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追命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道:“戚大当家不会真杀了顾惜朝的。”
要杀的话早已动手,又何须等到现在。
“你懂什么?!”燕玄夜鄙视一看就嫩着的青年。
追命笑了笑没说话。
燕玄夜想了想,突然又道:“顾惜朝是傅宗书义子?”
追命点了点头。
燕玄夜突然笑了,刚才的不快瞬间消散,他在追命身边也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说道:“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准备用来换神侯府‘清名’的便是顾惜朝和戚少商的事吧?”
追命愣了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夜色已浓,夜风呼啸着从空旷的快活林中穿过。燕玄夜上下打量了追命几眼,突然又道:“我不需要了。”
别开玩笑了,他该看的都看到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写去润色,哪还用得着别人来告诉他?
“呃……”追命的表情就好像生吞了一整个鸡蛋一样惊讶,“燕教主的意思,该不会是……”
“不错。”燕玄夜笑吟吟点头,“要么用别的事情来交换,要么就等着神侯府再次见报吧。”。电子书下载
燕玄夜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
“可是燕教主不是已经答应在下了?教主乃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追命连忙道。
“少年。”燕玄夜伸手拍了怕追命的肩膀,“我可是惊天教教主,白道武林最忌讳的大魔头,跟你们讲信义,那岂不是要我叛教投诚?何况……”他语重心长地教育道:“新闻最重要的价值,就在于它的新,过时不候呵。”
他话音一落,不再和追命啰嗦,而是振臂一掠,几个起落便隐入了树后。
戚少商真的不会杀了顾惜朝?
燕玄夜有几分犹豫起来,他依稀记得九天九部弄来过关于顾惜朝和戚少商的情报,只是当时随便看了眼便扔在了一旁。现在看来,这两人之间关系之复杂,尚在诸葛正我和他的四个徒弟之上啊。
燕玄夜一边想着,一边便回到了住处。
玄裳被他气得连教务都未处理完,早早去睡了。
只有一个谢清朗,提着两瓶酒蹲在他卧室门前等着他,看见他来,目光都亮了,一跃而起对他笑着招呼道:“教主。”
燕玄夜点了点头,大步朝屋中走去。
“教主。”谢清朗跟了进来,一边将左手握着的酒壶塞在他手上,一边问道:“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燕玄夜刚要开口告诉他关于顾惜朝和戚少商的事,突然转头奇怪地看了自己这个右护法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他和谢清朗、萧易寒从小一起长大,性格相投,从来关系不错。虽然自己是教主之尊,但却第一次在谢清朗脸上看到这样近乎讨好的笑容。
谢清朗嘿嘿一笑,对他一扬手中酒瓶,道:“来找你喝酒。”
燕玄夜眼睛微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脑海里飞快梳理了一次最近发生的事情,想来想去也就顾惜朝和戚少商的事情和谢清朗有关,还是他亲自来千里报讯的。
这个死基佬!
想到刚才看到的,在戚少商床上那个艳丽俊雅的顾惜朝,燕玄夜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已经损失了一个得力助手萧易寒了,不会又要因为另一个人,损失教中右护法吧!
“本座不准。”燕玄夜猛然寒声说道:“那顾惜朝,和戚少商关系匪浅,你即使勉强抢过人来,也没什么意思。”
谢清朗正好仰首喝了一大口酒,闻言差点没被呛死。堂堂惊天教右护法,竟然因此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燕玄夜转头便看见谢清朗因为咳嗽而憋得通红的脸,毕竟是青梅竹马的好友,于是婉言劝道:“你的心上人若是没有喜欢的人,还可以凭借痴心打动他。但既然别人都有了牵扯不清的爱人了,就不要胡乱插手了。就像我对君辰,若是哪一天他有了喜欢的人,我也一定会含笑祝福,绝不会仗势强抢的。”
谢清朗好容易止住的咳嗽,又惊天动地地响起——
他没听错吧?他家教主都当着自己和玄裳的面同那霍南风赤裸裸地搂在一起了,居然还在想着霍君辰。
谢清朗突然十分同情那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
如果要写他和燕玄夜的故事,其实只需要一句:某年某月某日,霍南风初识燕玄夜,就已经可以成为一个充满血泪的可歌可泣的悲剧故事的开端了。
燕玄夜斜睨他一眼,继续道:“我惊天教绝不允许出现这样欺男霸女,不讲道义的恶徒。”
其时燕玄夜已浑身放松坐在椅中,微闭着双眼养神。他虽内力高强,但今日白天和霍南风一起时,实在太耗体力。
谢清朗随手将手中酒瓶放在了一旁桌上,咬了咬牙,突然变凑过去含住了燕玄夜的双唇。
他身材高大,长相俊朗,平素总是嬉皮笑脸,现在却难得严肃起来,目光也变得认真了许多。
燕玄夜一惊睁眼,正好便看如谢清朗难得认真的双眼之中。
可即便如此,惊天教主仍然飞快地便是一掌挥出,总算还顾念谢清朗是朋友是教中右护法,只用了三成内力,却也已足以将猝不及防的谢清朗拍飞出去。
谢清朗借力化力,在半空轻巧一个翻身,将燕玄夜的掌力卸了大半,稳稳落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燕玄夜。
燕玄夜大怒,斥道:“你发什么疯?”
谢清朗突然低低一笑,又恢复了从前的笑容满面,有些不正经地说道:“教主,你忍不了我的亲吻,却能接受霍南风的?他吻你的时候,你怎么不一掌拍飞了他?”
燕玄夜脸猛然涨得通红,张口结舌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霍南风吻他的时候……好像挺多的。情热如火的时候,他主动去吻霍南风也不是没有过。
可是他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拍飞过他!
离燕玄夜连夜从快活林遁走,已经过去了七天。
谢清朗早在七天前便被他派去跟踪戚少商和顾惜朝,临行前燕玄夜明确告诉他,交不出十万字的长文,就别回来见他。
想到这几日的满腹混乱,归根结底是那日追命将他引走,不然他或许在戚少商那里一蹲点就是大半夜,也不会被谢清朗扰乱了心情。
上一期的报纸早已发行,新一期的报纸话题未定。头版头条必然是关于戚少商和顾惜朝——
“追踪千里也要相爱相杀——戚少商和顾惜朝的相爱相杀”。
二版则是一些九天九部收集到的别人的消息。
除此之外,燕玄夜咬牙切齿在书案前半晌,抓过毛笔写——
“五人行的时间安排——带你领略神侯府里乱中有序的男男关系”
他详细描述了无情、铁手、冷血、追命是怎样安排和诸葛正我在一起的时间的。
什么逢初一、十五必归铁手,夜雨寒凉之夜,定然陪着无情,冷血占了月末,只有追命,可怜兮兮被他一个月只分配了三天,而且特别强调,每次一炷香时间。
写完了方觉得稍微解气,让他最近心情阴晴不定的罪魁祸首,谢清朗的笑脸却忽然从大敞开的窗户边冒出,笑吟吟说道:“教主,我回来了。”
燕玄夜冷冷扫他一眼,问道:“十万长文呢?”
“教主。”燕谢清朗翻窗而入,道,“顾惜朝和戚少商落单,被人领兵围了起来,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咦?”燕玄夜有些意外,“落单?”
谢清朗点头:“就在离此地不过百里的山上,黄金鳞领人围住了顾惜朝和戚少商,看样子是想斩草除根了。”
燕玄夜豁得站了起来:“那你还自己跑回来?!”
“教主……”谢清朗道:“戚少商是金风细雨楼楼主,顾惜朝胸中奇谋妙计无数,况且二人武功都十分高强。即使被人围住,也不是会轻易束手就擒之辈。”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燕玄夜,又道:“况且患难中重建起来的情谊,不正是教主最喜欢写的类型吗?”
28、第 28 章
燕玄夜赶到那地方的时候,戚少商和顾惜朝已经被黄金鳞围了三天三夜。
一座无名小山头上,仅有一片不算大的树林。就是依靠着这片小树林,顾惜朝利用地形和戚少商两人布阵躲闪,竟然支持了三日。
两人身上虽然多少有些轻伤,但山上饮水食物不缺,再支撑个七八天不成问题。
只是他二人心中都明白,若非黄金鳞还觊觎戚少商身上某物,一把火烧了这山,两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此时已是第四日深夜,月光皎洁,洒落大地。
顾惜朝和戚少商背抵在山泉旁的一块大石上,并肩而坐。三天三夜几乎没有休息,要随时警戒,精神已十分已经紧张疲倦到了极致。
顾惜朝仰首靠在巨石之上,默默看着天上明月,过了片刻突然轻笑出声,伸手扣剑而歌,低声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到得后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看着月光下的山泉怔怔出了片刻神,再开口时翻来覆去便是念那一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戚少商没有打断他。
顾惜朝念了片刻,自觉无趣,当日旗台酒肆初逢,那个英雄洒脱,肝胆照人的九威神龙戚大当家,那个肯陪他谈诗论剑长歌的戚少商,早已腥风血雨中破茧而出,成为了重权在握的金风细雨楼楼主。
顾惜朝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戚少商,如果我告诉你,是我和黄金鳞合谋诱你到此,为的便是龙头戚少商现今在京中势力,你信吗?”
戚少商的手,握上了腰间剑柄。
他虽然断臂独手,但现在的戚少商,只会比从前更难对付。
顾惜朝的嘴唇有些干裂了,但清泉在侧,他却没去取水而饮。
当日酒肆初遇不久,便能将连云寨倾寨相托的戚少商,也已经消失了。
“黄金鳞为人阴狠沉稳,极其沉得住气,他领了大军而来,想必已是做了周全计划。”顾惜朝缓缓说道:“金风细雨楼中必有奸细。”
戚少商没有接话,他心中尚在惊疑不定,追踪半年突然变得了顾惜朝的踪影。刚好那么巧,他被顾惜朝激怒,要带他北上去祭连云寨英魂,才和金风细雨楼兄弟分开三天,黄金鳞便抄了近路将他们堵在了山上。
黄金鳞,可是顾惜朝昔日的盟友和伙伴。
山上空余泉水叮咚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明明是静谧到有些浪漫的山间夜色,却只让人感到窒息。
燕玄夜从巨石上一跃而下的时候,戚少商早已蓄势待发的长剑瞬间拔出刺向了他的双腿。
但惊天教教主何等轻功,双足在剑脊上轻点,已经拔身而起,反手拔出了腰畔的刀,“唰”的一刀直劈戚少商面门。
幸好顾惜朝已在那瞬间认出了他:“燕教主!”
戚少商根本来不及躲闪,燕玄夜也并不是真要他命,刀刃悬在他鼻尖之上,刀上寒气已刺激到戚少商的肌肤,让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呵呵。”燕玄夜还刀入鞘,道:“开个玩笑而已。”
他的脸上却没什么笑容。
刚才顾惜朝的话他听到了不少,从他的角度看来,两个人都够婆婆妈妈的。喜欢就上,不喜欢就分,居然藏着掖着,相互猜疑试探,实在太软太娘了。
可面前的分明又是两个高大挺拔的英俊男子。
“明日跟我突围,黄金鳞这样的虾兵蟹将都能围住你们,弄得个个垂头丧气。戚少商,当日千里流亡,逃避追杀的韧劲哪里去了?”燕玄夜批评道。
戚少商脸色一沉,这件事是他心中最大的刺和伤口,偏偏眼前提起的人,虽然是他的对头,武功却高于他。光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