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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法口诀全都一股脑的使了出来。
“劝你少管闲事!”绯狐大喝。
绯狐见她五花八门的招数使得有模有样,不由提起了几分心神对付,嘴里还怨毒的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神又如何!今日便要教训教训你这小丫头片子!”
“噗!”那绯狐着实厉害,没过许久她终是灵力殆尽,脑袋发晕,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娘亲!”
念奴怎么来了?幻觉了么?手被牢牢握住,小孩儿独有的轻柔触觉,真是念奴。眼前白光一现,似乎看到一张清俊异常微翕眉心但仍是不羁的脸。“怎么这么像连朔?”她迷迷糊糊中呢喃了一句。
耳边回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也太经不起吓了。”
似乎回到那日瑶池初见,言语里漾起浅浅笑意。身边忽感传来一阵醉人却让人想抗拒却抗拒不了的夕罂花香,而后再也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
醒来时,已是暮色斑驳,凤栖梧发现自己竟身在一处雅致小屋。绛色柔纱卷裹,香炉燃起袅袅熏香。用梨木镂空雕花的床榻虽不显奢华,却别有一番简致气韵。身下手工缝制的精致浅蓝色锦被如水色铺漾开来,而她身穿与这锦被同种质地同种色系的衣裳,竟如同是从这锦被里走出来一般。
头似乎还有些晕,却立时反应过来玄玉、扶摇还在那处坟墓里,念奴好像也在。再顾不得自己头晕目眩,闯出房间,却是让她惊在门前。
无尽的海域,苍穹露出夕颜,水面一片金光,船身周边水波荡起。船头上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背对着她。
男神身着云纹点缀的碧色长衫,黑发如墨简单束起,风姿翩然羽化而登仙,背影洋溢着似拥有全世界般的卓然自信,他手握玉笛,一曲轻柔笛乐,仿佛冬日里融入一缕暖阳,炎夏里拂过一丝清风。
小孩便是月白镶银的锦服,两只小辫子一翘一翘煞是可爱。
这幅美景,和谐的让她实在不忍心打扰。
“小辫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甜甜的叫了一声“娘亲”。
凤栖梧晃过神来:“那个,玄玉他们呢?”
“黑毛被黄毛带走啦!”小辫子欢喜的蹦蹦跳跳来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小辫子口中的黄毛应该是那扶摇。
无事便好。
此时那男神转过身子望向她,眼里泛起不羁笑意,目光里似融了一层清墨,干净深沉却似能包容一切,卓然自信。似乎还多了一层瑶池初见时并未有的一种东西,好似柔情。
“好些了么?”竟是关心的话语。他似发现自己与往日有些不同,忽觉有些尴尬的把眼神转向了别处。
她心中微微一惊,不过随即释然,他虽有些傲然不羁,但骨子里也算是温柔体贴之人。那日她瑶池成年,喝多了瑶池之水醉倒昏厥,貌似也是他细心照顾的自己。虽不似今日这般直白的问出口来,但那次他守护她三日,为她准备衣裳,也算是极为尽心了。
“我哪有那般金贵?好得差不多了你看。”为了掩饰这稍稍的尴尬,她双臂抻开,作势转了个圈,却一个步子没站稳,向旁边倒了下去。
眼睛闭上,预期的五官撞地没有发生,鼻子里却盈满了那男神想拒不能拒的醉人夕罂花香。他左手揽住了栖梧的腰,右手扯着她的手臂。凤栖梧看着那张清俊的脸近在咫尺,澈目盈唇,墨眉正鼻。
眼神不小心对视,她的脸刷的便火热起来。该死的,眼睛也不知该往哪放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早已想不起要结束此时尴尬的姿势。
“阿爹阿娘,你们是在玩妖精打架吗?”妖精打架?她头脑里显出那日绯狐银魅在白玉雕割的床上纠缠,脸不由更红了。
连朔轻柔扶起她调笑道:“不舒服就去休息吧,心率那般紊乱。”
她也只能呵呵干笑两声缓解内心的尴尬,刚刚的确心跳晃过了几拍。
原以为这尴尬就这么过去,不料这男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特特的抓着念奴问:“念奴给阿爹解释解释,什么是妖精打架?”
于是乎她捂着脸赶紧逃离了现场。今日真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不对!他什么时候成念奴的阿爹了?
“念奴;过来。”凤栖梧板着一副嘴脸唤在船上不停窜来窜去的小辫子。念奴瞅着她,灵敏的发觉她的异样,甚乖的往她怀里使劲蹭了蹭,贴心的问:“念奴是不是惹娘亲生气了?”
她轻声且咬牙地问:“他是你父神?”眼睛不时瞟向在船舷处独自浅酌的连朔。他微微浅笑,只当没听见。
“他是我阿爹。”念奴努努小嘴,还骄傲的扬起脖子。
初初这女娃认她做娘亲,她心里也算是欢喜的,今日又冒出个阿爹来,难免今后又冒出什么三姑六婆!这娘亲虽当得有那么些意思,且念奴也是极有灵气的小姑娘,但她自知这种便宜不能乱捡,想到自己毕竟是一介未婚女神,还是矜持点好吧!
“你怎么知道他是你阿爹?而且我这娘亲也是你乱认的。”她急忙道,“前几天急事缠身没找你问清楚。如今我且问你,可还记得自家爹娘的模样?”
“我已不记得爹娘的容貌。可你就是我娘亲,你救了我。”小辫子见凤栖梧不愿认她又有吸鼻子啜泣的趋势。
就因为救了她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这孩子!
☆、第十一章 伤情记忆
“阿爹也是我的阿爹,他在深林古墓里的救了娘亲。”她一边用手抹去快要掉下的眼泪,一边啜泣着说:“我记得阿爹很疼娘亲的。呜呜呜呜。”
听完这句话她安心了不少,应该不是她父神。
阿爹很疼阿娘?
她眼睛不由自主向连朔瞟了一眼,这一眼不瞟还好,只见连朔早已向这边望来。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不羁之人,便会以为他此刻的笑里蕴满了情意。
她不知该作何表情,便只能强装威武的瞪了回去。连朔无言,仅仅是嘴角微翘,浑然不在意的转过了视线。
而这女娃不明不白认谁都是阿爹娘亲的,早已忘却了过往,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娘亲不要不认我。”
念奴一把鼻涕一把泪蹭在凤栖梧怀里,她拗不过小女娃,便只能说:“娘亲认你就是,但必须答应娘亲一个要求。”
小辫子抬起头用那泪汪汪的眼睛看她,实在于心不忍。
“往后在人前必须叫栖梧姐姐,不能叫娘亲阿娘之类的。可以么?”毕竟还年轻,今后还有嫁人呐。
“那阿爹能叫阿爹吗?”小辫子眨眨灵气的大眼睛,以期得到许可。
“这,这个问题,还是问他自己吧。”她也不好出主意,心想自己跟他本就没什么多大的交情。
连朔如果此时知晓她如此想法,肯定是要跳脚的,并且还要特特训她一顿:“我可是帮你一次救你一次,就这么在心里撇清关系了?没良心的家伙!”
小辫子蹦跳的跑了过去,她装做毫不搭理他们的对话,五识早已探出。只听小辫子天真的问:“阿爹,我能在人前叫你阿爹吗?”
连朔笑道:“你想在人前叫我什么?”
“叫阿爹。”小辫子甜甜的说着并蹭进连朔怀里。小辫子亲密的靠着他,竟觉得他没有了拒人之外的族君威压,周身只剩恰好不腻的温柔,似一缕清风撩过。
“那就这么叫吧,”连朔摸了摸小辫子的头,关切道:“风大,去里头休息。我与你娘亲有话要商量。”
跟谁商量?跟我商量吗?反应过来是有话要跟她说,立马便端正了不自觉歪着偷听的身姿。小辫子钻进船舱时眼里向她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光,这年头的孩子估计早熟,竟想歪了。
“七七,你过来。”
他叫她栖栖她还真不太习惯。这让她想起了悔叔。小时候贪玩,好奇跑到从天界外,闯入坤元深林,当时偷了异兽重明鸟的五彩蛋,不料却遭到重明鸟的袭击,当时悔叔及时相救,捡回一命。离上次坤元一别也有七千多年未曾见过他,不知他过得怎样了。
“发呆?”
因回忆起往事,不等她走过去,连朔已来到身边,偏过头饶有意思的看着她。
凤栖梧并未陷入沉思多深,立时便反应过来,狠狠朝他瞪去:“一张脸真够大的。”
“……”他顿时语塞。
恢复往日神采,脸上晕开一抹不羁笑意,他饶是认真的说:“听扶摇所言,念奴是被她母神封印了记忆。”
她甚是讶异:“什么?可有解开的法子?”
“解开不难。怕就怕她有何痛苦不堪的回忆,一旦解开,只怕难以承受。”他继续道:“确定她能承受了再解开也不迟。”
连朔所言甚有道理,哪个母亲会忍心将自己儿女的记忆封印呢?念奴年纪虽不过五千岁,但她灵根奇佳,比得上凤栖梧八千岁之时。念奴也算是幼小就与自家父母分别,这也让她忆起了往事。
凤栖梧五千岁时,虽懵懂不知,但却清楚的记得母神把自己交给驭之曦时,母神心神俱伤的样子,好似她再也见不到自己。虽然后来没有凰羽在身边,凤栖梧在众神看来,依旧在从天过得逍遥,对于母神离去一事也止口不提。但偶尔听见从天那些嚼舌根的婢子们议论她母神,她也会风风火火冲过去训斥。
幼时与母神在一起的岁月一刻都没忘记,可父神母神的模样却越发模糊。
回忆如扎在心头的伤,她从不随意向人言及,痛至心髓谁人能懂呢。如今这念奴好似让她看到了过往岁月,如何不让人心疼?
“何顾在那暗自伤情。”忽听连朔打断她的沉思。
“没,没什么。”她掩饰着,用锦袖抹了抹眼睛,便说:“月光皎好,呵呵,刺得我眼睛都疼了!”
正值新月朔日,满天星子缀满天际,哪里有什么月色盈盈。待她回醒过来,才知找了个破理由。
【文、】连朔微微皱眉,并未拆穿她,也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
【人、】他适时转移她注意力,不让她陷入沉思,他戏谑开口:“念奴来历,你听或不听?”
【书、】“听!干嘛不听?”这是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嘛!
【屋、】“一言难尽呀!”连朔假作正经摇了摇头,顿住不说话。
凤栖梧见他不说话了,便认真道:“我批准你多说几言。”
“……”
这得牵扯一段复杂往事。
成天上神陌易穹,五千多年前得去万千凡世渡一世情劫。
在凡世,他爱上了凡人女子。这女子名唤珠漓,她天姿胜仙,跳出的舞更是惊绝九天,且还有一手靓丽文采!
而九天之上,陌易穹有着无人能及的笔墨才华。画可是栩栩如生,文可是笔笔生辉。
他在万千凡世里,遇珠漓犹如那凡世所说伯牙遇子期,知己难逢相恨晚。不奈,陌易穹始终是九天神族之人,区区凡人怎能随意入神籍。
陌易穹便为她卸了上神之位,还寻来灵丹妙药,废了自己十万年修只为她驻颜永生。而后,他与她便无忧无虑生活在混沌之界离炎大漠里的绿洲里。不久,珠漓诞下一名女婴,名为念奴,两人甚是欢喜。两千年一晃而过。
凤栖梧见连朔似陷入沉思说,便急忙问:“后来呢?”
连朔叹了口气,继续道:“后来的事,还与扶摇银魅他们之间的恩怨有关。”
凤栖梧听言,不免奇异,凝神听连朔细细道来。
☆、第十二章 孽恋情深
这世间自然五行不可违背。异种结合算打破天道,必受天谴。
银魅绯狐相爱千年,为减轻天谴,那绯狐以灵力聚身,银魅以精气凝魄,生生孕出一个生命,唤为囝。扶摇当年在那绿洲之中修行,走火入魔,遇见在绿洲里游玩的囝,便打算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