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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她才能真正从心理上安定下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这款程序的销售量,似乎需要给自身存在度上保险的人在二十三世纪也不少嘛。嗯,不是一个人的感觉真不错。
一阵突如其来的猛烈爆炸声打断了老生们与新生们的交谈。
“是魔法学院的方向。”有人说。
当然是。没有人比尤果更清楚那是发生了什么,卡米莉亚·约克,上辈子的她,这辈子的不相关的另一个人,在被魔法阵刁难后,强行撞了出来。并不是说她的力量超过了魔法阵,只是她表现出的实力或者说暴力,已经超出了伯特伦的入学标准,所以魔法阵顺势放行了。也就是说,她只是通过了考核,只不过动静大了些,就像炸了魔法阵一般。
尤果微有些失神,她想不起来上辈子自己闯出魔法阵时是什么心情了,不过想不起来就应该是最正常的心情,理所当然不出所料之类的吧。
一边回忆着,尤果一边向登记处走去,去把她手上的徽章打上标记,表明她正式拥有伯特伦魔法学校学生的身份。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询问步骤,好歹上辈子在伯特伦生活了七年,总不能还迷了路。
安诺特看着尤果毫无疑问已经遗忘了他存在的施施然离开的背影,甚是无语也无奈。
“这就是报应。”某人阴测测地在他耳边说。
“伊格尔学长……”安诺特更加无奈了。
“让你前年拒绝我。”伊格尔笑得很解气,“这位学妹什么名字?我一定要关照她。”
安诺特手指点了点伊格尔的身后,伊格尔一怔,脸色微变,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直属学妹克米特。
“一定要好好关照啊,”克米特冷笑着说,“千万别有疏忽,否则岂不是堕了学长你博爱的名声。”
“哪有那种名声,”伊格尔正色,“都是造谣。”
“哦,我造谣?”
“呃,不,那个……克米特……我……”
尤果再一次见到安诺特是在魔法阵回廊中。
平常伯特伦的魔法阵回廊是温和可亲的,它将每一道符文每一个咒语都清晰地展现在学生的面前,即使,开放给学生的回廊部分本就是浅显的,但这种坦荡的展示无疑也是伯特伦底气十足的表现。
伯特伦学生,尤其是符文学院的学生,没事时都喜欢在回廊中徘徊,也是学习。符文在魔法阵中是展现得最彻底的,每一根线条都看得见摸得着,如果仔细感知的话,线条中的魔力强度也清晰可知。
相对而言,咒语、炼金、药剂等就没那么直观了,总不可能在成型的魔法阵上还写一堆材料组成,所以只能细细感知,无法直接看见。对魔法造诣高的大师们来说看不看见都没所谓,感知就是最直观的了解方式,但对年少的学生们,视觉才是最习惯的手段。
“真巧啊,学妹。”安诺特笑眯眯地招呼道。
巧?三年级的跑来一年级符文区是要做什么?尤果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心下却在琢磨:安诺特·拉夫林是这么厚脸皮的一个人吗?不过她上辈子和他倒确实不算有私交,不了解也正常,她这辈子也没打算了解。
“我还是想要你成为我的直属学妹,”安诺特不在意尤果的冷淡,又开口道,“所以如果你改主意的话,随时告诉我,在我毕业以前,随时。”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尤果回答。
“没关系,反正我这里空着位置,你同不同意都留给你。”
有没有我它都是空着的,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觉得抱歉?尤果盯着魔法阵,不再理会他。过了一会儿,发现安诺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在一年级时就应该已经看完并记忆下来的符文区,尤果问:“为什么选我?”
“一见如故?一见钟情?”
“不想回答就算了,反正回不回答我也不会同意。”
“哎呀,我是说真的啊。”安诺特的脸上看不出严肃,他抬手虚点了下魔法阵上的一根线条,“符文是从魔法中分离出来的,本质上,它与咒语没有区别,都是魔力的排列方式,我认为这一根线条源于荧光术。”
魔法阵是伊柏森所有魔法学科的集结作品,有符文的勾勒,有药剂的浸染,有炼金的打磨,有魔法的渗透……它被称为魔法阵,这所有的学科都是魔法的分支,但只有魔法学院所钻研的咒语手法魔力被冠以了魔法之名。
在伊柏森,‘魔法’指的既是所有学科的总称,又专指那唯一的分科。
那是一种赞美,也是一种轻蔑。
所有都源于魔法之母,所有都服务于魔法之子。
分科,分科,当符文学科等被以其他名字与魔法相区别时,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它们依然是魔法整体的一部分,却又有意无意地将其与魔法学科相分离,进而让它们游离在整体之外。
可是没有人能够抱怨,因为这并非一个人或一个团体的决定,不是某一天有人突发奇想就划分出了学科然后定下了名字。那是在漫长的历史中,人们渐渐发现需要专项研究,发现人的精力有限无法面面俱到,然后慢慢分离出了药剂、符文……
最后,剩下的,无法再分离的,就是魔法最看重的本质,咒语、手势、魔力,直接产生于人体,直接从人体中发出,举手投足间呼风唤雨,没有任何媒介,人类本身的力量,灵魂的力量,最接近神的力量。
这就是魔法的追求,无论是作为分科之一的魔法,还是作为整体的魔法,让人成为神的追求。
没有人能比曾经成神的尤果更了解这些,也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这种划分所带来的对魔法文明进步的促进与阻碍。唯一一个在认知上能与她比肩的人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却还远远未达到百年后的境界。
未达到,却开始萌芽。
如果安诺特继续不要脸地胡说八道,不理他也就算了,但他既然说到了符文与魔法的联系,尤果倒愿意多谈谈,她一直为安诺特止步于神之大门外而惋惜,也带着恶意地想知道,如果他自己也踏入了神的高度,他是不是还会把凡尘看得那么重,是不是会为他自己曾经的留恋与虚度时光而后悔?
她真想看看他后悔的模样。
所以,她来给他一点助力吧。
“我认为,”尤果看着安诺特所指的线条,“它源于火球术。”
“瞧,学妹,”安诺特含着笑意地看着她,“我就说我们很合拍,一般人应该是这么回答:‘这整个符文构成了荧光效果,单一线条没有意义。符文是整体作用,拆分只是为了学习、记忆,在实用上没有价值。’”
“……”这辈子跟这家伙没法正经说话吗?尤果突然有点怀念上辈子的针锋相对了,起码不得不交谈时不会有废话出现。
第27章日常事故
“不过;火球术啊……”在尤果想要离开前,安诺特呢喃道,顺利止住了她的步伐,“为什么这么想?这一片符文的作用是夜间荧光效果,而荧光术和火球术同属最初级的入门魔法;光系与火系;也不存在谁承袭谁的问题;为什么你认为它源于火系的火球术而非光系的荧光术?”
尤果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笑,“如果你承诺保密的话……”
“我保证保守你的一切秘密;这是直属学长该做的。”安诺特立刻回答。
尤果差点没忍住暴揍他一顿: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纠缠不清;看来上辈子他浪费的时间与精力比她以为的还多。
不耐地抬起左手,魔力稳稳聚集于指尖;顺着那条线滑动了一小节,然后突然一折一挑,接着收手,转身离开:“晚安,拉夫林学长,希望见不到你的时间能尽可能长,并且我再次申明,我绝不可能成为你的直属学妹,绝对不可能。”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安诺特还想扮哀怨博同情,突然魔法阵上火光一闪,就像是一个初学者第一次成功用出了火球术,光亮一瞬即逝,魔法阵又恢复平静,淡淡的荧光柔和安稳。
安诺特直愣愣地看着光亮闪过的地方,脸上再没有戏谑与赖皮。毫无疑问,这不是意外——从没听说过伯特伦魔法阵有这种意外的——只能是尤果之前的动作所造成的结果,但先不说在成型的符文上动手脚需要多么深刻的理解,更重要的是,魔法阵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上面的符文等,能看,能感知,但绝不可能轻易修改,更不要说,刚才他感知到的尤果用出的魔力是多么微弱,连戳破一张废纸可能都做不到,又何谈穿透魔法阵的保护层?
安诺特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尤果离开的方向,低笑:“原来还真是需要保密的事情啊……”
苗可的生活平静、规律、波澜不兴,所以她写文的时候特别偏好非现实向的内容,比如灵异、比如妖魔鬼怪、比如魔法奇幻,就算偶尔写写现代小言剧,也一定要加点现实中绝不会发生的设定,就算没有穿越重生空间外挂,也一定要有见鬼抓鬼鬼灵精怪,实在不行,来点推理悬疑这种虽然现实中有但她接触不到的事件也勉强凑合。
苗可认为,这是一种互补。
反过来说,正是她总在自己的文里写非正常的东西,所以她喜好自己的现实生活平稳祥和。比如说,惊天动地的爆炸,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苗可打开门,看着悬在半空的半残的某种飞行物,哑然。
“是姜沛吧?”隔壁有位先生也走了出来,以猜测的语气说。
“肯定是他,这么久没闹事了,我还以为他搬走了。”隔壁的隔壁,一位女士打着呵欠说。
苗可看向他们,她住在这里一年多了,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她的邻居们,即使算上前任的记忆,见到他们的次数,十根手指数数也绰绰有余了。反正如果在大街上偶然遇见,她肯定辨认不出来——当然,大部分责任在彷若孵蛋足不离窝的她。
那两人也看到了苗可,随意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谁也没有敦亲睦邻的意思。
“很抱歉,打扰各位了,”从残破飞行物中传出姜沛的声音,“出了些差错,如果因此造成了各位的任何损失,请到我这里来索赔。”
隐隐的苗可还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她探头往下看去,能看到地上一个移动的机器人和站着的三个人,但分辨不出都是谁。一时兴起,她回去拿了一副望远镜又跑了出来,看到三人中有姜沛、姜涵,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那个不认识的正在对姜沛说着什么,从表情看应该是在讨好或者求饶。
姜涵站在一旁纯看热闹的模样,时不时抬头看看那飞行物,随便也看到了七楼阳台上探出的脑袋,她抓过姜沛手上的一个东西,摆弄了下,飞行物稍稍旋转,一个黑洞洞的圆孔对准了苗可,在苗可发愣之时,飞行物摇摆了几下,像是冲苗可点头。
这时姜沛也抬起了头,然后从姜涵手上拿回东西,悬在空中的飞行物开始缓缓降落,带起的气流很轻微,虽然它看上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散架,但还是平安落地了——如果落地时那‘哐当’一声巨响以及噼里啪啦嘎吱叽里的后续音效不代表事故的话。
不过,说起来,最初那个爆炸声是怎么回事,只是飞行物自己炸自己一点都没波及到周围吗?
看了一会儿,苗可回到房间询问姜涵。
“我哥的试验品,但又被卫江东误操作了。”姜涵回复,“我一直怀疑我哥是故意的,因为每次发生这种事故就可以让卫江东受到惊吓并支付一笔赔偿费,然后那个傻瓜公子哥儿就能消停一段时间不去打扰我哥的工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