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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去镇上采办,听闻六叔得子,甚喜。师妹获小师弟,料想也是欢喜的。
如今已是得了先生救治,勿念。
翘企示复。闺安。
张无忌顿首。”
实在是规矩又守礼的一封信,怎么都挑不出错,不过宋远桥怎么瞧怎么觉得“勿念”二字有点刺眼。
这便罢了,只是信封中除了这一个信件,还多了一个小笺。这内容便是宋远桥的烦恼所在。
小笺上的大致意思就是,张无忌这个重度疑心病担心这个信被人先行拆阅,所以使用了一点药剂,摸过这信纸后五日人全身便会奇痒无比,只有用童子尿擦过某处穴位才能解除。
“……”宋远桥觉得张无忌简直脑子有洞。
宋远桥不担心宋青殊,因为小姑娘现在天天去看殷流风,肯定是能解除药的。
殷流风天天由着贝锦仪照顾,宋远桥自然是不方便去的。如此一来,这童子尿让宋远桥烦恼得不行。
他心里实在有苦难言,傻爸爸附身,拆阅臭小子(即使这位是他侄子)写给女儿信件结果不小心中毒,这个理由实在难以启齿。
师父自然是不能找了,宋远桥不想破坏自己的沉稳大弟子形象。低辈的弟子肯定也不行,他作为武当山不挂名掌门,还是要顾忌形象的。于是宋远桥把目光投向了几个未成婚的师弟。
俞莲舟觉得,最近大师兄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每每总是欲言又止,踌躇不已。他接过了周惟递过来的筷子,又察觉到了宋远桥的视线。
俞莲舟心里叹气,快快吃完饭,就借口先离开了。果不其然,他走了不过几百步就察觉到了大师兄跟在后面,要知道,整个山上,会有这样步伐的只有师父,大师兄和他。
“大哥……你有什么就跟我说了罢,不论如何,小弟总是会帮你的。”
宋远桥面色镇定,心里却已经忐忑不已,他活了五十几年,何曾遇到此种情况?俞莲舟忽然摊牌,他有点不知从何说起。“这个……”
宋远桥忽然又想到,不知这二弟是否还是童男之身,只是他又不好直言,只得拉了俞莲舟到一边墙角,低声道:“二弟,你可有喜欢的女子?”
俞莲舟一听他这话,脸上一肃:“大哥!你怎可说这样的话!我便是潜心武道的,既然练了纯阳无极功,我怎可能……”说到后面便有些气,见着宋远桥大呼一口气,奇道,“大哥,你怎地像是颇为庆幸的。”
宋远桥听得俞莲舟生气,有些着急,又因着他实在忐忑折磨多日,不知怎地,当即脱口而出:“你能脱裤……”
俞莲舟:“……”
宋远桥:“……”
“远桥!”张三丰忽然冒出来,不可置信看着他俩,“你对得起你亡妻和殊儿吗!”
“……”师父,你的脑洞也开得有点大。宋远桥无奈之下,只得解释,确是把拆信改说是在山下遭人暗算。
张三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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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殊师妹,
兹启者,见字如面。
你上次来信里说我写的信太文绉绉,我能改,之前施药,我也道歉,不过你说我在毛虫谷,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知我现在看见蝴蝶就难受?
先生待我极好。你所说的「蹭得累」,我寻遍词典,未曾寻到。只是料及你用来描述先生,大抵是好词。
敬候妆祉。兼颂闺安。
张无忌顿首。”
“青殊师妹,
兹启者,春禧。
来此已经一年多,我学得越来越多了,只是你的信也越来越短。上封信里你只写「GUN」三个奇怪字符,我实在不懂。
如果你还记仇于前年节时我诈你三小碟春卷,张无忌遥遥致歉了。
不尽依迟。祗颂玉安。
张无忌顿首。”
“阿殊,
兹启者,中秋节禧。
顷接手示,如见故人。
分别已近两年。
时日已近,我最近有些沉不住气了。先生也说我浮躁了。
思及那夜你所言……无以为报。
系念殊殷。即候日祉。
知名不具”
☆、16。两年之间
花样秀恩爱的方法。——傲娇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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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分别,张无忌随常遇春乘汉水船直放汉口,到了汉口后改换长江江船,沿江东下。长江自汉口到九江,流向东南,到九江后,便折向东北而入皖境。过了几日方到得集庆下游的瓜埠。
或许是因着张三丰施援手早,常遇春的伤势没了原著中那么重。张无忌自然不知,他梦境所见断断续续,只是他过目不忘,聪慧非常,心里已是记住那些并且推算出了大多主要事件,只是这些细处他肯定是不知的,而那些梦境也只做参考,毕竟现在有很多发展已经不同了。
因着离了张三丰,又因以目前情况他本来就是撑不过一月的,张无忌的寒毒也日益强和频繁起来,每日子午两时,体内寒毒发作,每一次均有大半个时辰的痛楚难当,他咬牙强忍,只咬得上下口唇伤痕斑斑,而且阴寒侵袭,一日甚于一日。因着如今这极端性子,张无忌竟是每一发作,便深念报仇,幸而此时是子午,常遇春未曾见到他眼中怨毒与恨意。只是因着每夜都睡不好,张无忌迅速的消瘦下去。
这途中,他们还遇着了八个人围攻彭和尚,而这八人之中,竟然有两个他认识的人。都是他曾在六叔大婚上见过的纪晓芙和丁敏君。
又过了一日,他们方才寻到蝴蝶谷入口,只是张无忌却忽然停住了脚,怎么也不肯前进了。
常遇春疑惑不已:“小兄弟,你可是走不动了?”
张无忌摇头,道:“常大哥,到此便可,我只有一事相求。”
常遇春问:“何事?”
张无忌道:“待会进了谷中,不论胡先生怎样拒绝救我,你都不要说任何话。”
常遇春惊道:“这怎行!你太师傅和你都于我有恩,我怎能置之不理!”
张无忌轻轻一笑,道:“若是常大哥提出来,我俩都不能得治,还请放心,无忌自有办法,且此中不存欺骗之意。”
常遇春经他一提就想起来昨日自己武功全失,一时激动要施救彭和尚的时候,张无忌诈他点了自己的环跳双穴,动弹不得,却也间接救了他的命,常遇春知道这个小兄弟刁钻古怪,却也聪明伶俐之极。这一路过来,因着他也规避了极多困难。
常遇春不知道张无忌用了什么方法,只是他竟然真的说服了胡青牛,让他大奇不已。
“你如今竟然还成了师伯的徒弟!”常遇春看向张无忌,但见他掩卷深思,书册上正是《子午针炙经》五字,这部书分十二卷,常遇春知道这是师伯胡青牛倾注心血旷古未有的著作,不由得吃惊不已,只道这小子竟然合了胡青牛的眼缘。
“我胡青牛是魔教中为人不齿的败类,跟他这种名门正派的高人子弟有什么干系?”常遇春听得背后传来这话,连忙躬身行礼。
张无忌微笑道:“是,只是张无忌赖在这里,麻烦胡先生了。”
胡青牛脸上微微有些古怪,又甩袖道:“怎样,我这子午针炙经,不知张三丰是否也抄袭了去?”
张无忌恭恭敬敬将那医书放在桌上,说道:「胡先生武功不及我太师父,我太师父医道不及胡先生,这部『子午针炙经』博大精深,我太师父也著不出来。但说到医治掌伤,胡先生所学,却也脱不出我太师父的圈子。」说着竟然直接就将那一卷背了出来。
胡青牛的文章有条有理,剖析明白,何况文采斐然,音调铿锵。比之记诵武功秘诀,那是易上十倍。张无忌在冰火岛上之时,从五岁起始,便给谢逊逼着背书,稍有错误,谢逊便是老大耳括子打将过来,一直背到十岁,因此这记诵功夫,可说习练有素,乃是他的拿手本领。
常遇春是看了他才一遍看完的,在一边听着呆了,心道:「此人过目不忘,无异是天下无双的奇才。」
胡青牛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可是你太师傅定然没有与你讲述的。”
张无忌轻叹:“是了。”
胡青牛又挑了其中比较疑难的地方稍加解说,说完了,见常遇春还在一边,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是病好了吗!赶紧滚了。”
常遇春心里好笑,觉得这对师徒相处模式实在古怪,却也赶紧要离开了。
“慢着,常大哥。”张无忌忽然自一边抽出一封信,交予常遇春,“常大哥定然是要去武当山见周公子的,烦请帮我把这信件交到我大伯宋远桥手中。”他笑意狡黠。
常遇春见着信封上写宋师妹亲启,那亲启二字,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用得墨似乎是浓些。
谷中安静无事,岁月易逝,如此过了两年。
要知胡青牛虽然生性古怪,但学识渊博,见解高超,实是医中不世出的才子奇人。可是他一身绝学,空扬大名于外,却无人可共同研讨,更无一个传人,荒山独处,孤芳自赏,原是大有寂寞之意,难得无忌到来,虽然是个医道一窍一通的孩童,但聪明过人,又佩服他的医学著作,心中也不免欢喜。
张无忌遇有疑难不明之处,便向胡青牛请教。这一着大投胡青牛之所好,竟是将毕生所学,倾囊以授,有时他提一些奇问怪想,也颇能触发胡青牛以前未想到过的许多途径。他初时打算将无忌治愈之后,便即下手将他杀死,但这时觉得无忌一死,谷中便少了这唯一可以谈得来的良伴,用药之际,竟是一味的拖延,不想他早愈早死。
张无忌这两年里,却也救了不少人,而胡青牛瞧得明白,这小子不过是拿人家练自己的医术,有时候不过半日就能治愈,偏偏为了试验自己的猜想,生生给人家拖到大半月,而且其中各种痛苦非常。
胡青牛虽是医,却更是明教中人,见着张无忌对医术的态度又欢喜不已。竟然也不加阻拦。时间久了,张无忌名声就起来了,只是他对外只道自己姓谢名无疾。
常遇春每次来到蝴蝶谷,均是稍住数日即去,似乎教中事务颇为忙碌。武当每隔一段时间各有衣物用品相赠,由于门派有别,不便前来探视。也只是托了常遇春送到。张无忌有时候寄信就靠着他治愈的人,后来竟是完全依靠那些人,只托了他们送到宋远桥手中,只是他只在开头称“阿殊”,所言隐晦,落款亦是知名不具,倒是不怕人家拆开。
更加不怕宋远桥拆阅。对于这一点,张无忌是深信不疑的。
此时,距离蝴蝶谷入口不远,一条小溪边,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方巾蓝衫,秀眉粉脸,却是个中年妇人,她拿着手杖,敲上了一边的小姑娘头上。
“你……你你怎地这么笨?”她满脸孺子不可教。
那个小姑娘看来不过十二,被敲后立即捂住头,苦着一张脸,低着头后一双眼睛却骨碌碌一转,正是黑如点漆,朗似秋水。
“大婶!投胎也没这么赶的啊!”她撅嘴,又翻开了那部《毒经》。
书页上满是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写着诸般毒物的毒性、使用和化解之法,除了毒药、毒草等等,各项活物如毒蛇、蜈蚣、蝎子、毒蛛,以及种种稀奇古怪的鱼虫鸟兽、花木土石,无不具载。
宋青殊看得头都大了。
“甚么大婶!叫前辈!”妇人又敲了她一下。
而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身边这位就是傲娇夫妻二人组里执着于相爱相杀的王难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