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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绪,不如去成天探探情况。
梵音感觉独自在此面对梵天紫鸢,不免尴尬,与凤栖梧商量,打算一同前往成天,既是有个照应,也好去探望她的师尊宛姬上神。
乘黄为驾,速度极快。
不过一日,成天和朔殿。
连朔似变作另一人,裹紧了往日不羁笑容,傲然自信的神情也隐藏得了无痕迹,看不出悲喜的脸依旧清俊,却满是拒人之外的冷意。
他偏坐在正殿玉座上查看最新的章文,桌面摆着古籍若干却是整洁干净。两边有两位面相姣好的仙婢杵在两旁,等待侍奉。殿里无甚奢华摆设,却别有雅致。
凤栖梧曾见过他这幅模样,上次在沈天,在众神前他一般都会如此,她曾猜是介于族君威严。而这次,在自己家里他也摆出这幅冰冷表情,是因为心情不好?
连朔察觉是凤栖梧来了,心底压过一丝喜悦,轻咳一声,支开仙婢。梵音明晓连朔的意思,便借口去寻宛姬上神,也退出殿去。
凤栖梧见他把其他人都支开,想是要和自己商量念奴的事情,也就没觉奇怪。她急急问:“念奴呢?可好?”
连朔微微皱起眉,放下章文,示意凤栖梧自己随意,一边说:“不好。我和念奴,都不好。”
凤栖梧略略惊讶,念奴不好,倒是可能,连朔也不好,这是什么道理?
她寻一个座位坐下,试探出口:“你也不好?”
连朔右手倚在玉座上,按按额头,摇了摇头,似乎很累。
他柔柔出声,叹了口气:“因为你不在。”
凤栖梧吓的不轻,连朔这是何意?自己不在,他怎地也不好?凤栖梧眼神无措,不知要回些什么,傻得可爱。
连朔见她如此,嘴角偷偷噙住一抹不羁笑意,瞬间又假装愁苦。
“你不知道,你不在,念奴因想你哭闹不止,我又如何能哄她?况且……”他顿了顿。
“怎么?”凤栖梧弱弱的问,似期待什么,又似羞于听到什么。
“况且,七七,你这么可爱,我又怎会放心你在他人身边?”
凤栖梧听了之后,脸刷的红了,心扑通扑通乱跳,手拽着衣袖,心里忐忑不安的想,“他在表明心意?他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他,他怎么老让自己脸红心跳不安的?!真是,真是,我要怎么回答他?”
连朔忍不住笑,干净轻笑了声,缓缓踱到她身后,靠近她耳旁,气泽柔和弄得凤栖梧耳根痒痒的,又是那种心里想挠却挠不着的感觉,似轻风吹过的水面,泛起点点涟漪。
“我怎会放心你被他人捉弄呢?”连朔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似乎捉弄她是自己十几万年来从来没有的乐趣。终于是在无趣无尽的生活中,找到一丝身为神的乐趣了,只要她在。
凤栖梧反应过来,又被他捉弄了!愤愤的不行,跳将起来,避开椅子,就欲发飙,先挥出一指幻香拂影。连朔用灵力轻轻化解,露出不羁笑意,眼里似融了一层清墨,一个瞬移,便来到凤栖梧身后,一把抓住她挣扎的小手。
柔声在耳边说:“你那点灵力,怎能斗过我?嗯?”
凤栖梧似一只乍起来的野猫,不忘继续挣扎着,连朔似乎并未用什么力气,抓着自己也不疼,却如何也挣脱不了。她不再挣扎,似破罐子破摔,泄气着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连朔听闻,不免又是一笑:“你这句话,可是从凡世那些簿子上见到的?”说着却是将她整个身子围住裹在怀里,袭来的夕罂花香柔柔环住她,让她想拒却不能拒,一声一声都似暖风迎在凤栖梧耳根处,又麻又痒。
他那融了清墨的眸子里仿若漫上了一层雾气,他说:“那你,可有见过那些凡世春图。”
凤栖梧听他如此一说,由脸红到脖子耳根,眼神无措,那些图,都是天界所说的双修合欢之术,天啊,这这这,羞死了羞死了!
他语气认真:“凤栖梧。”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你可愿意成为本君的族妃?”
什么!!!族妃?!!!
凤栖梧偏过脸去,睁大眼睛看他,十分惊讶,以为他因着上次族妃娘娘那件事,又来捉弄自己,不免嗔怪一声:“连朔,别逗我了。”
只见连朔放开了凤栖梧,眼里闪过一瞬失落,瞬间又恢复了那一抹不羁笑意,轻笑出声,叹了口气:“七七,你既知我是逗你,就不可爱了。”
凤栖梧一愣,随之释然,他果然是逗自己呢。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闷闷的。
她为缓尴尬,便问:“念奴,她不肯认陌上神吗?”
连朔知她是在解围,也就顺了她的话,淡淡道:“有些棘手。念奴不肯认陌易穹倒也正常,陌易穹见了念奴,也是不认。”
“这是为何?”凤栖梧惊讶。
“宛姬是说,已为堕神,神识不清。”连朔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凤栖梧穿过和朔殿,绕过回廊,来到殿后夕罂水榭。
☆、第二十六章 亲密之被偷亲了
水榭几案旁,两人相对而坐。
水榭建在池中央,水中鱼儿欢跃,风中花香绕身。是夕罂花香,连朔定是常呆于此。
连朔斟满酒,递一杯给凤栖梧,自己轻抿一口,淡淡道:“喝一杯?”
凤栖梧看着酒樽,禁不住发呆,忆起在沈天那处无名高崖,驭之曦也是邀自己喝酒,却把自己当做是母神,此刻不免心痛难忍,一时没接住酒樽,洒了一身的酒。水蓝裙衫因之印了酒渍。
她慌乱起来,连声说着对不起。
而连朔见她异于平常,竟会道歉,全不似初见时的没大没小,不免意外。
用法术替她抹去酒渍,裙衫如初。他眉眼微皱,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捉弄了她,让她对自己心生了拒意。而自己活了十几万年,如今竟为一个两万岁的小娃娃伤脑筋,想及此处,他苦笑了一声。
凤栖梧见连朔对自己无故苦笑,正应了自己对驭之曦的心,苦涩而又可笑,心里更是难受起来。
她斜倚在水榭阑干上,呆看水中夕罂娇俏无比,闻着空气里醉人花香,鱼儿很是欢快不知愁意。眸子就要泛出眼泪,却倔强忍着,她强颜欢笑说出一句极不着调的话:“鱼儿真香。”
连朔听着,见她黛眉微凝,明眸覆水,虽是冒出一句极呆极笨的话,却怎么也不忍如往日那般笑弄她。
他隐去担忧,柔声说道:“这里一般没有旁人。如若想哭,大可哭出来听听。”他顿了顿,“当然,我批准你无视我。”
凤栖梧虽沉浸在惆怅中,听他如此一说,立刻乍起反驳:“谁想哭!我不过是逗你。哈哈。”还附上一两声干笑。尔后,再也笑不出来。
温软触感停在眼角,不知何时,他已绕过几案来到身边拥住了自己。
他低头看她,声音轻柔:“不要不好意思,你哭吧,真的没人会听见。”
她眼里都是清俊男神微蹙的眉,还有似融了一层清墨的眸子。她此刻不知哪来依赖他的勇气,眼泪再是止不住。
她在他怀里哭着,似这一万多年的伤痛悲苦都要倾泻干净,包括对父神母神一万五千多年的思念,对驭之曦不知名的情意。
她从来没有,这么尽情的哭过。她一直都擅于把内心情感藏在心中,哪怕是面对驭之曦,她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不是她不愿,而是他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机会。
连朔见她哭得这般动情,心生不忍。她本是俏皮女子,风风火火没大没小,天真透明;捉弄她时,她会紧张无措害羞脸红;她时常走神,总猜不透她心里想了什么。而此刻,她在怀里柔弱的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又惹得自己心疼无比。
十万年来,身边不是没有几个女子,而如她这般能惹得自己有七情六欲的,似乎只有她一个。
他见她哭得累了,竟在自己怀里睡着,还不时啜泣,心里感慨她能哭程度真是和念奴有得一拼,不禁莞尔一笑。
他用法术撤去几案,化作一方长椅,横抱她轻轻躺下,将之发髻散成一缕缕发丝温柔铺开,好教她睡得舒适些。无数夕罂花飘来,织成一方繁花锦被轻盖她身。
俯身看她,墨发尽散似绵绵脉脉的水面,映着俏脸更为娇媚,浓翘长睫似羽翼纷飞,有晶莹细小泪珠镶着,我见犹怜。
终是忍不住吻上那因哭泣而轻抿着的温软粉唇,他眸子漫上一层薄雾,似想要更多,却是不忍弄醒她,便只是浅浅一吻。吻毕还不忘以指腹轻沾盈唇,似是留恋,暗自愉悦一笑。
“哇!妖精打架!妖精打架!”
连朔本还沉浸在愉悦之中,却不想忽听这么一句话,不免哭笑不得,心里大喊煞风景。他立时抱起那长廊上看好戏的女娃,从最靠近的高墙飞了出去。
凤栖梧醒来,竟是无比轻松,心里似放下一切,难得真正享受如此憨足的睡眠。原来自己并没走出这水榭,身上盖着的繁花锦被漫出夕罂花香,醉人而又沁心。
“娘亲醒了?好耶!”只见从水榭长廊边蹦出一个小女娃,两只小辫子随之抖动,不是念奴又是谁!
“念奴?来,娘亲抱抱。”凤栖梧心情极好,冲念奴张开手臂。
小孩子独有的轻柔暖意,腻在她怀里,凤栖梧在心里欢喜着夸耀自己好有母爱。
“念奴可有想娘亲?”凤栖梧不假思索的问。
只见小辫子扁扁嘴,似要哭。凤栖梧这才忆起,爱哭的她最经不得提起这种伤情事。于是赶忙转移了话题。
“娘亲睡了多久了?”凤栖梧问。
“不多不多,才一天。”念奴天真的笑开,比了一根手指,一瞬便忘了刚才要哭什么。
一天?不知不觉自己躺这躺了一天……
她想起昨日在连朔怀里哭得泪似汪。洋,不禁笑自己两万岁白过了。脸也不知不觉赧红起来。第一次,这么在人前释放自己内心悲苦。
念奴喃喃,抱怨着:“娘亲发呆傻笑,不理念奴。”
凤栖梧回神过来,莞尔一笑,轻刮一把念奴的鼻子,道:“小家伙说话真是越来越不饶人了!”
念奴骄傲的扬起脸:“我跟阿爹学的。”
凤栖梧不免好奇,沿着她的话问:“怎么学的,也教教娘亲?”
念奴天真的掰着指头,一边说:“念奴不乖的时候,阿爹从来不凶。但说出的话总让念奴想笑笑不出,想哭也哭不出。”
“那叫哭笑不得。”凤栖梧解释。她接着问:“你怎么不乖了?”
“昨天念奴不乖,偷看妖精打架!”念奴天真的盯着凤栖梧。
妖精打架?想起在坤元深林,跟念奴说的妖精打架,不就是男女亲密?这这这,也太不健康了吧?小家伙怎能看这个,得教育教育她!凤栖梧一脸正义。
“嗯!确实不乖。妖精打架不能随意看的。”凤栖梧认真的说。
念奴反驳:“没有随意看,我是认真看的。”
凤栖梧:“……”
☆、第二十七章 亲密之被表白了
小辫子声音细细软软,自顾自的说:“我昨天从那个洞里爬进来,阿爹许久都没发现我,要是平常我一进来他准知道。”她说了一句长话,喘上口气,继续说道:“念奴就想认真看看阿爹在干什么。然后就看见阿爹和娘亲在亲啊亲……”
亲啊亲?哪有亲!凤栖梧听闻咳了几声润了润嗓。难道念奴是将自己在连朔怀里哭看成了亲啊亲?
“乱说!那是阿娘在借他衣服揉眼睛!”凤栖梧撒谎,将自己哭说成是揉眼睛。
念奴眼神促狭:“娘亲,念奴都看到了,就别撒谎了。撒谎没头发!”
“没头发?……”凤栖梧嘴角抽搐。
“阿爹说玄玉就是因为老撒谎,才长黑毛,不长头发的。”
“……”
凤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