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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跃不愿气氛沉闷,忙又继续讲述他和申屠行冲这七年间的所见所闻,杨过听他两位师兄言谈,只觉他们所作所为都是大大的好事,不免敬佩心折。
杨过听他们讲完一段杀鞑靼,救了一对儿孤儿寡母的事迹不禁啪啪鼓掌,站起身道:“我以后若行走江湖,便也像大师兄、二师兄这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丁跃睨他一眼:“没有刀怎办?”
杨过脑筋也转得快,他捡起地上一根柴枝,做出金鸡独立的招式:“那我就拔草相助,对那些宵小之辈大喝一声:‘尔等注意啦,我就是武功盖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称天下第一的谢大侠!’”申屠行冲愣了一下,刚要询问,就见杨过格叽一笑:“……的徒弟。”
丁跃也站起来,双臂一展,露了手白鹤亮翅:“那我便自称……”他本想学那些江湖人报出门派,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无门无派,不由望向谢曜,“师父,咱们这一脉是甚么门派?”
“门派?”谢曜本被他们逗得忍俊不禁,这会儿听丁跃问话,不由愣了片刻。
杨过一听这话,双眼放光的追问:“是啊是啊,师父,我们是甚么门派?”
申屠行冲接口道:“师父收我和阿跃为徒皆是无心之举,怕是从未想过开宗立派的事情罢?”
“这怎么行,江湖上好些猫猫狗狗都敢打着武林第一大帮的名头,师父你武功放眼天下谁比得上?不如就此立个门派,咱们师兄弟以后行走江湖,也能叫得开啊。”丁跃说完,便向申屠行冲和杨过使了个眼色,二人忙也帮衬着点头应和。
谢曜闻言轻皱眉头,却在思量。
但凡开宗立派者,即便不是武林中一大高手,那也是有独门绝技傍身,他自己不仅身兼各派之长,早在七年前便也悟出了“日月无极功”,若要担个一派宗师倒也名副其实。
他武功至厮,自然不会看重虚名,既然三个徒儿都提出这事,他便顺意好了。谢曜拿定主意,便问道:“嗯,那你们说叫甚么门派好?”
三人愣了少顷,蓦然大喜,丁跃率先举手高喊:“唯我独尊教!”“天下第一门!”“吐蕃天山帮!”“中原金光哐当哐当派!”
杨过被丁跃逗得大笑不止,末了眼珠子一转,记得这洞口门上题着“能变人世间,倏然是玉京”,朗声出口:“不如叫玉京门?”
谢曜心念一动,正想夸句不错,就听一旁默立半晌的申屠行冲道:“师父常教我们谨记奉天行道,善德仁勇,守德仗义……都终归不离一个‘侠’字。咱们这些人行走江湖,不也正是以除暴安良为己任,依我看,依我看……就叫侠仁门。”
杨过和丁跃瞪大眼,脱口道:“虾仁?”
谢曜对申屠行冲目露赞许,他一抬手,运起指力,在东边空墙上急书,但见碎石坚冰纷纷脱落,挥臂间行云流水,字迹遒劲,矫若惊龙。少顷,四周长明灯照,一个硕大的“侠”字跃然于壁。
“夹在人与人之间,便是一个‘侠’。如此,就称侠门罢。”师兄弟三人细细将门派名字念了两遍,点头道:“简洁明了,也没谐音,甚妙哉!”
丁跃这时悄悄对申屠行冲和杨过耳语两句,三人突然一起跪在地上,朝谢曜抱拳,齐声道:“侠门弟子,拜见师父!”
烛火照在弟子们洋溢笑容的脸上,谢曜似乎怔忪……他回头又看了眼眼那字,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无形的责任。
说到底,侠门,侠门,也不过是谨奉“侠义为怀,济世扶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15号8点不更了哦,明天8点更
第153章 万水千山
数九寒天,冰封雪地,终于等来了天山最冷的第二个年头。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房上落的是雪,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茫茫。
本来寂静的山林,这时却传来行走在雪地里的格叽格叽的脚步声。
“大师兄,接着!”
丁跃将刚抓的狍子凌空扔给申屠行冲,这狍子几十来斤,他这奋力一掷好比扔了块巨石。申屠行冲早有准备,脚下踩入积雪拿桩站定,伸臂稳稳接在手里。
丁跃正欲开口,忽闻身后破风声响,他脚下运出螺旋九影中一招“风过无影”,侧身避开,反手便直点来人穴道,来人应变极快,就地一滚,双手运出全真掌法,直攻丁跃下盘,丁跃朝后退了两步,正以为自己避过,忽然胸口被一个雪球砸中,“啊哟”大叫,一屁股跌进雪里。
来者正是杨过,如今两年过去,他和丁跃都长高了一大截。反观申屠行冲,已是名肩宽腿长的健硕青年。
即便时光飞逝,三人性格却一点儿没变。
杨过哈哈一笑,上前伸手将丁跃拉起来,丁跃整了整衣帽,哈出口寒气,搓了搓手,问:“你方才明明使的掌法,怎的又打到我胸口了?”
“我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教,我就怎么学。”杨过思及此,叹了口气,“倒是那全真心法麻烦至极,我不能背全。”
“你若是认真学,早就背全了啊。倒是大师兄最愚鲁,师父教了我上等的九阳神功,却至今无法领悟一星半点。”申屠行冲垂下眼眸,将狍子扛在肩头,丁跃和杨过各负一捆柴,三人一边往家走,一边谈天说地。
这些年谢曜将适合他们的武功悉心传授,武功皆有精进。
丁跃撇了撇嘴:“师兄你别谦虚了,你那迅雷斧法,我和三师弟联手都不能胜你。”杨过似乎又想起那日三人切磋的情景,忍不住拍腿大笑:“二师兄你打不过,但是溜的比谁都快!”
申屠行冲也不禁嘿嘿发笑,抽了杨过背上一半的柴,扛在自己身上:“话虽如此,你却是咱三兄弟里进步最快的,师父说得对,练武这种事果真还得靠天赋。”
*
三人走走停停,边聊边笑,还没走近房屋,便大声喊道:“师父,师父。”
谢曜正在给他们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听到喊声,转出厨房,微笑道:“打了甚么回来?”申屠行冲将肩上的狍子高高举起,杨过和丁跃也拿出野鸡野兔,欣喜的说:“今晚可以大吃一顿!”
丁跃将柴禾堆在房后,申屠行冲拿了菜刀去处理狍子,杨过也没闲着,将前几天从镇上买来的福纸春联在房前屋后四处张贴,末了手里还剩四张“福”字,杨过童心大起,走去马厩,索性贴在四匹马的脑门儿。
丁跃正好撞见这幕,凑上前哈哈大笑,他正笑的欢畅,芦苇呼哧呼哧打个喷嚏,“啪”的一声将那福纸吹贴在自己脸上。
“我……我要去告诉师父和大师兄!”杨过笑得直不起腰,说罢立时跑开,丁跃抹了抹脸,伸手阻止,“喂!喂!师兄的一世英名啊!”丁跃不要他声张糗事,于是师兄弟两人满院子追撵。
空气里弥漫着过年的气息,每个人身上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到了傍晚,三人将谢曜烧好的菜一一端上桌,蜜饯瓜子,花生水果,一样不缺。谢曜坐在上首,先是杨过起身讲一大段吉祥话,接着申屠行冲和丁跃也依样画葫芦,说了一大通。
谢曜怕饭菜冷了,举箸笑道:“别说了,快尝尝为师的手艺。”
实则这种煮饭的事情本应该是徒弟来做,奈何申屠行冲天生在厨艺方面没有天赋,丁跃更只会乌漆麻黑一锅乱炖,众人吃过一次再也不想吃第二次。而杨过年纪小,谢曜哪忍心让他来做,是以这做饭的家务还是落在他头上。
“师父烧的鱼汤当真是天下第一美味!”杨过一口闷完,赞不绝口。
丁跃这时挑眉笑道:“师弟,我做的鱼汤也不错呀。”
杨过小脸一阵扭曲,心有余悸道:“不错不错,只要二师兄你别再让我喝了。”他可没忘记丁跃那日连骗带诱忽悠他喝碗鱼汤,然后上吐下泻整整一天的事迹。
申屠行冲也忙道:“我也不喝!”
丁跃冷哼一声,撇过头说:“你们不喝,师父喝。”
谢曜闻言不禁发笑,拍拍他肩头,故作正经:“为师也不喝。”
三人难得听他打趣,皆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师徒几人愉快的用罢晚饭,申屠行冲便去屋外挂灯笼,丁跃抱出一筐准备好的烟花爆竹,用竹竿系了一头,让杨过拿着。他点燃火折子,往引线上一靠,顿时在寂静的雪地里满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谢曜立在屋檐下,瞧他们放烟花,欢呼跳跃,这两年多亏有几个弟子相伴,他才能在热热闹闹当中度过,不至于孤苦伶仃。
眼看着杨过年岁渐大,谢曜这些时日都在思考杨过的去留,他明显记得杨过应当拜入古墓派门下,和小龙女成就一段姻缘。然而具体是何年何月,他又记不清,谢曜每当自己没有主意的时刻,就会想起天书,他心下发苦,抬手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
谢曜将该教的武功都教给了三人,丁跃和申屠行冲的武艺如今在江湖上算是佼佼,杨过基本功还不够扎实,年纪也还小,因此只将全真教的基本功和九阴真经的总纲概要说给他听。
*
这日大雪初晴,师兄弟三人从镇上回来,还没进门,便大声呼唤谢曜,急切无比。
谢曜本在清修打坐,听到声音立刻走出房门,只见丁跃率先奔来,气喘吁吁道:“师……师父!”
“一惊一乍,是怎么了?”
这时杨过和申屠行冲分别赶到,杨过从袖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他,说:“我们原本想去镇上买糖葫芦……啊,不对,是买书本。”
丁跃斜眼给他,接着道,“然后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四处找人问‘你们谁认识谢大侠啊’‘谢大侠住在何处’……我们一听,整个天山当然只有师父称得上‘谢大侠’,于是给那乞丐报出侠门弟子的身份,让他把信给我们,代为转交。”
“那人竟这般轻易地便将信给你们?”
申屠行冲点了点头:“估计那乞丐问人太多,已经烦了罢。”
谢曜微一思忖,已然猜到是何人,他撕开火漆,取出信纸,登时熟悉的字迹跳入眼帘,正是郭靖亲笔。谢曜不敢怠慢,忙仔细阅读,三个弟子瞧他一会儿微笑,一会儿蹙眉,末了神色颇为愤慨,将纸一揉成团。
杨过惊讶道:“师父,你也一惊一乍的,是怎么了?”
丁跃和申屠行冲闻言险些“扑哧”笑出声,谢曜却没有半分玩笑心思,顿时都肃容垂首,不敢逾越。
这信上先是郭靖感谢了一番谢曜送去的生日贺礼,并表示郭芙爱不释手,很是喜欢,盼望再见。后面话锋一转,说起蒙古年前还在和大宋联手,借道宋境共灭金国,如今翻脸不认,大举挥兵南下,攻掠四川、真州等地,一路势如破竹,草菅大宋子民,委实可恨。郭靖又向他吐露无奈之情,念及二人都是在蒙古长大,为何如今却要势不两立,末了连问两个“何哉?何哉?”,好不苦闷。
众人听罢,皆是愣然。
“师父,蒙古竟也攻来大宋了?”丁跃自从知道金国覆灭好不开心,然而却没想太平日子屈指可数,走了一个金国,还有一个蒙古,大宋的河山终究受人践踏。申屠行冲对蒙古恨之入骨,他怒道:“这还有甚么可问的?不必说了,师父,我这便去四川一带诛杀蒙古鞑靼!”
谢曜皱眉不答,显然在思忖后面。
杨过对甚么金国、蒙古全无概念,他只知道自己顺心而为,过得开心,师兄弟若要分别,不禁红了眼圈。
丁跃见得,忙一阵安慰。
申屠行冲义愤填膺,正要开口,谢曜已然摆手道:“收拾东西,我们回中原。”
几人没想到谢曜说干就干,申屠行冲不禁大喜,率先进屋整理衣物,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