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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一尝吧,我猜你的故乡应该也有类似的饮料,你像是很怀念的样子。”笛声把自己抱着的陶罐打开了,拿了个木碗倒了小半碗递给她。
“谢谢。”齐昕接过那碗酒的时候,差点就想举旗投降了。这么一位优质好男人一直不动声色地对你献殷勤,真的很难不动摇。然而,她内心其实很清楚,笛声确实非常不错,可是她却并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或者说,他的好,还没有感染到她,让她产生舍弃目前这种生活跟着他走的念头。
看着木碗里有些浑浊的酒液,齐昕心里叹了口气,然后闷声不响地一口喝光了。
“……”笛声、哈桑和旁边的老年兽人都呆住了。
微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了心里,酒精浓度比想象中更低一些。这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浊酒”了,还没有经过提纯的过程,所以酒精浓度比较低。齐昕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拿起哈桑手里的陶罐又倒了一碗。
这是葡萄酒,淡黄色的酒液里仍然略有些沉淀物,但已经比刚才的浊酒好多了。她又仰头一口喝光了,酒液的辣劲儿再一次淌进了腹部:“这种酒好喝。”不愧是价值比较高的好酒!
“……你没事吧?”哈桑在她面前摇了摇手臂,试探着问。
“没事。”这么一点酒算什么,齐昕微笑起来,“这一罐我都能喝下去。”
老年大猫像没听见她的宣言似的,把她手里的酒罐拿了过来,顺便朝着旁边的年轻兽人吩咐了一句:“笛声,带她去走一走,醒一醒酒。”。
“我没醉。”齐昕抗议,腹诽他太小气,连一罐酒都舍不得分给她。
“好的。”笛声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他把自己的酒罐也丢给了哈桑,示意齐昕和他一起离开:“阿昕,我们就在附近散散步,走几圈就回来。”
火光映照在年轻的螺角山羊族兽人脸上,那双棕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齐昕看着他的脸,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以她这几天对这位年轻兽人的了解,也应该到了他坦诚以对的时候了。而她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式,只希望——不要伤害到他就好了。
果然,两人默默地在离祭坛不远的小树丛里绕了绕,笛声就突然停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串项链,递了过来:“请……请收下我的礼物,阿昕。”
齐昕沉默地看着他的礼物:那是一串很有异族风情的项链。一节各种颜色的水晶珠配上一束柔顺的动物毛发,好几节串联起来,显得格外富有部落的风格。项链的坠子主体是毛发编织成的绳结,绳结中央缀着一颗乳白色的骨珠子。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项链,肯定有特殊的意义。收下这份礼物,就是答应交往,甚至于答应结婚的意思吧。所以——
“对不起,我想,我不能接受。”她绝对不能接受他的好意。
笛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把项链往她面前又送了送:“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想,我都可以改掉。”
“不,你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细心的年轻兽人,而且也很强大。是我自己不好,我找不到自己离开神殿、离开深山庄园的理由……笛声,你值得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好女性。而不是像我这种,只把你当成朋友的人。”齐昕低声回答。
年轻的螺角山羊族兽人苦笑起来:“你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雌性。没有能够让你喜欢上我,真是太遗憾了。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想,我还需要在部落里继续历练历练。”
“不,你一定会遇上比我更好的女性。”齐昕认真地说。
笛声又把项链往她面前推了推:“如果你觉得我们是朋友,那就收下这份礼物吧。”
齐昕摇摇头:“这种项链,对你们螺角山羊族来说,肯定意义非比寻常吧。你这么送给我,对你未来的伴侣是很不尊重的行为。对我来说,其实也不算礼貌。”
笛声想了想,认可地点了点头:“抱歉,你说得没错。既然说好了是朋友,那就得送你朋友专属的礼物。我还没想好……不如,有机会的话,我送给你自酿的酒吧。我父亲正在想办法酿酒,我一直在跟着他学。”
“这份礼物很好,我很期待。”一直沉甸甸压在心上的压力消失了,终于可以真心实意地交这个朋友了,齐昕这几天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笛声看着她的笑脸,略微有些失神,不过很快又释然了。
“我们是朋友了。”他就像强调一样,又说了一遍,“我第一次和雌性交朋友。”
“我也是,第一次和兽人交朋友。”神殿里还有若恩那位老师、雅利那个弟弟,勉强算是异性朋友。而深山庄园里都是长辈,同龄异性现在也只有一个笛声。齐昕不禁回想起在故乡的时候,对她这个深度宅来说,同性朋友也远远多过异性朋友。本质上,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和异性交朋友的经验。“你就把我当成兽人就好了。”
“……差别还是挺大的。”螺角山羊族的年轻兽人笑了笑,“但是我尽力。”
如果不能当朋友,那就只能保持距离了。齐昕默默地想着。她信奉的是纯粹的、心无旁骛的感情,也从来都不愿意干扰到任何人的生活和幸福。不过,其实,她和笛声,还远远没有走到暧昧这一步,应该还是能做朋友的。更何况,笛声也许很快就要离开深山庄园了,这辈子或许都只能靠着信件和礼物联系了吧。
☆、第三十九章 笛声离开
虽然刚刚经历过表白被拒绝,但两位年轻人只是聊了一会儿天,就若无其事地回到了祭坛,加入到了热闹的庆典当中。这个时候,西玛和依妮已经带着她们做的美味佳肴赶了过来。兽人们都兴致勃勃地围过来想要尝尝鲜,却发现她们做的全都是主食、蔬菜和点心。
“这是怎么回事?!”
“一盘肉也没有?!太过分了!”
西玛瞥了他们一眼:“这次庆典是为了感谢笛声而举行的,我们做的当然是笛声喜欢吃的食物。而且,你们不是都自己烤上肉、炖好肉了吗?又不是没有吃的,一边儿去,一边儿去!”她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就像赶羊群一样随意。
听了她的解释之后,失落的老年兽人们更加悲愤了。他们立刻都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笛声,无声无息地控诉着。
笛声顿时觉得压力好像有些大。但是,这些天他其实也已经习惯这群长辈天天都盯着他了,所以他们的视线还能够忍受。更何况,比起这群长辈,西玛婆婆在深山庄园里的地位更高,也明显是一位更需要尊重和慎重对待的老人家。“谢谢西玛婆婆,终于能尝到您的手艺了。”
西玛满意地笑了,示意他随便吃,顺手把齐昕也拉了过来:“听说你刚才喝了不少酒,你们还去散步了?”
“……就在那边的树林里走了几圈。”齐昕顺手拈起一块点心垫了垫,“哈桑刚才特地用葡萄酒炖肉了,我想去尝尝好不好吃。”她有点担心西玛和依妮以为他们有什么进展,反而让笛声又因为想起刚才的事情而难过。虽然年轻的螺角山羊族兽人看起来仍然很平静,但不管是谁,表白被拒绝,多少都会有些伤心难过的。她只能尽量保持平时的样子,不表现出过度的关心,也不表现出任何同情,才是对他应有的尊重。
西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瞄了瞄笛声,放手让她去了:“别再喝酒了,醉了会头疼。”
“我知道。”齐昕回应着,微笑着向笛声示意,“怎么样?西玛做的食物绝对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吧?”
“嗯,很好吃。”笛声吃得非常慢,就像在品尝每一种食材、每一味调料的味道一样,“真的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有些顾虑地没有说出口,而是选择了露出一个笑容。
齐昕笑了笑,走到哈桑那边去尝炖肉了。加入了葡萄酒的炖肉有种很特别的香气,果然非常好吃。她一连吃了好几大块都不觉得腻,又拿了不少去给西玛、依妮、笛声尝一尝,惹得围在一边分肉的长辈们吹起了口哨、唱起了山歌。
“嘿呦!嘿呦!阿妹和阿郎!”
“嘿呦!嘿呦!我们家的好姑娘长大了!胳膊肘儿往外拐了!”
齐昕装作听不懂他们的意思。过两天,他们就会知道,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她仍然是她,仍然会留在深山庄园里。而笛声的故乡在遥远的北部山脉,他不会在庄园里待得太久,肯定会启程离开。
不过,这一次,齐昕并没有猜中笛声的想法。这场庆典一直持续到深夜,她和西玛、依妮早早地就离开,回家休息去了。兽人们则仍然围着火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还时不时地把灌一灌年轻的螺角山羊族兽人当作一种乐趣。
或许是跟着自家父亲喝酒喝多了,笛声的酒量比大家想象中的更好。怎么灌,他也还是那么精神,给每一位长辈倒酒、分肉,带着笑容听他们聊天、吹嘘自己以前大战猛兽的英勇事迹。
到了黎明的时候,大家才都觉得有点累了,东倒西歪地站起来,准备各自散去。
笛声提起一罐酒,向着大家行了个礼,豪爽地一口气喝干了,把陶罐翻转过来示意。“这几天实在是打扰各位长辈了。我在深山庄园里过得很愉快,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谢谢大家的招待。”
“怎么?你小子要走了?要把我们家阿昕带走了?”
“再多住几天吧!反正又没什么事!我们给你们举行婚礼!”
“是啊,在咱们这里举行一次,回去再举行一次!”
笛声摇了摇头,笑了起来:“我好像……还做得不够好,阿昕没有对我动心。所以,我想,还是早点回部落继续修炼比较好。再修炼几年,我大概就能成为更厉害的兽人了,大概就像她说的那样,会遇到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好雌性!”
有点醉意的老年兽人们似乎没听懂他的话,大部分都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哈桑和西斯蓝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他们对西玛的做法表示支持,是因为他们真正关爱他们家的傻姑娘。他们对笛声的态度渐渐转变,是因为他们发现这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年轻兽人。可是,再好的兽人,自家的傻姑娘看不上也没有办法。于是,再看笛声的时候,他们也从看“孙女婿”的微妙挑剔心态中走了出来,对这个优秀的后辈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同情。
可怜的孩子,雌雄大会上已经受了一次打击,现在又经受了一回挫败。一年里遭受了两次磨练,也算是难得的经验了。
老年大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言简意赅:“我参加了三次雌雄大会,才遇到了西玛。”
西斯蓝也终于很难得地露出了比较柔和的表情:“我在神殿看得多了,兽人和雌性之间只有相互喜欢,家庭生活才会幸福。要是只有你一头热地付出,有可能会让对方感动,也有可能只会耗尽自己的热情而已。”
“我知道,我会继续努力的。”笛声坚定地回答。
“你是个好孩子。”哈桑点了点头,“待会儿就走?”
“现在就走。”笛声说,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了苦笑,“其实,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阿昕比较合适。我们现在是朋友,但是可能这几天里再见到她的话,我都会觉得有些难受。所以,我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