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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二、玄三一起看着玄大,玄大哼了一声,道:“好吧,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他们一次,但绝不会有下一次了。”说着,扔下一只小漆盒,道:“抹在伤口上,过三天就好了,千万别碰水,否则伤口遇水就烂,永远好不了。”
七个人拿起药盒狼狈地逃走了。
凌旭道:“玲珑,这药粉是哪儿来的?”
玄二嗤笑道:“傻小子,当然是风儿给的。也真怪,风儿练武不行,弄这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倒十分在行。”
玄三道:“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要早做打算才是。”
玄大道:“此处离青海境不远了,到了青海境内,这些人就不敢随便动手了。”
玄二道:“大哥,莫不是到天星老怪的巢穴了?”
玄大颔首道:“天星老怪跟咱们虽没什么交情,但他最见不得别人在他的地盘上闹事,我们大可以正大光明的走了。”
玄三喜道:“太好了,这么些天来缩头藏尾的可把人憋死了。”
费玲珑见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料道前途或许就顺利了,便也跟着高兴起来。
大家连忙收拾好东西,立即赶路。
十九
赶了一整天路,马儿实在累了,眼看天色将黑,大家便也不急,任由马儿慢慢地踱着。
玄玄三老仍是坐在车外,留三个年轻人在车厢里。
凌旭突然道:“大师兄,我发现你的脸色好了许多。”
费玲珑得意道:“当然是我照顾得好咯。”
慕风微笑道:“是啊,你是第一号大功臣。”
凌旭摇摇头。“不是这个原因。我说的是师兄身上的毒好像轻了些。”
慕风笑道:“哦?那岂不是很好。或许不用到天山,我就好了呢。”
费玲珑忙道:“那还要不要我的血?”
凌旭道:“当然要,你的血是关键。”
“去你的!”费玲珑推了他一把。
“别出声!”慕风突然低喝,把笑闹的两个人止住了。
“什么事?”两人齐声问道。
“好像有人……”慕风低语,“叫师父小心。”
正说话间,忽听到一阵刺耳的呼啸,好像利箭划破长空。马车骤然停下,玄大闪进车厢道:“是川中唐门的人,要小心。”说着,又闪了出去,马车开始飞快地奔跑。然而并未跑多久,只听得马儿一声惨嘶,车厢险些翻了个个儿。
慕风变色道:“不好,射人先射马。凌旭,你保护好玲珑,唐门暗器不可小觑,快跳出去……”
费玲珑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慕风挥掌推了出去,只听身后“轰”地一声巨响,那车厢已被炸得粉碎。
三个人伏在雪地上,不一会儿,玄玄三老奔到跟前,玄大道:“伤了么?”
慕风摇摇头,凌旭已将他扶起,喘着气道:“好险!差一点就被炸成粉末了。”
玄二道:“看来还不止唐门,连唐门的亲家霹雳堂也出马了。”
费玲珑奇道:“他们都跟玄门有仇么?”
玄三恨恨道:“哪里有仇?不过是看咱们不顺眼罢了。”
此刻天色昏暗,茫茫雪野中到处是起伏的土丘,很容易埋伏,他们在明,对手在暗,形势十分危急。
费玲珑突地站起身,扬声道:“哪里来的鼠辈在暗中偷袭?有种的出来跟本姑娘单打独斗,星月教弟子从不与无名小辈交手。”
费玲珑此刻思绪极快,她忖着辜璧洲昨夜还在附近,说不定今天并未走远,以他的耳目定能发现自己,于是取出竹笛,慢慢吹起来,吹的仍是之前与他相和之曲。
哪知吹了半天,非但辜璧洲没有出现,连对方也没半个人影。
费玲珑又高声道:“哦,连个敢出头的虾兵蟹将都没有。不敢出来也罢,若再用这种下流手段,不管你是哪门哪派,星月教绝不放过你。”管它呢,先把“狠话”撂下,虽然有些对不住星月教,但这却是衡量星月教在江湖中的影响力的绝好机会。费玲珑暗暗安慰自己。
还是没有动静,想必对方真的不敢再动手了。
凌旭悄声道:“你这谎撒得太大了。”
费玲珑冲他眨眨眼,道:“放心,本姑娘自有分寸。”
玄大道:“车被炸毁了,得另想办法。”
慕风道:“不妨事,我能走。”
玄大皱起眉头道:“此去天山尚有千里之遥,这样走下去,恐怕得三年五载。”
玄二道:“如今马也死了,这荒山野岭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我四处看看,寻个牲口来。”
玄三道:“不错,二哥你赶快去,我们就在那边休息一下,也跑了一天了。”
不远处有块凸出的巨石,像个大斗篷,正好可以避风。
凌旭扶着慕风先坐下,玄大、玄三将四周仔细勘察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这才坐下休息。
费玲珑把玩着竹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凌旭凑上前道:“你什么时候弄了个小玩意儿来?”
费玲珑正要说是辜璧洲送的,心念一转,道:“早带在身上了,一直没想起来,我小时候顶喜欢吹笛子了。”
凌旭道:“你吹支曲子我听听。”
费玲珑见慕风闭着眼似乎假寐,便道:“明天吹你听。”
雪越来越大,风却停了,一切都静悄悄的。
玄三忽然说道:“大哥,最近我总觉得怪怪的。”
玄大“嗯”了一声,并不言语。
玄三道:“这些天我老感觉昏沉沉的,特别想睡觉,莫不是人上了年纪的缘故?”
玄大仍不做声,凌旭忙道:“三师叔,你真有这种感觉?我也有,好像瞌睡比以前多了,晚上睡得特别沉。”
费玲珑看看这两人,心头一动,道:“真有这种事?我倒没什么感觉,会不会是你们水土不服?”
凌旭笑道:“水土不服怎么会嗜睡?你跟我们不同,我们睡觉的时候特别警觉,半夜里总要醒上几次。你睡得跟猪似的,哪里会有感觉?”
费玲珑忿忿地横他一眼,道:“睡得好不好么?”
玄三道:“不好。我们夜里睡得太沉,万一有敌人来偷袭就危险了。”费玲珑也觉得有些怪了,每次她都见大家睡得很沉,自己虽然睡得晚,但也不容易醒,里面莫非有什么玄妙?
玄大道:“我们日夜兼程赶路,都是血肉之躯,累了睡得沉很正常,不要胡思乱想。”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缄口不言了。
到了半夜,还不见玄二回来,玄大忧道:“不要出事才好。”
玄三道:“大哥,不如让我去看看,万一二哥遇上麻烦,也好有个帮手。”
玄大点点头,道:“早去早回。”玄二答应着去了。
费玲珑道:“好冷,我去附近拾些柴火来生堆火吧。”
凌旭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玄大道:“不要走远了。”
“嗯。”凌旭应道,和费玲珑也离开了。
玄大见他们去得远了,忽然压低声音道:“风儿,你做的手脚吧?”
慕风突然睁开眼,双目炯炯有神,和平日的涣散截然不同。
“为什么要这么做?”玄大轻轻道,语气意外的柔和,仿佛是自言自语而非责问。
“师父,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救我?‘慕风忽然问。
玄大道:“你是我的徒弟,我当然要救你。“
慕风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学玄门武功,而凌旭却不学?“
玄大道:“你是玄门大弟子,旭儿他……底子太差,不适合。“
慕风忽然凄笑两声,他的脸显得格外悲伤。“果然如此么?“
玄大静静地凝望他。“你认为如何呢?“
二十
凌旭抱着一把枯柴,仍不忘照应在雪地中步履艰难的费玲珑。
费玲珑似有心事,脚步走得很慢。
“快点吧,大师伯等得急了。“凌旭忍不住催促道。
“你不觉得玄大伯今天很怪吗?我认为玄三伯的话很值得推敲,可玄大伯却不愿说下去,这是什么原因?“
凌旭想了一会儿,道:“大师伯自有打算嘛。”
“玄大伯跟慕风真是师徒关系吗?你也是玄玄门弟子,为什么三位玄伯伯特别关心慕风呢?”
凌旭笑道:“你为我打抱不平呀?”他心里乐滋滋的。
费玲珑横他一眼,“你想得美哩!这里面肯定有玄机。”
凌旭轻叹道:“从小我就觉得师伯师叔还有师父都格外器重大师兄。在他受伤之前,师父他们都是轮流教大师兄练功,而我只学了些最简单的拳脚功夫,我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这倒真奇怪。慕风的武功到底练得如何?”
凌旭道:“我也不清楚,这十几年来他总是练功练得病倒,每次病好了就又接着练,有一阵子他的模样很吓人,变得跟师父他们差不多了,可过了几天他又大病一场,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唉,要是练功会练成那样,我倒情愿不练。大师兄最后一次练功是三四个月之前,那个时候,他的样子十分可怕,连吐出来的血都变成黑色的了,我只知道那是中毒的症状,师父们为他疗了几天伤都不见起色,后来本门的一个宿敌带了许多帮手来偷袭,大师兄勉力应战,结果受了很重的伤,随时都可能死去,我师父和大师伯一齐跑到长白山盗取灵芝来给他续命,再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大师伯找到了董天师。董天师可是江湖第一奇人,他教了大师伯一个法子,再以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知道的全部都说了,至于大师兄的武功究竟如何,我实在不知道。”
费玲珑知道凌旭对自己绝不会说假话,喃喃道:“一定是玄门武功有问题,难怪玄二伯会说玄门武功害了他,或许他们年轻的时候也都很漂亮呢……”
凌旭重重地叹了一声,似有无限感慨。费玲珑也懒得再理会。
两人回来时,玄大与慕风都端坐着,脸上的表情惊人的相似,非常严肃。
“玄二伯他们怎么还没回?”费玲珑自言自语道,一边帮凌旭堆起柴火,一边偷偷瞟慕风。很快,火燃起来了,柴火噼啪的爆裂声给这孤寂的荒野带来了一丝生意。在火光映照之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泛出微微的红色。费玲珑惊异地发现慕风的脸上透出了青玉一般的光彩,使他看上去像尊玉雕。
慕风早已睁开了眼,嘴巴却抿得很紧,两唇间的那条线绷得笔直,几乎像刀刻出来的。这气氛似乎有些怪异、紧张,连凌旭也不敢随便开口了。
费玲珑忽地笑道:“我念首诗送给你们吧。”不等大家回应,她已轻声念起来:“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南有樛木……”
“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慕风接着吟道。
费玲珑惊喜道:“你也知道这首诗呀!”
玄大忽道:“玄门弟子素来文武双全。”
“啊,可是凌旭好像都不全呢。”费玲珑笑看着凌旭,凌旭不好意思地耙耙头发,嗫嚅道:“我……我……太笨了。”
费玲珑发现慕风又有些怏怏的,忙道:“我还会唱歌,慕风,你肯定没听过呢。”
“黄莺乱啼门外柳,雨细清明后……”她声音柔软,又唱的低回,在这寒夜听来,宛如一缕春风,拂过人的眉间心上,大家不觉听得入了神。“……能消几日春,又是相思瘦。梨花小窗人病酒。”
良久,没有人吱声。费玲珑故作悲叹道:“很难听吗?”
“不、不,好听极了,就像文人们常说的‘新莺出谷,乳燕还巢’。”凌旭连忙说道。
费玲珑笑着啐了他一口,“酸溜溜的。”
慕风终于露出淡淡的微笑。“真的很好听。传说古时候的歌者韩娥其声能响遏行云,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你与她也相差不远了。”
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