这边。
这边的四个人直挺挺,没有人抬头。
“拜托啦!这车厢静的好诡异哟!我心里乱的不行,不敢睡觉,总觉得一睡过去就起不来了一样!”少年抓著头小声说,抱著自己的胳膊,少年打了个喷嚏,“真他*的冷!”
严守春呆住了。很明显,这个少年也意识到了什么。
“也对!我们、我们打牌吧?打牌很好玩的……”严守春干笑著邀请著旁边的人,最后,除了对面的少年扬了扬手中的书, 表示要看书而没有参与之外,剩下那位妇女和自己旁边的男人都参加了。
四个人正好用一副牌。
为了腾地方,没有打牌的沐紫坐到了少年原本的位置上。
“这车……好像很久没停了啊……”少年洗著牌,忽然看向窗外。
“下一站是南野站,大概……要一个小时后到。”看了看手表,严守春回答。
“……这里真冷,下一站我想下去……”搓著手,少年说著。
就这一瞬间,窗外的风吹进来,少年的扑克有几张顺著窗户刮了出去。
“糟糕!”少年刚想挽救,然而看看窗外深不见底的夜色,自己的扑克恐怕早已随风不知去往何处了吧?
“牌,不够一副了。”严守春对面的男子说道。
扑克打不成了。男人随即坐在座位上闭了眼睛,一副不愿意再玩的样子。
少年似乎很丧气,下巴抵在座位中间的小平台上,呆呆的看著窗外,著实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便很快恢复了活力,转头向左。
“阿姨,我是大仔,您叫什么名字呀?”
“唔——我姓耿,叫耿小梅。”
“小梅阿姨好。”点点头,少年嘻嘻笑了,随即问向严守春:“这位大哥叫什么啊?啊!我知道了,严守春是吧?你有别名牌,呵呵!你不会是在上班时间偷懒吧?放心,我不会说的。”
严守春怔了怔,看向自己胸前的标识卡,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
也好,没事干的话了解一下自己的邻座也是好的。于是严守春问向自己旁边的生硬男子,“先生,请问尊姓大名啊?”
“……武铁飞。”
男子的口气和长相一样生硬,不过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这一点,就已经够给自己面子了。严守春笑了笑,随即问向旁边的沐紫。
“那你……”
“抱歉,我不习惯告诉陌生人我的名字。”沐紫冷冷的拒绝了严守春。
“帅哥你真没有礼貌啊!难得人家想知道你的名字呢!”从后面的座位忽然坐起来一个女孩子,“他不说我说,我是郭小琳,
旁边是我朋友林丛,哈哈!其实刚才有点想找你们打牌的说,车上太无聊了……”
很健谈的女子,看起来虽然年轻可是一听语气就知道不是学生。
很快的,那五个人聊的很投机,原本安静的车厢也终于热闹了起来。
笨蛋,一帮笨蛋。
埋头看著自己的书,沐紫面无表情的翻页。
名字这种东西……是不能轻易对外人说的。
“好无聊哦!”郭小琳皱起了眉头,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喜笑颜开,“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前几天听人讲的,林丛你不许回答哦!你知道答案!听说是美国某个大学的入学考试哩!”
“有意思有意思!你快说!”正发愁的大仔很高兴,拍手要郭小琳快讲。
“不要著急嘛,我要先说规则。听好,接下来我会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很短的故事,然后你们可以向我提问,但是注意,我只会用‘是’或者‘不是’以及‘与本故事无关’来回答你们,你们的任务就是通过向我提问侦破这个事件,呵呵,能猜出来的人……嘿嘿……”
“听起来很有意思呢!”耿小梅摸著怀里孩子的头,微微笑著。
“好,我开始讲了……有一艘旅船来到了一个小岛,一名男子下船,他走进一家饭店,第一件事就是找店主要了一盘当地 的特色菜——海鸥肉。菜上来了,男人只吃了一口,他问了店主一个问题:这是海鸥肉,老板说是,然后……他开枪自杀了。故事结束。”
“啊?这么短?”严守春有些诧异。
“没错,就这么短。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就是向我提问,注意哟!我可是只会回答‘是’或者‘不是’。OK!开始!”
“这个……真难啊,呵呵,要怎么开始呢?”抓著头,严守春笑了。
“我来我来!那盘菜是不是海鸥肉?”大仔首先发问了。
“是。”郭小琳答道。
“噢……我还说要是不是海鸥肉,说不定那个人是吃到错误的菜自杀的……”大仔遗憾的说。
“你白痴哦!谁会为那个理由自杀?”郭小琳笑言。
“那个店主……逼他自杀?”严守春踌躇的说著,说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信服的问话。
“与本故事无关!被人逼就不是自杀了吧!” 游戏陷入了僵局,耿小梅摸著自己怀里的孩子,忽然问:“那艘船……是不是航行了很长时间?” 郭小琳的眼中精光一闪,“……是。”第一条线索终于出现了!
“哇!阿姨你好厉害呢!怎么想到的?”大仔非常开心,恨不得自己是那个提问的人。
“我……也没什么啦,故事就那么一点点,不过是想随便问问……”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头发,耿小梅低下了头。
有了线索,就有了破案的曙光,众人一下精神抖擞。 船为什么会航行了很久呢?
那是一艘旅船,航行久也是应该的吧?可是……
接下来要怎么提问呢?
“那艘船是不是遇上了船难?”忽然,一直闭著眼睛,众人以为早就休息了的武铁飞开了口。
郭小琳咬了咬唇,“是!”
又是一个惊爆性的答案。
“哇靠!连这个都问的出来哦!”大仔有些著急,因为自己还什么也没有问。
“船难持续了很久?”
“是。”
“船上粮食吃光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