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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武学正宗
程瑶迦乍和父亲分别十分不舍,途中经常躲起来一人哭泣,孙不二见状只会摇头叹息,这安慰人担子便压谢曜肩上。
这日,三人渡过黄河,来到陕西。夜里没有找到投宿客栈,便捡了柴枝,靠大石头下生火取暖。谢曜去林子里捉了两条兔子,杀了一只正剥皮,程瑶迦一眼看见,登时惊叫一声,背过身去。
谢曜知道女孩子家总是这样,笑了笑道:“你连杀兔子都这般害怕,以后再有向鸿飞、黄河四鬼那样恶人寻来,岂不是直接投降了?”
程瑶迦半晌才道:“我……我也不想,但看着总忍不住怜悯。”她顿了顿,忽然转过身,望着谢曜脚下另一只兔子,道:“谢师兄,这只兔子你就不要杀了,给我罢。”
“你喜欢就抱去,只不过今晚你就吃不到兔肉,要挨饿。”
程瑶迦闻言柳眉一蹙,却还是点点头:“我能忍得。”
谢曜摇了摇头叹气,提着兔子耳朵扔给她,说:“你切记,师父倘若教你拳脚功夫,你可千万别漏怯。倘若以后出招软绵绵、娇滴滴,岂不是给全真教抹面子么?”程瑶迦又蹙起眉头,颔首称是。
话虽如此,谢曜也不过意提点,到了晚上烤熟兔子,先分了一半给孙不二,又将另一半留给程瑶迦,他自己则拧了个兔头砸吧砸吧味儿。
三人围着火堆,天书早孙不二和程瑶迦不注意时候变回了《三字经》,谢曜摸了摸手上天书,忽然对孙不二道:“师父,咱重阳宫有书看么?”
孙不二愣了一下,道:“怎么突然这样问?”
谢曜扯了个谎,笑道:“我为人愚鲁,但有句话说好,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这一天没有书看,我就浑身不得劲!”
孙不二闻言微微含笑,她道家门派本就是修身养性,《道德经》《列子》《庄子》 这些书籍是滚瓜烂熟。
“你有这样心态很好。重阳宫内有藏经阁,内里藏书之多皆是我全真教历年教法,你什么时候要看,得了我手令都可以去。但只能一楼,二楼、三楼决不可去,否则有性命之虞。”
谢曜顿了顿,问:“为什么?”
孙不二却避而不谈了,只给谢曜和程瑶迦说了点全真教教规,让他们谨记遵守。
如此一路无话。这一天到了樊川,已是终南山所,汉初开国大将樊哙曾食邑于此,因而得名。沿途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谢曜跟着孙不二取山边小径上山,路上碰到好些身穿道袍道士,都和谢曜差不多年岁,这些人便是另外六子徒弟。
全真教由王重阳首创,乃创教祖师。孙不二等七子是他亲传弟子,为第二代,谢曜、程瑶迦等为七子门徒,属第三代,和这些来来往往小道士们正属同辈。
众小道见了孙不二都有礼弯腰称呼孙师叔,有几个胆大还向程瑶迦连连看去,程瑶迦一路上头也不敢抬。
三人一路上山,行了一个多时辰,过金莲阁、日月岩、抱子岩,再行了半个时辰山路,总算来到一极大圆坪前,四周群山环抱,山脚下有座大池,水波映月,银光闪闪,而重阳宫宝殿正建水池之后。
阶梯上忽然走下来一名小道,对孙不二行了一礼,说:“孙师叔,你可回来了,谭师伯正要和你商量今年除夕大较之事。”
原来全真派中自王重阳传下来门规,每年除夕前三日,门下弟子大较武功,考查这一年来各人进境,谢曜和程瑶迦入门正巧,还有半月便是较艺之期。
孙不二颔首道:“正好,我也要去给他见见我收弟子。”说罢,转头对谢曜和程瑶迦说:“他是你们丘师伯二弟子,尹志平尹师兄。”
程瑶迦低头称呼一声,谢曜却抬眼打量此人,心想长得倒是一派正气,却不知日后怎做出那样勾当。
尹志平被他直勾勾看不耐,皱了皱眉道:“这位师弟,可是我脸上有甚么东西么?”谢曜回过神,笑了笑道:“那倒没有,只是尹师兄长像极了我认识一位故人。”
尹志平问:“噢?还有这等事?敢问那位和我相似兄台叫什么名字?”
谢曜心下一转,顺口胡诌道:“姓范,名银介。”
尹志平客气笑了笑:“还望日后请师弟引见引见。”谢曜额角一抽,干笑道:“山高水长,有缘定会相见!”
孙不二见谢曜第一次和门人说话便如此有礼,对谢曜是欢喜。领了谢、程二人去宝殿和谭处端会面。谭处端全真七子中排名第二,号称长真子,但他武功却是平平,而掌教马钰对于道家心法看重,是以武功远不如长春子丘处机、玉阳子王处一。刘处玄、郝大通武功也都和谭处端不相上下。
谭处端召集众道士,替谢曜和程瑶迦吊见,当下命二人向孙不二正式行了拜师之礼。
晚饭过后,两小道士分别领谢曜和程瑶迦回各自睡房,谢曜忙了一天洗了个澡,又练了会儿九阴神爪和螺旋九影心法,便倒头睡下。次日清晨,有人叩叩叩门,谢曜翻身下床,大喇喇去开门,哪知门外站着竟是程瑶迦。
程瑶迦见他衣衫不整,顿时霞飞满面,转过身交着双手,道:“谢师兄,师父让我们去后山练武啦。”
“好,你稍等,我马上就来。”谢曜搓了搓手,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转身穿好衣服,拍了拍天书,轻声道:“喂,等会儿我就借机去藏经阁,你终于不用再睡了。”
天书自从掉崖以来精神气一天比一天弱,有时候甚至一连几日没有声息。谢曜念他作用,自不敢将他放任不管。
“……真?那实太好了。”天书有气无力说了句,便再也不答。
谢曜忽然听到他语气微微一愣,心下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哪里怪异他也说不上。想着程瑶迦还门外等他,也不久留,漱了漱口便跟随而去。
两人来到后山,孙不二远远坐一块岩石上等他们。
谢曜只见她闭着双眼,也不知是打盹儿还是练功。程瑶迦问:“谢师兄,师父是睡着了么?”
谢曜也不好作答,只道:“我们不要打扰师父,就这等着。”
两人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程瑶迦支着下巴小憩,谢曜则全神贯注看着孙不二打坐姿势。只见孙不二脊背笔直,但却并无强撑之意,反而十分自然。谢曜这些年打坐虽也是盘膝,但时间久了,总觉腰酸,想来是没有人教过打坐姿势缘故。
又过了两个时辰,孙不二倏然睁开双眼,眼里精光一现,渐渐趋于平和。谢曜“咦”了一声,走过去问:“师父,你这是练什么功夫?可要教我和师妹?”
孙不二微微含笑问:“你观察了两个时辰,看出什么没有?”
谢曜想了想,道:“别看不出,但这姿态自然,比起我以前练功动作不知妙多少。”
“嗯,这是我全真教基本内功心法。讲究道法自然,心无杂念。谢曜,我有四句话,你务必记住: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
谢曜念了几遍,问:“这心法甚么时候练为合适?”
孙不二摇了摇头:“我才说过道法自然,你吃饭可以练,睡觉可以练,行走时、呼吸间,只要你想,无时无刻都合适。”
谢曜被她一语惊醒,恍然道:“不错,只要自己想练,甚么时候都可以。”他转而一想自己这么多年只知道挑晚上,挑地点,却没想到这根本“自然”二字。
孙不二又道:“练功之前,必须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然后敛身侧卧,鼻息绵绵,魂不内荡,神不外游。”她接着又给谢曜传授了呼吸运气之法、静坐敛虑之术。谢曜触摸到练习心法,好不欣喜,朝孙不二拜了一拜:“多谢师父指点。”
程瑶迦本一旁小睡,乍一听到谢曜说话,忙站起身,略有迷糊看看两人。孙不二摇摇头,说:“你们这段时间先将心法熟练,日后我再教你们全真剑法、阵法、步法、掌法。”
程瑶迦听到这些不禁蹙了蹙眉,谢曜一拍她肩,道:“师妹,打起精神,你若想家,将这些学会立刻就能回去。”程瑶迦想说自己并不是因为想家,但嗫嚅了下嘴唇,又将话吞进肚里。
师徒三人后山练了整天,谢曜觉大有裨益,全真教心法不愧是天下武学正宗,谢曜又是开心又是顾虑。他体内本有九阴真经心法内功,就怕两功相抗,日后压制不住走火入魔那可就糟了。
谢曜拍拍脑门儿,将此事甩脑后。他向孙不二要了手令,便直奔藏经阁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经阁怪人
藏经阁便后山山脚下,离大殿不远。谢曜带着天书,来到阁门前,两抱剑小道一把将他拦住,厉声问:“来者何人?”
谢曜朝二人笑了笑,说:“二位师兄,下是孙道长弟子,特奉手令来藏经阁学习书籍。”
两小道互相看了眼,方道:“手令拿出来。”谢曜将手令递给二人,二人一见果真是孙不二字迹,当下各退开一步,给谢曜让路。
“你只能看一楼书籍,二楼、三楼都不许去!”
另一小道士哼道:“他上也上不去。”
谢曜见这两人态度十分傲慢无礼,心下也有气,一甩袖子看也不看他们径直走进。但见阁中广阔,两丈来高墙壁上密密麻麻堆满了书籍,当中空地设着五尺青绿古铜鼎,不知燃什么香,青烟缭缭,心静神怡。
谢曜走到近一处,随手抽出一本书籍看了看,是些道家经书,讲炼丹求药,静气养生,谢曜看了几段发现对自己并无多大用处,拍拍天书,说:“起来,你看。”
天书许久没有动弹,正当谢曜奇怪之时,天书忽然惊喜尖叫一声,“嗖”一声从谢曜手中窜起,绕着四面墙壁狂飞乱舞,书页翻哗啦啦响。
“谢疯子!谢疯子!我看到了天堂!”天书说罢,亮出牙齿咔擦咔擦啃掉一排。谢曜瞧他这样不禁好笑,正要开口,却听藏经阁中忽然有人大喝道:“谁人此喧哗!”
这一声包含内力,仿佛将藏经阁都震了震。
谢曜气血翻腾,差点就吐出一口血。他心下一惊,忙遮住被天书啃空书架,惊疑不定道:“是哪位师兄师伯此?”
过了半晌,那人道:“非得是师兄师伯吗?老子可不稀罕!”
谢曜愣了愣,心下狐疑,轻声问天书这时代里可有这号人物?天书查了查,方摇摇头说:“没有记载。”
谢曜细细嚼了嚼那人话,他言语间全然对全真教不屑,那定不是全真教弟子。想到开始门口那小道说自己也上不去二、三楼,想必正是因为此人镇守。
“嗯,确实不稀罕。”
那人本不想多言,但忽然听到谢曜这句,不禁追问道:“怎么,你作为全真教弟子也不稀罕?”
谢曜摇摇头:“不,我是说不稀罕你做我师兄师伯。”
那人显然大怒,楼上传来踏踏,踏踏脚步声,谢曜却一点儿也不害怕,他料定那怪人不敢下一楼来。
果不其然,那人忽然言道:“你那一楼书籍都不好看!二楼乃全真教搜罗各门各派招式,三楼则是天下武学内功心法,除了少林寺藏经阁,就属这里全!小道士,你闯进来!闯进来!”
谢曜听他后两句未免好笑,这不是正暴露了他顾虑么?姑且让他猜上一猜,谢曜心意一动,道:“你被全真教关这里也不好受罢?”
那人顿了顿,楼上又是一阵踏踏、踏踏脚步声,不时还夹杂着木头碎裂声音。他怒道:“放你妈屁!老子不是被关进来!”
谢曜“噢”了一声,也不问他为什么。而是道:“那就说明你刚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