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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着年诗音自从穿越之后就高度膨胀起的自信心。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清史啊?
九阿哥,那个史上最不得老康欢心的儿子怎么会被封了贝勒?!那人不是到死也就是个固山贝子的吗……
林黛玉竟然嫁给了九阿哥,做了九福晋?!那贾宝玉要怎么办?木石之缘呢?还有九阿哥的正牌福晋董鄂氏呢……
老康居然没有做到六十一年的皇帝就禅位了?!登基的居然不是雍正帝?还是那个原本应该在四十九年被废掉的太子爷?!
没有了雍正帝,自己可要怎么办呢?别说是做皇后娘娘了,自己连敦肃皇贵妃也是没份儿做的了……
好吧,清史不可靠也就罢了。反正,历史没有几页纸是真的,这也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了。可是,作者你不能做后妈啊!年诗音无数次的在心里头悲愤的呐喊道,自己难道不应该是一进府就被请封的侧福晋吗?四阿哥难道不应该是非常非常疼宠自己的吗?乌拉那拉氏难道不应该对自己客气有加,半点儿不敢掠锋芒的吗?……这些,本姑娘怎么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呢?!
除了不小心没了的那个孩子,自己经历的这些哪一点跟历史上传说中的一样了啊?
……
一定,一定有人跟自己一样的穿过来的!
一定,是那个人夺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一定要查出那个人,然后毁了她!!!
如此,兴许一切都会回归到正轨上……
“小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要我们二爷找人去查福晋的底细?!”
☆、374、黛玉的困惑
一想到自家那位好像永远不知道“消停”二字该怎么写的小姑子,饶是慧芳这种包子一样没脾气的人都要忍不住在心里头狠狠的腹诽几句了。
真是叫人想不明白了,小姑子的这副”天老大,她老二”的性子到底是怎么给养出来的啊?!
自家二爷虽然脾气不是顶好,却也不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公公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大伯一家子也都是严守礼教,知道分寸的。怎么偏就一个小姑子,心比天高,好似谁都瞧不上一样。
“……前几日,肃郡王府上的一位管事突然找上门来,说是小姑子得了郡王福晋的恩典,允了半日时间给小姑子见一见娘家人。”慧芳对于那天的事情还是不安的很,一边抹着眼泪珠子一边复述着,“福晋是知道妾身的,妾身虽是二爷的正妻,却不是原配夫人。对于家里的小姑子,妾身原本听都没听说过。二爷也很少跟妾身说起过这个妹妹……妾身原以为,二爷是因为跟家里人不和睦,这才对这个妹妹冷淡的,谁能想到……”
也不能怪慧芳会如此心惊胆战惶惶不安的了,全是因为当日年诗音的那番话说的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叫人心惊不已的了。
肃郡王福晋乌拉那拉氏是宗室里出了名儿的贤惠人。她不嫉不妒,对待肃郡王后院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一视同仁。除了日常的请安。这位肃郡王福晋等闲儿并不叫那些小妾们到自个儿跟前儿来立规矩。小妾们做得好了有赏,做错事儿了则罚,一切都是秉公处理。就连肃郡王每晚歇在谁的屋里。这位肃郡王福晋都是计划好了的,力争做到后院雨露均沾。
进府之前就让自家爷为之闹得沸沸扬扬的年诗音,在进府了之后,却并没让继续保持这种让自家爷对其青眼有加的势头,所得到的待遇都跟一个平常的格格一样。这让原本还有几分堵心的肃郡王福晋气顺了不少,只道自家爷原先闹出来的那些昏头事儿不过是做给年家人看的罢了。
年诗音进府之后确有几分不着调的言行,可是在失了那个孩子之后。不但人憔悴了,连言行举止似乎也都跟着乖顺了不少。每日过来请安的时候。也不再拿着鼻孔看人,跟别的侍妾格格之间的口角是非也少了。再加上,年家父子都在自家爷手底下做事儿,还有个年轻有为的年二一直没有被爷拢到手……
种种考量之下。在年诗音提出想见一见娘家人的时候,肃郡王福晋便允了半日时间给年诗音。
慧芳在收到肃郡王府管事的通知后,还为之愕然了一小会儿,心道自己怎么没听说自家还有这么号人物啊?
话说慧芳原先做姑娘的时候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不喜听外头那些是非八卦,如此倒是不知道年诗音这个人,和她当年闹出来的那种种是非了。
慧芳倒是跟年羹尧提了一句,想知道自己需不需要过去,或是去了有什么东西或是什么话要带给小姑子的。
年羹尧当时的反应让慧芳狐疑了很久。直到后来她见到了年诗音本人,方才解了自己心里头的困惑。
年羹尧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子原先被宠坏了,也长歪了。如今。自己要想攀上恭亲王这棵大树,进而一展宏图施展抱负,就不能跟这个妹子太过亲近了。这些,他都明白。
可是,这心里头明白是一码子事儿,真正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码的事儿了。那到底是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疼宠到大的亲妹子。真要他就此不闻不问的,年羹尧扪心自问自己还做不到这么绝情的份儿上。
慧芳不知道的是。年羹尧虽然早两年带着自己从家里头分府出来单过,甚至明面儿上跟着公公和大伯甚少来往,私底下关系却仍旧是极亲密的。每隔一段时间,年家都会打发人去肃郡王府上给年诗音送些小玩意儿,年羹尧都会趁着这个机会给年诗音准备一些银票,好叫这个妹子手头上宽裕一些。当然了,这些都是年羹尧打发了心腹私底下交给年遐龄或是年希尧,再通过他们府上的婆子给年诗音送过去的。
慧芳不知道这些,就连年诗音本人也不知道这些,更遑论外头不知情的人了。外头人只知道,年家兄弟不和,一个投到了肃郡王的门下,另一个却是投到了直郡王或是恒郡王的门下去了云云。
年羹尧本不欲慧芳走这一遭的,只是他转念又想起了这个妹子早先失了一个孩子,听大哥说妹子打那之后身子似乎就很不好的样子,如此一来心下难免就犹豫了起来,踌躇了一阵子便勉强点头同意慧芳上门去瞧瞧妹子。
“你也不用带什么过去,郡王府上还能亏了妹子的?”年羹尧加紧了眉头,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见到了人,你也不用说什么。咱家跟那头素无往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嫂在那里,该说的,大嫂自然会说的,你到了那里只管带了耳朵听着就好。”
想了想慧芳的性子,年羹尧不放心的又叮嘱道:“留着些心眼儿,回头把你听到的都说给爷听……可记着了?”
慧芳用力点了点头,再三保证自己记住了。
可是等听到了年诗音说的那些话,慧芳立刻就后悔了。她真是恨不得自己出门就摔上一跤,把脑子摔坏了才好呢!可惜,自己这一向不好使的脑子偏偏这会子却灵光的不得了,把小姑子说的那些叫人恨不得立时装聋不想听的话记得牢牢的,自己越是想忘掉反而是记得越牢靠。
呜呜……慧芳哭死的心都有了。
别说慧芳了,就是小秋这个事后听说了前因后果的人都吓傻了半晌儿回不过神儿来。
慧芳坐在那里,哽哽咽咽,啃啃吧吧的把年诗音说的话慢慢复述了一遍。小秋时而担心的看着慧芳,时而忧心的睃了一眼黛玉。
黛玉蹙着眉尖儿,心里头不停的转着心思。
“……大嫂子跟我离开的时候,手都是抖得不停的。出了郡王府的门,大嫂子一个劲儿的念佛,只道那位姑奶奶疯病更严重了……”慧芳哆哆嗦嗦的说着,“妾身当时要不是有小秋扶着,怕是要直接坐到地上去了。后来,大嫂子也没跟妾身说两句话,就匆匆上马车走了……妾身后来让小秋想着法子找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大嫂子说的姑奶奶得了疯病的话是什么意思……”
“……妾身后来犹豫了好久,才把事情跟我们二爷说了……就连后来大嫂子说的姑奶奶疯病更严重的话,妾身也讲给我们二爷听了……”慧芳的眼神有些呆滞,仿佛是回到了当日的场景,说话的声音喃喃的叫人难以完全听清楚,“……太可怕了……二爷当时看妾身的眼神……太可怕了……妾身差点儿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小秋见状,忙在慧芳耳边低声软语的宽慰了起来。
慧芳似是心里再也承受不住什么了,掩着嘴就痛哭了出来。
黛玉走到慧芳身边坐下,也是好言安慰了慧芳一番。只是慧芳实在是太过害怕,所以黛玉的劝慰之语并不能叫她定下心来收了泪。
黛玉无法,只好转头去问边上的小秋,道:“你们今儿个,是自己过来的?年羹尧可知道你们来了我这儿?”
小秋眼中又是不安又是不解的回话道:“回福晋的话,我家主子这些日子以来,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今儿个早上原是想趁着二爷不在的时候,偷偷过来找福晋的……没成想咱们正出门的时候,偏叫二爷撞见了。二爷问我家主子出门做什么……福晋也是知道我家主子的性子的,二爷这一问,我家主子哪里还敢瞒着?就什么都说了……只奇怪的是,二爷当是竟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摆了摆手就叫咱们走了……”
想着那天自家二爷在听完了自家主子转述的姑奶奶和大太太的话之后,那张脸上出现的可怖表情,小秋心里头真是疑窦众生,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想明白里头的缘故。
听了小秋的话,黛玉心里头的困惑犹如线团,竟一时难以解开。
好生安慰了慧芳让她情绪平静了之后,黛玉方才命长安把人亲自送出去了。之后,黛玉就一直在想慧芳说的事情。
那个年氏真是奇怪的很。她到底是跟自己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啊?要这么不依不饶的?当年选秀的时候,就在那里做鬼做妖的想要算计自己。如今倒是更好了,竟说自己是妖孽精怪,合该找了得道高僧收了自己,以安天下?!那个年氏的脑子里,都是在想的什么?
年羹尧的反应也是叫黛玉不能理解的。他到底是想怎么样呢?听着慧芳的话,和后来小秋的补充,瞧着像是有些想要按照年氏的意思去做的样子?
……偏偏如今,他又默许了慧芳来自己这里,把年氏卖给自己……
☆、375、迁怒
黛玉的那些困惑在九阿哥看来,完全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年羹尧那人并不是个蠢蛋。查你的底细,爷且不论了,林家可是明明白白的在那里摆着呢,你父亲你哥哥,哪个好招惹的?就是你外祖家里,你那个大舅舅,贾家如今的当家人,那也不是吃素的。贾家的那位老封君瞧着平日里一副不问世事,和和气气的样子,可若真要有人想借着贾家的由头去对付你,对付林家,呵呵……那位老封君的手段,也是够叫人喝一壶的……再者说了,当年你出生时可是有高僧给你批了命的,说你福禄深厚,是难得的有福之人。江南一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是皇阿玛,当年南巡回来也是在宫里金口玉言发了明话的。这些事儿,只要找人稍稍打听打听,一准儿就能知道的。年羹尧只要脑子不是糊涂了,就该知道那个年氏说出来的话有多犯忌讳的了……查?嘿嘿,他有那个胆子吗?”
还有些话,九阿哥放在心里却是没有说出来。年羹尧那丫的,虽然爱没事儿抓人小辫子留着给自己做筹码,可林家能叫人拿捏的也就是那个尾巴了,偏如今早就已经被林如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