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溪语的脑海一片空白,她甚至不敢去想象这个事实!
难道说,自己这么多年的痛苦和煎熬,都是人为的?!
是谁?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如此陷害她!
要知道,她当年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啊!
恍惚中,花溪语抬眸眼神迷蒙着眼看向那个花家男子,这眉眼她自然不会陌生,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在期待着,自己父亲的庇护。
她多么想告诉父亲,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而且,还有人要害自己!她相信,自己的父亲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然而,花溪语却又一次错了!
花明没有错过女儿眼中的祈求,咬了咬牙,他的内心也很是纠结。
他知道自己今天必须做出选择,也明白长老会任命他过来解决这一件事情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懂?
一个无法为家族做出贡献的未来家主,留着还有何用?不如将圣物取出,筛选新的家主接班人!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想到纳兰家主会亲自出动,这个年轻却能以雷霆手段登上家主宝座的男人,他们惹不起。如果此事处理不当,会给花家带来无尽的灾难!
花明再次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狠心道:“的确是雨溪的错,她任凭纳兰家主处置!”
这一刻,花雨溪满是希冀的心坠到了谷底!
她张了张嘴,艰难发出几个字:“父亲……不是……”
花明身躯一僵,猛然移开了视线,表示自己不愿再听花溪语的解释。
花溪语跌落到谷底的心脏,瞬间被摔得七零八落鲜血淋漓!
这殇,为家族的决定,更为父亲的见死不救!
所有花家的人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他们只是漠然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目光,就犹如一件已经没有价值的废物!
这样的眼神,好冷,好绝情,好残酷,将她本就破碎的心脏,彻底碾碎!
她总算明白,无论是自己最尊敬的父亲,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家人,他们都不会相信她的话,不是因为不信,而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人在这里终结纳兰家的怒火。
哪怕那个人是她,她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付出,只要求得花家的和平。
毕竟,荆棘藤在选取她做主人之后,他们除了活在担惊受怕之中外,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不是么?
她无法控制荆棘藤,一个无法控制的圣物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成为花家家主。
就算她心如明镜,内心还是止不住的绝望,这样汹涌残忍的情绪瞬间掩埋了她的理智,她感觉如困寒渊一样的冷。
从身躯的每一个细胞,再到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冻心彻骨的寒!
对于父亲和家族中人而言,她到底算什么?
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和工具?
为什么……
此时纳兰千雪向前一步,凌空握出一柄长刀,居高临下,犹如神明一般俯视着她,冷冷开口:“我们不需要赔偿,我们要的,只是血债血偿!”
忽然,花诗蕊开口道:“纳兰家主,小女子知道自己的妹妹罪不可赦,但是能不能允许我在她死之前在跟她几句话呢?”
纳兰千雪皱了皱眉,还是允下了花诗蕊的要求。
花诗蕊迈步走到了花雨溪的身边,她当然不会说事实暴露自己,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比她强大。
但是不看到花雨溪崩溃绝望,她心有不甘!
她微微一笑,抬眸看着花雨溪道:“妹妹,你这朵花真漂亮,和妹妹你真的好配啊,这么多年过去,它一直守护着你,姐姐好生羡慕呢。”
花雨溪眼瞳一缩,她说守护?她说荆棘藤在守护她?
冷冷眯眼,花诗蕊道:“是的呢,守护。要知道如果没有它,你可能早已经遇到危险身亡了呢。例如,中毒身亡。”
一个荒唐的想法在花雨溪的脑海中炸开,再配合纳兰天磊身上的毒性,花雨溪疯狂嘶吼起来,可是断断续续的话就像是野兽的死亡前的挣扎。
“是你……是你……”
“是你!是你!嗷……我要杀……了你……”
是她在她身上下了毒,让一觉醒毒系属性的她认为是荆棘藤把自己毒得失声毁容!
是她,让胆小懦弱的她这么多年一直活在担惊害怕之中!
是她,让她不敢跟任何人沟通交流,还害得秦守跟她一样过上被人歧视的日子!
是她,害得她一直逃避荆棘藤,一直畏惧它!
是她,她一切的痛苦和黑暗都是因为眼前的人!
她要杀了她!
她要杀了她!
……
就算花诗蕊被强者的威压制住,还是四周的空气还是出现了波动的痕迹,由此可见花雨溪心底的怨恨到底有多深!
纳兰千雪皱眉一下子拉开了花诗蕊,果断抽刀!
那白芒在空中划出一到凛冽的弧度,纳兰千雪淡淡道:“花雨溪,你可知罪?”
花雨溪身躯僵硬抬眸,双目刺红地看着这个俊美的男子,眼底的恨化为漩涡,她一字一顿咬牙。
“我……没有……罪……”
嘴角划开凉薄的笑,纳兰千雪淡淡道:“去地狱忏悔吧。”
手腕一动,锋利的长刃猛地砍向花雨溪,刀气凝结,似要一刀砍断她的脖子!
花雨溪眼瞳紧缩,妖冶的眼底满是毁天灭地的怒火和怨恨!
她好恨,恨这里的每一个人!
如果她不死,她一定要他们都付出血的代价!
就在刀锋触及花雨溪肌肤的瞬间,一道更加霸烈的刀罡之气忽然从远处破空而来,带着无匹锋芒,猛地撞击上了纳兰千雪的刀!
“铮”得一声巨响!
纳兰千雪虎穴一麻,被这刀气压在刀上,连人带刀生生被逼退三米!
余音回绕不散,纳兰千雪精致的长靴在大殿光滑的地板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有点点白烟从痕迹上散发而出,缭绕在这样静谧的空间中,更显突兀。
“谁!”
纳兰千雪伸手一动将自己的刀背于身后,钻心的痛从虎口蔓延而开,似乎要将他的神经全部麻痹。
“花雨溪,你的确是有罪!”
悦耳清亮的女声传递而来,说话之人从大殿的入口处缓缓踱步而来。
花雨溪猩红的双眸一缩,说不出的复杂,她听出了这道声音,正是教导她的苏修洛,然而为什么就连她都要说她有罪?
一片模糊的背景中,少女手持长刀踏光而来。
锋利刀尖被她拖在地上,随着她一步步的靠近,发出刺耳的鸣响,刀锋划出的道痕迹,和她飘逸的银色长发呼应成辉。
黑色的星袍随着她悠闲的步伐在空中翩飞,犹如羽翼舞动,随着她不断靠近,众人总算看清她的模样。
精致无双的面容,张扬自信的眉梢,皓洁无垠的眸光,莹润轻勾的樱唇,每一处都完美到了极致。
有人忍不住轻呼出声。
“天啊……是天使!”
然而,他们却忘了,黑色之羽翼,是魔的标志。
此时,天使的视线正攫取住那个俊美的男人,银色眼底暗涌的狂澜几乎要毁天灭地。
她内心的黑暗之血正在沸腾,叫嚣着要撕烂那个男人的胸膛!
她多想就这样将他斩杀,敲碎他的颅骨,勾出他的内脏,让他温热的血洒遍这个大殿,涂抹在每一处他追寻的东西上。
权力,金钱,美人,力量……那个画面一定很美。
但是她不能,还没有到时候。
她要让他成长,上爬,直直攀登到顶峰,再将他拉下来,狠狠踩在脚下!
让他享受那种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感觉,让他一辈子都在无边的炼狱中备受煎熬,在缅怀过去和恐惧将来中凄惨度日。
她要让他的尊严,骄傲,自信,美貌,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微微一笑,苏修洛的眼底流露出了慑人的光芒,点缀着她倾世的容颜,美得让人心头一颤。
纳兰千雪也不例外,看着这样气势逼人的人儿,他的眼底划过奇异的光芒。
除了那个人外,他从未见过如此绝代的人,这样的气韵风度,就像是天边最亮的星辰。
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那个人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个他一辈子只能瞻仰的人。
然而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连残渣都没有剩下……
“你……”
他开口,却被少女的声音打断,她直直走过他的身边,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他。
“花雨溪,你知道你有什么罪么?”
苏修洛迈开步伐走到花雨溪的面前,垂眸看着她,嘴角的笑娇艳无比。
花雨溪被这样的笑靥怔了怔,眸中的血红有片刻的恍惚,回神后,她艰难道:“我没……杀人……我没罪……”
苏修洛遗憾地摇了摇头道:“不,你虽然没有杀人,但是你有罪!”
随后她缓缓抬眸,视线从主台之上的沃克划过,一一将众人的脸庞和视线都记到眼底。
学院的教师、证人,再到花家和纳兰家的众人人,最后瞟过纳兰千雪,这才又再次落在了花雨溪的身上。
望着她妖冶迷惑的眼,苏修洛唇角一勾轻笑起来。
“你的罪,就是你的弱小!”枣树的故事全本
花溪语身躯狠狠一颤,绯色的瞳孔紧缩起来,鲜红的血从她紧咬的唇角留下,在那黑色的丑陋肌肤上划过,竟然是这般的美艳。
而苏修洛则是轻轻一笑,歪着脑袋,犹如救赎的神明看着她可怜无助的信徒。
“你被关押在此处,是谁的错?”
“冤枉你杀人的小人?还是想要从花家谋取利益的纳兰家人?亦或是舍弃了你的花家之人?还是对你之冤情袖手旁观的学院之人?”
“不!他们都没错!他们代表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因为他们代表的,就是实力!”
“强者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而弱者没有人权,更加没有资格要求人权!你如果是弱者,只能注定了在必要的关头被牺牲、被抛弃、被侮辱!”
“呐,可怜的孩子,你以为你闭上眼,关上窗,停止思考,凝固呼吸,就能摒除你自身的罪么?就能换来人们的同情怜悯?”
苏修洛的嗓音有种特殊的魔力,一点点灌入了花雨溪的耳中,不断冲击洗刷着她的神经,犹如沁心的温泉,让她猛烈紧凑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但她的心却是翻江倒海。
而其他人也愣在了原地,没有一个人开口打断苏修洛。
“你自身的存在,当你不再努力去抗争之时,当你随波逐流之时,当你苟延残喘之时,你所渡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错与罪。”
“你所有的错,你所有的罪,都源于你的弱小!”
“力量的弱小,灵魂的弱小……”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那轻柔之声调仿若福音回荡在花雨溪的灵魂之中,一点点驱散她眼前的迷雾,驱逐她心底的恨意和怒火,驱赶她的懦弱的和胆怯!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的罪,都源之于她的弱小!
只有变强,她所呐喊的声音才能被众人所获悉!
也只有变强,她才有资格站在这里和众人据理力争!
她有错,错在她太弱太弱!
睁开眼,花雨溪竭力不让自己眼中的泪落下,她仰着近乎丑陋的脸凝视着眼前天使样的容颜,动了动嘴唇,说出心底最深沉的渴望。
“我……想要变强……”
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最爱的人,保护自己在意的存在!
苏修洛满意的挑眉一笑,忽然提刀一挥!
刀芒呼啸掠过,猛然斩裂了那四周那一片不可触摸的隐形牢笼!“喀拉喀拉”的清脆声音接连奏响,像是碎了一地的琉璃。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秦守立刻上前扶起花雨溪,看着她的容颜,心中绞痛不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