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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伸手也拽起他。握住他手的时候,感觉到那枚戒指,夹在两只掌心里。然后他又一次抱住了我。那么用力。他在我耳边说,请帮我完成最后一个愿望,留下这枚戒指。因为我是这样的爱你。留下它,我已经不奢望其它了。
怀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我打了他,我捶他的肩膀,胳膊,一下一下的捶下去。他不躲,就站在那里。我一边捶他,眼泪就很不争气的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到底捶了他多少下我记不得了,只记得后来他说:你打我吧,怎么打都可以,只要你不恨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到眼泪从他的脸上无声地划过,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然后我就趴在他肩膀上放声地哭了。特别宣泄地哭了。我哭的那么伤心,那么莫名。当眼泪哗的流下来的那一刻,他紧紧抱住我,那样竭尽全力。我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他也一样哭了,因为我肩膀的校服都被泪水浸湿了。他用气声在我耳边絮语,对不起……对不起……我那么爱你……但是现在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真得很没用……是不是……我真得很没用……我真什么也做不了……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我就哭得更厉害了。那么多的委屈也就全都涌上心头了。
我知道,在我们的眼泪同时落下来的那一刹那,那些单纯的感情已经走远了。它们带着复杂的无奈被放下了。被高考的斧子砍碎。
碎片开始飞扬。
那枚戒指,最终还是留在我这里了,被我反锁在了抽屉里。它曾经代表一个人青春里的爱恋,现在成为一段天真岁月的叹号。
此后的日子里,偶尔在校园的小路上还能看见席维。在一群人当中,与我一样。嘻嘻笑笑地走着,擦身而过的一瞬,目光在彼此身上会停留一秒钟。然后错过,没有回头的余地。
《云上的日子》76(5)
再后来,已经在校园里见不到他的身影。我想他应该是投身在教室那片题海当中了吧。只是,当走过篮球场,看见里面的男生飞身投篮的时候,脑子里还会出现他的样子。那个明媚的笑脸,重叠在忧伤无奈的眼神上。
《云上的日子》77
那天早上的第一节课是历史。羽秦从后面敲我的肩膀。我回头,疑问句般的眼神看着他。他丢给我一张折过的纸条。
我问,给谁的?
他说,给你的。
我又问,谁给的?
他说,我给的。
我奇怪这年头还有人上课传纸条?要不发短信要不直接说出来。传纸条这种古老的联络方式难道还有人用?何况羽秦还是坐得离我这么近的一个人,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我想这个人真有意思。
纸条上写着:你的日记本呢?
这句话问得我莫名其妙,我想我的日记本在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凭什么告诉你我的日记本在哪儿啊而且你就是知道了我的日记本在哪儿又有什么用啊。不过他的字倒是蛮漂亮的,干干净净得就像他的人一样。
我传回纸条:在我家啊
我连标点都没写。
几秒钟以后他又拍拍我,我回头。他递给我的纸条下面赫然跟着我的日记本。
我大惊。
我的日记本怎么会在你那里啊?
声音惊动了周围十米内所有的同学。他扬了扬下巴,表示纸条里有答案。
我接过日记本,打开之前还有一份侥幸心理,也许那只是同样的笔记本并不是我的日记。但天底下哪有这样美好的事呢?我随手打开一页便有这样一段话映入我可怜的眼帘:今天去洗牙的时候发现那个牙医的眼睛好深邃好迷人的哦,嘿嘿,以后我要每天都去洗一次牙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呐!我十分十分万分万分的后悔当初怎么会昏了头写这种话啊。而且写完了还坏笑。
又随手翻开一页:今天我怎么那么不顺啊,早上起来喝碗破牛奶都被呛到,上学迟到又挨E老师的骂,那是什么破老师啊,明明是她的古董表走快了非说我迟到了。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碰上教导主任看着我的校服又不顺眼了,叽里哇啦的叨叨老半天。MMD以后我不穿校服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人就是这样的,接受了一次打击不够,还抱着什么好奇心要去接受第二次打击。这第二次打击,就通常是非同一般的了。
我心里使劲的嘀咕,完了完了,这回我是彻底地完了……
我打开他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着:昨天我做值日的时候看见你的日记本在桌子上就帮你带回家保管了。现在还给你。
我想都带回家了他肯定全看了。但愿他很绅士,但愿他好奇心不强,但愿他根本没看没心思看,但愿但愿……
就在我猛默念“但愿什么什么?的时候,羽秦怕我受的打击还不够,又敲敲我的肩膀。他一敲肩膀我就条件反射地想:又出事儿了!
结果还真的是又出事儿了。
他用干净又安静的声音缓缓地说:萧若歆,告诉你啊,你的日记,我看了。
我就差当场昏厥过去了。
我无话可说地使劲瞪着眼睛看着他。大脑一片美丽的空白。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日记本,看着封面上写着素描本,以为是你画的素描。结果打开看了才知道是日记。他继续以平缓的语气叙述这件事。
我皱眉又摇头,叹气又吸气。欲哭无泪。不管怎么样,他已经看了我的日记。已经看了,说什么他也是已经看了。
我想我的粗心遭到了报应。
我和这个叫羽秦的男孩子就是因为这样一次意外才突然间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我和羽秦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连星座血型属相八卦全部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是男的我是女的。我和他都很相信星座血型一类的东西。星座书上说,冬天出生的人一出生就处于人生的暮年,因为冬季是四季之末。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云上的日子》78
家里来了一个新的成员:一条鱼。
是逛集市的时候在一个女孩子那里买的。她在那里卖旧书,长发几乎遮住脸,低着头在专心的看书,似乎和这个喧闹的集市没有任何关联。我一直都想把头发留长,但总是没有耐心等待那漫长过程,也许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理由,反正总是没有耐心打理头发。早上起来用梳子匆匆梳一下就出门了,无法想象花很长时间对着镜子梳头的麻烦样子。所以习惯顶着 一头乱篷蓬的半短发。那个女孩子专注看书的样子吸引住我。于是在她的旧书摊边驻足。看到最上面一本书是普希金的诗集,挺古典的封皮。旁边放着一个玻璃缸,里面游着一条鱼。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条孤单的鱼,突然有一种很同情它的感觉。想要把它带回家。
请问,这条鱼卖吗?
她没有抬头。依然在专心看书,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话。
请问——我用大一点的声音又问了一次,这条鱼卖吗?
她终于抬起头,摘掉耳朵上的耳机。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说,这条鱼,卖吗。我几乎要放弃了,没见过这么卖东西心不在焉的!
她看着我。审视的眼光。让我有点不自在。她的眼神有些凌厉。
嗯……我想买这条鱼……请问……多少钱啊?不知道为什么,说话竟然有些不利索。我真是很没用,买条鱼都这么吞吞吐吐的。
这条鱼,不卖。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哦……这样子啊……那算了……我正要向左转,打算离开。想着有点可惜呢!
你;想用多少钱买它呢?她用这句话把我又拉了回来。真是奇怪,她是在卖东西吗?卖东西的哪有这么问买主的!
你卖多少钱啊?我不知道这条鱼是什么品种,也不知道它是否珍贵。
我不卖。
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或许是她的表达出了问题。
这条鱼我不卖。她重复了一遍。把手里的书倒扣在书堆上,看着我说。
我想这个人真是奇怪,不卖问我想出多少钱买干么?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于是再一次立正向左转。准备离开。
送给你。
迈了两步之后听到她的声音清晰地在身后响起来。
我回头。天下会真有这等好事?
送给你;她对我微笑。我想给它找个家。相信你会好好照顾它的。
就这样我一路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鱼缸和我的鱼回到家里。把它放在了餐桌上。是条漂亮的鱼。很诡异的蓝色。我想有这样颜色的鱼一定很少见——至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给它取名字:安安。因为我想要让它平平安安的。更因为从小买过无数条金鱼从来没有一条在我手上活过一个月。于是更加珍惜它。我想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它,让它在这个家里很快活地游着。因为这个家就剩下我和安安了。
凡说他每次流泪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脸孔埋在水里。这样便不会看见自己的眼泪。
我想我的安安就是这样的吧。所以从没有见过它流泪。有时候会想,鱼缸里的水或许会有淡淡的咸,因为里面混溶着安安的眼泪。
《云上的日子》79
记忆的角落里我看见飞鸟的影子掠过那寂寞而纯净的笑容
阳光下的那条路看不到尽头满眼迷离
我回望逝去的明媚守望斑斓的光影
春天的颜色为什么这般缥缈
路边的野花为什么低下了头
阳光的灿烂为什么如此荒凉
天边的轻云为什么飘得那般遥远
是否还记得那扇我们曾经倚靠的门
是否还记得那首我们曾经弹过的曲子
是否还记得那两棵窗边的银杏树
是否还记得那条我们曾经走过的路
闭上眼睛回到梦的边缘一切的开始
不要醒来
那两个幸福的身影是曾经的我们
请不要忘记那些花开花落的季节
请不要忘记我们曾经的拥有
那是我们纯白色的回忆在阳光下斑斓的瞬间
旋律的伤感终究消逝在曲终的那个音符
春夏秋冬,冷暖寒暑。一轮又一轮,一转又一转,一回又一回。我想我们的青春岁月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轮回间走远,逝去,被抛在身后。我们总是迈着铿锵的步子向前眺望。可有一天,当我们猛然醒来时,发现那些岁月早已被远远的留在那条路的开端。我们回望,恍如隔世,近在眼前。
《云上的日子》80
一切还是一如既往。早上被闹钟千篇一律的叫声吵醒,坐同样的公车上学,在同样的朝阳下偶尔有好心情,捧着同样枯燥的课本听课,抄着同样密麻麻的笔记,在同样的时间踏着夕阳回家。
时间过得飞快。还记得高一刚刚上学时候的心情,时间却已经迈在高三的脚下。看着校园里的初中生,就像昨天的我。
恢复形单影只的日子。不再有任何期盼。不再遥望。不再有街上走远的两个身影。时间就这样不管不顾,一天一天向前跑,我在无数的试题问答中度过所谓的大好光阴。忙碌却空虚。
不再对着夕阳多愁善感。不再对着黑夜的星光流泪。不再沉浸。
这样简单重复地活着,婴儿般的单纯。除了书包里抽屉中课桌上脑子间的试题,我好像一无所有。开始远离那些令我动容或洒下热泪的音乐。远离Mozart,远离朴树,远离那些令人怀念或是难过又难忘的旋律。
我义无反顾地投身我的Marilyn Mason,我的Linkin Park,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