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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微微躬身:“是,夫人。”
夫人不愧是能够降服汉王的夫人,这份沉稳大气的气度,泰山压顶从容不迫的冷静,不是他们区区凡夫俗子能够做到的。尚且,女为悦己者容,汉王出征在外大半年,现在终于归来,夫人想着把自己最美一面呈现给汉王也是人之常情嘛。
大管家自认为明白夫人的心情,微微一笑,很是欣慰的转身离开,去府门前迎接他看着长大的几位公子了。
袖衣站在门口看着大管家离开,这才抱着已经醒来吵着要找娘亲的小公子走进了温暖的内室。
她面色迟疑,脚步不由越来越慢。然而,她怀里的孩子却不满意这速度,胖乎乎的小手使劲儿拍着她的手臂,目光急切的看着不远处端坐的美丽女人。
“娘,娘……”
女人闻声转过身来。
小团子瞬间笑得牙不见眼,只长了两颗米粒的小嘴差点裂开到耳后:“娘,娘,元亨肚肚饿饿。”
徐佩瑶脸上的冷色顿时消退,她站起来,抱过探出大半个身子朝自己伸出胖乎乎小手的孩子,低头浅笑:“娘的乖儿子,你现在吃了就睡,醒了又吃,娘都快抱不动你了。”
“那……”小团子吸允着拇指,眼睛滴溜溜的转,“那让爹爹抱,娘在旁边陪着元亨。”
“臭小子,你倒是想得美。走吧,娘带你去见你爹。”没有看旁边愈发沉默谨慎的袖衣,徐佩瑶纤长秀美的手指轻轻拿起桌上盘里的一块糕点放进儿子的手里,这才站直身,带着一大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去了府门前。
在前院,她刚好与同意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四弟妹撞见。两人相视一笑,余氏稍微退后一步,让三嫂先行。
“弟妹,我们一起吧。你新婚燕尔,夫君便出征在外,这次四弟回来,可要让他好好陪着你。”
余氏脸一红,羞涩的低下头,有些不依的跺脚:“三嫂……”
“好吧,我不说了,看你脸皮薄的,等会儿四弟看到,可不就要移不开眼睛了。”
余氏虽羞涩,但眼中的光彩明显说明她的期待。对比徐佩瑶的冷静,还是新妇的余氏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她跟在三嫂的身后,一颗心恨不得马上飞到大门口,遥望丈夫归来。可惜,走在前面身姿婀娜优美的女人气定闲逸,还有闲心跟手里牵着的孩子说笑,一点都没有听到血洒疆场征战归来的丈夫消息的迫不及待。
这份真的,她遥遥不及。
心里有着一丝羡慕的余氏完全不知道,走在她前面一步之遥的女人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心里却在咬牙切齿。
那心思狡诈的男人,可总算回来了。
走过前院,还没到门口,徐佩瑶远远就看见大门口站了一大群的下人。
她的公公站在最前,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他的身后,家仆分成两批恭敬有序的站立两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遥望门前的大街。
她顿了顿,牵着儿子的手紧了紧,这才慢慢走过去,恭敬的站在公公身后几步。
“公公!”
“三媳妇儿,你来了。”陈老爷回过头,对着她轻轻颔首,目光便落在女人腿边的小胖墩身上,严肃的脸露出一抹慈爱来。
“元亨也来了,真乖!”
“祖父!”
看了一眼宝贝孙子手里捏得变形,还不时用两颗小米粒啃得欢乐的糕点,陈老爷刚想说什么,就见旁边的大管家突然激动起来。
“老爷,老爷,快看,公子他们回来了。”
所有人精神一振,纷纷抬头看去。之间前方街道的尽头,纹着“陈”字的龙旗迎风招展,帅旗下方,穿着战袍的黑衣军肃杀凛然,井然有序。军队最前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领们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唯有最前方的黑衣男子表情严肃冷酷,浑身弥漫着一股来自沙场的血腥冷意。
突然,黑衣男子眼睛一亮,面无表情的脸有了几分激动之色。
他已然看到了站在府门前迎风站立,衣带清扬清雅绝醴的纤柔身影。
男人一拉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几息间便到了府邸前。他翻身下马,快步来到等候的众人面前。
陈父满脸激动,迎了上来:“友谅,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次去和州,有没有受伤?”
“爹……佩瑶妹妹,我回来了。”
徐佩瑶没有说话,只是清浅的微笑,似乎没有看到男人炙热而浓烈的眼神。那边,陈家另外的几个儿子也控制着马过来了,纷纷拜见自家老父,彼此寒暄。
“公公,大伯他们自战场归来肯定也累了,我们先进府再说吧。”外面聚集了不少的百姓,徐佩瑶扫视了一眼,不得不打断陈家几父子的激动。
“也是,三媳妇儿考虑得极是。看我,一高兴就忘乎所以了。走,友富友谅,我们先进屋,有什么事等你们安顿下来再说。”抓着长子和三子的手,陈父高兴的合不拢嘴,率先走进府里。
陈友谅没有机会单独跟妻子说话,在父亲面前,他只好歉意的看了妻子一眼,被人簇拥着进了大厅。徐佩瑶落在男人们后面,让奶娘抱好元亨,不急不缓的跟了进去,脸上看不出不高兴的神情。只是那公式化的微笑,让向来对妻子在意非常的陈友谅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不然佩瑶妹妹看到他不会如此冷淡。
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没有正眼看过自己。这自他们成亲,特别是有了元亨后,还从来没有过。然而,男人心里再焦急,他也不得不暂时忍耐,先跟父亲去书房谈正事。
等他自书房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跟大哥二哥告别,男人急匆匆的就往自己的院子赶。只是,他找遍了整个东院,依然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
“夫人呢?”
男人面色冷峻,被他拦住询问的侍女哆哆嗦嗦,差点被吓得腿软。
“夫……夫人在前面准备接风洗尘的宴席,还……还没有回来。”
在前院?
男人一甩战袍,转身大踏步离开,步伐不油带了几分急切。等他终于看见妻子的身影,男人这才稍微安了安心,慢慢走过去,不顾在场还有许多忙碌的下人,轻轻搂住了妻子已经有了四个月多,还不怎么明显的腰身。
“佩瑶妹妹,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行了,别累着自己。”
徐佩瑶身体滞了滞,一个滑步就离开了男人的怀抱。她转过身,抬眼看着面前一身风尘下巴甚至还冒出了微微胡茬的高大青年。
“夫君,马上就要到午膳时候了,你先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吧。”这一身透着浓郁血腥味的战袍,不适合等会儿的家宴。让公公看到,便是她这个做妻子的不尽职了。
陈友谅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有些歉然的笑了笑。
“是我疏忽了,忘记佩瑶妹妹你现在恐怕闻不得这味道,我马上就去换一身。”想靠近妻子给她一个拥抱,男人到底忍耐住了,对着妻子温和一笑,这才转身离开。
徐佩瑶站在大厅,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唇。
汉王妃 第六十章 受伤
接风洗尘的家宴过后,陈友谅带着妻子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眼看佩瑶妹妹保持沉默冷着脸,男人不由忐忑起来。
佩瑶妹妹这是怎么了?
陈友谅隐晦的看了一眼老实跟在佩瑶妹妹身后的袖衣,结果发现她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自己的目光,顿时心里一个咯噔,脸色一变。
他看向独自走在前面的佩瑶,连忙追了上去。
“佩瑶妹妹,你在生气?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你别闷在心里,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男人的声音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他看妻子那一步快似一步好似要甩开他的步子,目光停驻在佩瑶被五指宽的腰带束缚已有几分显怀的肚子上,心惊肉跳。
徐佩瑶没有说话。她看了看周围不时经过向他们行礼的下人,带着人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佩瑶妹妹……”
袖衣低垂着头,看着脚尖机械的行走。她不敢靠的太近,远远的和几个丫鬟婆子落在后面。等进了东院,众人忍不住抬了抬眼睛,就见夫人一马当先进了主卧,汉王随后紧跟了进去,反手合上了门。
几个平日夫人身边的侍女彼此对视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到身侧的袖衣身上。
“袖衣姐姐,现在这事……我们还要不要进去伺候?”
袖衣正心神恍惚,思绪乱成一团,根本就没有精力注意其他事。
“袖衣姐姐?袖衣姐姐?你在想什么,怎么脸色有些难看啊?”
“啊,什么?”
“袖衣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禀告夫人请大夫来为你看看?”
“不,不用,只是最近有些睡不着,精神不太好而已。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袖衣勉强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僵硬。
“夫人和汉王在里面,我们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伺候。袖衣姐姐,你是夫人身边最得用的,我们听你的吩咐。”
“最得用的?”袖衣低下头,低声呢喃,神情有些恍惚,“可能过不了多久,小姐就会把我打发得远远的,再也不想见我了……”连汉王都自顾不暇,生怕小姐知道会生他的气,自己这个辜负了小姐信任的人,还有何脸面跟随小姐身边。
“袖衣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你们都散了吧,做好自己手边的事就行。汉王和夫人如果需要人伺候,我会去叫你们的。”
既然夫人身边最倚重的袖衣姐姐都如此说了,其他几个丫鬟自然点头。她们也不是没眼力劲儿的人,眼看汉王好不容易回来,自然有好多话跟夫人叙说,她们哪里敢上前打扰。只是,夫人还怀着身孕,这万一汉王要是没个分寸,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内室里,徐佩瑶扶着因走得有些急促而酸软的腰,慢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刚坐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甩衣袍,就蹲在了她的面前,伸出宽厚的大手慢慢揉捏着她的腿,动作轻柔。
“可是走累了?你现在有了身子,走路万不可太急促。”
徐佩瑶看着腿边低着头的男人,目光复杂。
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好,把她照顾的面面俱到,一点也不在意所谓男人的面子。他为她做到了真正的独宠,她便是铁石心肠,在有了他们的儿子后,她也慢慢把这个男人当成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依靠。只是,看起来再美好的一面,暗中也会有着这样那样的缺憾。
就好比,这个男人那霸道的独占欲,和隐隐的患得患失。
徐佩瑶面露迟疑,考虑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开诚布公的跟面前的男人谈一谈。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在这个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时代,她难得还能够丢下他们父子跑了不成?
“夫君……”
“什么?是不是我力道重了,弄疼你了?”男人抬起头,手里的动作下意识放柔了两分。
“不,没有,我有些累了。”女人站起来,没有去身后的男人,走进内室,准备午睡。
陈友谅跟了进去,细心的为妻子盖好被子。他看着妻子侧过身背对他,在床沿坐立良久,直到确定妻子是真的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轻轻带上门,男人在门口停了停,冷眼看了一眼候在外面的袖衣,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佩瑶妹妹突然的冷漠,他必须知道原因,然后想办法把佩瑶妹妹哄回来。
院里很安静,似乎知道主母在休息,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大点的声音。
内室里,徐佩瑶转回身,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垂下眼帘。
她幽幽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