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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听见和缓的波浪声了。从走路姿势可知黑影是保原卓造。一时间,刑警产生了一个念头:何不进小屋查一查?但是,在弄清卓造如 何到海边去之前,那样的行动是危险的。刑警在渔船的背影里死死盯住那个黑影。
卓造推出了自己的小艇。他此时要出海?
当卓造的小艇像平时所见那样划到峡湾的中央时,刑警小跑着拐了个弯,往堤防那边去。似乎这边望对方困难时,对方望这边亦然。刑警下了决心,如 果卓造划到堤防外去的话,他就游出去跟踪。必须把卓造要干什么看个究竟。但是,卓造的小艇在峡湾中央处停下不动了。传来了丢东西下水的声音。刑警正要脱 鞋,小艇猛烈摇晃起来。因为背景是昏暗的陆地,卓造的举动极难看清楚。不过,没有多久小艇就开始向岸边移动。刑警再次抢先躲到刚才的渔船背影里。
卓造把小艇拉过海水线之后,开始甩那只残疾的手拖曳一个沉重的东西。因为原先他的确是空手上船的,所以很明显他是从海底拉了什么东西起来,打算运回小屋。
是阿伊子的尸体?这个念头最先出现在笛木脑海里。但是,如果是尸体,那重物显得略小,且有棱角。即便女人也不至那么小。像是个箱子。那箱子似乎捆着钢缆。
当保原卓造将那件重物拖到马路上时、笛木刑警出现在他面前。刑警的右手持一支手枪。
“我是员警。我要检查这个箱子!”刑警说道。
“是么?都看到了?”卓造说道。与平常人无异的措词简直令人有点意外。
笛木刑警检查过卓造身上之后,翻开扔在路上的东西。当然,其间他是防着卓造突然飞扑过来的。箱子用尼龙袋包着,是个木箱。在电筒光之下打开木箱时,笛木不禁“啊”地惊呼一声。
箱子里是五十多支各式各样的手枪,塞得满满的。
4
笛木押送保原卓造返回东京,当见到高山检察官时,他兴奋得有点狂乱。
“你立下大功啦。”检察官夸奖笛木道,“手枪已全部送去鉴定,事件全貌终于浮现出来了。”
“岚铁平呢?阿伊子呢?”笛木焦急地问道。
“长冈阿伊子方面依然没有什么线索。更加不妙的,是得到你电话报告之后,我们立即赶去‘皇冠滴流’,但已让岚铁平逃掉了。”
“你说什么?”笛木呆住了。
“不必动怒。已经通缉他了。大局已定啦。岚铁平一跑,等于坦白了一半!”
“试射过那些手枪,如果与第三张表的事件中所留下的弹痕一致,可以据此起诉岚铁平了吧?”
“直接的话,”微笑从检察官脸上消失了,“还挂不上钩。但是,如果弄清楚那箱子是什么时候、由谁运来的话,就会有办法。”
“为什么卓造突然急于从海里捞起箱子呢?”
“恐怕是感到有危险,打算转移到其他地方吧。永远放在一个地方,对他们来说是不安全的。”
“我去调查将箱子运去I町的人。”
“多多有劳,就拜托啦。”
“阿伊子会在哪里?”
“已经请了警视厅协助,从昨晚起便布下了警戒线。我认为岚铁平和阿伊子在一起了。”
“从‘皇冠滴流’留下的人那里,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到?”
“没有。岚铁平收拾得很干净。他留下了堪称标准的饮食店。”
“但这么一来我们究竟弄明白了什么了呢?”刑警自言自语道。
从I町的峡湾海底处,捞上来的不是阿伊子的尸体,而是手枪,这着实令笛木吃惊不小。为此,他还来不及细想那些手枪在事件中起着什么作用。
“岚铁平,”检察官说道,“他干的是出租手枪的营生。某人企图犯罪,岚便租枪给他。完事之后,手枪马上回收到岚手上。如此而已。无论怎么找, 肯定找不到凶器。他们是谋划好了的。他们没有把重点放在不被发觉,或者不被抓住。他们的目的只在于即使被发觉、被抓住了,也将是证据不充分。事情的发展果 然如他们所料。警方似乎太注重凶器和动机了。而他们则来个釜底抽薪。”
“但这么一来,眼下岚铁平也好,卓造也好,只能说他们是不法持有枪械而已。”
“这一点还要多作一些研究才说。为难的是,仓岛二郎死了。而我希望以杀害新海的罪名起诉岚铁平。”
“仅就从仓岛二郎的抽屉里找到塞入毒物的药片,不能成为岚铁平杀新海的证据吧。”
“事到如今,除了逮捕岚铁平之外别无他法。毒物也好,你发现的手枪箱子也好,还不能直接地与岚铁平挂起钩来。所以,如果岚铁平不逃走。而是没事一样,我们无奈他何。那家伙这一循形,对我们而言反而是好事。逃走正是一种自白。”
笛木刑警正要走出检察官的房间时,检察官叫住了他。
“笛木君!”
“噢。”
“我将自己的事业前程押在这个案子上了。我感到岚铁平此人,是迄今在我面前出现过的最大的敌人。”
“……”
“拜托啦。”
笛木刑警在高山的注视之下,感到自己的血正往头上涌。检察官说将事业前程押上了,是常有的事。促使他说出这番话的,很明显是担心着阿伊子的生命安全。
笛木关上房门,声音大得足以吓人一跳。他发觉自己处于兴奋状态。但他仍然急步走过地方检察厅晦暗的走廊。他知道自己是在生气,而不是兴奋。
5
笛木刑警必须再次返回到最单调、回报甚小的工作之中。如果被捕的保原卓造能松松口,弄清那个木箱运往I町的途径,笛木的压力就相当轻了,但 是,卓造仍旧是守口如瓶。不能等待他的口供了。从那天起,笛木请求涩谷警署派两名刑警前来支援,依次核查“皇冠滴流”所在的涩谷一带,和岚铁平租借了房间 的麻布广尾附近的运输公司,时间是去年10月前后,目的地是伊豆的I町。一个沉重的、类似苹果箱的木箱。线索仅此而已。也有可能经铁路运送,铁路方面交由 其他刑警来办。
在涩谷的查对没有任何线索。虽然并不是完全没有运往I町的物件,但货主和收件人查过都与事件无关。到了第三天情况依然。岚铁平和阿伊子同样 下落不明,二人已离开了东京的看法更有力了。卓造仍不松口。笛木刑警的绝望感与日俱增,到第四天起,他开始到广尾一带溜达。与涩谷不同,这一带很少运输公 司。似乎只能认为这一带没有合心意的运输公司,岚铁平就从另一处完全没有关系的地点发出货物,或者用特别的方法由货车托带去的。
然而,笛木没有放弃。对于在街上行走着的人来说,每一天都是考虑自己的生活或乐趣的一天,但对笛木刑警而言,他能感觉到刑警们在一种特别的 紧张之中行动。一切在按计划进行,他顺道到派出所去喝喝水,值班员警和他打招呼:“辛苦啦!还没有查到吗?”年轻的警官问这位老刑警。
古寺的山门前有一家运输公司。笛木走进去时已是他从I町回来的第七天了。
“从去年九月底至十月,有向伊豆的I町发送过货物吗?”刑警问道。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掠过店内正在使用的小型货车和三轮卡车,对其数目已经心中有数。
“I町嘛。”中年的店主略一思索,说道,“没有啊。这附近的客户很少有去那么远的。”
“是么。这附近于运输的还有哪些?”“我想起来啦。”店主此时说道,“送得远的也并非完全没有。不是去I町的。”
“噢?”
“有送往宇都宫的。”
“是宇都宫啊。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今年的三月底吧。”
“不是一个苹果箱子之类的吧?”刑警的劲头并不大。
“是搬家。一个女人。”
“女人?——是三月底的事情……”刑警紧张起来。他脑海里浮现出长冈阿伊子。三月底,与新海菊江向检察官报告阿伊子失踪的时间相符。
“用什么发运的?”
“三轮卡车。”
“记得那女人吗?”
“是在晚上来交涉的。她和当值的山田约好,第二天便到那女人处取行李。所以我没有见过她。”
“山田此人呢?”
“他……”店主支吾起来。“死了。”
“死掉了!?什么时候?”
“他住了一晚,回来之后不久的事。”
“死因呢?”
“是心脏麻痹。”
“平时他是心脏不好的吗?”
“完全没有。干我们这种活儿的嘛,心脏应当是健康的。不过,心脏麻痹这种事情,即使是健康者也会突如其来地碰上的吧。”
“肯定下葬了吧。”
“那边寺庙里有他的墓。”
“他的家人呢?”
“有一个老母亲。”
“给我住址!”笛木急促地说。
就好像是为了找手表,却发现了失落已久的车票夹子的事情一样,笛木竟碰对了。他从运输公司的店主那里问到了山田司机的住处,去见过他的母亲。镇上的医生开列了山田的死亡诊断书。直至埋葬为止的手续齐备。去问过医生,答称并无可疑之处。
困难的是运输公司没有当时的文件。突然应那女人的要求前往宇都宫,返回来正要填写记录卡时,人却死掉了。所以只知道宇都宫这个地点,具体何处无从得知。费用是先付的,无须再来交收。店主也好,其他司机也好,都没有见过那女人的面。
笛木返回地检,向高山检察官报告了情况。
“那个女人是阿伊子。”高山也指出了这一点,“松山君,给宇都官方面打电话,将三月底以后租借房子的人一个不漏地查一遍。笛木君,你去宇都宫。我来办手续,对山田司机的骸骨进行鉴定。”
6
笛木刑警在宇都宫的闹市区旅馆租了个最便宜的房间。房间在二楼,只有北面有窗户。窗下是个园子,三个女服务员正在晾裕农。她们有穿和服、撩起底襟的,也有穿裙子和白色短罩衫的。穿白罩衫的女服务员胸脯高耸,引人注目。她长得虽不算漂亮,但青春迫人。
笛木膝上摊开了一份体育报。他吃完了早饭,正打算看报纸。
两大联赛隆重开幕的大字标题和照片出现在报纸上。上院队今年首战告捷。笛木因尚未习惯阅读这类报道,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知道了矢后七郎的状 况。结果是矢后没有出现在首发名单。名叫梅岛的球员守一垒,在第七回合,矢后作为替补击球手上场,三振出局。矢后替换的不是梅岛,而是投手,所以没有参与 防守。
刑警大体知道这些情况之后,便会上了报纸。此时,刚才见到的那名穿白色短罩衫的女服务员带了一名客人过来,是宇都宫警署的刑警。
“有什么进展吗?”笛木问道。
“三月底从东京来此租房的有三人。二男一女。名字恐怕是假的。”
“那女子现在仍在吗?”
“据说四五天前有一名男子来访。”
“正是他。”
“不过,那男子来过的翌日,二人便外出没有回来。”
“两个人都没有回来?”
“是的。要看房间吗?”
“我想看看。但是,那两个人——也就是男的,有杀害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