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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的傅靖以捏了捏眉心,然后一手挥开桌面上的东西,直接把正在玩电脑的布莱恩吓了一跳,布莱恩想说什么,可看到傅靖以的脸色后识相地保持了沉默,傅靖以脑袋转得飞快,然后拿出一张笔,写下一些关键点。
首先,无波是在火车站旁边的汽车站不见的,行踪可以根据火车站的监控来查,其次,无波是主动离开的,因为陪同的人只是低头取行李的功夫她就不见了,而且下车之后她很急切地想往火车站那边去,还差点忘记去拿行李——说明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人,想要跟上去。
结合这两天发生的事,傅靖以断定她肯定是看到了绑架陈柏航的人,不,无波目击陈柏航被绑也只是几秒钟的事,距离又那么远,不可能对匆忙一瞥的人印象那么深刻,她肯定是看到陈柏航了,而陈柏航明明被绑架了,怎么可能会大剌剌出现在火车站,让无波一下车就一眼看到?这样看来,陈柏航多半是跟她坐同一辆车去火车站,而那时候无波偏偏没有带电话……
“*!”傅靖以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引得布莱恩往这边看了一眼,他无暇理会,手指点着桌面,不管怎么说,首先要找到无波的行踪,他马上给杨毅打电话,杨毅还在纽约,尽量赶过来,他想了想,又给陈方同打电话,之前把陈方同弄走时,他多留了一个心眼,留了陈方同的电话,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竟然在这个场合用上了。
陈方同接到傅靖以的电话十分意外,傅靖以问道:“无波十分关心这件事,想问一下现在有没有线索?”他没有直接问,陈柏航和无波两个人,陈方同无疑会选择前者,他现在没法联系上无波,如果陈方同知道了,肯定会先去找无波,到时候让无波去救陈柏航也不是不可能,他不能冒这个险,他必须在陈方同之前找到无波。
陈方同沉重地叹气,说:“找到了无波看见的那辆车,抛弃在路边,线索断了。”
“那你自己就没接到绑匪的电话吗?”傅靖以很不客气道,“绑匪早有预谋,不可能无所求。”他也曾想过是人贩子做的,但考虑到陈方同的职业,他更相信这件事是冲着陈方同来的。
“这就不方便透露了。”陈方同不客气道,“我相信我的同事的能力。”
“最好吧。”傅靖以挂了电话,很显然,无波也没有跟陈方同联系,这情有可原,因为无波手机里根本没有存陈方同的电话,她不可能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记住十一个数字,他心里有些恼了,记不住陈方同的电话,难道还记不住他的吗?就不能给他打个电话吗?
他想了想,打了他老子的电话,三言两语交代了整件事,然后叮嘱傅明俭千万不要关机,随时等着无波的电话——傅明俭的电话也是无波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号码之一。他放下电话,闭了闭眼,睁开,手指放在电脑键盘上,努力回想着杨毅之前黑人家系统的步骤。
傅靖以猜得不错,无波记不住陈方同的电话,她凭借脑袋里模糊的记忆试了几个号码,结果不是空号就是错误的号码,无波忍不住捶了一下桌面,引得小店的老板娘瞪了她一眼,她赶紧陪笑。
既然打不通陈方同的电话,无波马上就想到了傅靖以,可刚按了美国区号,就听到提示音提示是错误号码,她一愣:“老板娘,这个电话不能打国际长途吗?”
老板娘白了一眼,用带着浓重乡音的话说:“打不了,要打你要去电信那里去打。”
“电信在哪里?”无波问道。
老板娘描述了一遍,无波努力分辨,然后就傻了,居然在隔壁镇,二十多公里远,她摇摇头,只能另想办法了,最快的办法当然打她自己的电话,向大表哥求助,可想到大表哥之前的态度,她打了退堂鼓。
大表哥说话的话其实都对,可她看到了陈柏航被绑架了不说,居然又让她再次遇到,而且她跟陈柏航一样,都是缉毒警察的儿女,如果江华成还活着,她跟陈柏航一样都要面临这样的威胁,假如她自己遇上了这样的事,她自然希望有人能帮助她……不管陈方同对她家做过了什么事,但他依旧站在了对抗犯罪的前线,这份工作就值得敬佩,于公于私,她都做不到无动于衷,所以她千方百计地跟来了。
本来她被师兄拉住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目标,可偏偏就这么巧,她刚下地下通道的时候就与三个人擦肩而过,是两个女的扶着一个带着口罩的光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头,就看到了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脚上穿着的鞋子,跟之前陈柏航穿着的一模一样,破烂的球鞋配着红边的白袜子!
然后她就打车跟在他们后面,之后辗转倒腾,终于来到这个边陲的小镇,边上就是国境了,她终于有机会来打这个电话了。
既然找不到陈方同,也联系不上傅靖以,这里也没有网吧,无波最后换了另外一个地方,挑了一家老板看起来比较老实的,不怎么盯着她的小店来打电话,直接打给了傅明俭。
傅明俭一看到陌生的号码,立刻打起了精神:“喂,是无波吗?”
无波一愣,低声道:“伯伯,是我!”
“你这个丫头,胆子怎么那么大?你在哪里?现在什么情况?”傅明俭立刻追问。
“你都知道了啊?你怎么知道的?”无波奇怪道。
“傅靖以告诉我的!”傅明俭说道;“别管这些了,我告诉你,一定不要冲动。”
傅靖以都知道了?无波可以想象得到傅靖以现在脸色有多难看,她估计回去后他肯定要打电话来训她一顿,她缩了缩脖子,低声将自己的情况都告诉了傅明俭。
傅明俭立刻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你赶紧回来。”
“我不乱动,我就盯着还不行吗?”无波说道,“而且……我身上已经没多少钱了。”本来她就没带多少钱,路上打车买车票什么的,花得七七八八了。
“那你直接去最近的派出所,就在哪儿等着……不不不,不能去,”傅明俭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道,“你千万不要联系当地的警察,这样,你就先找一个地方等着,我这边马上找人过去接应你,你身上的钱够买一个便宜的手机吗?最便宜的那种。”
无波很郁闷道:“够是够,可这个地方没有手机卖。”
傅明俭最后叮嘱了她两句,无波答应了,这才挂上了电话,然后转向店里正在专心看电视的老板,她一边给钱,一边打探:“老板,你们这里有旅馆吗?”
老板说了句话,无波没听明白,老板说了几句,最后无波才明白,老板是表示他听不懂无波说的话,无波很纳闷地往电视那边看去,电视上放的是地方台,讲的是这个地方的方言,而老板差不多六十岁的年纪,无波颇为无奈,只能另找其他人来询问。
无波走在路上,发现很多人都在看她,她心里纳闷,打量了一番,意识到自己的打扮和气质跟小镇的人差太多了,一看就是外地人,她知道不好,赶紧找到了市场打算买一些适合当下穿的衣服,结果挑来挑去,竟然是跟校服很像的运动服。买到了衣服,她很快就在离目标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小旅馆住进去,她挑了最高的三楼,从窗户就可以看到目标的那件房子。
“姑娘,你是来探亲还是干什么的呀?”旅馆的老板娘很是热情,她这里几百年也不会有一个人来,难得有客人来,她恨不得把最好的都掏出来,让客人多住几天。
“哦,我是来旅游的,”无波解释道,“我们学校的社团自行车自驾游嘛,我们打算游遍全国,我的同学都在后面呢,我先来看看情况。”
老板娘就诧异了:“那也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干这个啊。”
“没办法啊,”无波笑道,“我们社团女孩子多,男孩子们要载行李。”这个借口是她来到这里后想到的,就她这样的年纪,说其他的借口根本就不合适。
“那你们同学来了,可都要住我们店哦,我给你们打七折。”老板娘兴奋道。
无波点头:“那肯定的。”
老板娘出去后,无波松了一口气,简单洗了个脸,犹豫着要不要洗澡,最后决定不洗了,直接换上了新买的衣服,把头发弄了一下,揣着钱包就出去了。
她挑了一家斜对着目标的小面馆吃饭,顺手把在路上小摊买的发夹夹上去,摸了摸,心想,穿这样的衣服,带这样的发夹,是不是更嫩一点?
小面馆的面说实话一点儿也不好吃,但对于两天没吃上热饭的无波来说,已经很好了,她很快地吃完了面,然后慢慢地喝着面汤,眼睛不时地盯着对面那个房子。
很奇怪,房子的大门竟然是敞开着的,也没人看着,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别人进去,无波觉得不对劲,在她的关注下,陆陆续续有好几个人进出,这些人跟镇上的普通人没什么不同,要不是无波亲眼看到载着陈柏航的车子开进这个院子里,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么普通的房子里,竟然住着这么一帮人。
面汤都凉了,无波没办法,只能站起来离开,经过那个大门时,她假装抚头发,顺势看过去,心一惊,车子已经不在里面了!
难道这里还不是最后的藏匿点吗?他们是在她打电话那时将人转移走的么?无波心一慌,但很快就沉静下来,回到了旅馆,从窗户那边观察。
无波一直看到了傍晚,终于看到了那辆车子又开了回来,但是下车时却只有一个面熟的男人,陈柏航似乎没在里面,看样子,这个人之前是将陈柏航送到其他地方了。
为什么要送走?是她打草惊蛇了吗?无波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决定再耐心地观察观察再说。
一直等到了天黑,无波终于等到了开车那个人出来了,她先观察了周围的环境,然后将房间门反锁了,从窗户爬了下去,幸好她的房间比较靠边,跟另外一幢楼形成了一个夹角,顺着夹角很容易就滑下去。
小镇的夜晚,晚风比意料的要冷,街上人很少,甚至没有路灯,无波抖了抖身子,将衣服的帽子拉上来,避开人群,远远地跟在那个人后面。
这里的夜晚跟傅家镇的夜晚有些相似,一样地安静,抬头一样可以看到漆黑的夜空,连空气中带着的水汽的味道都相似,然而无波却无暇体会,她灵活地在幽暗的小巷子里走走停停,避开了所有的亮点,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这么一个人。
前面的人也很警惕,走几步就回头看一下,遇到拐弯处甚至还会停一分钟然后回头查看是否有人跟踪,若不是无波听力了得,早就被发现了。
无波跟着那个人兜里几乎一个小时,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人的时候,那个人终于听在了一间不起眼的旧楼房面前,有规律地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无波精神一震。
过了好一会儿,她走过去,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紧紧地贴在墙上,仔细聆听,只要确认陈柏航是不是藏在这里面,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就可以回旅馆安心睡觉,等着警察的到来了,这么想着,她精神有些亢奋,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特别有神。
里面应该不止一个人看守,她这样空手进去有点冒险,她想了想,从地上捡起几颗小石子拿在手上,确认没有声响后,她提起一口气,像一条壁虎般贴在墙上,毫不费力地爬上高高的墙头,轻松地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