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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个少年,眉清目秀,确实有凡人的气息。想到百里玉河为自己设想如此周全,她心中又生出几分愧疚。
那少年道:“拜见魔妃,属下奚若命全凭魔妃差遣。”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百里玉河道。
“属下等告退。”
……
殿中再次只剩她和他彼此,百里玉河将她揽入怀中,大手抚上她平滑的小腹,眼中含着笑意。
她觉得奇怪,便问:“你笑什么?我肚子怎么了?”
“没什么。”他浅笑之,大手探入她衣内,俯身吻上她的唇。
最后一次交缠,龙灵便会全部过渡到她体内,届时在她腹中形成胎气,若能成形,龙裔将有新一代魔主了。
但,此事,云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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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玉河的宠爱,让她深陷其中,让她不惜违背天帝旨意,让她甘愿舍弃成仙,只愿永远留在他身边。这份宠爱是那样的浓,那样的甜,以至于在自己身份被揭露的时候,痛苦来的那么彻底,那样可怕。
云碧为了得到永生丹药不惜跟伍歌凤合作,靠不近百里玉河,就在果必行面前揭露她是仙者的事实。果必行自然不会相信,可他手中的琉璃球却真真切切地显现出云赋偷偷离开龙裔,和上神七月交谈的画面。
“我虽不知她是不是仙者,可七月上神我还是认得的。天界才几个上神?当时我见她鬼鬼祟祟离开龙裔便知道她居心不良,可没想到居然是跟七月搞在一块。玉河,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来头可真不小啊!一个小小凡女居然能勾搭上天界神者。”伍歌凤此话虽没有道破她是天族内奸,却字字句句都在讽刺她背叛了百里玉河。
“我就知道你来历不一般,当时在人间你忽然从天上掉下来。试问有哪个凡人会无缘无故从天上掉下来的?”云碧插嘴道。
她已经说不出话,眼见所有人都仇视着她,眼见琉璃球中赫赫在目的证据,她确实无话可说……
百里玉河早已呆滞无神,他知道就算伍歌凤和云碧会说谎,琉璃球却不会。
“赋赋……”他用力掐住她娇弱的双肩,仍旧不敢相信,“你若是仙,我怎么会觉察不到?你若是仙,又是如何挨过玄水蚀骨的?我不信,你告诉我你不是,琉璃球显现的上神只是偶然救了你。”
“我……我……”她很想说不是,可偏偏她就是仙。能避开他觉察是因为自己吃了避仙丹,能挨过玄水蚀骨是因为她想留在他身边,她爱上了他。可看着百里玉河充满乞求的眼神,她终究不忍心再欺骗他,只有痛苦吐出:“对不起……”
“啊!!”他眼中乍起绝望,行为失控又疯狂地将她重重甩向地面!
“玉河!玉河!我已经改变了,我不想找龙灵了,我愿意废去仙骨随你成魔,你原谅我好不好?”她爬到他脚边,泪涕交加地恳求着。
不想找龙灵?
百里玉河自嘲一笑,现如今他已是将体内龙灵全部转嫁到她身上了。
听到她已经亲口承认是天族派来的奸细,百里玉河崩溃了。
“大祭司!”
“属下在!”
“把这个奸细关进水牢,严密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去看她!”
“是!”
“玉河!玉河不要!”她紧紧地抱住他,可一切来得太突然,百里玉河根本无法接受。
“走!!”他狂吼一声。
云赋颓然松手,他的衣袂在手中如同握紧的黄沙,最终消失在眼前。
她看着他决然冷漠的脸,知道再求也无用了。转眼看向一旁嘲笑自己的云碧和伍歌凤,心里头恨意乍起……
☆、第78章 前世梦(末
魔间水牢里的水与玄水无异,凡人仙者同样触碰不得,只是水牢漆黑无际,常有诡异声响作祟,那些声音空洞恐怖,叫人辨不出究竟是恶鬼哭号还是狂风肃杀。
自被关进水牢,她便从此陷入黑暗之中。身下的水淹过大腿不及腹部,却同样叫她痛苦难当。她的双手越过头顶被铁链锁住,周身还布了结界,在漆黑之中不仅看不见,更动不得。
“玉河!玉河!我真的改过了!我已经放弃了一切!你相信我好不好?”
…
“玉河!你见见我啊!我没有背叛你啊!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
任凭她喊破喉咙,也不见得半点回应,回应她的只有风声狂啸。
莫非他是准备将自己永远困死在这里么?云赋痛苦地落下泪水。
不知喊了多少日,渐渐地她放弃了。
水牢之中不见天日,她无法得知眼下是白天还是黑夜,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了多少日。她只知道自从被关进水牢,就没有人来看过她。
是啊,没有人来看过她……
忽然回想起来,云赋不禁苦笑。
从最初的一心想要找龙灵,到甘愿舍弃一切一心留在他身边,她在这魔间待最久的地方就是大宫殿,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百里玉河,可他已经亲自下令将自己关起来,又怎会来看她呢?
度日如年,黑暗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她的身子越来越重,却奈何无法伸手扶持。每每睁开眼也只看见漆黑一片,她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睡着还醒着。她没有法力,痛苦不能施法让自己完全沉睡,只好闭着双眼醒着思绪。
她多希望此次也是一个劫,醒来之后就算是个凡人无所谓,只要不再如此痛苦,不再叫他如此憎恨。
记忆里的爱恨情仇全部涌上脑海,昔年阿七对她的好,对她的伤。后来玉河对她的宠,对她的恨。
他身骑战马,手持利剑,畅怀大笑时朝她伸出手:“阿赋,你不是说无论生死皆与我同在,要与我一起闯天下嘛?”
他一袭白衣胜雪,神色严谨,满怀柔情地朝她伸出手:“赋赋,喜欢我为你种的梨花么?”
……
不辨朝夕,不知岁月,她不知道自己被关押了多久,似乎过了几生几世,又似乎晃眼昨日而已。
直到耳畔传来一阵一阵窸窣脚步声。
。
一抹五彩光投射到她身上,云赋很不适应,被刺激得眯起眼睛,她看不清楚来人是谁。可晃眼瞥见身上的彩光,她心下大喜,忙开口:“玉……河……玉……”
这一开口,她愣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此多少年,因为长年不开口说话,这般忽然出声顿觉喉咙一阵疼涩,想要唤他的名字,却几番念不完整。
“是我。啧啧,你居然安然无恙,半点伤痕都没有,看来魔主都你很仁慈啊。”
云赋半睁着眼睛,许久许久才适应过来那彩光。当她逐渐放开双眼,这才看清站在台基上的……云碧。
“云赋姐姐,七年了,你过得好么?”那双熟悉却又充满嘲讽的眼睛。
七年!?她蓦然僵住。
居然被关了七年!七年,他却没有、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
干干地睁大着双眼,她很想哭,可身体里的水仿佛被吸干了一般,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半晌后,她终于开口:“为、何、他不来?”
“这种地方,魔主当然不会来了。难不成你还不死心?还以为能重新得到魔主宠爱么?”云碧笑道。
黑暗沉寂七年,她的心早沉静如死水,除了百里玉河之外,任何人的话都已经无法影响到她的情绪,于是她淡然地问:“既然、他不能来,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红色身影往前走了两步,在五彩光中频频晃动,云赋眼痛受不住,只好再次闭上眼睛。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可是冒险偷了大祭司的琉璃球,前来看看你。”云碧上前两步,原想看清她如今的狼狈模样,不想走近时她却惊现!“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
云碧虽伺候果必行多年,但毕竟凡身不能孕育魔族子嗣,忽然见她腹部隆起,竟有片刻震惊。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你怀孕了?”
听到云碧诧异的言辞,她也才反应过来。
“我、怀孕了?”为何她自己半点不觉?
“哼,尽管如此,魔主也不一定会放了你。”云碧收起琉璃球,周围再次陷入黑暗。
“碧儿!碧儿别走!”云赋大惊,忙声唤她,“你别走!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帮你?你想我帮你什么?”她恨恨地问。
她激动道:“帮我跟主上求情,求他见我一面!你跟他说我怀了他的子嗣!让他来见我一次!我会感激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是么?”云碧不屑一笑,“现如今我却不需要你的怜悯了,伍歌凤早已助我保住容颜。昔日你不助我时便应该想到后果,现在居然还敢厚颜无耻求我帮你?”
“不!昔日我真的是无能为力,我之所以不老是因为我本身仙骨而不是吃了什么不老药!所以我没法助你!我跟你说只有修仙才能长生这也是事实啊!”
“够了!少给我狡辩!我早已厌死了你!”云碧甩袖便要离去,只是走到出口忽然又停了下来。
“求求你!求求你碧儿!”冥冥中,她似乎看到黑暗中一抹艳红,就好像将死之人的救命稻草,云碧如今是她唯一能恳求的。
“好吧!看在你这么乞求我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件事。”声音诡异。
“何、何事?”为何她会有种不祥预感……
“我是来告诉魔妃娘娘您一个大喜的消息的。”云碧声音含笑,“魔主今日立了伍歌凤为魔后,今日凤鸣山漫山都是红灯笼,可喜庆着呢。”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苦涩,如在绝境中被人抽走救命稻草。
云碧冷笑一声:“我想你应该听的清楚,就不多说了,好自珍重。”
……
犹然记得他附在自己耳边,轻声一句:“先封妃再封后……”
心头的苦涩难以言喻,忽觉喉咙一咸,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大片豓目猩红染尽白衣。
为何要这样对她?她都已经坦白了认错了,她都已经愿意放弃修仙与他成魔!为何他还要这样对待自己?还立了别的女人为后!
她是欺骗了他,她是居心不良,可是她最终违背了天帝旨意,她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她没有背叛他,她一心一意地爱着他。
苦涩刺痛了双眼,赤红的双眸挤不出一滴泪水。
“玉河!为何不见我!为何不见我!为何不见我!!”
撕心裂肺地痛吼,激起周身水花无数。
狂风带着她的痛吼从水牢传到魔间每个角落,雀堂、梨树林,大宫门……
“什么声音?”站岗的魔侍吓坏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外敌入侵?快去禀报魔主!”
……
大宫殿内,所有人都听到动静。果必行定然一思,恍然反应过来:“主上!您是不是得去水牢看看?”
百里玉河蹙了蹙眉尖,压下眼中所有动容,道:“不,眼下不是时候。”
“属下知道您的用意,只有将她关在水牢才不会被天族发现龙灵。可、可已经七年了,您都未曾去看过她一眼,这是不是?是不是?”
“你想说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属下不敢。”
他抬眼远远地看着门外的红灯笼,对她宠爱,疼惜和思念恍然略过心头,但最后他却只说了句:“就这样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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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河!你见我一面!你见我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