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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让凤栖梧确认确认吧?
凤栖梧时不时点了点头,悟起正事,“杀戟,最近天界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杀戟尚且沉浸在满心虚荣里,恍神恭敬回她:“杀戟不知。且问十殿幽冥司殿主烛阴鬼君,才能知晓。”
凤栖梧略略沉思,浅笑着问,“你能否帮我个忙呢?”
“成天族妃请说!如能相助,定将肝脑涂地!”杀戟双手抱拳恭敬回道。
凤栖梧摇了摇头,蹙眉道:“呃,不必唤我族妃。叫我栖梧小君即可。”
杀戟憨厚笑道:“这种小忙!何足挂齿!”
“呃,错啦!不是让你帮我这个忙。”凤栖梧心中暗道:“唉,烛阴果真是以美貌为尊呐。这呆实脑瓜估计也是这么当上了大护法。”
“你帮忙问问鬼君,天界发生了什么大事,然后明日此时,在此地告知与我。可否?”凤栖梧学着他抱拳回礼,“来日杀戟若是有何难处,凤栖梧也会全力相助。”
“不敢不敢,杀戟理应为族妃分忧。”杀戟听凤栖梧待他如此客气,嘴上虽这番回着,心里却是十分受用。
次日子夜时分,凤栖梧依旧在家宅小山坡后木槿树下行起了召唤术。杀戟未曾出现,待凤栖梧再次行了个召唤术,出现的却是三日未见的瑶喜。
凤栖梧渐感不安,似是知晓,这次瑶喜来寻她,定没什么好事。
瑶喜依旧婀娜多姿、风情万种,身着紫棠色低胸外裙,隐隐可见内里月白薄纱。她款款自夜色中往木槿树这方走来,眼中虽春水满溢,却是暗藏不屑鄙夷。
她冷笑,声音妩媚尖俏:“你想知晓天界发生了何事?”
凤栖梧虽知来者不善,但依然认真的点了点头。
“哼!今日你必然是活不了命。我尚且告诉你,也无妨。”瑶喜走近凤栖梧,温柔地撩过凤栖梧一丝墨发,声音却是冷至心底。
凤栖梧一怔,听瑶喜说她活不了命,料想瑶喜今日果真不打算放过自己,心下不知为何更加淡然了些。
瑶喜见她一脸淡然,有意激她,“你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却被关在了昊天塔里呢。”
凤栖梧前一刻还视死如归,如今听闻此等消息,却是慌乱出口,“连朔怎么了?”
“哈,你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连朔!就因你今日这番话,你死十次都不够!”瑶喜迅速结印擦过凤栖梧左肩,眼底凶光毕露,嘲讽道,“你看起来毫无心计,比起我来,却是过之而无不及呀!哼,说得好听是帮我接近他下药,而躺在连朔床上的却是你这小贱人!”
凤栖梧狠狠撞在木槿树上,后背擦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的疼,顺带着被瑶喜袭击的左肩骨传来阵阵麻木。
但她最听不得他人冤枉自己,一把抹去嘴角血痕,不顾伤痛,忙解释道:“咳!我确然想帮你!”
凤栖梧早就对下药一事十分介怀,介怀着为何没把连朔彻底给药迷糊,不然就不会出那等乌龙事。她思虑着是那药效不够,但连朔一杯下肚迷糊不清的模样不像是伪装,抑或是瑶喜故意给她下的圈套,但见瑶喜此番怒意与不甘,也不像是装的。她虽不知何处出了纰漏,但也不允许旁人冤枉了自己。
“帮我?你意思是我错怪了你咯?”瑶喜挑起凤栖梧下巴,注视着凤栖梧因重伤而纠结痛苦的表情,眼中满是杀意。
☆、第四十一章 性命之忧
瑶喜挑起凤栖梧下巴,注视着凤栖梧因重伤而纠结痛苦的表情,眼中满是杀意。
“我瑶喜虽坏,但绝不会愚蠢着去挑战连朔的原则!你或许不知,连朔最讨厌的,便是背地里给他下阴谋套子!”瑶喜眯着媚眼讥笑道。
凤栖梧眸中闪过一丝怒色:“我说你怎会支持我去下药!如若成功了,得利的是你;失败了,他恨的却会是我,是么?!”
瑶喜一怔,转而假意惋惜着说,“难得你明白一回。不过,却是失算呢,你竟会失败。”说及此,她眼中似有恨色,莲花印结瞬间穿透凤栖梧胸前,“哼!他竟没杀你!看来你挺会装清纯的嘛!”
凤栖梧暗自痛苦的摸摸胸前,怕是断了两根肋骨,断骨传来的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一个踉跄,终是支撑不住,她半跪在地,莲花印结依旧侵蚀着她的身体,一口鲜血顿时映满地面木槿残花,妖娆而又残忍。
“他那般严苛漠然之人,竟不杀你。难道是爱上你了?”瑶喜自呓,眼中凄然之色不掩,仰天苦笑喃喃而语,“夕罂已死,心里却又多了个凤栖梧。为何,你心里却没有我?”
“我却有挚友曾是掌花神,夕罂便是她的名讳。” 夕罂?连朔爱着的是夕罂么?他说只是挚友的,怎么爱上的是夕罂呢,他骗自己么?曾以为他对自己会永远坦诚相待永不相欺的。
凤栖梧感觉心底那些茂密生长的藤蔓,正在一点点枯萎,连带着她的血肉也一点点撕扯开来。痛,万分疼痛,莲花印结已扩至全身,鲜血浸染,她眼中似看到心里喷薄而出的血漫盖了全身。她被自己的血湮没,直至窒息,却为何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夕罂花香?欲拒不能拒,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你说,“我是欢喜你的。”
你说,“将心事交与我可好。”
你说,“你可愿意成为我的族妃。”
……
原来,哪怕是因戏谑我,而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我为何会记得,这般清晰?
凤栖梧神识在混沌中游走,从一个红黑昏暗的洞窟走向另外一个,漫无目的的走着,好累好乏,却仍旧是走不出去。周身难闻的血腥之气裹着身子,想挥手赶走这些难缠的腥涩气味,却连一丝力气而没有。
原来,神识已控制不了自己。行尸走肉,就是这般滋味吧?
“这是地府么?还是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可是我还未寻到父神母神,我还未拜驭之曦为师,我还未听他说夕罂只是他的挚友,还未跟紫鸢他们道别……还有太多太多的不甘与遗憾。我不能,因为我舍不得,也放不下……”
此时从心底泛起一曲玉笛之声,轻柔的涤去伤痕,仿佛冬日里融入一缕暖阳,炎夏里拂过一丝清风……
那是连朔常吹奏给她的曲子。他说,如若我不在,它也会陪着你。
“是你来救我了吗?连朔?我好害怕。”她低低啜泣,宛如一个孩子。
“如若舍不得,如若放不下,就醒过来。”如连朔的声音,干净清朗,似融了清墨的澄澈眸子那般,无暇。
不是连朔,而是他的曲子,是挽心玉笛的器灵,竟悄然生存在凤栖梧的神识里。
凤栖梧有所意识的时候,隐约感知自己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身边还有一个身体极尽透明的男子,他的灵体还十分虚弱,面色却单纯无暇,好似这世间一切苦痛都可以终结。
他便是挽心玉笛的器灵。挽心的主上告诉他说,挽心此生存在的意义,皆是为了这个躺在血泊枯骨中的女子。哪怕是丢了自己这短短修为,哪怕他还未见识这世间百态,他定也不能让她死去。
这片血泊,掺杂着凤栖梧因莲花印结刺伤而冒出的涓涓血流,原本死气沉沉的血泊因此多了生气。
这片天地里弥漫着血肉腐烂的腥臭,血水之下冒出森森白骨,逃不出这片天地的鬼魂虽生出怨灵,却因着这片天地独具的通天煞气而毫无反抗之力。这具有通天煞气的地方,是九黎壶囊括的内墟。
凤栖梧血流得太多,血液流尽,她昏厥不起,神魂被撕扯出身体,她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自己,忽感悲戚,这一世还未经历过什么,却是要死了。
她离体的元灵注意到身边有一个身体极尽透明的男子,面容单纯无暇,似与某位故人面容相似。他面色淡然,薄弱的灵体一颤一颤,手掌越过她的头颅,往她身体注入一丝一毫的灵力,而他自己,灵体越发透明。
待她神魂就欲散去,却神奇的发现血液倒流回身体,那些通天煞气不停的滋养着自己的神识,她似要与这血泊融为一体,却发现自己的感知愈发厚实。
她血肉缓缓愈合之时,隐约听到天空传来一阵异响,银色的锋刃将红黑昏暗的洞窟劈开一道光线,那光线从头顶渗入,她迷蒙睁眼才渐渐看清,那银色剑柄上反射着三道惨绿色的冷焰光芒。
是驭之曦的无痕剑。是无痕来救她了。
无痕剑逐渐化为一男子模样,与驭之曦眉眼相似,神情却如云泥有别,他不同于驭之曦的温文尔雅、淡泊超然,他眼眸中虽带着浅浅笑意,如若被瞧上一眼,便会让人胆战心惊。
笑里藏刀也不过如此。无痕如他的剑锋一般,看似柔情不伤,实则果决凶狠。
“死女人,躺得也够久了!”他眯眼讥笑,却是一把将凤栖梧自血泊中捞起,向那道光线飞去。
半月恍惚,凤栖梧终是从累乏中清醒,身体恢复极快,从那九黎壶中捡回一命,算是万幸。她倏地睁眼,眼睛里漫过一丝薄凉血色,与那九黎壶壁红黑之气是同出一源,身体灵力十分充盈似总也使不完,血液之中煞气无比。
她似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吓得神识归体,自床上惊起,冷汗浸湿了全身。
凤栖梧敛神,口念无妄凝神菩提悟,眼睛四望,却是一间普通卧房,无甚雕饰,不是凡世酆都雅致寝屋,更像是凡间客栈厢房。
☆、第四十二章 一波又起
待凤栖梧自周遭环境中转回目光,她瞬时被床头一只隐约发着红黑光泽的精致殷红瓷壶所吸引,壶口塞子用火色封印拴住,隐隐可见一记剑痕。凤栖梧看这其貌不扬却煞是诡异邪乎的劳什子,来路不明,且不知是何物,迟迟不敢乱碰,待她犹豫之时,房门被狠狠撞开。
“既是醒了,废话不多说,速与我回九重天!”专制毫无柔情的话语,凤栖梧立马反应是无痕那厮正在乱吼。
凤栖梧因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虽已痊愈,但神识还未恍过劲儿,却被无痕这般一吼,全然没有因捡回一命而感到兴奋。她磨蹭着将素色外衣穿上,拖拉着穿上锦履。
无痕甚是嫌弃的斜睨一眼凤栖梧,冷冷讥笑:“若如你这般不急不慢,主上怕是早没命了!”
“驭之曦他怎么了?”凤栖梧顿住穿鞋的手,神色十分焦急。
“哼!亏你还记得主上!自你离开从天,主上便派我一路紧随。若不是我要时刻盯着你,主上哪会被昊天塔给擒了去?”无痕双手怀胸鄙夷她。
“昊天塔?九重天出事了?”凤栖梧忆起瑶喜那番话语,心心念念的人被关于昊天塔中,以为是连朔,却不想所关之人是一向不关心自己的驭之曦,“他怎会被昊天塔给擒了去?难道中天与从天闹不和了?”
昊天塔是九天神器之一,乃中天族君所持,镇压邪恶妖魔,甚至能困住仙神。此番驭之曦被困昊天塔中,吉凶未卜,凤栖梧听之十分急切,迅速穿戴完毕,就欲扯着无痕回九重天。
“拿好你的九黎壶!”无痕随意指了指床头那隐约发着红黑光泽的精致殷红瓷壶。
“九黎壶?怎会在此?怎是我的了?”凤栖梧急忙抛出一串的疑问。
“死女人真是麻烦!” 无痕十分急躁,听凤栖梧没完没了一声怒吼,毫不温柔的抓起凤栖梧的胳臂,向厢房外行去,不顾凤栖梧疼得龇牙咧嘴。
凤栖梧呲着牙,纠正他道,“我不是人!是神!女神!”
无痕听不得她聒噪,怒气冲冲的自客栈中结账出来,寻过一方静谧之地。他抢过凤栖梧怀中的九黎壶,教着凤栖梧暗念一声咒语,那九黎壶在凤栖梧惊诧的眼神中迅速变大,无痕携上她立于其上,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