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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怎么说的?”
“他只是问了你在哪个医院,然后就挂了电话。”
孟庆华赶来的时候,梁一冰已经让肖景荣和于晓萍回去了。
“我没事,你也回去吧,梁主任。”她在这里,付子桐有些局促。
“最近是不是很累,工作压力大吗?”梁一冰温和地问她。
付子桐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发晕的情况已经有过两次了,但因为很轻微,她也没放在心上。
“我妈妈病了,最近可能精神有些疲惫,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忙解释。
“以后如果觉得身体不太好,就多请几天假,休息一下,毕竟健康才是第一位的。”
两人正聊着,孟庆华推门进来了,她来的很急,身上还穿着制服。
“妈”付子桐见她一脸的不安忙安抚她,“我没事,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就是胳膊的韧带拉伤了。”说着,她还动了动。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动。”孟庆华摁住她。
“孟检,不好意思,出了这样的事,让你担心了。”梁一冰和孟庆华岁数相仿,平日接触也比较多,算是很熟了。
孟庆华冲她笑笑,“你别说,要是桐桐别人手下当差,出了这档子事,我还真是要埋怨几句呢,这换了你,我再多说什么就显得太没数了。”
等梁主任走了,孟庆华问她,“桐桐,告诉你妈了吗?”
“没有,我打电话给姐姐了,我妈身体刚好,先别告诉她了,她要问起来,就说我出差了。”
孟庆华点头,“也好,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又着急上火的。”想了想又说,“楚阳一时也赶不回来,也先别和他说了,反正他过两天就回来了。”
付子桐“嗯”了声,也没说肖景荣接电话那档子事。
晚上,子楠在医院陪着她,付子桐也不知挂的点滴里是不是放了什么安眠的药,只觉得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好像连梦也没做,醒的时候只觉得嘴唇发干,很渴。
“姐,我想喝水。”她还是觉得困,眼睛都没睁开。
有吸管放到她的唇间,她就着吸管喝了水,迷迷糊糊地准备继续睡。嘴唇上却突然有了湿意,姐姐好像用药棉在给她润嘴唇,可是她却突然觉得不对劲,鼻息间居然闻到淡淡的烟草味,睁眼一看,“怎么是你,姐姐呢?”
丁楚阳把手里的药棉放到杯子里,坐回了床边的椅子里。
“我让子楠回去了,怎么?看到我没觉得惊喜?”
“确实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还有两三天才能回来的吗。
丁楚阳抬腕看了看表,“嗯,我回来有一个多小时了。”他订了最早的机票,下了飞机连行李都没取,就直接奔医院来了。
“怎么搞的?我这才走了几天,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他看看她的额头又看看她的胳膊。
付子桐知道现在自己额头肿着大包,胳膊打着绷带,一定很滑稽,皱皱眉头,索性闭上了眼睛,不理他。
“怎么了?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叫医生来?”他语气缓了下来。
付子桐摇头,“没事的,养几天就好了。”
“这样还叫没事?那怎么才叫有事?还有,如果不是我打电话来,你同事接了电话,你是不是就不准备告诉我了?”一说这个,他就火大,“还有妈,居然和你合伙来瞒我,我打电话给她,她居然还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妈还不是怕你在外面担心,影响了你做事情。”
“做事情?桐桐,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这里还有什么事情会比你重要?”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怔住了,丁楚阳是不是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这句话说出来了,而付子桐则是第一次听他说这种几乎比那三个字冲击力还要大的话。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还是付子桐先开了口,“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累了,你去洗个脸,回来休息一下吧。”
丁楚阳闷闷地应了声,转身去了卫生间。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块湿毛巾,“你也擦擦脸,睡得舒服些。”
她没有吱声,任由他拿着毛巾轻轻在脸上擦着,小心地绕过那个肿起的包,“小时候,跑出去野,头上碰得起了包,怕回家被我妈骂,就骗子她说是被马蜂蛰的,偏偏有一回,我和潘云鹏打架,回家刚撒了谎,他就找上门来了,我妈最恨别人撒谎,那天把我好一个收拾,最后,不光头肿了,屁股也肿了……”
付子桐看着他现在衣冠楚楚地样子,想像他小时候的狼狈劲,笑着说,“活该。”
45
韧带拉伤的虽然不是很重,但医生坚持要她在医院观察几天,孟庆华把家里的阿姨派过来照顾她,但是每天晚上丁楚阳都会过来陪她,住的是单人病房,晚上他都是在沙发上凑合一下,他身高腿长的,窝在沙发是肯定是特别不舒服,好几次早上起来,付子桐都看见他在活动肩膀和颈部。
付子楠过来的时候,正碰上丁楚阳在喂她喝鸡汤。其实,虽然她的右胳膊不能动,但左手拿勺子喝汤还是没问题的,可丁楚阳非要喂她,“你没用惯左手,再洒到身上,多不好。”
他拿出块手帕给她围到胸前,“别弄到你衣服上。”
付子桐被他这个举动弄得啼笑皆非,“不用这么夸张吧,怎么感觉像在喂小孩子?”
丁楚阳看着她,一脸促狭地说,“就当提前练习了。”
说的她脸上一红,别过脸不理他。
付子楠来的时候,一大碗鸡汤已经快喝完了。
“我们堂堂丁少爷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啊?”她打趣道。
付子桐见了姐姐,有些抹不开,再加上刚喝了鸡汤,脸色绯红,丁楚阳慢条斯理地放下碗,收了汤勺,末了,还用手娟给她擦擦嘴巴。
“自己的老婆当然要心疼了。”
付子桐怕他再说什么不上道的话来,忙说,“你不是还要回家拿东西吗?早点去吧。”
“楚阳对你真的很上心呢。”他离开后,付子楠若有所思地说,“知道你被撞伤了,他那边一个大项目都放下了,连夜赶了回来,要知道,那个项目他们准备了好长时间了。”
付子桐默然,丁楚阳回来后知道慕澜病了,去看过她。
晚上他回来后,神情很是特别,坐在她床边,一直没怎么说话。
“怎么啦?一回来就这副表情,我妈说你了?”
丁楚阳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手里,他的手干燥而温暖,“桐桐,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付子桐知道定是妈妈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他,在她觉得身世飘零一片茫然的时候,有人这样坚定地告诉她,会永远在她的身边,她怎么可能不动容呢?
常峥来看她的时候,陪她的阿姨回去给她煲汤去了,她闲着无聊,开着电脑靠在床头看电影。
“你怎么来了?”突然看见常峥,她很惊讶。
“我听妇联的人说你被摩托车撞了,过来看看你。”常峥手里拿了一盆盆栽的荷花,他把花放到桌子上,“没事吧?胳膊怎么样?疼不疼?”
付子桐笑笑,“只是韧带拉伤,没有大碍的,养养就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语气里些许的责备。
这种语气是付子桐很熟悉的,上大学的时候,两人一起出去,过马路时,她经常偷懒不走斑马线,他总是一把拉住她,“小心点。”
“我走斑马线了,是那个骑车的人违反交通规则,闯红灯了。”
她这一解释,常峥显然也想起了以前的情形,“以后,千万要小心。”
付子桐点点头,看着他拿来的那盆荷花,“我一直以为荷花只能在水里长呢,没想到还有盆栽的。”
“用不上两个月就该开花了,放在阳台上应该很漂亮的。”他知道她喜欢荷花,上学的时候经常到湖边去画荷花。
丁楚阳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盆荷花,翠绿的叶子,和那些花篮放在一起里显得特别醒目。
“这个倒别致,谁送的?”
“常峥”
“他倒真是有心。”他抬头看着她,“我猜,你应该很喜欢荷花。”
“别猜来猜去的了,屋里太闷,你陪我去楼下的花园里走走。”她不想因为这个再起什么争执,索性转开了话题。
不过,从医院回家的时候,见付子桐让阿姨把那盆荷花搬到车上,丁楚阳的脸色便不是很好看了,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回了家,虽然不能上班,但也比在医院好多了,付子桐突然觉得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想念这个家。
姚洁一直在外面出差,回来的时候付子桐已经从医院回家了。
“气色这么好,看了调养的不错。”这个倒是真的,阿姨煲了那么多的汤,她也不能白喝了啊。【 ﹕。qisuu。】
“对了,丁楚阳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去他们公司好几次都没见着他。”
她想想,“可能是吧。”在医院的时候,晚上他经常看文件,处理邮件,忙到很晚。回家的这几天,有一次,她晚上起来,床上没人,外面的书房里却亮着灯,后来她发现,他经常是等她睡着了又去书房忙。
“什么叫可能啊?小姐,你这也太不关心你老公了。”姚洁很是不满。
“不是的,他公司里的事情我很少问的。”
“公司里的事不用你问,但他是你老公,你关心关心他是不是很忙?有没有很累?这个总可以吧。”姚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不关心,外面可有人关心着呢,听说那个方敏,前些日子和老板一起出差,老板的嗓子不舒服,她跑了大半个广州城去给老板抓中药……”
付子桐仔细想想,好像是有那么几天,丁楚阳打电话时嗓子有些哑,她当时还以为他是喝了酒。
晚上,丁楚阳再次去了书房时,她悄悄地跟了进去。
灯下的丁楚阳眉头微锁,眼神都有些凌厉,他正在看邮箱里的邮件,并没有发现她进来了。
付子桐走到他身后,轻轻地靠在他身上,“天天这么晚,你不累吗?”
丁楚阳显然没想到她会来,动作停滞了一下。回头环住她,“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付子桐摇头,“我白天睡的太多,晚上根本睡不着。”
“听姐姐说,你因为急着赶回来把一个大项目都扔下了,公司里的董事们很是不满,他们有没有难为你。”
丁楚阳闻言笑了,“那个项目换个时间还可以再谈的,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公司的那些董事,他人一向最擅长的就是鸡蛋里找骨头,我都习惯了。怎么?心疼我了?”他亲了她一下,“那好吧?今晚我就不看这些东西了,陪老婆睡觉去。”
46
在家休养了大半个月,胳膊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付子桐准备回去上班了。
“感觉胖了好多呢?”她对着镜子摸摸脸。
“胖了吗?我怎么没觉得呢?”丁楚阳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付子桐瞥了他一眼,“你那个眼神不好用。”
“我不用眼神,我是凭感觉的。”他从后面抱住她,“这个可是最有发言权的。”
付子桐挣开她,“不和你说了。”
妇联这半年的活动特别多,大家都很忙,她不在的这些天,和报社合作的那个版面都是肖景荣的忙活。
“子桐,你再不来,咱们肖主任可要倒下了。”于晓萍笑嘻嘻地说。
“别听她瞎说,你胳膊没问题了吧?可千万要好利索了,别再落下什么病根。”肖景荣很关切地说。
付子桐举举胳膊,“没问题的,你看。”说实话,如果不是完全好了,丁楚阳怎么会让她来上班。
只上了半天班,丁楚阳就打过两次电话过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