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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官员仔细打量了下荣熹堂,口中说道:“按圣人的主意,这屋子恐怕要大修,怕是暂时用不得了。不过政二老爷孝顺,想必不论住在哪里,都会一如既往的孝敬老太太的。”
虽说圣人有旨意在前,贾母原本也没当一回事儿,想着自己家里不漏风声,圣人也不会紧盯着臣子家房屋的安排。只是没想到,礼部的官员被请进了家,更没想到,家里的事情都被礼部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如此一来二房是必须得搬了。
作为超品诰命,能把持贾府这么多年,贾母看到这些情形,怎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回过神来,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贾瑚一眼:“瑚哥儿辛苦了。”
虽说荣熹堂改制势在必行,但改制后的问题还有得磨,在贾母的干涉下,贾瑚只能算勉强达到自己的目的,让二房搬出荣熹堂。至于改制后,荣熹堂会暂时空着,等到贾母身去了,大房才能够搬进去。这也算是贾瑚看轻了老太太的代价。
自己的赐婚被收回对于贾珠来说,简直如同从天堂落进了地狱。前一天他还沉浸在即将成为郡马的喜悦中,后一天,他就成为了全京城人的笑柄。这种巨大的反差让贾珠承受不来,他甚至觉得,如果他能让李纨回心转意,他便能穿越一切阻碍,抱得美人归。
贾珠素来有几分歪才,会写几首酸诗,因而被贾家人捧得很高,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写出超越长门赋的佳作,定能哄得美人心花怒放。至于他还未出世的庶子或者庶女,他根本不记得有这些的存在。
贾珠的行为对于他自己来说是合乎心意的,但对于李纨来说,就是极大的困扰。两人没了赐婚这一节,便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贾珠这行为往好的方面说是痴情,往不好的方面说,就是败坏李纨的名声。
女儿家的名声就如同那珍贵的瓷器一般,哪里能同贾珠这般臭了名声的瓦罐相比。权衡之下,李家决定将李纨送出去避避风头,我惹不起你,躲总行了吧。正好李家二老爷李守成转调扬州为官,他的夫人又正好有孕,怕震不住内宅,求助到京里。李纨学管家已有好几年的时间,不说管家是一把好手,也是众人皆夸,便借着看望婶子的名义,岀京散心。只是李纨毕竟是个小姑娘家的,若是没有合适的人带着,就算配上再多的家人,李家都不会放心。
第43章廉亲王妃回乡
前世做王熙凤时,便已经接触过李家二房,二房有李绮、李纹两个姐儿,当时其中的李绮被王夫人做主许给了甄家宝玉,李绮与黛玉年岁相近,比黛玉略小些,李纹与宝琴同年。如今二房果然在几年前添了个姐儿,名唤绮姐儿,如今怀上的那个,恐怕就是李纹了,只是年纪与前世不太对得上,似乎比前世的日子迟上了些时日。
若是以前,李纨对这些与前世不太对得上的细节态度会很是纠结,如今她也顾不上这些了。总之她觉得,她不用嫁给贾珠,就说明现在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改变,李二婶有孕的时日与前世对不上,说不准也是好事儿。
作为大户人家的姑娘,出门的机会不是很多,更别谈出远门了。虽然李纨对她的扬州之行很是期待,但出行也没有那么容易。若拿不出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一切也就是场空谈。
“老大现在京里做官,老大媳妇也是脱不开身的,要不让我这老婆子走上一趟。既能够带着纨儿出门,又能让我这老婆子死之前回去江南看看。”李母故作轻松的说道,但这样的一趟远门,对她这样年纪的老人来说,确实为难了。
“母亲!你如今年寿也上来了,哪里受得了如此的奔波。”李守中立马拒绝道。
陈氏也在一边带和:“二弟一家多年在外,本就对不能再老太太身边尽孝而心怀愧疚,如实再劳动得老太太去了扬州,恐怕会不安的。”在很多人眼里,就算是陈氏亲自带着李纨去了扬州,都比劳动老太太得好。让老太太一把年纪还如此操劳,对于子孙来说就是不孝。
正所谓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李母多年未见自己的小儿子,心中很是想念,被大儿子、大媳妇如此一搅合,心中就有几分烦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让纨儿一个姑娘家的,自己带着下去出远门吧。不管你们这当爹娘的如何考虑,我这个老婆子可是头一个不答应的!”
李守中同陈氏面面相觑,终于李守中劝说道:“母亲稍安勿躁,总会有合适的办法的。”
李家这边为李纨出远门的事情烦劳,而廉亲王府里,却高高兴兴的准备着出门的事宜。王妃莫氏是杭州人,其父为上任隐鹤书院的山长。隐鹤书院坐落于孤山,取得就是林和靖梅妻鹤子之意,书院的学子虽说在功名仕途上也不差,但更多的是出那些风光霁月的文人雅士,正因为这一点,莫氏才被皇家聘为廉亲王妃。莫老山长年近古稀,王妃如今就在准备着回杭州,参加老父亲的七十大寿。
“把那个五福捧寿的双面绣屏风带上,那个红珊瑚盆景也别忘记了,一个个都尽心点,若是掉了什么,漏了什么可仔细着你们的皮!”因是孝敬父亲,又是难得的大寿,王妃总觉得带上什么都不为过。
刘励看着自己一贯精明能干的母亲几乎是失了分寸,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可眼见着收拾的箱笼越来越多,不禁劝阻道:“杭州是何等钟林毓秀之地,江南的丝绣又是最好的,那珊瑚盆景带着无妨,母亲又可苦带着那绣屏,又大又重又占地儿,去掉了岂不便宜?若是母亲喜欢,到了杭州,您什么样的好的买不到。”
王妃敲了敲自己儿子的头:“什么是物以稀为贵你不会不懂吧?江南刺绣虽好,但流行的多是苏绣,京绣比这苏绣是粗糙了几分,但多了几分质朴的野趣。那屏风端得又是五福捧寿的好彩头,再重带着也是值得的。这是对你外祖父的孝心,你懂不懂。”
世子爷捂着自己的脑袋,做出一副泪眼汪汪大声呼痛的摸样:“母亲,儿子都这么大了,您又不怕打傻了。”
王妃拿着帕子掩唇笑道:“可不是傻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如同稚儿一般的行事。”
晚归的王爷看着自家其乐融融的氛围,心里也很是开心,瞟了瞟王妃理好的礼单,廉亲王笑道:“王妃莫不是在替自己夫君省银子?岳父大寿,这等的喜事,理应多多庆贺。”王爷摸了摸自己养护了很久的胡须,说道:“前些日子得了个老寿星捧桃的白玉雕像,王妃也给岳父给带上吧。作为女婿不能亲自前去贺寿,那也算是我的心意吧。”
王妃如娇似嗔的瞪了廉亲王一眼::“一个破玉像就想打发了?那算什么心意。除非……”
王妃顿了顿,廉亲王立即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添上那匹卍字不断头的缂丝万寿锦!”
廉亲王长舒了一口气:“王妃有领,小王如何敢不听从。”
看着自己爹娘依旧恩爱的摸样,刘励挑了挑眉:“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旁人腻得慌。”
“你这臭小子,还杵在这里作甚?早点娶了媳妇回来,再看你腻歪不腻歪。”王爷假意训斥道,但他又立马对王妃说:“京中的风物特产也给岳父带上些。反正有励儿这个臭小子压阵,让他多做点正经事情。”
“儿子如何没有做正经事情,父王你有偏见!”世子爷口中说着,但也很有眼力见儿,从房里退了出来,把空间留给自己的父亲母亲。
即是王府里采买,那阵势必然不小,京中不少有门道的商人也积极了起来,陈氏同李母的嫁妆铺子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听闻这些,陈氏对李母说:“据说王妃是杭州人,从京里到杭州,怕是要经过扬州的。如果咱们家纨儿出门,能拜托王妃带上一程,那便是极为妥当的了。只是咱们家同王府关系不算密切,若是贸然求了上去,会不会不太好。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要说咱们家攀附权贵。”陈氏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贾家还有个贾珠天天膈应的慌,时不时吟唱两句,类似“明月千里寄相思”的句子,只是他可没有原诗的意境,无非表达的就是写酸兮兮的情呀爱呀。
李母沉思了片刻:“即是如此你便不要出去了。我亲自去拜会王妃,这应该说的过去。再借此问问王妃的看法,看能不能带上咱们纨儿一程。”
因儿子对李纨有意,自己对李纨这孩子也极为满意,对于李家的这些请求,王妃怎么会不答应。只是考虑到李纨如今的状况,王妃说的也有几分矜持:“毓敏即是圣人的义女,也是我的侄女,自家亲戚,当然会帮扶的。”
第44章晕船
王妃晚间在家,同王爷说:“原来圣人替毓敏和贾家那贾珠赐婚,我原以为她是和咱们励儿无缘的。只是励儿上了心,若让他什么不做,他心里恐怕是放不下的。没想到天意难测,圣人竟是收回了赐婚的成名,如今看着似乎还有几分缘分。”
王爷想得比较多,考虑到圣人越来越多疑的性子,他说道:“虽说那姑娘是个好的,可毕竟是圣人赐婚过的。我们若是贸然求娶,圣人怕会生疑,要是怀疑之前的赐婚是我们给搅合的,恐怕不美。”
“不是我们搅合的,也是你儿子搅合的。”王妃在心里暗道,只是她口中说:“你儿子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他即是上心了,你拉都拉不回来。我们向圣人求取是容易弄巧成拙,若是你儿子自己出面,那就没那么多疑问了。旁人都知道他是个古怪的,也知道他能做出自己求娶的事情。”
“唉!”王爷叹了口气,“也是我这身份带累了你们母子。作为父母,连儿子的婚事都不是那么有底气,儿子求娶心上人,我们连最基本的父母之命都做不到。只是,只是儿子自己去求娶,必然是人们都知道他看上了李家姑娘。人家姑娘养在深闺,又不是通家世好,让人们都知道励儿思慕她,那李家姑娘的名声也毁了。闹出来,那可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王妃拉了拉廉亲王的衣角:“咱们既然享受了王府的尊荣,就必定会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些年来,我还会不知道吗”而后王妃笑了:“这便是我说的有缘了。李家姑娘要去扬州探亲,她家大人也脱不开身,于是拜托到我这儿,让我照顾一二。虽说路上多少要顾忌着礼法,但一条船上,总会有碰到的时候,到时候励儿有什么计划,也行的通了。”
“儿子胡闹,你在路上可要注意些。女儿家的名声金贵,注意点总不会错的。”廉亲王最后仍然不忘嘱咐一句,气的王妃拿手捶了他一下。
箱笼虽说早就准备好了,可李纨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没有经验,有的该准备的没有准备,不该准备的又带上了。于是陈氏带着李纨又连夜拆了箱笼,再三确认后才去歇息。
既然跟着的是王府的车队,就没有让廉亲王府的人等着李纨的道理,就算李纨本人没有休息好,也只能到了时间按时和王府会和。车上颠簸,李纨并不好休息,想着去江南还是以坐船为主,李纨便盼着到了船上能好好休息。
弃车上船,到了船上自己的房间,李纨便彻底放松起来。只是不论是前世的王熙凤,还是如今身为李纨,她都没有坐船的经历。她只晓得走水路不会同陆路一般颠簸,却不知道水路不是人人都能适应的。
船行上路,李纨才晓得坐船的厉害,若是躺着不动还能忍受,只不过略微昏沉些,若是站起来走动,胃里就会翻涌,酸气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