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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御史被两个年轻人夹击,自然有其他文官看不过去。
果然,文官武将分成了两派,迫不及待地拉开舌战,你一言我一语,往来言语越来越犀利尖刻。若说出来的话能当刀子,只怕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梁逍有点好笑地看着这班人在下面互相骂得不亦乐乎,心里颇觉无聊。他不怕人笑话他治下无方,反正他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只是,他倒是忽然想起某日苏清雨说的一句话:“这些人每天不是指桑骂槐,就是计较鸡毛蒜皮。真该罚吵得最厉害的来批奏折。如此一来,便肯定没有人再说废话了!”
不自觉地,嘴角就这样悄悄地翘了起来。
虽并不怕独自前去,可他也觉得司马静涛说得有道理。如今他不再是当日的陵王,还有江山社稷在他肩上,即使再不愿意,他也不能再这样随着性子来。
忽然,便明白了莫然为何当日明明是极不情愿,也只好看着他从楚瑜手中夺走苏清雨。只因他可以放弃自己的心,但却还是得兼顾他的家国天下。
要是她在的话,就会明白自己此刻的想法。
若坐在皇位上,却连这点都不明白,倒不如还是当个逍遥王爷算了。
不过,实在吵得凶了,他不耐烦地一拍龙椅的把手,沉声说:“还有完没完?朕倒奇怪,你们吵这些有什么用?!”
见皇上终于发怒,朝堂上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乾嘉帝虽然素来性子随和,可他若真恼了,后果会比太上皇生气时更严重。
最近一次,是在封后大典时。听说当时一个钦天监不慎随口说出皇后好似没有之前的美貌,结果第二日便传出那人死在大牢里的消息。
所以,见到惹皇上发怒的后果以后,朝臣们便都不再敢硬碰。
正想着,只见殿门忽然被推开了。
厚重的殿门发出了缓慢的响声,让那群青筋毕现的人不由得都停了下来。
定睛看去,他们却吃了一惊。
也许侍卫已经通报过,但争吵的声音太响,所以没有人听见来的竟是他。
一身青衣的宁焕之,儒雅清隽的脸上,笑意依然暖得如三月春风。
他举步跨入大殿,经过众人身边,跪在金阶下,朗声拜道:“臣见过皇上。”
见到传闻中忿然辞官的宁焕之忽然出现,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随即却见传闻中震怒的乾嘉帝面不改色,只见皇上一脸轻松,抬手就让宁焕之平身,淡然到仿佛他只是刚出了一趟公差回来。众人更是吃惊。
难道传闻是假的?
可徐家不是受到了牵连都从此一蹶不振了吗?
正在众人惊疑未定之时,只听梁逍说:“左相可对刚才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话音刚落,满朝文武更是倒吸一口气:皇上刚才说的是“左相”?!
顿时,带着各种复杂神情的眼光纷纷朝宁焕之探去。
也许宁焕之根本就没有辞官?
还是皇上本来就没有与他反目?
不管说什么,反正宁焕之一回来,就还是左相。
可徐家的一蹶不振,就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见梁逍问,宁焕之淡淡一笑,却转身问道:“司马大人方才说,楚瑜野心极大,只恐皇上此去是他的诡计?!”
这话音轻柔恭敬,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只像是同僚间闲话家常一般。
司马静涛点头,朝宁焕之弯腰拱手道:“下官的确是这样说的。希望左相明白,皇上此去凶险,实在不宜应约。”
司马静涛点头,朝宁焕之弯腰拱手道:“下官的确是这样说的。希望左相明白,皇上此去凶险,实在不宜应约。”
宁焕之点头,神色肃然。这样的表情让不少人心里打起了边鼓。
他沉吟一下,问司马静涛:“司马大人一心为皇上着想,这点不仅本相清楚,皇上也向来清楚的。”说着,他朝梁逍拱了一下手。
梁逍不做声,只是对着司马静涛微微一笑。
见连皇上都首肯了,文官们士气大涨。而武将们脸色则不免带了点灰暗。
司马静涛心里高兴,拱手正要表表忠心,却听到宁焕之话头一转道:“但司马大人可想过,若皇上失约,楚瑜会怎么做?”
司马静涛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么一手,一下子怔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不等司马静涛说话,宁焕之便接了下去,“司马大人肯定会说,即便楚瑜散播谣言迷惑我军士气,那也不足为惧。”
司马静涛一脸不屑,道:“我朝军心士气岂是他一两句话就可以打击的?若我朝狼虎之师能如此轻易就击溃,那司马静涛愿意双手送上身家性命。”
他的话引得文官们一片喝彩叫好。
宁焕之儒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没有做声。
他只轻轻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便压住了极其热烈的喝彩声,也压住了那些正要冲口而出的反驳。
顿时,满堂尽是一片肃静。
梁逍见了,不禁微微一笑。
☆、VIP026:相见
梁逍早年刻意掩盖自己的盖世才华。可自登基后,为了帝皇之威,他曾多次在世人面前展露出他的惊采绝艳。但他却始终不屑做与那些人虚以委蛇的事。
虽然这样,但他始终明白,要收服人心,不仅要有才干,更要有这种虚以委蛇的耐心。
所以,幸好他有宁焕之。
梁逍一向知道,焕之虽只偏重于谋划,却有本事把满朝人心一一妥帖收服。虽为左相的日子不长,可他素以清廉恭谨而闻名,加上才干极高,故此极有威望。
此刻见焕之只需一个手势,便把那些叫嚣的臣子都乖乖闭嘴,他却想起了另一个人来。
梁逸说过,在这点上,宁焕之与苏清雨极为相似,难怪他们成为知己。
若那人在朝为官,在收服人心这方面,恐怕比焕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只见宁焕之神情端肃,对司马静涛深深一鞠,道:“司马大人所言皆为皇上和社稷,丝毫没有偏私图利,宁焕之深感钦佩。”
司马静涛见状,忙扶起宁焕之道:“静涛不敢受左相大礼。既为人臣,就该尽本分,虽死无怨。满朝文武,下官最佩服的就是左相。还望左相劝皇上才好。”
他把话说完,却只见宁焕之笑而不语。
司马静涛不知何意,却忽然听到殿门外有人说:“司马大人为国为民,其心可鉴日月。此等忠言本来该听,可若从三国战事计,若不赴约,似是不该!”
声音轻柔婉约,却冷静肃然,加上出现得如此突然,让众人不禁回头。
与此同时,他们却见到一个明黄色的挺拔身影在视线中掠过,从大殿中间急速穿过,直奔向殿外。
满殿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皇上怎么啦?!
看着那奔跑的背影,莫飞诧异地喊了一句:“皇上。。。。。。”
话没说完,他却被宁焕之轻捅了一下:“此刻你唤他,会有人理你么?!”
莫飞微不可见地笑了。
也是,他都等得不耐烦了,唤他做什么。
不顾满朝讶异的眼光,他只身飞步奔出殿外。风吹起明黄的龙袍,掀起满绣龙纹的衣角。
就在门外三两步远,他险些撞在那人身上。
真的是她么?这次不会再是错觉了吧?!
自她去后,他总是时刻留意身边一切声响,几乎连旁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得了,生怕错过了她回来的脚步。
微风掠过,裙裾翩然。这女子一脸的笑意,如润泽的玉,如清凉的风,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梦见她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连上朝都会有幻觉。
屏住气息,生怕呼吸太重了都会惊散了这重逢的梦。
抬手轻轻抚摸。是的,是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她的肌肤。
世上还有何人能像她?如水明眸绽出的万千星华,能让天地都如此光彩夺目。还有何人
比得上她?倾城容颜如晴空朗日,让他的心无来由地便安定了。
从来只有她,才能让他在不管多少的烦乱纷杂中,从容地冷静下来。
心里转过万千句话,他却只是试探地问:“你回来了?”
她扬起小脸,一本正经地反问:“我不该回来吗?”
他的一颗心终于稳稳落地。会这样不顾忌他身份的,从来就只有她。
不禁再次用手摸摸她的脸。还好,那被划伤的地方只余了一道淡淡的痕迹,不认真看,几乎看不出来。
可是,当时那刀划下去,该有多痛!这样想着,他连心尖都在颤。
似是看出了他的不忍,她笑着推开他的手,说:“你不是在嫌我丑吧?!”
他好气又好笑地扬起眉毛,说:“难道丑就可以不要了吗?!”
她示威似的挑起秀丽的弯月眉,噘着嘴似嗔似怒,道:“可以啊!”
“你不早说?!”看她真的想生气了,他笑了。
不管满殿的眼睛都在看着,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小孩子脾气!”
拉起她的手,他却转身想走了:“不说这些,走,我们先回宫去!”
他有好多好多话,憋了好久好久。她不在,自己竟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至于殿里那群人,吵完自然就会散了的。他根本没打算理他们。
她也笑了,可话却不一样:“不,我先和他们都打个招呼。”
不等他反应,她便轻笑着提步入殿。看她入了大殿,他自是紧紧跟上。
群臣惊讶地看着这一身清冷的窈窕女子,迈着莲步走入大殿。
那双如水明眸,尽是雪中寒梅般的傲世清华。
这已经封后的女子竟还是与他们同朝为官时无二,清冷如玉,也温润如玉。
雪白的裙裾如花般绽放,一朵又一朵地在地面盛开着,惊艳却清丽。
尽管有人在悄悄腹诽女子不该擅入朝堂,可更多人却是被那倾城容貌上的笑意盈盈震慑住了。
封后大典上的她,由此至终俱是头盖红巾。没想到,红盖头下,竟是这样一番绝世景致。
难怪天子愿意为她今生不再娶。
如今的她,是自俞国开国以来最具争议的皇后。
不但女扮男装取得倾国知县的美名,更引起三国之战。
很多人说她是俞国的红颜祸水。但更多人,尤其是百姓,却从那些为民申冤的案子和刚颁布的赦令中,牢牢记住了她的爱民如子和清明端方。
如今这倾城容颜就在眼前,不少人又想起那首曾传遍坊间里巷的童谣:“倾国知县清且廉,年少有为善机变。谦谦君子美玉貌,堂堂丈夫天地间。妙计暗使魂魄飞,惊堂木拍斩张谦。明官朗日当头耀,任尔何人撑腰间!”
不管你是何人,对视那双如水如星的清冷眸子,便犹如临水自照,竟将最隐晦的心思,一一呈现。
清冷如她,温润如她,爱民如她,何尝只是一个“倾国”便说得尽?!
见这二人都入了殿,满殿的人才回过神来,顿时齐刷刷跪下山呼:“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经过宁焕之身边,苏清雨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恰好就这样撞入他的眸子,依然的笑意暖暖,不由得让她心中更是笃定。
知她如焕之,无论何时,总是默默支持。
自然地牵了她的手,二人走上金阶。侍人早搬上座椅放在龙座侧边。
坐下后,梁逍朗声宣道:“众位卿家平身。”
趁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