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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我害怕。”
“知道怕说明还有救。”她叹了口气道:“躲是没用的,得学会适应。想想看,其实咱的日子比大多数人好多了。虽说寄居在你姐夫家,但从来没摆过脸子、下面子的,得知足啊。”
“可。。。”
“好了,小姨也只能言尽于此,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的悟性了。至于柳毅那儿你也不要想了,基本没戏。”
张淑英可惜地说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以后想找这样条件的,难上加难啊,你要有心理准备。”
见侄女脸上执拗的表情,张淑英深深地忧郁了,也不晓得自己的一番苦心,会不会付诸东流?从小看她可怜,花在她身上的心思,比亲闺女都多,希望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好好过日子吧。
美美睡了一觉后,神清气爽,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天色后,一骨碌地爬起来。
柳毅打算今儿到地里看看情况,算算日子,其实麦子也到收获的季节了。
自从放弃两亩麦地后,他一次也没去看过,果断坚决得很。
不像有些村民,特别是老人,夜色一降临,就抽着旱烟,蹲在田垄上,对着干巴巴、灰尘四舞的田地长吁短叹,恨不得瞅出朵花儿来。
那日子得多糟心啊,眼不见为净吧。
匆匆地喝了碗绿豆粥,推着推车就出门了。
“毅哥也来了。”因为黑不隆冬的,都快撞到脸了,柳永才看清来人。
“是啊,有啥收获没?”
“惨,十不活一啊。”柳永的脸快愁得滴下水来。
这都是之前预见到的,柳毅也没感觉到多惊讶,反过来安慰对方道:“总比颗粒无收好啊。赶紧收割吧,再放任长下去,有益无害。”
麦秆被晒得脆脆的,镰刀稍微一带,全扑棱在地,麦粒就趁机簌簌地脱杆而出。
再劳师动众地运到家,估计连脱粒这个步骤都可以省略。
此情此景,他哪还能安心割麦子,赶紧跑回家找出手电筒来,趴在割完的一分地上,细细地寻找漏网之鱼。
也由不得柳毅不着急,说不定明儿一个白天,地上的麦粒就被一扫而空、一粒不剩了。
虽说太阳歹毒,但谁能架住白得麦子的诱惑?
辛辛苦苦地几个月,可不想临了,还为他人做嫁衣。
掂掂手上袋子的重量,柳毅苦笑出声,三斤还是四斤?再看看麦秆上四零八落的残余,运回去脱个粒,最多也就这个分量。
也就是说,一分地的收获大概连十斤都不到。
那一亩地呢,坎坎的百十来斤。
一百斤的小麦打成面粉,也就剩八十斤左右。
他家两亩麦地,呵,就得一百六十斤面粉,能吃多久?好吧,一斤面粉能做十七八个馒头,就算每人每顿只消耗两馒头,一天两顿,这样的生活也仅能过一年。
当然了,如果每天就抓一小把撒在锅里,做点面糊糊充饥,倒是能消耗蛮久的。
可那样的话,估计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不会有吧?
不寒而栗啊,柳毅不敢放任想象,如果自家没存粮,没空间神器,将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儿?
将麦秆架上推车,再用绳子固定好,紧赶慢赶地往家推,得赶在太阳出来前,躲进屋子才行。
路过红薯地时,按捺不住地往里面浇了点空间水,还纠结地不敢多加,就担心自家收获超过旁人太多。
一季无所谓,次次下来谁不怀疑?
他又不是啥种植能手,凭什么大家同等的条件下,老天爷会次次眷顾,又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货。
守着宝山而不能用,得多纠结,需要多大的自制力啊!
看来,对空间要重新规划了。
得抽出地盘种些水稻麦子才行,全种蔬菜实在是暴殄天物,糟蹋好东西了。不然两三年后,家里的存粮吃完,到时候吃蔬菜就跟喝西北风相差无异,寡得慌。
“孙儿啊,咋样?”柳奶奶一见柳毅回来,立马掩好大棚的帘子,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出来。
“咳,能收个两百斤就要躲背窝偷笑了。”
“得失有命。”柳奶奶安慰道:“老天爷不给活路,谁能逃得过?走,奶给你盛饭去。”
“怎么不等小柳子回来做饭?”
“奶整天闲得慌,累不着。刚刚还进大棚看了看,那里面侍弄得挺好,一准收成不错。”
能差得了吗?除了吃喝的水外,多余的井水全贡献给它们了,还天天从空间里,偷渡水出来给它们加餐,再欲壑难填,他先找根绳子抹脖子算了。
“肯定的啊,没见小柳子身上都快臭了,也没舍得费点水冲个澡吗?”
“好孩子,奶的想法跟你一样,今儿的炒青菜也没洗就直接下锅了,能省则省。”
柳毅顿时石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能吃吗?”
柳奶奶呵呵笑得有点心虚:“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啊。”
好吧,有得吃就该偷笑了,不该反反复复要求太高的。
面对柳奶奶期待的目光,柳毅只能硬着头皮,做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没洗的青菜炒出来是啥滋味呢?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啊。
恩,有点睶,嚼起来咯吱咯吱的,很独特,老天保佑,希望不要吃出结石来。
☆、第27章
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个把星期,才将两亩收拾干净。
柳毅估算得不错,麦子脱完粒后,一过磅,一百九十八斤。
天天被骄阳暴晒着,仅有的一点水分也是蒸发干净,脆脆的,连晾干这个环节都直接省略,装了两蛇皮袋,径直锁进库房。
这点粮食他连藏都懒得藏了。
以前到夏收、秋收,村民一般都守望相助。
田地少、人口多的,齐心协力,一点活儿三下五除二就忙完,然后闲着也闲着,到处得不错、仍在吭哧吭哧忙活的人家帮忙。
现今呢,鲜有人愿意管闲事,出这个头的。基本一忙完,赶紧回家紧闭门户,睡大觉。
来人帮忙,主家都要有所表示的。管饭,承受不起;不管呢,能被吐沫星子淹死。
更惊悚的是,一个小娃娃都能干一大碗白饭,就甭提膀大腰圆的汉子了,几顿吃下来,不得雪上加霜?
这种好人缘不要也罢。
宁可自家人慢悠悠地收割,煮点大米饭补补来得实在。
可没好处的事儿谁愿意干?做活累了,一没水二没饭,到时候还不得消耗自家的?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个个心里的账本都清晰了然,翻来覆去的考虑,最后得出一结论,自扫门前雪。
柳毅家地少,又不偷奸耍滑,属于村里最先忙完的几家之一。
歇过劲后,趁着空闲,就开始捣鼓空间。
先调用精神力挖出一分地,注上古井水,再撒上储存的羊屎,再花个两三日养养、蓄蓄肥,一个小型的稻田就成型了。
只消培育的秧苗长到一尺来长,转插到这快地里,收获白花花的大米是早晚的事儿。
空间就这个好啊,没天敌、没虫害,整个就一傻瓜懒人模式,两三个月后,水到渠成地收获就可以了。
虽然累得眼神萎靡,小脸苍白,但总算解了一个心事,只出不进,眼睁睁瞅着自家粮仓一天天减少的日子,真心煎熬啊。
空间地盘有限,满打满算也就能开发个一分地,但架不住土地好、肥料充足,丰收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柳毅早算得清清楚楚,一分地,最起码能打上一百多斤的水稻。
里面也没有季节的限制,三个月一周期,一年可以种四季,不谈还有红薯、蔬菜等等副食品,光这一分地,收上来的粮食,养活两个人是绰绰有余。
“二婶,柳毅呢?好多天没瞧见人影了。”堂屋里传来柳志的声音。这小子净会倒打一耙,明明是他家里活儿重,抽不开身来好吧。
“他啊,收庄稼吃过劲了,这几天都在床上半死不活呢。”柳奶奶见孙子今天生龙活虎的恢复过来,也有心思开玩笑了。
“一个人忙活两亩地,也确实吃力。”柳志理解地点点头。
柳毅心里那个气啊,有这么瞧不起人的吗?他是弱鸡吗?
两亩地的活,对一贯做体力活的他来说,笑眯眯、很轻松好不好?赖在床上的缘由,无非是消耗精神力太多,浑身瘫软而已。
“背后说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醒啦?我们是在夸你真男儿,有担当。”柳志笑得一脸的谄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
“兄弟,不厚道啊。还甜甜干爹呢,都不晓得去帮着打打下手。哎呦,我的老腰哦,都快断了。”
谁家收多少粮食,多少存货,那都是*、一级机密,柳毅就不信,这货对他掏心掏肺?要真去了,指不定还得费心费力地找借口掩饰。
“没听奶说吗?都累得跟死狗似的,有心无力啊。”
“农活确实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柳志倒理解地点点头。
“你家亩产多少?”
“能多少,就七八十斤。要养活八张嘴呢,还不晓得能撑多久,过一天算一天吧。”柳志一听这个话题,就本能地拉响警报诉苦道,倒不是有意想隐瞒,而是长期机关生活练就出来的:“你家呢?”
柳毅也不傻,脑袋一转,瞬间将他报的数字乘以二,也就是亩产一百五六左右。
恩,收成比他家多。
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两亩麦地可是早早放弃的,相比其它家,少受了半个月的累死累活地浇灌呢。
“差不多。没见家里天天都喝稀饭吗?瞧瞧,都能照见人影了。”柳毅指着粥碗叫苦道。
本来嘛,孙子没胃口,柳奶奶一连几天,特意煮了绵软的白糖稀饭给养胃的。
没料到,转眼就被拿来当枪使了,柳毅表示,现成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呵呵,家家都一样,做梦都是香喷喷的白米饭呢。”
柳毅几口就将稀饭灌进肚子,抹了一下嘴道:“快别说了,馋虫都要被勾出来了。你小子一大忙人,不可能特意过来跟咱忆苦思甜吧?”
“哎呦,瞧我这脑子。是来通知你的,村长让各家各户去个人开会呢。”
“又有啥事?”柳毅搬了个爬爬凳,跟着出了门。
“去了就知道了。”
等两人赶到晒场,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柳方、柳永还有柳毅、柳志四个人处得不错,就站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圈子。
“毅哥,上次的事儿多谢了。”
“谢啥?还不是碰上巧,还能见死不救咋的?虎子没事啦?”
“早好了,本来之前还想特意上门道谢的,哪晓得赶上大忙,一来二去的,就拖下来了。”
柳毅大手一挥道:“都是不出五服的亲戚,都吃五谷杂粮,谁会少得了三灾五难?万一哪天兄弟遇上个事,别袖手旁观就是。”
“哪能啊,一句话。”柳方的胸口拍得噼啪响。
“安静,安静。”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村长发话道,“今天请大伙来,主要是想搞个投票,别有人私下议论,说我这个村子又搞一言堂。”
“说啥呢,坚决服从村长的领导。”大家异口同声道。
上次求雨,可是费了不少心思,集齐全村之力,才凑齐贡品,哪晓得一滴雨也没落下,最后收益的仅是道士和马有才。
对此,众人记忆犹新,当时村长可是一力反对的。
可惜鬼迷心窍的他们,愣是越过对方,热热闹闹地操办起来。
事后,差点没悔得拿豆腐撞墙,始作俑者马有才,更是一连几天都绕着墙根,躲避着走,深怕哪天一不小心,被人套上麻袋,打成猪头。
“这一季的庄稼已经收上来了,下面该怎么弄,大家集思广益,都来谈一谈。”村长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