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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胭媚确定他不生气,才从树后走出来,见他转身朝着队伍那边走,忙跟上去。
黑林之内,一股强风却突然袭来……
御胭媚警惕地狐疑转身,一股强大的力当胸袭来。
苏锦煜震惊转头,就见一团诡异的黑雾,将御胭媚卷进了黑林内。
“胭媚……”
苏锦煜追了几步,猝不及防,就被一股强大的力打了回来。
他忙爬起身来,返回去调集军队,命一半人留下,援助御蓝斯,迅速带其他人进入树林,“严搜,不准放过任何一处,务必找到王妃。”
*
悬崖深达万丈,仿佛鬼斧劈凿过。
如此险峻之地,开裂的石峰里,却零星开着一些艳红的花。
硕大的花朵,潜在黑色的石头上,妖冶如一团团血,寒风凛冽袭过,那花牢牢扣着悬崖,临渊自怜,不动不摇。
御蓝斯,看了眼那些花,不禁就想到锦璃。
起初认识她时,她就像极了这花,附着在黑色的仇恨里,娇艳怒放。
察觉自己竟然在这种境况下也能走神,他无奈自嘲一笑,与南宫恪,弥里,凌一等人一字排开,继续严密搜查。
羽翼被狂风吹得难以平展,他们只得攀住山石,勉强稳定身躯悬在半空。
然而,搜下来几百丈,悬崖上却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山洞,反而有些如雕的大鸟在这陡峭之处筑了巢穴。
那些鸟黑身赤目,羽翼是鲜艳诡异的蓝绿色,仿佛是地狱里的一片死忠守卫,因他们这些擅闯者,愤怒地扑袭而来。
大片鸟雀凄厉嘶叫着,如一团乌云,将他们包围起来。
御蓝斯愤然挥打,掌中凝聚真气,要将鸟雀震开……
“这鸟有剧毒,不要碰它们,也不要以真气攻击它们,爆开的血液迸射,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恪提醒着,以巧妙的力道将鸟雀击退,迅速远离悬崖。
御蓝斯等人也紧随其后,几个人却只能浮在深渊之上,查看悬崖上的动静。
敏锐感觉到悬崖的风有些凌乱,御蓝斯狐疑四顾,终于发现,脚下不对。
一团黑影不知掠了什么东西,一道箭般,射入悬崖的某一处,倏然无踪。
“在下面!”御蓝斯说着,迅猛的鹰隼般,俯冲而下。
南宫恪等人迅速跟上,袭击他们的大鸟也都鸣叫着追下去。
然而,他们正要进入山洞时,御蓝斯又迅疾返回来,几个人差点撞在一处。
那洞里四处挤满了蝮蛇,俨然是一个蛇窟。
弥里和凌一从洞口看进去,也不禁脸色剧变。
那些鸟雀却飞着冲了进去,捕捉蛇吃。
然后,里面鸟,蛇,乱斗,嘶叫凄厉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这山洞虽然宽大,却难容羽翼挥展。
珈玉妃的速度比他们快了十倍不止,因此能冲进去,而不被毒蛇袭击。
他们却没这本事,而且毒蛇遍及之处,也不知延伸到何处,那些鸟雀毒蛇撕咬的血液横飞,遍及之处,山石被烧灼地嘶嘶作响,竟是皆有剧毒。
御蓝斯从袖中取出火折子,便要以内功点火烧山洞。
南宫恪忙扣住他的手腕,“若他们在洞内看到烟雾,定然杀了那些女子。哥,还是先回山顶上,再从长计议。”
*
麓山猎场内,锦璃揽着无殇在怀,与太后、御风、御穹等人坐在高高的看台上,俯视南宫谨,御雪儿,御蔷,御之煌等人,与一群年轻公子正在比赛蹴鞠。
十二人一队,分皇族队,王臣队。
一个个行动奇快的吸血鬼,来如影,去如风,满场之内,蹴鞠球四处乱飞,锦璃看得一头雾水,不知是哪家赢,哪家输。
那边场上的洛丞,看了一阵,就突然吹哨子,把御之煌罚了下来。
高台之上的太后,皇上皆是摇头无奈叹息。
锦璃却越看越是一头雾水。
御蔷见着皇族队少一员猛将,不禁气恼,“丞相大人,你这是何意?”
丞相脸色涨红,看了眼御之煌,不知该说什么好。
御之煌不知羞耻地不羁笑了笑,“是我不好,我不小心碰了一下那位小姐的胸。”
御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七窍生烟。
那羞红了脸儿的女子,却媚眼如丝,似羞含嗔,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御之煌身上去。
为了照顾御蔷和御雪儿、南宫谨,洛丞相
特别在王臣队也安排了一大一小两个女子,还有一个男孩。
却没想到,那女子竟入了队伍,就与御之煌眉来眼去。
洛丞见御蔷无话可说,笑着道,“公主若无异议,就继续吧。”
赛场上如此风波,锦璃却丝毫不敢松懈地,忙于教着无殇说话。
“风——和——日——丽!”
“风……和……”小家伙伸手抓小几上果盘里的水果。
锦璃把盘子端得远了,冷声斥道,“日丽呢?无殇,你把日丽吃了?”
“丽丽!”小家伙悻悻不再看果盘,却也不哭闹,灿亮的星眸就转向赛场里,找哥哥的踪影。
锦璃只得给他换一个词,“芳草萋萋……”
“芳芳……乔乔……”
“是草,不是乔……草和萋,你怎能合起来拼成一个读?”
从早上到现在,娘儿俩便是如打太极一般,一个教得吃力,不依不饶,一个学得狡猾,不是少字,就是混字。
锦璃崩溃地俏颜发绿,足以堪比一身翠绿的鹅黄绣纹锦袍。
“无殇,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照此下去御蓝斯回来,她也教不会,也不知他在黑杉岭进展如何。
若是翱王御风相随前往,胜算更大一些。
可……御蓝斯为何竟不对太后提起过寻到御尊的事?!
隔着太后,她凝眉看了眼御风,这事儿,不知该不该对他提。
御蓝斯不对他提及,不愿他相助,是不想闹得人心惶惶吧。
想来也是,太后和御风若亲自去杀御尊,臣民们定会议论纷纷,说太后与情人,合力谋杀亲夫……史官们在史册上添下一笔,世人不知要如何评写。
莲央太后俯视着赛场,察觉到锦璃不时看自己这边,便安慰笑道,“锦璃,别急,无殇还小呢!慢慢教。”
锦璃苦不堪言,闷闷地嘟着嘴,嗔怒瞪着幼子。
她正打算着今日便教会了无殇,好赶去黑杉岭相助御蓝斯呢!怎能不急?!
站在场边看了片刻,御之煌不着痕迹溜上了高台,在锦璃右手边坐下,接下太后的话茬,“是呀,丝丝,别急!当初溟儿可是三岁才把话说得完整呢!”
锦璃诧异挑眉看他一眼,原来,那只吸血鬼,竟还不及她伶俐呢!
御之煌拢了拢暗红的黑纹斗篷,深吸一口空气里弥漫地香甜之气,邪笑侧依在椅子,近靠锦璃。
“丝丝,老七呢?这儿给他备了椅子,他怎还不来?清剿两千非法群居者,有那么难么?”
锦璃闷闷地丢给他一个字,“嗯。”
御之煌挑眉,无声摇头笑了笑。
他摸过她那边的水晶杯,探看里面的花果茶,忍不住嗅了嗅,又百无聊赖地搁下。
锦璃猜到他是另有目的才坐在那个位子,顿生警惕。
御之煌瞧着她秀美倾城的侧颜,漫不经心地问,“丝丝,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黑杉岭的地方?!”
果然,他就见不得她和御蓝斯安静片刻。锦璃颦眉叹了口气,波澜无惊地说道,“没有听说。”
“身为溟王妃,你该了解才是。那座山不属于狼族,也不属于血族,两族皆不敢要,便做了分界。”
锦璃默然听着,不动声色,知道他会继续说下去,便没有打断。
莲央从旁看了御之煌一眼,甚是不喜他对锦璃纠缠,但听得是关于山水的话题,便朝锦璃伸手,把无殇抱在怀里,由得他们说话。
御之煌看了眼皇祖母,笑了笑,继续说道……
“那黑杉岭上,黑树成林,每一颗都有剧毒,树下还长了毒草毒花也皆是黑色。那里常年毒雾不散,一呼一吸都致命。最有趣的是,上面还长居着剧毒鸟兽,且皆是世间罕见的毒物。莫说人类,就连武功高强的吸血鬼和狼人,也不敢轻易行经那里……”
锦璃如坐针毡,额上顿时冷汗如豆。
脑子里却抑制不住地,想到御蓝斯和弥里等人沉在那剧毒地狱里挣逃不出,被御尊和珈玉妃撕碎的情景。
赛场上,胜负已分。
在太后怀里的无殇,看到一颗球落在哥哥守住的球门里,小胖手一抬,兴奋地指向场中,“哥赢!哥赢!”
洛丞却宣告,“王臣队赢!”
南宫谨穿着一身艳红的队袍,越显得肤白胜雪,眉目惊艳。
他泄气地看了眼看台上,不禁沮丧。
英俊的小脸儿转回来,就见御雪儿气势汹汹冲到了眼前来。
御雪儿这两日都因为苏锦煜成婚之事闷了火,瞧着南宫谨与苏锦煜相仿的眉眼,怒火越是压不住。
“南宫谨,你不是自恃武功高强么?怎连个球都拦不住?”
南宫谨闷声不吭,任凭她呵斥。
“雪儿,你急什么?下场赢过来就
是。”御蔷奔过来,担心地看着他,忙蹲下来,两手按住南宫谨的肩,“谨儿,你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么?”
“没有,只是从来没玩过,有点紧张。”
“别担心,熟练了就好了。”御蔷鼓励一笑,带着御雪儿又去前面防守。
南宫谨又忍不住转头,阴沉瞪了眼御之煌。
在御之煌故意被罚下场时,他就猜到,那厮是见御蓝斯不在,又去招惹娘亲,所以他不得不防呀。
岂料,御之煌竟是说黑杉岭。
蹴鞠赛开始,见御蓝斯不在,他便问娘亲。
娘亲只道一句,“他去了黑杉岭,很快就回来,说不定你赢了,他正能赶回来。”
黑杉岭,那座黑毒如地狱的山,南宫谨当然听说过。
从前他时常往来血族与狼族,时常绕过那里。
有一次,他就不信邪地,抓了几只兔子派狼族护卫放上山。
岂料,那些兔子竟尚未奔进黑林,就相继毙命。
他对那座山又惧又怕,一直默然祈祷着,永生之年都不要踏足那里。
珈玉妃之所以有恃无恐藏身那里,定是在许久以前,就对那座山了若指掌,或者,是知晓什么隐秘之处。
毕竟于万年之前,那座山是什么样子,只有长存于世的吸血鬼和狼人才见过。他们恐怕也早就征服了那些人迹罕见的险境。
御蓝斯等人对那里不了解,若冒然去了,等同于迈进一个陷阱。
南宫谨一颗心都飞到了台上去,第二场比赛开始,他一颗心越是惶惶难定。
而台上锦璃见御风借口如厕忙起身,就跟上去。
御之煌就挪了位子,在锦璃坐过的位子上坐下来,“皇祖母,您可得看好了翱王呀!”
莲央冷睨这不安分的孙儿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您没有注意到吗?从这蹴鞠赛一开始,锦璃就一直与他眉目传情,前一刻……两人还一起消失了。”
莲央一股怒气冲到心头,狐疑地定定盯着他,“之煌,你心底那些阴谋诡计,最好给哀家收着,也别打在锦璃和御风身上。”
御之煌忙俯首,“皇祖母息怒!孙儿知道您不信,当然,锦璃还戴了老七的连心手镯,也不可能背叛老七。”
莲央冷眸如冰,环在无殇身上的手,稳稳收拢,心底却隐隐竖起一根刺。
御之煌就伸手逗弄着无殇,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