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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省通衢,润泽楚天,水网纵横,湖泊密布,楚菜以烹制淡水鱼鲜技艺见长,以“味”为本,讲求鲜、嫩、柔、滑、爽。前世宋青殊就是湖北人,自然对几百年前的口味适应的,何况这武当山特产山珍和野味尤其多,古代的环境又实在好了太多,食材就算不添任何调味料都鲜美无比,宋青殊每每到了吃饭的时候就觉得实在是上天恩赐,每一口下去都觉得有舌尖上的中国的背景音乐循环播放。
宋青殊带着被多揣了两个包子的愉快心情到了殷梨亭教习的地方,却只见着众多四代弟子在那挥木剑练习。
“小师叔!”小豆丁们一一上来行礼。
一一微笑颔首,宋青殊问:“六师叔呢?”
“太师叔让我们在此先练剑。”为首的四代弟子道。
“奇了。”宋青殊道,“你们先练着,我去寻师叔回来教习。”
宋青殊倒没有找很久,只到了后院一个墙角就见着了殷梨亭。
只见着殷梨亭捧着一张纸,在那死死瞧着,好像是要把那纸看破一个洞一般,耳际红红,欲笑却又狠狠克制着。宋青殊黑漆般的大眼睛骨碌一转,扬起恶作剧的笑意,悄悄走过去。
她没使轻功,按着殷梨亭平日里的早就发现他了,此时却像全然与外界隔绝了的,宋青殊憋住笑,站在殷梨亭身后忽然就扬声道:“爹爹,你去哪呀?不是说找六叔有事吗?”
“大哥!”殷梨亭像是被老师抓到玩手机的初中生一样,整个人都一吓手一松,信就自手中落下,下一秒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给拿到手里了。
“早上好!六叔!”宋青殊笑眯眯道。
殷梨亭第一反应是四周看了看四周,确定了宋青殊是在诈他之后忍不住扶额:“殊儿。”
宋青殊得意笑道:“被我捉到偷懒了吧,六叔。”
殷梨亭苦笑连连。
“放心吧,我不告诉爹爹”宋青殊道,她下一句却把殷梨亭吓得不轻:“我只告诉二叔。”
殷梨亭最怕二哥,知道大哥是好好先生,容易说话,二哥却嫉恶如仇,铁面无私。若是让俞莲舟知道,他是决计不肯放过他的。只得心底里无奈今日怎么就被宋青殊这个小魔星捉到了。
殷梨亭急忙道,“襄阳府你最爱那家的馅饼。”
宋青殊撇嘴道:“六叔还当我是小孩子吗,我要求也不高,只需得同意我前几日的提议便是。”
殷梨亭失笑:“便是你那‘报纸’一事吗?无妨,即是为三哥好,我不仅写篇论道,还拿出银两来,你说的是……‘赞助’,对罢?”
原来宋青殊当日听了俞岱岩说写的来一两篇骈文,又思及著书太费神,却也有心想给俞岱岩寻些事,让他不要太心伤于武功,考虑到这个时代有了邸报,如今是元末,官府是不怎么管的,就动了出报纸的心思,这个时代又有活字印刷。只是前几天她提出后宋远桥第一个不同意,其他几个叔叔也就都投了反对票。
殷梨亭心知大哥其实是想考校宋青殊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同意,其实这种事情无非小打小闹,他们倒也不甚在意。
不过现在,包括宋青殊都没有想到,他们眼中用来愉悦俞岱岩的小玩意,以后起了多大作用。
听了殷梨亭的话,宋青殊当即笑嘻嘻把信递还给殷梨亭,看他长出一口气又道:“其实二叔下山了。”
“……”
宋青殊看着已经愣住殷梨亭,笑出声来:“不然我为什么要在习武的时候来找六叔呢?”
殷梨亭白白被敲了一次竹杠,也不恼,摇摇头把信揣回怀中,道:“我今日就教你绕指柔剑。”
“诶诶?”宋青殊被反将一军,绕指柔剑一共七十二招,一日学下来肯定是要脱力的。
言罢,殷梨亭哈哈笑着,提起宋青殊就往前走。
日子就这样过,倒也充实有趣,时间悄然就溜走了,似乎就是一转眼,张三丰的百岁大寿临近了。
这几日,宋青殊的功课也就停了下来,跟着自己父亲学习各种事宜。只是这一日一大早张松溪下山去采办百岁大寿应用的物事,不到晌午又匆匆上山来。原来他在山下见到两名江湖人物鬼鬼祟祟,路道不正,心下起疑,于是暗中蹑着,偷听两人说话,才知张翠山从海外归来,已和二哥俞莲舟会合,而此时已经被不怀好意者盯上,只为获知谢逊屠龙刀的讯息。
宋青殊见张松溪寻了殷梨亭便又要下山,急忙追上。
“四师叔!”宋青殊道,“稍等。弟子有一事。”
张松溪是七侠中教宋青殊最长的,更因为他教她文,更加了解她,深知宋青殊偶有急智,常常能思及旁人不能考虑到的。此时见她说得正式,知道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倒也不急,只叫了殷梨亭先行一步,停下来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宋青殊道:“适才四师叔对六师叔所言,弟子都听到了。弟子只有三问,一,屠龙刀是不是宝物?”
“自然,”张松溪说,“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凡是宝物,自然有争抢,”宋青殊说,“弟子一句大不敬的,二问,世人是否都能如父亲和各位师叔一般磊落正大,尤其是各大门派?”
张松溪没料到宋青殊心中居然有这种想法,此言确实不敬,换是其他兄弟几位定然已经责骂了,但他对几乎是他亲传弟子的宋青殊完全说不出什么,而也在这一瞬间,顺着宋青殊所言,他心底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宋青殊看张松溪面有怒色,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五叔知道屠龙刀所在,就是带了宝物归来,弟子第三问便是,太师傅大寿时,是否会有各大派来‘拜寿’?”她在拜寿二字上咬了重音。
张松溪此时听得这句话,心中如凿雷击,哪里还记着宋青殊第二问,他只欢喜于五弟归来,却没想到这会给师傅带来什么。
宋远桥等事先只想本门师徒共尽一日之欢,只因张三丰一生最厌烦的便是这些繁文缛节,每逢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的整寿,总是叮嘱弟子不可惊动外人。师父不喜热闹,自然武当派的至交好友事先一位也没邀请师父交游遍于天下,七兄弟又行侠仗义、广结善缘,若是事先有备,自可邀得数十位高手前来同庆寿诞。否则也不致落得这般众寡悬殊、孤立无援。
张松溪心下一沉,他原本只对龙门镖局全家被杀大仇有所准备,看了一眼宋青殊,他神色有些复杂。
青殊是他看着长大的,真真计较起来,七侠中他与她的感情只低于宋远桥和她,他潜心修道,自知道自己此生不会有后,他既当她是亲生女儿,还把她看做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她有远见,他自然欣喜不已,但是她那第二问里隐隐透露出来的东西让张松溪忍不住忧心。宋青殊可以说是他们六人一齐带大的,今日之事他不可能不对其他兄弟说,到时候……
“殊儿,”张松溪难道用如此严肃的神色看向宋青殊,“方才那第二句,不要再在他人面前提起了。此事先行搁置。”
他心中一叹,随即道:“我此时必须下山了,你将这话圆转些,告诉你爹爹,只说是我的意思,让他做好提防,实在不成,便发帖子请几位援手吧。”
宋青殊明白了张松溪担忧和暗藏的关心,心里一酸,差点落泪,只有点头:“一路小心,四叔。”
张松溪不言,只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上了马,他一拉缰绳,便下山了。
宋青殊知道,她之前的话太离经叛道了一点。
这八年里,她对武当山有了极深的感情。她一想到几日后,太师傅的百岁大寿,那些人暗藏兵器上山来拜寿,所带东西山下镇上临时买的,敷衍至极,更满是贪婪面孔,最后害得张翠山夫妇死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她根本不可能袖手旁观。
这是武当的一劫,一个处理不当,武当派将被放到风口浪尖,甚至成为整个中原武林的对立面。不论是她还是那位种马老乡,都是这里面的大变数。
宋青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己之力能做什么,也从无左右他人命运或者思维。
她只知道,有人要来她家,胁迫她的亲人。
即使说出她对“名门正派”的想法会引来各个叔伯的责罚也好。只要能有一点点的好转,她会去努力。
她注定会和爹爹叔叔们意见相左,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武当人,她做不到他们的嫉恶如仇,正邪分明。
宋青殊心里是极其鄙夷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
“一群四十几级的人抢一百级的橙武你们能装备上吗!”
☆、04。初见种马
我才不会说我四级又挂了呢哼!——致殷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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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回了中原,这一行简直可以用多灾多难来描述了,所以在看到武当时,张翠山心里立即就感觉到了一种心安,却也不由得涌起了一阵近乡情怯之感。
张翠山十年重归,回到自幼生长之地,想起即刻便可拜见师父,和大师哥、三师哥、七师弟相会,虽然妻病子散,却也是欢喜多于哀愁。到得山上,只见观外系着八头健马,鞍辔鲜明,并非山上之物,张松溪道:“观中到了客人,咱们不忙相见,从边门进去罢。”当下张翠山扶着妻子,从边门进观。观中道人和侍役见张翠山无恙归来,无不欢天喜地。张翠山念着要去拜见师父,但服侍张三丰的道童说真人尚未开关,张翠山只得到师父坐关的门外磕头,然后去见俞岱岩。
服侍俞岱岩的道童轻声道:“三师伯睡着了,要不要叫醒他?”张翠山摇了摇手,轻手轻脚走到房中。只见俞岱岩正自闭目沉睡,他虽然憔悴,却不见惨色,但见他身边小几上还有几张骈文,心中有了点高兴,至少三哥没有因为武功全失而完全丧失生活的意志。只是他自己,时隔如此长时间,终于得见三哥,他在冰火岛,除了师父,最挂怀的便是俞岱岩,此时一见之下,难免真情流露,眼眶当即就红了。
张翠山在床边站立良久,拭泪走出,问小道童道:“你大师伯和七师叔呢?”小道童道:“在大厅会客。”只是在后堂等了有一会,殷梨亭已经过来了,仍迟迟不见客人离开。“想是有甚么大镖丢了,劫镖的人来头大,这三个总镖头惹不起,只好来求大师兄。五哥,这几年大哥越来越爱做滥好人,江湖上遇到甚么疑难大事,往往便来请大哥出面”殷梨亭解释道。
“大哥佛面慈心,别人求到他,总肯帮人的忙。十年不见,不知大哥老了些没有?”张翠山想到此处,想看一看大哥之心再也难以抑制,忍不住走到屏风之后,悄悄向外张望。
只见宋远桥和莫声谷两人坐在下首主位陪客。
听得莫声谷道:“我们师兄弟七人,虽然本领微薄,但行侠仗义之事向来不敢后人,多承江湖上朋友推奖,赐了‘武当七侠’这个外号。这‘武当七侠’四个字,说来惭愧,我们原不敢当……”张翠山心道:“十年不见,七弟居然已如此能说会道,从前人家问他一句话,他要脸孔红上半天,才答得一句。十年之间,除了我,人人都是一日千里,便是三哥,也已从困境中走出,心境实是我所不能追及。”
他兀自想着,这边的形势已经越来越严峻起来,两方的面色皆是不虞,张翠山始知这三人来此不为别的,正是因着龙门镖局都大锦的事!原来,灭了龙门镖局的正是他结发妻子殷素素,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