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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的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直响:“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那是圣人赐的婚,若是让李家真的把婚给退了,珠儿的名声还要不要的?珠儿还要不要娶亲的?”
“要不咱们家先把婚给退了,被退婚的姑娘,名声自然比退婚的男方差。”
“你去退呀,你只管去退。如今圣人在玉泉,李家老爷同那姑娘也都随驾在玉泉,等你去找圣人退婚了,那简直是黄花菜都凉了!”
“以咱们家的门第,以珠儿的人品,他什么姑娘娶不到,何必……”
“哼哼……”贾母冷笑道:“你不去找瑚哥儿他们也行。反正你是珠儿的母亲,到时候他有什么问题,也不敢怨到你头上。我老太婆也不管了,免得讨人厌!”
贾母这话让王氏想起当年元春小选的事情,虽说心不甘情不愿,但仍旧是心虚了:“媳妇只不过是说说,老太太您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还多,说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人们多少是有些仇富心理的,荣国府又是京里的老牌勋贵,有名的高门大户,闹出这样的事情来,那留言几乎是一传十十传百,加上五皇子与廉亲王世子手下人的有意引导,关于贾家的传闻是彻底精彩了。贾母与王夫人还拖拖拉拉不太想道歉,可京中的留言早就超出了她们可以控制的范围了。
贾瑚本抱着看二房笑话的心态,却不想又被贾母拉进局里。
一大早,贾母就派人将贾瑚唤来:“都是你珠弟弟不懂事,没约束好房里人,也是咱们家对不起李家。如今我同你二婶都没个脸面去见李家老太太同太太,所以来借借瑚哥儿你的脸面。”
王氏也上前说道:“这些都是二婶备下的赔罪,瑚哥儿只管拿去。”王氏一边说一边肉疼,她那种只进不出的人,这会子拿出这些东西,也算是出血了。
既然有夺回荣国府的心思,贾瑚也不是个眼皮子浅的,看了看王氏准备的赔罪,贾瑚暗自冷笑:不过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难不成让我办事,还要我出钱?把人家得罪死了,还不肯花血本挽回,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贾母看了也甚是尴尬,狠狠的瞪了王氏好几眼,只不过王氏陷在心疼的情绪中,全然没有察觉。得不到王氏的反应,贾母也只好开了自己的私房,让人取出了一套金丝嵌宝的头面出来。虽说头面的样式有些许过时,但成色做工都是上上之选,也算是好东西了。
“瑚哥儿把这也带上,也算是老祖宗给她们家纨姐儿戴着顽的。”
“是,老祖宗。”贾母王氏都是长辈,又说道这种地步了,贾瑚就算知道自己是被二房当枪使了,也不得不答应。只是贾瑚是个吃不得亏的人,既然被二房利用,他也会找个机会,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到了李家门口,贾瑚亲自上前给李家门房递了帖子,然后故意提高音量对李家下人说:“晚辈贾瑚求见李老太太、太太。前日家人唐突了贵府,贾瑚替二叔二婶还有珠弟弟给李老太太、太太赔罪了。”
贾瑚只是提高音量,声音也不算顶大,但也足够让街边的路人听清楚。他的话一是表明是二房得罪了李家,与大房无关;二是说明他是被二房逼出来承受李家的怒火的。
这样一来,路人们的眼色同知道他是贾家人都的鄙夷,转变成带有几分同情的眼神。
有人甚至在后面偷偷问道:“那日闹腾的不是贾家二房么?怎么换成大房的小辈前来赔罪了。”
“你那是不知道。这荣国府贾家的规矩最是奇特,正经的大房在府里没有地位,当家做主的可都是二房。”
“不会吧!”
“怎么不会?要不圣人之前赐婚怎么不赐给大房的爷们,反而赐给二房的,听着就有那么点奇怪。据说他们家是二房住正屋,大房被挤到了马棚边上。赔礼这么丢人的事情,人家二房自然不肯出面,就让大房出来顶替咯!”
“那大房这哥儿可是倒霉了。白白替二房承受了李家的怒火。二房这么一闹,贾李两家别说做亲家了,说是仇家都不为过。啧啧,真倒霉。”
耳朵里听着路人们的议论,贾瑚露出了一丝算计成功的笑容,被李家门房这样凉着的不满也减轻了几分。毕竟这样一来,丢脸的是二房,大房还借此博取了人们的同情。
第40章世子的礼物
外面再怎么闹腾,李家家丁也依然训练有素,接过贾瑚的帖子,就进府里去禀报李母同陈氏。这些年李家内宅一直很平静,陈氏多少没有其他内宅太太的弯弯道道,看到贾家的帖子,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李母看了陈氏一眼:“莫不是想把人直接给赶出去?”
“是呀。莫不是他们觉得我们家软弱可欺?我们家纨儿还没有嫁给他们家呢,就被他们家这般的作践,这样的亲家,我们是万不敢要的。而且他们要是有半分情意,我们家虽说是退婚,也不会闹得这般的僵,正主都没有露面,找另一房的哥儿出来赔罪,肯定是认定我们家软弱了,这会子不把他们打出去了,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欺到我们头上来!”陈氏说起来是一肚子的火。
“你把人打出去了,又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家?外面来的是贾瑚,是大房替二房出来赔罪!出头的是贾家大房,外人看见了总会有几分同情大房,我们要是把人打出去,人家还说我们家欺负人家贾家大房呢!”事情的真想总是在一层有一层的掩盖之下,李母费心思将事情理清,多少有几分头疼,毕竟她是上了年纪的人。
陈氏看了看自己婆婆,虽说知道不能万事都靠着婆婆,但还是有几分不确定:“我们总不能好好的把人给迎进来吧,姓贾的看着就让人糟心。”
“避而不见吧。如今是贾家二房无礼,我们家是让人同情的对象,如果我们这会子表现的太强势,说不定人家又站在贾家那边来想。我们总不能因为忍不了一时之气,耽误了纨儿的名声。等到婚事推了,贾家自然有事情等着他们。”李母对着还候着的下人说:“你去和贾家的人说,我病了,太太在侍疾,咱们家没办法见他们。”
当李家下人传出李母的吩咐时,贾瑚明显一愣。因想着自己同李家有亲,他从来没想过,会在李家吃个闭门羹。因为心里的巨大落差,贾瑚几乎有点恼羞成怒,带着家里人几乎是转身就走。贾家下人也都是些懒散的,将赔罪抬起来的时候难免是你碰我,你碰你。这一碰,不小心把物品上的盖子给碰掉了,王氏准备的那些荒唐的赔罪我物品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能和国子监祭酒做邻居的,来来往往之间的人都是些眼光不差的,王氏准备的这些东西,看似金光亮霞,但是都是些华而不实的。有见识的人一看,不由得嗤笑起来。既然准备的是赔罪,还弄成这幅德行被人看见,丢脸的就是这个贾家,贾瑚都不由得羞红了脸。
“手脚动作还不快些。拖什么拖?等着人家留你们吃饭呀。”贾瑚不由得训斥道。
等贾家众人都走远了,人们才议论开来:“我当那大房的爷们是个好的,原来还是个沉不住气的。”
“是呀,做事这般不靠谱,李家还真该退婚,要是接了亲,这样的亲家可不是个拖累。”
“如今的荣宁二府是一代不如一代咯!”……
玉泉离京城并不远,贾家闹出来的消息没有两天就传去了玉泉行宫,不说圣人同皇后,就连甄妃的脸色都绿了。甄妃可一直记得,皇后逼她答应的事情,什么如果李纨嫁去贾家,若是受到了委屈,她甄妃会第一个饶不了贾家。“如今还没成婚呢,就算是有了庶长子,也不晓得遮掩起来,如今闹得全京城人都知道,你贾家到底要闹怎么样!当初可是你贾家求着,求来的婚事!”甄妃想着就觉得心中躁动,恨不得把贾家人拉出来,好好的骂上一顿。
想着皇后的手段,甄妃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当初她张罗给贾家赐婚的时候,已经犯了圣人的忌讳,让圣人不喜。如果这次闹得婚事成不了,让圣人再次记起她张罗赐婚的事情,她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
圣人平日里性格表现得再和缓,他也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性子和脾气都是有的,只是自持身份,不会乱发脾气罢了。不论是李家李守中,还是皇后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因一点恩宠而恃宠而骄,所以完全不会犯和甄妃同样的毛病。
李守中知道,就算是圣人赐婚的再荒唐,贾珠表现的再打脸,他作为臣子的都没有资格直接反对。君是君,臣是臣,这一点是绝对不能逾越的。所以李守中哪怕知道自家姑娘再委屈,也只是嘱咐道:“这些日子看咱们家笑话的人不少,纨儿你可要沉得住气。若是不高兴同人见面,装病就是,千万不要同不相干的旁人起了冲突,说出了什么不好的话来。这亲事咱们家会推掉的,你就当父亲暂时让你受委屈了。”
李纨前世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火爆脾气,幸好今生的家教让她养气功夫好上不止一星半点儿,虽说心中是怒气冲天,李纨仍旧是一脸平静的对自己父亲说:“女儿知道了,自然不会让咱们家丢脸。”
因为性子硬,李纨联退一步装备都是不肯的。在玉泉的日常生活,她就是凭着这一口硬气,半点差错都没有出现,这般脾性倒是让人折服。能来玉泉行宫的都是些真真的贵人,就算是女眷也都是眼高于顶的,对于李纨这个郡主,她们原本是看不上的,如今看着李纨的风骨与脾性,她们反倒是真心认同了李纨,不把她当成是仗着皇后娘娘的恩宠,混来玉泉的人,不再当她是皇后的附庸来敷衍。
一日,五皇子妃寇氏找到李纨,说:“大家都是亲戚,妹妹可别同嫂子客气。这是你哥哥淘弄的小玩意,妹妹拿着顽吧。”说着就递过去了一个小匣子。
被皇子妃称为妹妹,李纨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便同寇氏话了会儿家常。等寇氏走后,李纨才打开匣子一看,是一套玉石做的小钟磬。李纨虽说是喜欢,但也因为是寻常的小玩意儿,没有特别当做一回事。
在五皇子的住处,刘勤捧着茶盅笑道:“励弟弟这回怎么谢我?你名励字振磬,如今嵌着你名字的小钟磬可是我的媳妇帮你送去给你心上人的。”
刘励说:“弟弟可不知道,弟弟只看见哥哥替妹妹淘弄小玩意,殿下可真是个好哥哥。”刘励竟是半点话茬都不留给五皇子。
李家的势力在文官圈子,文人也有文人的风骨和义气,原本李家被赐婚同贾家结亲,就触犯了清流们的利益,只不过因为李纨封为郡主,而被压了下来。贾家的荒唐事情就成了引爆压力的导火索,让清流们爆发了,爆发的首要反应就是御史们的弹劾。
贾家的小辫子满头都是,不用下心思去调查贾家的阴私,就有不少理由可以用,一时间弹劾贾家违反形制,将军府却挂着国公府的牌子;内宅不分长幼、不顾尊卑让二房居于正房,袭爵的大房居于马棚边的花园,类似的折子几乎堆满了圣人的案前,看得圣人是勃然大怒。
第41章收回赐婚
所谓妃嫔,不过是听着好听,在有些讲究的人家眼里也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只是明面上不显罢了。对于这点,甄妃很是明白,但是甄家的家教让她觉得入宫为妃是一场泼天的大富贵。什么以色事人,不过是有些人的酸话罢了,没得个好颜色,有些人想以色事人都没有资本呢。既然是怀着目的去见圣人,甄妃也费尽心思的打扮了自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