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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领悟,就准备笑着出来打圆场。
布庄里屋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秀丽的十五六岁少女走出来。
她看着布庄里的情况,眼睛闪过一抹暗沉,然后扬起一脸诚挚的微笑。
“爹,你去招呼贵客,这边我来招待。”她走到徐佩瑶的身边,对着旁边的父亲说道。
“那好,芙儿,好好招待小姐。”说完,掌柜的走到阿福面前,借着身体的优势,很巧妙的挡住锦衣男子的视线,手有意无意的放在男子的手膀子上,轻轻的按着,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力道。
“哎呀,江公子啊,真是对不住了,有所怠慢,望你海涵啊。为了赔罪,你今天看上小老儿这里的布匹,本布庄都打八折。来来来,这边有才到的新料子,都是很好的绸子,买回去给老夫人少夫人做几件漂亮的衣裳,都是很不错的。”
说着,掌柜的很热情的拉着男子准备往旁边去。
而不知不觉中,阿福已经放了手,回到姐姐的身边。
锦衣男子挣扎,明显不想去看什么布料。无奈,他那苍白瘦削的体格实在敌不住掌柜的热情。
收回看向那边的视线,徐佩瑶身边的少女突然开口。
“大娘,小姐,你们要买布匹的话,里面有才新进的款,我们去里面看吧。”
徐母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麻烦,哪里不知道这是掌柜的女儿的好意。她连忙点头,手紧紧抓住佩瑶,感激的跟在女孩的身后,进了里屋。
徐佩瑶回头冷眼看了一眼那被掌柜的阻挡跟过来的男人,眼里幽深莫测。
她跟被叫做芙儿的少女彼此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然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大娘,来,快坐,我去把布匹抱出来,你选选。”
“那就麻烦姑娘你了。”徐母笑得有些勉强。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好的,你去吧。”
直到看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屋里,徐母一脸愁容再也掩不住。
徐佩瑶心里愧疚,她轻轻拉过母亲的手。
“娘,别担心,等会儿我们问问芙儿姑娘,从后门走。”
徐母眼睛亮起来。
“好,好,我们等芙儿姑娘回来。”正说着,离开的少女手里抱着布匹回来了。
她抬起眼睛,笑着走过来。
“大娘,您看看,喜欢哪种?”把布匹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少女明媚炙热的眼睛看向佩瑶。
徐母此刻哪里有心情看什么布匹,她想着该怎么问话呢?
房间内,恐怕也就只有徐佩瑶和弟弟阿福没有愁肠满肚。她走到桌子边,细细挑选着给母亲还有大嫂以及家里父兄做衣裳的布料。
“娘,你看这匹布怎么样?天蓝色的,给大哥做衣裳合不合适?”
“合适,适合。”徐母只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
她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走上前两步轻轻拉住芙儿的手:“芙儿姑娘,我想问……”
“大娘,小姐是要及笄了吧。准备买什么颜色的料子,我这里都有。”少女的目光一直在近在咫尺的宫主身上,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崇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徐母的犹豫。
“……是啊,马上就要及笄了,所以我才准备来买布匹。芙儿姑娘,你听我说……”
“大娘,新作衣裳来不来得及?要是时间不够,我们这边有做好的成衣。你等着,我马上拿出来您看看。”说完,不给徐母开口的机会,少女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徐母:……
怎么总觉得,这位掌柜的女儿似乎很激动?她的佩瑶及笄,她似乎很关心?
难道,是想多卖一件衣服?
就算是想做生意,但他们家的情况并不算富裕,买不了多贵的东西。
少女急匆匆的跑开,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很精美的盒子。
“大娘,你看这件衣服,喜不喜欢?这是我们天一部……不,我是说,这是我们布庄新做好的,绝对仅此一件,独一无二。”
说完,她打开了盒子,眼睛紧张的看着转过身来的宫主。
徐佩瑶只一眼,便知道少女的心思。
她马上就要及笄,灵鹫宫为此已经准备了许久。虽然因为她会在家里由父母为她主持及笄礼,但灵鹫宫上下忙碌了几个月,九天九部的都备下了笄礼。
现在,只愁怎么送给她,而又不会引起徐家众人的诧异了。
今天的情况,显然给了天一部一个很好的机会。
徐母伸手拿出盒子里的衣裳,眉头皱了皱,又放下。
“大娘,怎么,不好看?”
徐母抬头看了自己美丽的女儿一眼,叹了一口气。
“喜欢,很好看。只是……”
芙儿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只是?有哪里不好,我可以马上改。”
“不不不,很好,只是我们乡里农妇,穿不了这么好看的衣服。”虽然对女儿很内疚,但她实在买不起。
刚才只消一眼,便看得出那华贵精美广袖流裙的妃色宫装是最丝滑柔软的丝绸做的,入手的感觉异常的柔滑,如水般清凉,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袖口裙摆上那活灵活现的花纹,连她都做不到。
这样的衣服,所耗的时间肯定不少,极费心血,定是不便宜。
她的佩瑶要是穿上这身衣服,肯定美得像个仙子。可惜,她无法……
芙儿负责情况,极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她哪里不明白徐母的心思。
少女笑了起来:“大娘,你家的小姐仙姿玉骨,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了,如何配不上一身衣服?衣服不过死物,人才是最重要的。这件衣服,虽然花费我不少时间,但这衣裳的款式,却是小姐画的图纸,送到布庄来的。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小姐呢。要不是前几年瘟疫的时候小姐善心,我和我爹早就流离失所,不知道漂泊到哪里去了,哪里还有今天的安稳日子。”
“这……”
“大娘,别忙着拒绝,你听我说完。这些年,我们布庄能够发展壮大,也多亏了小姐。我们这里的大多数衣服款式,大多都得益于小姐的巧思。因此,听说小姐快及笄了,我和我爹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特意亲手做的这身衣裳,希望小姐能够收下。这仅仅只是我们的心意。”
徐母看向女儿:“佩瑶……”
“娘,既然是她们的心意,我们就收下吧。”这布庄,不过是灵鹫宫私下的产业,徐佩瑶自然不像徐母那样觉得为难。
“那好吧,那就多谢芙儿姑娘和掌柜的心意了。等佩瑶及笄那天,如果不耽搁你的生意的话,请务必到寒舍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看女儿也首肯,再加之这几年来的确如少女所说的那样,佩瑶的绣品和设计出的衣服款式都非常受欢迎,以至于他们家慢慢的宽裕起来,徐母倒也不再推拒。
“不耽搁!不耽搁!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的惊喜,她居然可以亲自去参加宫主的及笄礼,少女忍不住激动起来。
“芙儿姑娘,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徐母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
“请尽管说。如果我做得到的话,绝不推辞。”
“你这里有后门吗?我想带着我女儿从后门离开,你看,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少女眼睛一闪便明白了徐母的顾虑。
她状似无意的看向宫主的方向,发现宫主脸上并无任何其他表情,依然笑得娴静美好,只眼里因为听到母亲的忧虑而闪过一抹凛冽。
“当然可以。我……”
外面大堂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重物倒地发出的巨响以及客人们的惊叫,少女脸色一变。
徐佩瑶眼眸暗了暗。
有人在布庄闹事!
第一卷 千年缘 第七十一章 萌芽
“滚开,糟老头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想放小娘子跑?告诉你,门都没有!去,把小娘子叫出来,本公子还不知道她的芳名呢。”一脚踢倒柜台,锦衣男子很嚣张。
掌柜的声音很低,极力压抑心中的怒气,笑得勉强。
“江公子,我们这里是布庄,来往买布的都是布庄的客人。如果你不是诚心前来买布的话,就请离开吧,别惊了布庄里的各位夫人和小姐。”
“怎么,想威胁我?告诉你,在这钟离县,没有人是我不敢惹的。”以为拿那些夫人小姐的身份来压他,他就会忌惮?
别做梦了!
“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得罪了我,你就别想在这里呆了。”
里屋
徐佩瑶垂下眼帘,怕娘亲看见她眼底的冷酷。
敢威胁灵鹫宫?
曾经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候,她执掌灵鹫宫,虽不如姐姐那般霸道和狠戾,让下面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都又恨又怕,但也是活得逍遥肆意,肆无忌惮,行事全凭心意。
少女清丽如莲的脸泛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
晚上就让灵鹫宫的人去光顾他家,把这只没有眼色胆大包天的酒囊饭袋给抓出来关小黑屋,顺便让宫里掌针线的嬷嬷去好好教育教育他,女人都是母老虎。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徐佩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江公子,别来无恙!”
陈友谅?
不自觉的,少女停顿下来,聚精会神倾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大厅,很嘈杂。在陈友谅身边,似乎还有一个人正跟掌柜的说话的,那人……
“是陈三哥哥和大哥!”
阿福首先跳起来,很高兴的说道。
“姐姐,陈三哥哥来了,我们不用怕了,陈三哥哥很厉害的。”
“你就这么信服他?”看弟弟那活跃的样子,徐佩瑶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
阿福有时候连二哥都管不住,却很听陈友谅的话,那家伙是怎么收买的她家乖巧老实的弟弟?
“那当然,我就没有看到陈三哥哥做不了的事。陈三哥哥足智多谋,可比还被皇觉寺养着的朱重八强多了。”
“阿福!”徐母瞪了儿子一眼。
在佩瑶面前提那个出家的和尚干什么。她家二儿子总是在佩瑶面前提到朱家那个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她这个当母亲的心里的担忧。
佩瑶正是青春慕艾情窦初开的年纪,村里的同龄人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不可否认的是,朱家那孩子的确很出众,很吃得开。佩瑶又是长时间呆在山上的,高彬主持又是二郎的师傅,平时接触难免就比别人多。这要是发生个什么,佩瑶喜欢上了那个孩子,那岂不是……
一个和尚,绝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连想都不要想了。
徐佩瑶只是清浅一笑,并不在意。
不知为什么,阿福似乎很喜欢拿朱重八跟陈友谅比。然后每对比一次,就对朱重八愈发的不待见。
她转向母亲:“娘,大哥在外面,你看我们……”
“你干什么,不能进去!”
“滚开!”
外面掌柜的声音突然急了起来,然后门帘子一把被掀开,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看到里屋站着的几个人,男子的目光落在最左侧的那个纤尘不染如水莲一般的少女,便再也移不开了。
“小娘子,本公子是本地县令之子,不知是否有幸能够知道小姐芳名?”
县令?
徐佩瑶不去看来人,目光落在紧随其后进来,目光阴沉冰冷的陈友谅身上。
据她所知,陈友谅捐的那个芝麻小官,似乎就是县衙里的一个小吏。怪不得,看他的样子,似乎跟这人认识。
上司之子,他会选择怎么做?
然而,陈友谅只是眼眸深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好似不认识她一般,精于世故的走到那江公子的身边,身体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挡在了中间。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