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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归-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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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千呼万唤死出来!

你们一定没有想打这个大叔竟然是风姿卓越的东华!

当然啦,这只是表象,表象!

不觉得这个画风变的很萌吗?

第十七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二)

昔芜出了神农鼎;借口找天帝吃茶的七夜便感应到了她的神息。于此同时;琅邪山上打坐的夙倾涯亦是感应到了昔芜的神息。

流渊抱着昔芜穿过浅色涧那一段红如焰火的榴花林;绿绮瞧见,尚在惊讶他为何带了个女人来浅色涧中未来得及行礼;流渊便问她道:“瑶泉在哪?”

哪有人到了别人的地盘还如此嚣张跋扈,真当浅色涧没人了吗?绿绮刚想呛他一呛,流渊却开口道:“我将你们的神女带回来了。”

流渊怀中的女子;双目紧闭。可纵然是蜷缩在流渊怀中;那面容也并不是花璟的面容。绿绮看了一眼,冷笑道:“上神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流渊冷声道:“你觉得琅轩玉会有重样的么?”

绿绮一怔,顺着流渊的目光看向昔芜脖子上挂着的物什,是的;那是流渊当初来浅色涧提亲时;送给自己主子的玉玦。

“主子……?”是惊喜,还是诧异?绿绮只觉得鼻子一酸,就快要哭了出来。忙抬手掩住口鼻:“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流渊没空同她说太多,不耐地又问了一句:“瑶泉在哪?”

绿绮回过神来,才想到主子双目紧闭一定是受了伤,一面对流渊说道:“在主子寝殿后头。”一面上前为流渊引路。

流渊前脚抱着昔芜去到瑶泉,七夜和夙倾涯后脚便追来了浅色涧。可怜的紫荆,还未上前去问他二人姓谁名谁,住何处洞府,来此有何贵干,便被夙倾涯一个袖子施了定身咒,保持着朱唇微启的姿势站在那里。然,更可怜的是,在她动弹不得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容形猥琐的老头子,走进院子,看了她一眼,猥琐的笑了笑,便和先前那俩人一眼,去了她主子的闺房。

流渊小心将昔芜放入瑶泉泛着柔和光晕的池水里,多少年过去了,也许他不会知道,曾经的花璟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们成亲,也学着人间的礼仪回一趟门,便由他抱着,走过浅色涧那一段十里榴花。

瑶泉的灵气向昔芜的身体聚拢,待看到她苍白的面色有所缓和,流渊才放下心来。捂着胸口,缓缓跪坐到地上。他的手一直握着昔芜的手,十指相扣。九万年的时光,她终于等到了他,而她的心却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不对,她甚至没有自己的心了。

七夜觉得,每次夙倾涯见到流渊,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敌意十分明显。瞧着这位老友的目光一直盯着流渊与昔芜十指相扣的手掌,就像是要烧出两个窟窿来,七夜寻思着此时应当说些什么来转移一下这位老友的注意力。好在这时,东华帝君姗姗来迟。当然,若非东华开口,便是打死十五七夜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有碍观瞻的臭老头,竟然是曾经风靡三界无数少女少妇的东华帝君。

东华是个见过世面的神仙,见着七夜毕恭毕敬地一拱手,唤了一声:“七爷爷。”

天晓得,在听到这样一幅尊容叫自己一声爷爷的时候,七夜的那颗小心肝那叫一个震颤。然,天底下敢如此公开开他玩笑,叫他一声七爷爷的,恐怕也只有一个帝君东华了。

“倪明君,多年不见本君很是诧异,你是发的什么疯,竟然将自己变成这个模样?”七夜有些嫌弃地退后一步,挑了挑眉,直接叫出东华的名字

“入乡随俗。”东华笑了笑,满脸的褶子都快挤成一朵菊花:“方才有些着急,竟然忘记变回来了。”

说罢,一转身,光华散去,出现在他三人面前的,便是一个发炮之上氤氲出星辰更迭,四季寒暑,身姿修长,鸦鬓如墨,面容清绝的男子。

东华侧脸抬手往后拢了拢头发,同七夜道:“七爷爷你也晓得,若我以这幅模样去得人间,还不早就被那些女人生吞活剥了?”

这话说的,七夜觉得十分的有道理。

“封天印的残片为何会在花花体内?”说话的是不知何时蹲在池子便,抬手替昔芜抚去额前湿头发的夙倾涯。

东华活的时间可以说是几个上神里头最长的,他自然认得眼前这位尊神。他拱手朝他作了一揖,方才娓娓道来。

“都说璟儿自初生之日起,便位及上神。又有谁知道,这个娃娃刚刚初生的时候,若不是眼睛还会眨,我真要以为小七生下是一个死婴。”

但凡是常在莫先生那儿听故事的,就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小七的。据说,在同东华帝君这个名字有关的故事里头,这个名字无异是最出彩的。小七,原名七夙。曾经是九重天上的一名女仙,后来不知何故被贬下凡尘,受生生世世轮回之苦。东华帝君几次找到她,助她饮下记川水忆起前尘过往,想要渡她成仙,她却不愿。说仙神妖魔多寿元漫长,而时间长了,很多事情便显得没有意义。她宁愿做一个凡人,纵然一生不过流水。

花璟便是七夙成为凡人的那一世和东华生下的孩子。那一世,七夙死去,临走之时告诉东华,来生不要再来找她,万般皆是缘法,她选择轮回,也求他不要在拘泥于红尘。

“自古仙凡不得相恋,是以璟儿刚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十分潺弱,甚至连凡间普通的孩子也比不得。我没有办法,我想让她活下去,便取出了珍藏了万万年的封天印残片,将其炼化在璟儿体内。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封天印残片与璟儿骨血相溶的那一刻,花璟这个名字被三界碑刻在了上神的位置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七夜隔空取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问东华道:“那么这些年你都死哪儿去了?”

“之前,我卜卦推算出璟儿命中会有一劫。”说道这里,东华睨眼看了一眼流渊:“且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在璟儿和阿渊的大婚之日。”

“他二人成亲之日,你并未到场。”

“是。”东华点头,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会以怎样的情况发生,却根本阻止不得分毫。我晓得那一发生的一切都是天命,我也想过不同意这门婚事,但……璟儿却跟找了魔似了,一颗心全部系在阿渊身上。我阻止不了,却也不忍心亲眼见着那样的画面,心里不痛快,便去瀛洲岛和那几只上古巨兽打了一架,受了点伤,便接着闭关的由头找了个福地谁上一觉。”

“你也真睡的着?”

“当然睡不着,我封闭了自己的神识与五感,混沌中,一睡便是三千年。”说道这里,东华又叹了口气,说实话,他现在这副少年郎的模样止不住的叹气,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奇怪。东华道:“醒来之后,女儿跳诛仙台都跳了三四百年了。”

说完他幽怨地看了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流渊一眼。继续说道:“其实,当初我心里不痛快,也想着我女儿都跳了诛仙台,虽说是顺应天意,但我这个当父君的到底要不要上九重天,将那个臭小子胖揍一顿。想了想还是算了,若真将他揍出个好歹来,万一女儿哪天回来,因着这事不理我可怎么办?”

七夜手托着腮,十足一副想看好戏的模样。七夜看了看昔芜身边若有所思的那俩人,问东华道:“那你女儿现在回来了,帝后那边又跟着催婚,你又是怎么想的?”

“这事,主要还是看璟儿自己的意思。”

“哦?”七夜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东华觉得自己这样站着说话实在是有些累,抬手变了把椅子在七夜身边坐下。

“帝后的想法我也知道,其实他们当初选璟儿当儿媳妇的时候我就猜到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头。”东华又叹了口气,目色有些疲惫且凝重:“这些事情,我觉得还是等璟儿醒来之后说给她听,如论她作何选择,就算要同天帝撕破脸皮,我也一定顺着璟儿自个儿的意愿。”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花璟和流渊的婚礼一开始就是顺应帝后心意的交易而已。

昔芜马上就会恢复记忆了。

第十七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三)

昔芜醒来的时候是在浅色涧深红色柔软的床铺上;她的身上盖着织云锦制成的薄被;枕下是柔软如云朵般的枕头。潇湘纱层层叠叠地绕着她宽阔的床榻;每隔一尺边有一个做功精致的沉香木莲台,上面供着一颗照明用的;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

昔芜感受到身后目光的注视,翻了个身,在看到一个男子坐在床榻上;目光灼灼满脸关切地瞧着她看时;差点没吓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昔芜身子一歪,脑袋眼看着就要撞到床旁边的柱子上,东华眼疾手快抬手一捞,老泪纵横地同她说道:“乖女儿啊;我是你爹啊!”

瞧着东华放在人间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昔芜当时只觉天雷滚滚五雷轰顶。

喃喃说了句:“我莫不是还没睡醒吧?”

昔芜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接受了眼前这个大哥哥其实是自己亲爹东华的事实。而昔芜这几天的生活质量,也从琅邪山上作威作福的榴花精,变成了浅色涧里作威作福的神女花璟。哦,还有一个身份,便是榴花主司。

绿绮,紫荆两位丫头,仍是尽心尽力地伺候这位失而复得的神女主子。即便主子跳了一趟诛仙台,将她二人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在琅邪山的那一千多年都不知道自己原本叫什么名字。

昔芜现在住的这间寝殿很大,是她在琅邪山上住的那间屋子的三倍大。屋子里琴台,书柜,茶案,一应俱全。且都是些做工精致,形制考究的物件。昔芜东瞅瞅西看看,抬手摸上那青玉质地的屏风时,她就在想,莫不是天界地方大,才喜欢这么造房子?那她晚上一个人住在这儿,说话呼吸都有回音,说实话,还真有些怕。

当昔芜将这个想法同七夜说了以后,七夜身旁的夙倾涯却提议道:“不如,我搬过来陪你?”

昔芜噎了一下,手中的茶水洒洒到裙子上,紫荆赶忙掏了手绢来蹲□来替她擦。昔芜拍了拍胸口,好半晌才接话道:“我觉得搬来陪我的,应当是个姑娘。”

夙倾涯想了想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可以变作姑娘。”

这一回不仅昔芜,连七夜也被噎道了。绿绮和紫荆两个小丫头,恭敬地站在一旁,面皮一抽一抽,想必忍笑忍的十分辛苦。

但凡昔芜出了自个儿的闺房,谁边陪着的除了东华帝君,便是九重天上的太子殿下,以及大家都不知道身份的真神夙倾涯。后来,昔芜身边便只余下太子流渊与真神夙倾涯,可怜的东华,即便爱女心切,也只能在心中拿着草鞋眼勾勾地望着那两人打小人。

东华在小亭子里头焚香烹茶,对面是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七夜。东华瞅了瞅院子里荡秋千的昔芜,又瞅了瞅身边给昔芜描丹青肖像的夙倾涯,东华深以为,自己的在神界的辈分恐怕还未等到他晋升,便又得抬上那么一抬。

流渊这几日跑浅色涧也跑的勤,用绿绮的话来说,怕是以往九万年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上神这一个月来跑的次数多。听到这话,东华习惯性地得意地摸了摸胡子,摸不到,才晓得自己这副原本的皮囊其实是没有胡子的。

另一方面,东华觉得女儿当真是长大了,要嫁人了,留不住了,这让他很是惆怅。

东华回到浅色涧的那一天,凤音便有了感应。原本忙完了涅槃节,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累趴在了床上,就连吃饭也懒得动的凤音,灵台忽然一阵清明,以一种病中垂死惊坐起的即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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