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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揽住花璟纤细的腰肢,让她贴近了他,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距离极尽,他的呼吸温热地拂到她的面上。他的声音温润淡雅却因为刻意压低而更添了几分磁性。
他说:“这样,我会忍不住做坏事的。”
“做什么坏事?”她目光明亮地看着他,他知道这小丫头一定是明知故问。薄唇轻启,他原本想说句什么,却见花璟笑得极是好看。
她说:“是不是这样?”
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花璟几乎是贴着她的唇说出来的。温柔的唇贴上他的,轻轻触碰。她的唇柔软的不可思议,他有一霎那的晃神,惊讶与她这般主动的动作,却也仅仅是一刹那。花璟的舌尖缓缓探出来,一点一点勾勒出他隽秀的唇形。
她说:“你亲薄了我,我自然是要亲薄回来的。”
他阖目,深吸了一口气。他搂着她偏过头,唇落在她的耳畔。他低哑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花璟娇笑一声,他从未听她这样笑过,万般风情。
她说:“不知道。”
“你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挑起一个尾音。惩罚性地低头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花璟轻呼一声,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
“好啦,好啦,我……”她话还未说完,夙倾涯的唇便压了下来。知道了这三个字,被他侵入她檀口之中的舌,灵巧地推了回去。他吻的炽热,吻的情深。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髓一样。
花璟慢慢睁开眼睛,凝视着夙倾涯长长的眉睫笼下来的,如扇一般的阴影。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好看,花璟这样想着。
想是为了惩罚她的不专心,夙倾涯眯起眼睛在她唇畔上轻咬了一口。花璟吃痛,轻呼了一声,身子也往后缩了缩。夙倾涯嘴角挑起一个微笑,打横将她抱起,在花璟又羞又恼的眼神中,将她放到了床榻上。花璟刚想坐起来,夙倾涯便倾身压了过来,继续衔住她的唇,深吻起来。
这样委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偏过头,抬手抵在他胸口想要推开他。而他却将她的一双手扣在头顶,俯身继续那个深吻。
这样的夜,偏是如此寂静,满室她都能听到她与他那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声。
他吻得太过情动,太过热烈,她呼吸困难,实在难以招架。耳边,是清浅地衣料摩挲的声音。花璟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夙倾涯的动作微微停顿。她看着她,朱唇嫣红,人面桃花。她用极是认真的语气同他玩笑道:“夙夙,你莫不是禁欲太久了吧?”
他好看的眼睛,染上夜明珠柔和温暖的光,显得无比旖旎缱绻。
“你说呢?”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拨开她的衣襟,低头吻上了她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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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璟惊呼一声,骂了句流氓,强迫他将头抬起来,闭上双眼抬头,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花璟对夙倾涯说了三个字。
她说:“对不起。”
三界如今的局面,和自己的一念之差有着逃过开躲不掉的因果关系。真神之尊何其不易?她终是不愿夙倾涯为她划去一身修为,也不可能让自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在埋葬了明砂同墨子靖的那一刻,花璟心中,便已经有了决断。
花璟垂眸,看着夙倾涯隽秀的睡颜,指尖不舍地划过他如画的眉眼,最后停留在他的胸口。指尖轻点,她将自己本命花的种子,埋入他的心间,那样殷红的颜色,仿若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颗朱砂痣。同俯□,脸贴着他的脸,缓缓摩挲。她在他耳畔说道:“以前,我一直觉着神仙的生命,仿若漫长的没有尽头。冗长的岁月,磨灭掉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我们拥有的太多,是以,不似凡人那般容易满足。”
“昔年,我也曾以为自己会一直执着的,盲目的,即使遍体鳞伤也绝不放弃的,喜欢着,倾慕着一个人。可是忽然有一天,我明白了,流云千载,瞬息浮生,原来这世间所有情爱与执迷不悟,终究还是抵不过时间。”
花璟浅浅笑着,与夙倾涯十指相扣,他的头发柔顺地顺着床榻垂了下来。花璟微抬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她说:“夙夙,天亮之后,忘了我吧。”
她言罢,别过眼起身离去,却受到了阻拦,她还以为是夙倾涯醒了过来,站在原地半天都不敢说话。后来,当她听不到动静回头看去,她才发现,是她的头发不小心和他的缠绕在了一起。
她愣了一会儿,最后,她变出一把匕首,割下了自己的那撮青丝。
封天印是唯一能够代替天神夙夕元神,成为阵眼的法器。流渊是封天印的转生,而她体内亦有封天印的两瓣残片。当她知道夙倾涯打算划去毕生修为,舍弃真神之尊去为她修补那个窟窿的时候,她感动的无以复加。可感动归感动,这一切都不应当要夙倾涯来替她承受。
流渊也不。
她不否认自己对流渊尚有情。毕竟九万年的痴念与记忆,并不是一句不爱便能轻易舍去。她对他的爱与痴念,在得不到回应的那一段光年里,被时间消磨,早就变成了遗憾和习惯。其实,见过花神之后,她还去了一趟九重天。他在天后娘娘的宫殿门口,和一身戎装的流渊擦肩而过。她知道他停了下来,可她并没有回头。不是绝情,而是怕自己多情,或是自作多情。
毕竟以往的那九万年,她自作多情了不少。
那一日,她与天后相谈不过半个多时辰。天后给了她一个答案。
“冰海龙渊,要么你跳,要么渊儿跳。”
“……”
“就看璟儿你,怎么选了?”
花璟颔首微微笑道:“天后娘娘这话,恐怕也只会对我一个人讲吧?”
流渊是她唯一的儿子,又是未来天族的统治者,她怎么会舍得让他跳?恐怕便是知道,都不会让他知道吧?这番话,完全就是对她一个人说的。
琼姬知道的,她根本没的选。
“璟儿……”她走的时候,琼姬叫住她,这个仪态雍容,天界地位最为尊贵的女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轻叹出声。她说:“你也莫要怨我,毕竟我也一个母亲。”
花璟折过眼来,与琼姬的目光交汇。她浅笑道:“天后娘娘莫不是忘了,我父君,亦只有我一个女儿?”
最后,花璟独自一人,站在天之涯高耸入云的绝壁边上,目光沉寂的亦如眼前黑色的海子。夙夙可以为了她舍弃真神之尊,那么她亦可以舍弃这上神之位,还四海八荒一个安宁,哪怕她体内所拥有的不过是封天印的残片。
“你是为了流渊,还是为了木头?”七夜不知何时出现,双手环胸,裹着狐裘站在花璟边上。
花璟微微一笑:“不是为了夙夙,亦不是为了流渊。”
她虽然这样说服自己,可她心里清楚,他们两个,她都希望他们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因为染了煞气而并不美丽的天空。她的目光温和,却也悠远。她说:“我在玄天殿中,占了九万多年的神仙排位。现在想来,自己却没有一天,是真正做好一个神仙了的。以前无论自己想要什么,或是闯了什么祸,都是父君和流渊在帮我收拾烂摊子。甚至就连在琅邪山上的那段日子,也是圣君你同初一十五护我良多。”
“且不说如今这一切是因为而起,单我如今担着这个上神之位,受凡人敬仰与供奉那么些年,我总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七夜不语。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花璟的决定,这丫头从头到尾就是一根筋,可爱是可爱,可有时候却可恨的很。
“父神开天辟地之后,眼眸化为日月朝夕,身体化为山川峰岭,血液变作溪水河流,正因如此,才有了后古的人间三千世界。就连后来,共工怒触不周山,乃至天柱倾塌,人间生灵涂炭。地皇女娲炼五彩石以补苍天,到最后更是用自己的身体去填补了九天上的那个窟窿……”花璟轻笑出声,顿了顿,她说道:“我想,这便是神之所以为神的道理。”
“神之所以为神……”七夜拢着狐裘,陪花璟一起站在这儿看风景,与其说是看风景,倒不如说是在吹冷风。
“仅凭我自身上神之力,怕是不能完全替代阵眼……”她顿了顿,又说道:“我走之后,烦请圣君劳心,玄天殿数万年之内,不得离开冰海范畴半步。”
“我省得。”
“嗯……”
风很大,吹的她一头青丝肆意飞扬,惹乱了七夜的视线。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木头?”
花璟摇头:“没有了。”
“那流渊呢?”
花璟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淡淡的:“也没有了。”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完了。其实他本来是想叫七夜帮忙好好照顾一下她的父君,可是想来,她父君除了会有些难过之外,也没有什么可照顾的。至于难过,花璟相信,随着流年的推移,该淡去的终究还是会淡去。包括夙倾涯对她的记忆,还有爱。
“人世间所有的爱恨痴怨纠葛,不过都是一场又一场的劫数。”
跳下去的一刹那,她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怕了,毕竟跳冰海龙渊要比之前跳诛仙台时,好受的多。
她穿着雪白的衣裳,衣襟和袖摆处都绣上了银色的并蒂莲花。她跳下去,宛如一朵风中绽放的白色曼殊沙华。有多么美艳,就有多么决绝。
七夜扭过头去,闭上眼睛。耳边忽然一阵疾风刮过,无数剑影斑斓闪现。他上前一步探身往冰海龙渊黑色的海子看去,那人一袭蓝衣,驱法向花璟而去。
那人,正是九重天上的太子殿下,流渊。
在距离那黑色的海子不过十丈之时,他拦住了她,抓住她的胳膊强迫她转身又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幽蓝色的结界将他二人包裹在内,花璟睁开眼睛,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刻看到的人,竟然是他。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流渊他竟然也跳了下来。
谁都不知道,代替阵眼会有如何的下场。反正下场再坏,左不过是魂飞湮灭入不得轮回的结果。
她不想让他死,正如他追了过来,亦不想看着她死一样。
那一刻她有些想哭,鼻腔和眼睛都是酸涩的,可是她忍住了。
明明应当是旖旎的情话,可到花璟嘴边,她说出来的,却是故作横眉冷眼满是嫌恶的一句:“流渊,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说完,她开始推他。
“我知道。”他淡然开口,凝望着她的眼眸。这双眼睛如同以往的九万年一样清澈,明亮,却唯独深情喜怒不是再为他一人。不过,也正因如此,他反倒安心了。
他笑得极是温柔,他看着她的眼睛,眼里,心里,装着的全是她。流渊极是认真地同花璟说道:“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赴死。”
那种痛,便是他回悟的晚些,也觉得难以承受。他不愿她受苦,不愿她死,亦不愿,那样的痛自己再一次承受。
你可以没有我,而我却不能没有你。
这句话,流渊看着花璟,始终都没有说出口。正如花璟所说,不是所有曾经犯下的错误,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他将她的面容记下,刻在心里,最后,他低头落下一吻缓缓在她额前。
“阿璟,好好活下去。对不起……还有,虽然迟了些,但是,我爱你。”
在花璟微有一霎那楞神之际,他自己从结界里退了出来,将花璟一人困在那幽蓝色的结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