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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民妇也罢——我谢若就只当没你这个妹妹!”
“皇姐!姐!”绾绡被太妃拖拽着,头上疼的厉害心中更是恐慌,不禁痛哭失声,死命挣扎。悲致无言。
皇姐是她胞姐,是她幼时最依赖的女子,是温柔照料她的姐姐,缘何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她们姐妹缘何又走上了这一步?
太妃听得她的哭声,终是不忍,手一松,搂着绾绡跌坐地上哀泣。
“韶素啊韶素,人说姊妹一心,你怎就事事忤逆于我呢?我知道你不爱争权斗势,毕生所求不过是平淡安逸,可国难国耻当头,你逃得了吗?你向何处逃?莫要忘了你姓谢,是谢氏的公主,你不是什么寻常百姓的女儿,你背负着的是大萧的天下!”太妃字字如锥直刺人心,烛光下掺在青丝中的白发愈加突兀,绾绡想伸出手将她鬓边白发藏好,却又莫名怯懦,只一味的流泪。
太妃替她抹去泪水,自己却又泪如泉涌,“绾绡,你既然自名绾绡,可见你还是念着大萧的。然而一个人的惋叹又有何用呢?我知道你不忍心毁了现在南萧的平静,可想想,当年睿帝有吞并天下之志,之所以留大萧残喘至今,不是仁慈,而是南萧占据天险他无力攻破。可那只是一时的安逸罢了,若我们不抓住这片刻的喘息时机,待到大息有能力攻破南萧山川形胜之时就来不及了,懂吗?何况那些一心光复大萧的忠良们辛苦了那般久,你忍心让他们落空?”
绾绡静静的流泪,直至泪眼朦胧天地一片昏暗。恍惚间她仿佛是看到了母后,吊在房梁上阴冷的看着她,不复十一年前的模样。
什么都过去了,那些繁华那些美景——可活着的人总还得继续打拼。太妃说得很对,息国偃兵,可谁能保证息国永远不兴兵?如不抓住时机,那真的一切都来不及了。人总是有私欲的,又有谁能把握人心?
“韶素,莫忘了你姓谢。”太妃沙哑的话语又再次响起,叹息沉重。
是啊,何况她还姓谢呵……看得淡王朝兴衰国耻国恨,却如何漠视得了血肉的羁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随手一翻,才发现已经写了这么多,好惊悚
刚刚期末考试结束,尚不知道成绩,阿门
新年新气象,绾姑娘又要重新振作咯,剧透一下那位素尘姑娘可是灰常强大的对手哦
☆、第六十章 隔岸观火
次日罢早朝,群臣个个唉声叹气,说是皇帝好容易勤勉了几日又回了原样,各自回府时都预备着明日拿此事做文章上书。
而群臣前脚方离开忠英门,后脚便有驾自长公主府那边驶来的马车从侧门入宫,十分之快疾且不惹眼。
不过半个时辰,苾昌宫沉霜居多了位骆良人的消息便传开了。
前有谢容华后有柒瑶妃,后宫中人见惯了雨露不均,然而柒瑶妃正当盛宠宫中却骤然多了位由皇上亲自带回宫的女子,恰巧瑶妃昨日才被罚跪于泰昭殿前,于是一时间各类猜测纷纷而起,但左右都是恶狠狠的盼着柒染失宠的。
“苾昌宫的赏赐备好了么?”御书房内殷谨繁一面忙着打理积压已久的奏折一面淡淡问道。
钟尽德恭敬点头,“都吩咐人办下去了,比寻常良人的更多出了几倍不止。”
“唔。”殷谨繁颔首,想起了什么抬头又问:“瑶妃与谢容华跪了一宿,今儿如何了?”
钟尽德陪着苦笑,“还能如何呢,皇上平日里都将两位主子捧在心尖尖上当宝似的,昨儿怎就动怒不知轻重了呢?俩主子可都是娇娇弱弱的女子,跪了那般久哪禁得住?瑶妃娘娘今儿晨起便下不了榻了,急召了不少太医前去上药。听闻皇上带回了骆良人后更是大动肝火,现今都未消停呢。只怕九瑶宫那些器玩珍宝又要遭殃了。”
殷谨繁轻哼一声,没有搭话。
钟尽德又继续道:“倒是祈韶居那没什么动劲………昨夜太妃旧疾复发,召谢容华前去侍疾,早晨谢容华归来后便紧闭祈韶居宫门……”
“太妃旧疾复发?”殷谨繁放下手中笔。
“据说是昨夜又咳得紧了。谢容华为人温婉善识人意,素来得太妃喜爱,因而昨夜病发时便将尚在泰昭殿前罚跪的谢容华召去侍疾了。”又笑了笑,“瑶妃娘娘见谢容华离去,以为不公,索性也赌气径自回宫了。所以皇上大可不必太过担忧瑶妃娘娘身子,娘娘并未真的跪了足足一夜之久。”
殷谨繁起身“这般随意大胆,也是阿染的作风。”
“皇上这是要去瞧瑶妃么?”
“不去。”殷谨繁这两字甩得干脆利落,“朕身边莫非只剩一个瑶妃了么?”
钟尽德何等乖觉,忙冲外道:“摆驾苾昌宫!”
苾昌宫在内宫西南角,傍着御河,虽说地处幽僻,但好在静谧清雅,在六宫之中也算别致。从前钱婕妤住这,钱婕妤死后这里便空置下来了。今日打扫一新,只为迎新人。
沉霜居是苾昌宫西配殿,庭院花木青翠。骆良人素尘由位唇红齿白的小宦官牵引着参观自己的居室,一面细细打听着宫内的形势。
“而今宫中管事的是淑妃、姁妃、菁妃三位娘娘。淑妃位份最高,人亦精明,合宫上下没有一个不服的,只一点主子需留神,便是淑妃性好勤俭,主子日后给淑妃娘娘请安时穿着打扮可得仔细着些了。姁妃性子豪爽,最是不拘小节,只是偶尔狷急暴躁了些,主子不要在意。菁妃娘娘是最好说话的,若是主子有什么事要办,不妨求菁妃娘娘。”小齐子头脑灵活,入宫时间较长,说起宫中人物错杂利害头头是道。
“宫内最得宠的是瑶妃娘娘。瑶妃生的貌美性情却很是泼辣。主子得了皇上嬖幸——容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主子可得提防着瑶妃——自然,主子是有福之人,原也不用怕她。”
小齐子说着,已领着素尘入了内室,因殷谨繁的极力赏赐,沉霜居布置的很是华丽。素尘蹙了蹙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礼物听小齐子道:“太妃多病,在西苑明幽宫静养,平日里甚少在妃嫔面前露面亦不喜人打扰,主子只需每三日前去请安即可。”
“说说谢容华罢。”纤细的手指缓缓抚过多宝阁上陈设的珍玩,她淡淡瞥了小齐子一眼。
“谢容华么?她失宠已有些时日了。”小齐子思忖勾答道:“谢容华是南萧送来和亲的公主,前些日子很是得宠的,只是后来瑶妃娘娘复宠,皇上待她便也冷下来了。容华性子很好,对下人也随和,处事接物少有出错……谢容华平日里不大出挑,奴才只知这些了。”
“嗯。”素尘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门监的声音在此时响起,“皇上驾到!”
素尘忙理了理鬓发出门迎驾。她今日一袭浅罗长衫外罩素纹褙子,银纱披帛随意搭在臂上,衣襟袖口有妖娆缠绕的藤萝银线刺绣。发如泼墨以碧玉短簪层层绾成蓬松低垂的髻,耳边散下几缕,愈发衬得耳垂白净似玉。她这般亦素亦巧打扮,较之宫内严装高髻的妇人,更多了三分风流,眉眼楚楚染媚色。
“皇上万福。”她垂首盈盈下拜,露出一截雪□□颈。
“何需多礼。”殷谨繁自然而然的扶起她。细细端详后道:“你今日这身穿着好生别致,倒颇有闲雅风韵呢。”
“皇上谬赞了。”她似是羞怯的微微侧首,“臣妾出身低贱,怎敢担得一个雅字。如此寒酸,只盼不要被别的娘娘笑话了去便好了。”
“谁敢笑话你?”殷谨繁牵着她坐下,就着她的手吃了块玫瑰糕,“依祖制,优伶之辈若为妃嫔只可从末层更衣晋起,朕直接封你做良人便是要让宫中人知道你在朕心中的分量。改明儿朕再将你的位份擢升几品。何况你是肃盈长公主府的人,若是有人待你不敬,便是轻视皇姐,谁敢。”
“素尘谢过皇上隆恩。”
殷谨繁摆摆手,又问:“朕赏你那些东西你看着可还喜欢?”
“既是皇上赏赐臣妾焉有不爱之理?只是……”她抬眼咬了咬唇,“皇上赏得太过贵重了些。臣妾受之有愧。”
“何需有愧。”殷谨繁笑。
素尘纤眉轻蹙似是忧虑,“臣妾听宫人说,皇上新赏臣妾的那对青釉缠枝牡丹双耳瓶乃贵嫔以上位份方可摆设,还有那支八宝坠珠赤金钗,似乎与瑶妃娘娘那支是一对儿的呢,瑶妃娘娘不会介意么?”
“她介意便随她介意好了,你忧什么?”殷谨繁抬手替她抹平眉心,“瑶妃而已……无需理会她。眼下是柳淑妃执掌凤印,虽不是皇后但倒底是一宫之主,你新入宫得去向她请安才行。”顿了顿,“等会朕陪你一同去。”
“谢皇上。”素尘敛眉温顺模样,笑意在眸中不动声色划过。
“这么说宫中是又多了位骆良人了?”旭日破开云层的混沌,跃过镂花轩窗,倾洒在窗边丽人的脸上。不用胭脂,便染开了一片红霞。
“正是。”梳着两把垂练髻的少女连连点头,大有愤愤不平之色,“分在了苾昌宫。奴婢今儿前去看了一眼,啧啧,那苾昌宫前抬赏赐的宫人都排成了一条长蛇了呢。”
绾绡低头调弦,金石清脆之音从指间断断续续滑落,如珠玉坠地,“看来皇上很是看重她呢。纺杏,那骆良人美么?”
纺杏瞪着一双铜铃眼,咬牙切齿,“奴婢藏在宫门边偷偷打量了几眼,那骆良人不过略有几分姿色罢了,论容色气度哪里及得了主子!还是娼家出身,真不知皇上喜欢她什么……”说到这里却住了嘴,面露犹疑之色,“不过……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讲。”绾绡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
“奴婢是十岁入的宫,故虽年轻,但也算是在宫内混了多年的老人了,那些妃嫔娘娘用还是见过几个的。”她斟酌着字句,“奴婢今儿见着骆良人的侧颜,不知是眼花还是怎的,竟觉着骆良人面容……有几分已故的沁贵嫔的影子……”
“沁贵嫔么……”绾绡蓦地颦蛾,“果真?”
纺杏点点头。
绾绡思忖片刻后压低声音嘱咐道:“以后这话可别乱说,沁贵嫔已故,便让她瞑目罢。有人虽与她眼角眉梢略似,可倒底不是她。算不得什么大事,知道吗——好了,小厨房里新做了红枣羹,知道你喜欢,特给你留了盏,去罢。”
“诶。”纺杏欢喜点头,轻快离去。
绾绡却在窗花的阴影中眉头愈蹙愈深,“云嫣,此事你怎么看。”
云嫣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裁剪新衣,闻言动作一顿,“怕是不好。”
“这骆良人是肃盈长公主的人,模样竟然像沁贵嫔……云嫣,皇上从前很宠爱沁贵嫔么?”
“自然是宠爱的。”云嫣放下手中的剪子细细回忆,“沁贵嫔为人果敢、豪爽,多年来一直辅佐太妃……她人也很好,如若不是家国大恨,她与皇上倒该是一对儿。她是皇上的青梅竹马,亦是他第一个女人……主子,你说这情分重不重?”见绾绡眼神黯了黯,她于是又道:“主子生的与沁贵嫔并不像,这是好事,那骆良人再怎么似沁贵嫔,那也不过是一个影子罢了。皇上对主子,不是没有情意的。何况还有太妃呢。”
“太妃要的是一个能助她的人,而非一个总需她扶持的废物。”绾绡摇头,“对了,你说太妃会对此事有何感想?”
云嫣沉吟,“太妃与长公主素来不合。骆良人的入宫必是长公主刻意安排,而昨日主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