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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发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抬了抬下巴:“那就是……你喜欢她?”一个男人,能在发现危险的下一刻全心全意却护着一个女人,这足以证明他现在心中所猜想的任何结论。人,总是自私的,当然也有无私的时候——当他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
感觉到护在身后的人呼吸变浅了一分,这次花满楼没有半分犹豫,他的声音依然还是如往常一般温柔,更透露着几分坚定,而最后结束的尾音微微低沉,却好像花开一般的柔软绚烂:“喜欢!”
花满楼喜欢小龙女,自然是真心喜欢,没有什么不可承认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恐怕不能让你如愿了。”灰发人笑了笑,他在身前交叉了一下手指,语气充满着些许遗憾和一丝抱歉,但是就其周身丝毫未减的气势而言,这一点抱歉之意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他双脚微动,身形却已然站在了水阁之中,审视般的看了看小龙女,板上微微点头:“花公子,我很欣赏你的性格——但我更想将你身后这位龙姑娘掳走,做我的儿媳妇。”
花满楼终于变了脸色,他双眼直直的对着面前的男子,声音也渐渐沉稳:“若她情愿,我一定不会阻拦;若她不愿,在下便是拼尽全力,也不能叫你将她掳走。”
“即使我许久不曾踏入江湖,但我也知道,江湖中人,向来是用拳头说话的——我想做的事,你还拦不住我,并且极有可能平白失了性命。”灰发人再次将手背在身后,扬眉问道:“这样,你还要阻拦么?”
花满楼点点头:“不错。”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自是惜命之人——然而于我来说,能以命相抵、保护喜欢的人,这已经比这世上大多数人要幸运的多。”花满楼微微一笑,他的声音平缓,好像真的不曾把生死放在心上,但他又曾诚实的说自己是惜命之人。
——却不得不叫人肃然起敬。
一旁的苏少卿眼睛亮了几分,握着剑的手青筋一寸一寸□□在手背,他好像突然间悟到了什么,又好像短短那一刹那便重拾了信心。
小龙女手中白绸微动,与地面相隔一指宽的金色小球晃了晃,此刻她的眼前是熟悉而又宽阔的脊背——她从没见过这样足够高大的背影,似乎自己只要静静的站在原地,便可以被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安逸到想要像他一样,对着花也能温柔的微笑起来。
——除非有人愿意为你去死。
除非有人愿意为她去死,否则她终生不可离开古墓。年幼时师父让她立下的誓言,那个仿佛永远都不可解开的,那个师姐百般求索却始终不曾得到的承诺,听起来好像只是轻轻的一句话,落在心口时——
却意外的沉重而满足。
……
远处九曲桥上的两人也快步前来,正是陆小凤和阎铁珊。
两人在桥上说了许多话——自然是关于金鹏王朝的旧事。也因此陆小凤才得知,阎铁珊等人虽曾一度为复国做准备,但大金鹏王的后人却安于享乐,不愿遵循先祖遗愿夺回国土,新主和旧臣意见不统一,因而就此决裂——
假金鹏王和假丹凤公主,不过是上官飞燕等人为了谋夺其余人的财富所做的伪装,只是任谁都没想到因为许多不可预知的意外,而将整个计划打乱、付之东流。
然而两人还未再多说一句,水阁这边便出了大事。
陆小凤脚步一错,倏地一声窜进水阁,与花满楼并肩站立。他身下的红披风无风自起,卷起一道漂亮的弧线,刚劲的眉锋下,一双凌厉的双眼盯着灰发人,一字一字缓缓念道:“西方之玉,永存天地——如果在下没有猜错,想必你就是西方玉罗刹?”
——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一个令人想猜都不敢去猜的身份。
实则当日在客栈中偶见的时候,陆小凤已经有所怀疑:此人深黑色的眼睛,瞳孔周边却是一浓浓的绿色,纯粹且漂亮的颜色,却很容易令人想到,这代表了一种来自异域的身份;
此人身上的头发灰黑交杂,皮肤却出奇的好,只有内功修炼到极高境界的人才能够最大幅度的保持容颜不老,这一点,就连现在的西门吹雪也做不到,陆小凤当然同样做不到,武功修为越到高出越难以突破,因此陆小凤比武功低微的人更知道,当有人能做到这一步,所需要的内功和底蕴,该有多么庞大——这世上内力登峰造极的人,不出三人。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花满楼说过,此人身上有关外柳树和沙土的味道。对于陆小凤来说,花满楼的鼻子所能发掘出来的东西,从来不需要再进一步验证,因为那一定就是事实。
一个从西方来的、内力登峰造极的异域之人。
“是我。”玉罗刹凤眼微眯,平淡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说着他微微皱起眉,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我知道你叫陆小凤,有许多朋友的陆小凤——但你的歌声可并不好听。”
陆小凤:“……”
作者有话要说: ——
玉罗刹(无法忍受):你歌声可并不好听,当时我恨不得一脚把你踹出去,但我还是忍了!
陆小凤:……为毛忍了?
玉罗刹:因为你和小雪雪是朋友。
陆小凤(目瞪口呆):小雪雪……
玉罗刹(妖娆的笑):我儿子,西门吹雪
……
陆小凤:卧槽,教主,你是不是走错频道了啊,我这里是《陆小凤传奇》原著好嘛!→(你应该去《笑傲江湖》改姓东方!)
玉罗刹:是嘛,穿成筛子的原著。
陆小凤(内牛满面):呼叫古大——
作者君(古大不在,有事留评):呵呵,你思故我在。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他双眼看不到剑招,所以只能凭心所向,他的听觉、嗅觉、感觉,尽数集中在这一招中。】
被人指着鼻子谴责,陆小凤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是,他也知道自己唱的是难听了点,不过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好么——总不能说当时唱歌就是为了迫你离开吧?
陆小凤无辜的摊了摊手:“一个五音不全、不懂琴瑟之人,你不能要求他唱的多么好听。若非心情好,我也不会随意高歌。以前有很多人想听我唱歌我却不愿唱,比如阁下倘若现在要在下唱歌,只怕在下也没那个心情了。”
唱歌是要看心情的,想再听一次你没机会了!
玉罗刹抽了抽嘴角,定定的看着陆小凤,半晌还颇有些思量,想必是在估计此人脸皮到底有多少厚度。
与一个足够危险的人敌对,任何无意义的花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陆小凤勉强笑了下,眼中似有追忆。但这道神色很快一闪而过,再一看便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他指节轻叩掌心,摇了摇头叹息道:“玉教主孤身一人来到山西,难不成是专门抢个别人家的姑娘来做儿媳妇的?感情的事毕竟讲求你情我愿,合不合适只有两个人相处过才知道,玉教主身为长辈又何必过多干预小辈们的婚事呢?不知教主可有听过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感情是强求不来的,有些事,不曾切身体会,谁也不会真的明白。”
——身在局中方是情,人在局外大抵只能做个旁观者。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是,”玉罗刹似乎也思索了一下,但到底还是疑惑居多,他屈指在下巴上一触而过,渐渐收回脸上的表情,语气生冷的断喝道:“那又如何!本尊做事向来随心,不管你们说的如何舌灿莲花,这个儿媳妇,本尊抢定了!”
“他既然不讲道理,咱们打过便是。”小龙女握住花满楼身侧的手臂,将双剑的其中一柄递到他手中,说话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清脆微冷如珠落玉盘,她目光平静的看着玉罗刹,好像半点都不知害怕为何物,“七童,师父说双剑合璧也许会威力倍增,咱们就用合击剑法,将他打跑。”
小姑娘说的太过轻松,好像对方也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罢了,在众人听闻玉罗刹名号都神情莫测时,竟是半点惧怕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跃跃欲试。
陆小凤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便是多么厉害的合击剑法,只怕也不能抵御得了数十年便已成名的西方玉罗刹——不论是内力方面,还是对敌的经验方面。不过尤为讨喜的是,小姑娘这独有的率真性子、倒是难能可贵,也难怪花满楼愿意捧在手心里当个宝,不仅把自己陷得越来越深,还愈发舍不得放手,此时就连陆小凤也有些羡慕了,平日里也没见谁躺个棺材却能遇上温香软玉在怀。
陆小凤摸了摸下巴,忧郁的想了想,这种灵异事件指不定几百年才能遇上一回呢。果然像花满楼这样长得比较帅的就是有资本,连老天爷都帮着。
花满楼指腹触碰着剑柄的纹路,胸口温热的甜意涨的满满的,他嗅着风中传来的气息,在无尽的黑暗中一点一点确定玉罗刹的方位,微微勾起唇角:“好!”
玉罗刹眼中闪过一抹意外,看来不光是女娃娃,这花家的小公子同样心性坚定。他这辈子见多了人性的复杂,为利驱使伤天害理的人并不少见,然而山西一行,偶尔碰见这么一两个性子纯白的小家伙——
却是古怪的感到几分欣慰。
他手心微拢,五指间聚起一层薄雾,这薄雾朦朦胧胧,形态也变幻多端,菊花一样顺着漩涡旋转,好像会有意识的自主游动一般。
花满楼并指束剑,出手便是极为精妙的一招,没人能看出他出手的先兆,使用的分明是既定而成的招式,却又好似无迹可寻——他双眼看不到剑招,所以只能凭心所向,他的听觉、嗅觉、感觉,尽数集中在这一招中。
薄雾被劈成了两半,却很快恢复原样。
一如从未被破坏过。
一片白色衣衫贴在花满楼身后,随着他俯身下去的力道,小龙女柔软的折腰送剑,袖中一抹银光直刺玉罗刹脖颈和下颌之间,玉罗刹后退一步、一根手指轻轻的弹在剑面上,小龙女转剑回旋,以剑尖在自己脸前削过,腰肢轻摆,以缝衣之样子刺出——正是连用“曹令割鼻”“蛮腰纤纤”和“萍姬神针”三招。
古墓剑法向来以飘逸优美著称,此时小龙女和花满楼剑光忽闪忽现,竟连看的人也突觉意犹未尽——并不是多么凌厉的剑招,却精妙的犹如舞蹈,好像仙人闲庭信步、对月浅酌一般。
玉罗刹并未用剑,他惯用的似乎一直是手上的雾气,模糊的雾气毫无规则的散漫着,天外的阳光一缕缕反射在四周,一时纷飞的光线骤然刺目。
陆小凤眉间紧锁,甩开红披风,一眨不眨的看着三人的对招,突然从斜里伸出两指夹住一抹雾气。神秘的雾气半点重量也无,好像只是一团空气,却隐隐隔着一层微薄的屏障,即使触上去觉得薄弱,可陆小凤却没有傻到真正认为自己能突破进去。
难怪有人说西方魔教的攻击手段骇人听闻,他却还是第一次见以无形无状的雾气做武器的人,果真是稀奇古怪,身为对手,他却一点法子都没有。陆小凤对着飘到自己身前的雾气吹了一口气,颇有一种一拳打到空出的感觉,当然,和花满楼等人围着同一个人攻击,陆小凤脸上却没有任何羞愧的表情。
——围攻一个巅峰高手,并不丢人,更何况还是对方无理在前。
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高手,陆小凤说不吃惊,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人生来便顶天立地,也委实没有什么好怕的。
传闻人是龙的子孙,上古时期龙族身上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