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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新宇不知道究竟是路槿桓看穿的还是夏梓修看穿的……
两个钟头之前,狡狐所有的通讯被切断的那一刻,他着实有点崩溃,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对手是赤门,是寒岭……
之前的一切都那么容易,但是现在想来,却全都是他的运气。
如果不认识丁佳琪,他能碰得到赤门,碰得到寒岭一个脚趾么?
狡狐的所有一切行动都被人看穿的那一刹那,他才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才明白他母亲严肃的神情从何而来。
“等得起,你当然等得起……”路槿桓轻轻念着,嘴角还是好看的弯着。
宫新宇真是恨极了他这副不以为然的嘴脸。
明明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还不知轻重!
“我们要一边做运动,一边等了。”
路槿桓低着头。
“我再问你一次,如果你告诉我你的房子在哪,我其实可以派人过去取,这样就不用麻烦那位杜小姐了。”
其实,他本来可以通过电话号码找到路槿桓的住所,然而,他的人已经搜了将近两个小时,都没能对这个电话号码进行准确的信号定位,别说准确,就连个大概也没有……
“宫新宇,如果我说所谓的那些宝藏,都是我拿来诱你出现的,你信么?”路槿桓继续扯起嘴角。
“诱我出现?”
“恩啊,你该感到荣幸,不是每个人都能让我这样大费周折。”
“说到这里,我还真觉得有些奇怪,你为什么针对狡狐?”
路槿桓耸耸肩,“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狡狐毕竟是狐狸,却妄想在我的地盘上称霸,我能放。纵么?”
宫新宇笑出声,在黑道,确实,地位决定一切,威胁到自身地位的存在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你却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所以现在才会落在我手上。”宫新宇说道。
路槿桓轻抿着薄唇,他伸出舌尖便可以尝到自己鲜血的味道。
轻舔嘴角。
他从来没有看高自己,正是因为狡狐是个不确定因素太多的组织,所以他才会选择和赤门联手。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歼。灭这个碍眼的组织而已。
“路槿桓,你知道我是怎么掌握你们的行踪么?你大概有几处据点,在哪里,我几乎都掌握透彻了。”
路槿桓怎么会不知道,也正是因为猜到寒岭被他摸透了,他才不得不把赤门拉进来。
他路槿桓虽然有自己的固执,但是脑袋不迂。
狡狐是个野心颇大的组织,一天一天发展起来,必定对寒岭的威胁越来越大。
“就某种程度上,你可真是个失败的老大。”宫新宇说道,“如果没有西门花和蓝大头的情报,现在你也不至于这么惨。”
路槿桓其实也知道自己有个不好的地方,他向来都不轻易对别人仁慈,他向来只会耍手段,只会阴狠狡诈。
他一旦动了恻隐之心,他一旦怀着仁慈做些什么决定,必然会给他自己带来惨痛的后果。
比如说杜芮,那时候,他如果没有因为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动容,那个地下宫殿怎么会毁了?
如果他对她用强的,不去顾及她的感受,她早就成自己的女人了。
比如说宫新宇那隐藏的颇深的老母,他要是没有受这把年纪影响,要是没有想到自己母亲如果还活着,也该是这个年纪了……
他怎么会让她有机会在他身上踹上两脚?
再比如就是西门花和蓝大头。
一个作为自己的女人,呵!在床上,那功夫不管怎样,都是了得的,被他抛弃的时候,算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一个是自己的助手,觊觎自己的女人那么久都忍了下来,他佩服之余,也不由想,或许这西门花跟着蓝大头,有新生活也不错。
想来,如果他不放他们走,寒岭不会在面对狡狐的时候,这般寸步难行。
又比如说……那个叫飒尔的女人……
不对,或许对飒尔,他真的没有仁慈过……
叹了口气,
他自作自受,也怨不得别人。
面前的宫新宇早就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乱窜。
他只能在这里等着,不知道何时,会突然出现的伏击。
“路槿桓,我突然在想,怎样做才能让你不停笑着的表情僵掉。”宫新宇的话里透着他的残忍。
“杀了我,比较容易点。”
“我觉得我还是有办法让一个男人的尊严被践踏的一无是处!让你再也笑不出来。”宫新宇给了站在旁边的人一个眼神。
被悬在空中的路槿桓被慢慢放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宫新宇。
“反正也是玩,你放心,虽然你没什么力气,但是这里的男人个个都是我手下里的精英。我就不信让男人操。死你这张嘴!你还能咧开嘴笑得出来!”
路槿桓跪倒在地,全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分筋错骨估摸着也不过如此。
一个男人上前揪住路槿桓栗色的头发,那双鹰眸细细的看像宫新宇。
“你敢来么?”
宫新宇笑出声,耸了耸肩。
他的手下看向宫新宇,“老大,玩死了怎么办?”
“无所谓。”
于是男人便开始脱着裤子,手上拿着个匕首直直的对上路槿桓的脑门,“张开嘴,先从我开始,如果你不听,我这把匕首就插进你的脑袋!”
路槿桓抬起头,一双锐利的鹰眸带着浅笑,看向那个国字脸,看上去粗犷不已,要把脏东西塞进他嘴里的男人。
男人对上路槿桓的眸子,竟迟疑了半晌。
“你信吗?”路槿桓开口,依旧带笑。
“废话少讲。”
“你敢塞进来,我就敢把它咬断。”
“那样我的匕首会插在你的脑门上。”
“你这匕首插进我的脑门那一刻,我会因为剧痛而咬紧牙关,这牙口的力气可是用钢钳都扳不开。”
男人自动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顿时瑟缩了一下。
宫新宇也皱起了眉,路槿桓说的并不假。
“哈哈,害怕了?没关系,可以试一试啊!反正结果就是,你被阉了,而我死了,对现在的我来说,死绝对是一种莫大的解脱,或许到了地狱,我会感激你。”
“老大,老夫人让你到里屋去一次。”一个看上去比较瘦小的男人走到宫新宇面前说道。
宫新宇冷眼睨了遍路槿桓,吸了口气,“把他绑在柱子上!”
“是,老大。”
路槿桓只是淡淡的笑出声。
随他们摆弄。
路槿桓眸光清冷,他静静的看着前方,因为宫新宇,害的他又想起些不太好的事情。
宫新宇说的没有错,被男人艹,确实会让一个普通男人的自尊心毁之殆尽,甚至是心灵受到重创。
可他路槿桓却不一样。
这种事情……
在他十二岁那年就经历了个彻底。
和他有着血缘之亲的哥哥,姐姐,完全把他当成玩物一样。
他的两个“姐姐”,看上了他的长相,竟带着他的两个“哥哥”和她们一起,把他当成发泄工具。
那样的龌龊,那样的淫。靡,那样的脏乱不堪……
之后,他便懂了,凡是流着那个男人血液的存在,都如同狗屎般让人恶心,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的存在!
之后,他也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让他无法承受的事情。
谁知道,他有够天真,他母亲的那堆白骨,让他彻底清醒了。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残酷的。
老天独独让他活了下来,就是为了让那些曾经让他不好受的人来承受后果的,让那些一直很好受的人变得不好受!
一年一年过去,复仇的对象早就已经没了,寒岭在他的带领下,不断膨胀,不断扩大,寒岭的威名远扬。
但是寒岭的存在,却不被任何人祝福,不像赤门,还有一些孩子,还有一些有情有义的人……
寒岭只是个恐怖组织,它的存在,是为了和这个社会,和这个黑暗的世界为敌。
到了今天,到了现在,他仔细想想,或许,他早就没有了生存目的,只是拖着具躯壳做着些无谓的事情。
他拼命的去寻找能够证明自己存在的事情,人……
却无果。
或许是他的方式不对,也或许他的存在本身也是个不对。
一个个的伤害他,一个个背叛他,一个个的离开他……
此刻的他,没有幻想过任何一个人,愿意来救他,就连他的那些手下,他也不曾去想过。
大难临头,劳燕都分飞了,更别说在他这个没血没性,只懂得用暴力制人老大手下做事的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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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芮挂掉电话,下一秒又重新拿起来,直接打电话给夏梓修。
然而,夏梓修的电话却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这让杜芮有些慌了神。
看了看墙面上的挂钟,她的心一点一点慢慢下沉。
“杜小姐,出什么事了么?”阿林站在一边,神情也并不好看。
“没什么。”杜芮咽了咽口水,而后失神的往楼上走去。
她不能去,对现在的她来说,所有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的事情,她都不能做。
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她摸索到路槿桓的书房,推开门走了进去,左边第三层抽屉的隔板……
杜芮坐在这张红木书桌前,她拉开抽屉,找到隔板,将隔板撬开,确实有一个牛皮带包装的文件夹。
她一圈一圈绕开文件夹,里面有一份用意大利文写成的文件,还有一张平面图,总共有五张纸左右。
宝藏?
这些东西当真能兑换出宝藏,杜芮怎么就觉得不信呢?
将文件放好,她一个人也不可能看得懂这些。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文件夹里竟然还会有一个空的信封滑出来。
杜芮微微皱眉,看着这信封上刚硬有力的芮小怪三个字,顿时有些傻眼,当她看到信封旁那用铅笔素描出来的心形图案时,她的心竟隐隐作痛……
这字迹,她并不陌生,毕竟她读完了那个人写的一整本日记。
打开信封,杜芮意外的发现这信封是空的。
她又翻到了牛皮文件夹里,在里面翻着,竟找到了两张牛皮色的信纸,一张信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面字,但却又被记号笔给涂得干干净净。
另一张信纸上写了大半张……
情书。
杜芮简直傻了眼。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路大怪给她写了情书?!
她吞了吞口水。
坐在椅子上,她细细的读完这封还没有斟酌完毕的情书,读完后,杜芮的心痛了,各种情绪纷杂,撞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眼泪滑下。
此刻,她只是一个被男人的真情感动了的女人。
她承认,这封信让她心跳,让她心痛,甚至让她忘记了……夏梓修。
什号要面下。如果没有夏梓修,或许,她会因为这封信,走向路槿桓,也不一定。
杜芮将信放好,她不再犹豫,牛皮包装的文件夹整理好,她走进卧室,穿上衣服鞋子,打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