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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那少年可不会喜欢刁蛮公主的。”她手一愣,乖乖地放下。
我乐坏了,道:“原来是有人春心动了。”
她气得跺脚来,道:“让你别胡说,你要在诋毁本公主,我就告皇兄去。”
听着太子,不觉心头酸涩,笑容僵在脸上,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用手肘碰碰我,道:“你和皇兄怎么了?”
我故作轻松一笑,道:“没怎么。”
她道:“我才不是三岁孩子,你当我看不出吗?我每次在皇兄面前提你时,他也是表情呆滞,闷闷不乐的,现在你也是这样。说说吧,我帮你。”
我看看他,自嘲道:“他是太子,我不过是奴婢。”
她手指往我头一推,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教训道:“你傻啊,你跟了我皇兄以后可就是嫔妃了,怎还会是奴婢。而且我更喜欢你和我皇兄一起,我不喜欢那个柳沛菡。”
我道:“她不是你表姐吗?”
她轻声一哼,道:“她只是皇额娘的远亲哥哥的女儿,只是家境好些,前朝护国公的孙女罢了。但我不喜欢她,最讨厌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道:“你皇兄喜欢便成。”
她摇着头:“我不这么想。我告诉你……”她犹豫了下,咬着唇为难道:“不能告诉你,否则皇额娘会罚我的。”
她把话说到一半,弄得我半吊胃口,遂笑道:“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里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她想了想,欲言又止,还是摇摇头。
我马上威胁道:“四公主春心动了,待会该告诉谁呢,我要见一个人便告知一人。”
她急道:“不许胡说,不然治你罪。”
我嘻嘻一笑,道:“不怕,反正奴婢命贱,一条贱命抵公主名誉,值了。”
她服软道:“我只能告诉你一点,以后你不许再威胁我了。”
我点点头,她谨慎地看看,才道:“皇兄是被皇额娘逼着娶柳沛菡的。”
她说完便急匆匆地跑了,嘴里嚷道:“不许再问,而且你要说话算数哦。”
我心下茫然,这话是说太子不喜欢柳沛菡吗,难怪那晚俩人如同仇人一般,可为什么又在人前恩爱。
是什么让太子愿意娶她呢?又是什么让皇后逼迫自己儿子?这半个答案,让我心中更是迷惑。
☆、惊喜生辰,意外太监服
人还在梦乡,朦胧中听见外面唧唧喳喳,渐渐有些清醒,睁开眼,天已微微亮,人也再无睡意,遂翻身起床。
推开窗户,扑进的不仅仅是清新的空气,更有那淡淡的花香,浓浓的泥土味。
昨夜一场大雨,花落无数,院中全是零落的花瓣,看着令人可惜,但瞧瞧那被大雨冲刷一新的绿叶,又觉得顿感朝气蓬勃。
眺望东方,朝霞染红了半天天,想着今日定是阳光明媚,抑郁的心情稍稍觉得好些。
坐在镜前,看着自己,不禁觉得心疼,遂拿起眉笔淡淡地画出一道柳眉。
梳妆完毕出门时,菊香已摆好早饭,笑道:“姐姐早该好好打扮了,前几日憔悴得让人看着就心疼。”
我微微一笑,坐到桌前端起一碗粥慢慢吃着。
我道:“近儿身子不大好,事事都让你操办着,现在我好了,你也就休息休息吧。”
菊香笑道:“姐姐说的哪门子话,太子让我跟来,不就是专门服侍你吗?”
听到太子,心上不禁一疼,自从那日争吵后已快俩个月了,和他再也没有说过话,偶尔擦身而过,他都是冷冷地,视我陌路,难道我们真的无缘,就该这么结束了。
不愿去想,饭也再吃不下,看着外面阳光灿烂,遂端出一把椅子晒晒太阳看看书。
幸而我只是一名琴师,皇后召我也不勤,其余事也不用我打点,我才能落得如此清闲。
翻看着手中的诗经,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不曾抬头只是挑眉往外看去。
容渊和小房子一前一后,兴致冲冲地走进我院子。
我放下书,站起身子请安,问道:“今日怎这么早就往我这来了,这会不是该去上早朝吗?”
他道:“我让皇兄给我告了病假。”
我上下打量他,急道:“怎么?是哪里不舒服?”
他调皮一笑,柔声道:“夕颜,你真好。”
我一愣,他贴着我耳道:“那都是借口,我没事,身子好着呢,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迷茫地看着他,他一手便拉着我进屋,看着屋外无人便让菊香去掩了门,我问道:“你这么神秘做啥?”
小房子忙上前,端上一套衣服,笑道:“我们爷给姑娘送生日礼物来了。”
我一回神,上次容渊无意中问我生辰,我便随口回了,哪知他竟记在心中。
接过衣服一看,怎么是套太监服啊。
我迷惑地看着他,打趣道:“竟不知你啥时变得这般小气了,竟送我礼物,我可不要。”
小房子把衣服递给菊香,我故意嗔道:“接着做啥,这礼物我看不上。”
菊香为难地看着我,又看着小王爷,进退俩难,在背后扯扯我衣角,我笑道:“收着吧,王爷送的啥都得接着,即便是狗屎。”
菊香忍俊不禁,看着容渊在侧又忙收住笑容,也纳闷道:“小王爷平时随便送的礼物都比贵重比这好,今日为啥送件这太监服?”
容渊一脸无辜,打趣道:“还真是脑子不好使,我送你这衣服,可是比任何东西都宝贵。快起换上,我都打点好了,一会带你出宫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一听可以出宫,心花怒放,忙进里屋换上太监服,扎起辫子,带上帽子,可发现怎么也遮不住那红胎,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走出屋子,坐到榻上郁闷道:“不去了,你们回吧。”
容渊不解地看着我,问道:“刚刚还兴高采烈的,这会怎么又怎么了,咋不去了啊?”
我把帽子往上推了推,指着脸道:“你看,这个胎记,到哪都知道是我,即便换上这身衣服。”
容渊大声笑道:“我还以为是啥,早就想好了。”
他从怀来掏出一样小东西,我还没有看清,便往我脸上贴,说道:“好了,幸而胎记本就不大。”
我疑惑地看看菊香,她正目瞪口呆地盯着我的脸,问道:“怎样,我看得出是我吗?”
菊香点点头,又使劲地摇摇头,道:“打死我都认不出。”
有这么夸张,遂跑回屋中对着镜子一看,红胎被一块大黑痣覆盖,出了这颗痣鼻子边还被贴了一颗,看着着实让我觉得恶心。
沮丧地再次走出屋子,嘴里仍是嚷着:“不去,这么丑怎么见人啊。”
容渊偷偷一下,又严肃道:“不丑不丑,这样仍是美人。”
走上前,抓起我的手便往屋外拖,嘴里吩咐道:“小房子,你在这候着,有事立马通知我。”
我一边被拽着往前走,一边回头对菊香笑着说:“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一路都是小心翼翼,虽然已经乔装得很稳妥,但是心里还是不放心,一直低着头跟在容渊身后。
路上遇到的太监宫女见到是容渊,都是立到一侧让开去路。
走至宫门,守门侍卫见是王爷,也不敢多拦,嘴里问道:“王爷今日下朝怎这么早?”容渊故意高声道:“现在出宫有事,一会晚些还回来,把门给我留着。”
侍卫拱着手道了声是,便立到一侧。
我心眼提到嗓门上,见侍卫闪开了路,便忙跟着容渊出宫。
出宫后,容渊并未直接带着我去集市,而是去了一处郊外的屋子,院子不大但却清净,院中开满桃花,让人不禁觉得到了世外桃源。
刚踏进大厅,便见着紫嫣站在屋中,见我和小王爷进来,恭敬的行了礼,便带着我进了屋。
一年没有看到紫嫣,如今再次见着,让我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换上她早先为我备好的衣服,乖乖地坐在镜前任她梳洗,她微微笑道:“姑娘果然是别有气质。”
我宛然一笑,不禁握住她的手,道:“你不觉得我丑陋吗?”
她道:“怎么会,姑娘如此美艳,气质清新。”她低着头,嘴里喃喃道:“难怪王爷对你倾心。”
我心中一颤,这话怎听着哀愁,从镜中看着她,眉头微蹙,脸上对我竟是羡慕,心下不免觉得不解。
再出屋子,我已变成俏丽佳人。
容渊呆呆地看着我,我笑道:“怎么这么快又不认识了?要不我再换回那身?”
他微微脸红,不好意思道:“还是这身好。”
我打趣道:“刚刚某人不是说,那身也好吗?”他尴尬道:“都好都好。”
☆、似曾相识,君为何人
俩人正打趣间,无意看到紫嫣深情凝望,顺着目光看到容渊,心头一下子开了窍,原来如此。
感到高兴,紫嫣是个好姑娘,要是将来她能和容渊共结连理,我也安心些。
走出院子,正被扶着上马车,看着远方一人骑着白马飞奔而来。
到近处时,那人翻身下马,穿一身月牙色长袍。
见着容渊,立刻行礼道:“慕容俊参见七王爷。”
容渊道:“起吧,我现在有事,稍后再谈。”
那人起身后,我才看清面容,神色冷俊,眉宇间透着傲气,五官清秀,我仔细打量着,怎么总觉得似曾相识。
斜靠着马车,一路倒是行得平稳,但是我心头却总觉波澜起伏,那人怎么让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是在哪里见过呢?
容渊见我眉头紧锁,关心道:“车在太簸了吗,我让车夫慢点。”
我挥挥手,笑道:“无妨,我也急着出去热闹热闹。”
人还为下车,便已听到人声鼎沸,掀开车帘,集市上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看着如此热闹的场景也慢慢忘记忧愁,融入人群中。
一路都是欢呼雀跃,东瞧瞧西看看,容渊也是跟着我这跑跑那跑跑。
有容渊在,我心头也放松,转头对身后的他说:“你还没有送我礼物。”
他笑道:“任君挑选。”
我挑挑眉,坏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便跑着往前而去,看着喜欢都收入囊中。
老板见摊上的东西都快被我收刮完了,目瞪口呆地盯着我,我嫣然一笑跑开,他才反应过来我没有付钱,追着我跑。
我对容渊一挥手,他便乖乖掏出银子。
他前脚给了银子,我后脚又收刮了一个摊子。如此几个,他无奈道:“幸而多带了些银票。”
我笑嘻嘻道:“后悔了。”
他道:“小人不敢。”
我嘿嘿一笑,看着此时正一群商人站我俩面前,对着我推销这推销那的。
我斜斜一笑,望着他,他便道:“把这些都送到七王爷府吧,到时自有人给你们银俩。”
那一群人轰然散开,都朝他府上去了。
我抱着刚刚收罗的宝贝,一边走一边掉,他便在后面跟着捡,最后无奈道:“还是全我拿着吧。”
我笑道:“就是等你这一句话。”遂把东西统统扔给他。
我在前面继续跑着,回头看时,他正慢悠悠地在后面走着,我不满道:“你蜗牛吗,快点啊。”
他愁眉苦脸,装出很委屈的样子:“你来试试,这堆东西也太重了吧。”
我只是嘿嘿笑着,往前跑去,看着前面有个摊上摆着一支金色的钗子,菊花的形状,看着精制,心想菊香必定喜欢,便拿着就走。
老板很不客气地抓住我肩膀,道:“姑娘你还没给钱。”
我向后指指,道:“找后面那人要。”
正欲提步离开,老板气道:“没给钱不许走。”
我转身往后看,容渊竟不在,一定是我跑太快跟丢了,我忙讪讪地笑着,复把钗子放回去。
☆、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