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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的数落自己,从自己身上寻找着错处,将自己贬低的一无所有。
一个人和一个人之间是有区别的。
同样是离开父母,可是父母活着的时候与死去之后却是天差地别。
不管离开的再远,只要确定心中挂念的人还在,那么就算再孤独再痛苦也可以忍受。可一旦知道他们不在了,不管相距多近,心中的怅然失落也会无限蔓延。
看着孤独的跪在墓碑前哭泣的「浅神雾绘」,旁观着的雾绘突然很感激沢田纲吉。如果没有来到日本,没有遇见没有沢田纲吉,大概……她的未来估计也会和「浅神雾绘」所差无几。
这个发现让雾绘变得沮丧,同时心中的那份对于纲吉庆幸,也更为深刻。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雾绘真心实意的发出如此感慨。
画面并没有因为雾绘的感慨而停止。
影片并没有停止,雾绘看见那个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因为父母的逝去而变得更为偏激,心中的扭曲也更扩大。她开始筹划复仇,不计成本也不惜代价,就算被追杀也无所谓,原本温和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只有在看到目标痛苦、绝望的脸色时,她的脸上才会浮现笑容。
——为什么会这样呢?
雾绘觉得自己不能理解,但是却明白另一个自己,为什么会狠心的对待彭格列。
因为,是敌人。
敌人不需要怜悯,只需要看到他们痛苦的神色就够了。
这,就是属于另外一个「浅神雾绘」被扭曲后的观念。
她不对自己的敌人手下留情,却也无法做到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狠心狠意。这种矛盾的心理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浅神雾绘」的悲剧。
雾绘看见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接到白兰【如果必要,就除去沢田君和小正】的命令后不久,拿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沢田纲吉曾经替她摆脱追杀的消息。为了报答这个恩情,也为了让白兰的计划不失效,不知道另外一个世界沢田纲吉、云雀恭弥与入江正一谋划的「浅神雾绘」,用自己的血液来谋求沢田纲吉的一线生机。
这种回报,「浅神雾绘」并没有指望得到回报。
就算被误解也没有关系,就算被针对也无所谓,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报答彭格列十代目对她的帮助。只凭自己的喜好办事,这种喜好甚至延伸到了在圣杯战争时,甘愿代替爱丽丝菲尔成为小圣杯。
也许是同一个人的关系,雾绘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另外一个世界里自己的绝望与庆幸。
另外一个世界的「浅神雾绘」是不能靠近日本的。
因为之前犯下的罪,让她被追杀,然后手臂上被人种下咒印。
这种咒印受到主人的控制,但一旦满足条件,也会激发,切断宿主的生命。
雾绘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胸口。
与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的不同,下咒印的人,雾绘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还十分的熟悉。
她是李盈。
…………
……
…
没有错,给另外一个世界的「浅神雾绘」咒印的人,就是曾经在各方面给予雾绘很大帮助的老师,李盈。
那个李盈,比雾绘认识的李盈更为冷漠,浑身缠绕着如薄雾一般的凛然剑气,苍色的双眼像海天相接的薄冰,看不出任何的任何的情绪。
——就像一柄剑一样。
雾绘觉得自己的内心再度受到了挑战。
事实上,在辨认出对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下手的人是李盈之后,雾绘的关注点就变了。
为什么?
雾绘发出无声的询问。
她翻阅着那一张张的画面,她看见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浑身被冰雪覆盖,然后冰雪化作长剑,穿透胸口。雾绘也看见李盈穿着长袍,披着如墨般泻下的黑发,面无表情的坐在黑暗里,周身缠绕着无数细线。
这些细线有长有短,有粗有细,也有各种各样的颜色,以一种独特的规律分布。
雾绘看见,李盈从黑暗中,轻轻地伸出那双纤长而白皙的双手,伸出线的中间,像是弹奏某种乐曲一样,轻轻拨动……
线断了。
与此同时,「浅神雾绘」的胸口浮现了一柄由冰构成的细剑。
那柄剑,穿透了她的心脏,带出一滴又一滴的殷红血迹,顺着倾泻的剑尖,缓缓坠落在地。
看着这一幕的雾绘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茫然的向着远方伸出双手,然后又颓然无力的垂下。
她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这一场亢长的梦境,随着平行世界「浅神雾绘」的生命终结,结束了。
74chapter。072
雾绘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浅神次月。
这还是雾绘第一次看见如此狼狈的次月,不仅浑身都被汗浸湿;领带扯松;就连柔顺的头发也翘了起来。
在雾绘的记忆里,自己的父亲严于律己,对于着装的要求可谓是十分严格,什么时候穿什么衣服,都有严格的标准。就算是炎热的夏天;他也会认真的把扣子扣到第一颗。
雾绘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后缓慢的伸出了手,向着次月伸去。
“爸爸……?嘶——好痛。”
就在手快要相触到的时候,雾绘突然缩成了一团;发出痛苦的尖叫。
次月脸上的笑容立时僵硬;他的目光渐渐往下移,落在了还在废墟中雾绘的双脚。
也许是因为地震的缘故,周围的建筑被震塌,发出巨大的声响,也正是因为这样,次月才能发现自己失踪的女儿。但次月没有想到,这里所发生的灾难,不仅是地震。
这座坍塌的建筑周围覆盖着一层不知从哪而来的,厚重的黑色淤泥,黑泥上还冒着袅袅青烟。作为退魔师,在看到这层黑泥的时候,他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是一种来自本能的排斥。
体内那缓缓流淌的血液,提醒次月眼前这个东西里面隐藏着极为浓重的「恶」,是现实不能容忍的不祥之物。
次月的直觉告诉他要立刻远离,离的越远越好。
可是次月不能走。
他唯一的女儿浅神雾绘,几乎半个身子都被黑泥覆盖,大约从膝盖上面一点点的位置开始,自上往下的,都沾满了黑色的淤泥。
次月按下心中的不耐,悬在空中的手一顿,缓缓地落在了雾绘的头上。
轻而柔,就像是无声的安慰。次月难得放柔了声音,皱着眉头所带来的冷淡也因此被冲散不少。
“没有事了……爸爸带你回家。”
次月暗自改变了手指的姿态,以一种生疏又熟悉的动作,一边结印一边念动着那深埋于脑海深处的咒语。
退魔师,这个职业在现世已经逐渐隐藏身迹,不见踪影。但是在过去,却是活跃在另一个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避妖退魔,驱除不详。
作为传承千年的退魔一族,浅神本家在退魔这一方面颇有研究。而浅神次月作为最后一个接受过浅神家正统培养的退魔师,自然也是一位合格的退魔师。
尽管他的技能已经生疏,但这不代表他不会,为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他甘愿去记忆深处翻,寻出早已生疏的净化术。
一道又一道的净化术混合着治愈术落在了雾绘的周围。
如果此刻周围有人的话,一定会为此景感到惊奇的吧?
此刻站在白光中间,念念有词的年轻男人,神色肃穆而沉静。
他紧紧的闭着眼,快速地念着晦涩而优雅的语言。这语言像诗歌一样优美,带着独有的韵律,连周围的空气也忍不住的随之跳起了舞,形成一阵阵风。
风越来越大,但站在中间的次月却始终沉稳冷静,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这也是当然的。
次月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眼前的黑泥上。这片黑色淤泥里面蕴含的恶意实在是太多了,尽管只是没有本源的残余部分,也很不好对付。荒废许久退魔师技能的次月,必须灌注全部的精神才可以。
在净化术的驱逐下,黑泥逐渐消失,破碎的建筑也渐渐露出了本相。直到这个时候,次月才发现,躺在瓦砾里的人,不止雾绘一人,还有周围一起失踪的沢田纲吉等人。
次月的眼角跳了跳,突然笑了起来。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紧紧闭着双眼的棕发少年,突然转过身来,背着雾绘蹲下…身。
“小雾,上来。”
“啊、啊?嗯。”雾绘胡乱的点了点头,视线却落在了自己竹马和他的部□上。“等等,爸爸——就这样把阿纲放在这里没有关系吗?”
“……”次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温柔地说道:“没有关系哟,我报警了。”
这种如春风般温暖的语调,却让趴在父亲背上的雾绘感觉到了冬风的寒冷,她打了一个无声的哆嗦,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阿纲你保重……而且,已经报了警的话,就没有问题了吧?
雾绘本能强迫自己忘记次月出门手机全部交给绘理子保管这件事,只当父亲神通广大用意念通知了警局。
作为好孩子当然要听父母的话嘛,不然平行世界的自己就是例子!
自从看了平行世界的「浅神雾绘」的记忆后,雾绘就不再排斥那个平行世界里十年后的自己。看过记忆以后,雾绘原本的疑惑消失,学会了理解。甚至雾绘可以确定,如果是这个世界的她,也会有着一样的选择。
立场不同,选择也不同。
本来就是点头之交的陌生人,下狠手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雾绘无法开口,就算是父母也是一样,她只能保持沉默。而这份沉默被次月看在眼里,却成了对于他话语的缄默,于是次月也不再说话,心里却开始盘算怎么在安慰雾绘的同时,顺便给隔壁家的少年划几条线,横隔在两人中间。
他欣赏纲吉归欣赏,但这份欣赏在牵扯到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也算不了什么。
在次月看来,自己的女儿如此乖巧听话,如果不是因为挂念隔壁家的臭小子,肯定不会无故跑到东京来。当然,从神奈川来到东京不算什么大事,他相信妻子与他一样,一点不介意雾绘前来公司来探班。现在问题是雾绘不仅来东京没有找他们,还独自玩失踪,玩着玩着还把自己玩残了!
就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次月生气了。
女儿这么大了,次月也不介意她和朋友一起玩,但这个玩也要玩的有度。玩什么他不管,但一定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当然了,次月绝对不会承认,这个不爽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女儿来东京后,第一个找的人是沢田纲吉,而不是他。
于是次月决定在调查出结果以前,将责任暂时全推在了纲吉身上。
没有电话的次月,当然不可能通知警察。为了不多事,也为了方便,次月随手取了张名片,往里面里灌入自己的灵力,将它制作成最低等的式神,命令它去寻找宫本音希。
黑手党的事情,还是交给黑手党来处理比较好。
如果他的情报没有错的话,被他从黑泥里捞出来的一群人,都属于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彭格列家族。
所以纲吉睁开眼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女明星。
“宫、宫本君——”
纲吉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他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宫本音希,脸瞬间变得通红。
“日安,阿纲。”宫本微笑起来,同时用食指抵住纲吉的嘴唇,拉低了帽檐,将自己的脸遮得更严实,但是如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睛,却适时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我接到消息说你们晕倒大街上,你没有事吧?”
“我们……?糟糕!!”
纲吉抓住了头发,露出“完蛋了”般的崩溃神情。
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