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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你所有的丈夫都没有活过一年吗,维西尔?”伏地魔轻轻耳语道,“我当时痴迷于研究中世纪已经失传的古老魔咒,便在你的身上试验了一个。”
扎比尼夫人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伏地魔笑了:“别害怕,亲爱的,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即使你背弃了我——我下的诅咒是,倘若你没有始终忠贞于我,那么不论你嫁给哪个男人,他都活不过一年。”扎比尼夫人喃喃低语:“好残忍!”伏地魔的笑意更浓:“亲爱的,能够有你这样的美人儿相伴一年,他们都应该死而瞑目了。”
扎比尼夫人沉吟了一会儿,孤注一掷地问道:“那么,现在只要您娶了我,这个魔咒便被破解了,是吗?”伏地魔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很遗憾,维西尔,这种古代咒语非常霸道,一经生效,永无破解之法。所以你永远都不能结婚了,除非你想要谋杀那个男人。”
扎比尼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伏地魔安抚道:“不过,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孤独无依,我会给你和布雷斯一切。对了,那个罗兰家的小姐是怎么回事?布雷斯似乎对她很是痴迷——我听说了你和卢修斯做的好事——所以我命令卢修斯给她发了请柬,但是这位小姐自视甚高地拒绝了今晚的邀请。”
扎比尼夫人迟疑了一下,才不以为意地笑道:“哦,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布雷斯和马尔福家的德拉科是朋友,也是对手,他俩从小就没有停止过竞争,以前是玩具、飞天扫帚、宠物……后来是女朋友,罗兰小姐便是他俩新的锦标,争来抢去的结果就是罗兰小姐新近缔结的一桩婚事被搅黄了,小姑娘也许是觉得没脸见人吧,我这一整个夏天都没有见过她。”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进行下去,因为夜已经很深了,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这点儿少男少女的风流韵事还引不起伏地魔这样大人物的注意。
第二天破晓,扎比尼夫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一个家养小精灵正恭候在门外,见到女主人,它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夫人,少爷开始吃东西了,他说要见您。”扎比尼夫人脸上欣喜的表情一闪即逝,伏地魔阴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终于想通了吗?那就让他到这里来吧,我想跟他谈谈。”
有的时候,孩子们会发现,一夜之间,童年便宣告结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不得不长大成人,直面这个血雨腥风的社会。
傍晚,苏里岛,峭壁上。
伊芙独自抱膝坐在悬崖顶上已经一个下午,夕阳将波光粼粼的湖面染成了金色,甚至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壮观,因为有成群结队的归巢的水鸟掠过湖面,热闹地喧哗着,给深邃幽静的湖水平添了几分生机,不再显得那么寂寞。
夕阳慢慢沉落到了远处的湖水中,光影飞速地变幻着,当最后一只离群的斑鹤的影子消失在暮色中的时候,美人鱼的歌声便悠远地传来,梦境仿佛被这歌声给打开了,据说这充满魅惑的歌声会让过往船只上的旅人心甘情愿地投身湖水之中长眠,伊芙不会被美人鱼的歌声给蛊惑到这种程度,但是她依然很喜欢来听它们唱歌。
她常常臆想着是怎样妖媚迷人的生灵才能唱出这样打动人心的歌谣,虽然她知道美人鱼其实是非常丑陋的魔法生物,但是她却有些羡慕这些陌生的族类,因为它们可以自由随意地生活,吟唱着爱情,人类一切的思想与情感都被它们所洞穿,人类的软弱与肤浅在它们面前暴露无遗。
伊芙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思考着,时间在她身边缓缓地流过,渐渐的她有了些朦胧的睡意,悄悄的,星光下的湖水深处驶来了一条白色帆船,它那样突兀地轻盈地驶来,就像一只白鸟贴近水面飞过。美人鱼的歌声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伊芙睁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地发现在船舷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黑发在风中飞舞,他的眼眸比暗夜的星子还要闪亮。
白帆船贴着悬崖的阴影缓缓驶过,伊芙不知道这情景是真实的还是梦境,她下意识地向船上的人伸出手去,布雷斯的唇边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他轻轻地挥手,向他心爱的女孩儿告别,向那些“不识愁滋味”的青葱岁月告别,然后便驶入了沉沉的黑夜之中。
伊芙在悬崖上睡着了,当她被毛利叫醒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只是又做了一个思念的梦,她不知道那条船真的驶过,真的在湖底的水草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亲们没有被雷到。
爱情最难解的地方
伊芙再次出现在对角巷的时候,已经是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到霍格沃茨上四年级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在有生之年不可能再踏上英格兰的土地了,因为祖母在接到那封邀请函之后的反应是那么的强烈,是那么斩钉截铁地告诉伊芙要将她转学到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伊芙从未想过要反对祖母的决定,虽然她从心里舍不得离开霍格沃茨,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难免产生不可名状的眷恋,何况还有些她不愿意承认的原因——某些或者是某个她放不下的人。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当暑假接近尾声的时候,罗兰夫人举家迁离英国的决心又发生了动摇,这种动摇是她们每天订阅的《预言家日报》造成的。伊芙本来就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再加上经历了上一学年那个丽塔•;斯基特的造谣生事,她对于这份报纸简直碰都不愿意碰。而罗兰夫人每天坐到早餐桌前的第一件事不是搅动她的燕麦粥,而是戴上老花镜,将脸埋进报纸里,寻找神秘人复活的蛛丝马迹。最终,她老人家很是放心地对伊芙说:看来是虚惊一场,神秘人的复活完全是邓布利多和波特联手制造的谎言。
这种结论一开始令伊芙很是费解,因为在与阿斯托利亚的通信中,她已经了解了她所缺席的那场盛宴的全部细节,她所没有想到的是,像阿斯托利亚这样无话不谈的挚友毕竟是少数,在罗兰夫人所熟识的贵妇中,谁也不会在这种跨越半个地球的通信中留下什么不够审慎的言辞,所以罗兰夫人全部的信息都是报纸所提供的。
怀着好奇心,伊芙浏览了几份最近的《预言家日报》,她这才发现,真正满口谎言的居然是这份代表巫师界喉舌的报纸。它每天都在花样翻新地对邓布利多校长和波特先生进行抨击,利用一切可能的途径将邓布利多描述成一个“老糊涂”,而将波特抹黑成一个靠撒谎来哗众取宠的问题少年。伊芙对于老校长和小救世主都并无多少好感,但是连篇累牍的嘲讽和谩骂依旧令她不禁同情这孤军奋战的一老一小。同时,魔法部长福吉先生出面表示伏地魔复活的消息完全是无稽之谈,也很令她惊讶,她不相信神通广大的福吉先生对于马尔福庄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难道魔法部长都成了食死徒了吗?
这样的猜测令伊芙心中很是不安,所以在祖母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国的时候,伊芙反而心中忐忑起来,她仔细考虑这件事,认为英国魔法界显而易见正酝酿着一场风暴,这个时候让年老体衰、精力不济的祖母回到罗兰庄园绝不是一件稳妥的事情,相对而言,自己在霍格沃茨,在邓布利多的势力范围之内,反而安全得多。她把这个想法跟班加西小姐透露了一下,班加西小姐便心领神会地将罗兰夫人每天的魔药减少了几味药材,于是在动身的前夕,困扰罗兰夫人多年的腿疾便又有发作的趋势,在伊芙和班加西小姐的联合劝服下,罗兰夫人决定在温暖干燥的新西兰住下来,免得英格兰潮湿的气候加重她的病情。
于是伊芙便在班加西小姐的陪伴下回到了英格兰,为开学做必要的准备。班加西小姐将会一直到把伊芙送上霍格沃茨快车,才马不停蹄地回苏里岛照料罗兰夫人,她真是罗兰家忠心耿耿的朋友。
伊芙来到对角巷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在往年这是对角巷最热闹的时候,今年的人群却没有那么多,尤其是孩子们出现的很少,似乎大多数家长都选择将孩子留在家里,而由他们自己出来替孩子采购书本和上学必备的用具。虽然人们的脸上还是平和安乐的笑容,步伐也并不急促慌张,但是空气中却有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氛在到处弥漫,可见虽然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巫师选择不相信邓布利多,但其实他们也许是害怕真相,因为有时真相太狰狞,令人下意识地回避去面对它。
伊芙其实也不用亲自来采购上学的物品,那些书本物品早已经被熟识的店铺给送到庄园中了。但是自从去年以来,随着罗兰夫人的精力一天天衰弱,伊芙开始接手家族事务的管理,虽然罗兰家族的绝大部分产业实际上是由马尔福先生给代理的,但是罗兰夫人接受了修恩的建议,将每年的大部分收益重新进行了投资,并且由自家直接控制,而没有让这些小生意去劳烦马尔福先生,她任用了修恩推荐的一位经纪人埃里克先生,此次伊芙来到对角巷主要是为了视察自家在对角巷投资的几个店铺的经营和收益。
埃里克先生是一位精明强干的生意人,而且看起来很是正派,伊芙在他的陪同下巡视了几个铺子,全都是生意兴隆、账目清楚,伊芙对于埃里克先生的才能和勤勉表示了由衷的赞赏,就在她走进最后一家专卖魔法洗涤用品的店铺的时候,被门口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视线。
那是莱姆斯•;卢平教授,伊芙三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一年多没见,他变得更加落魄,身上的长袍破旧得似乎已经经不起缝补了,有几处只得张着口子,破布条在风中摇曳,最令伊芙吃惊的,是他的神情,憔悴疲惫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痛苦和隐忍,他正在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跟一个年轻的店员说话:“先生,您会发现我是个出色的搬运工,我可以只要一半的工钱……”那个方才伊芙进去时因为鞠躬太低以至于眼镜掉到了地上的店员,这时却用一种盛气凌人的口气粗鲁地拒绝道:“得了吧,倘若女巫们知道店里雇了一个狼人做搬运工,谁还会来买厨房清洗剂?”
因为隔着两道柜台,伊芙看不清卢平的面孔,只见他又站了一会儿,终于没有再说什么恳求的话,又或者是这种拒绝对他已是家常便饭,所以停留片刻之后,他便茕茕独行地落寞离去。伊芙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感到一阵难受,她抿了抿嘴,对埃里克先生说道:“那个狼人,据我所知,他可以通过某些途径定期得到狼毒药剂,在满月期间就不会变得那么危险了——所以既然他只要一半的工资,那么店里可以雇佣他,我敢说以他的魔法能力,他会是你所见到过的效率最高的搬运工。”
埃里克先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噢,狼毒药剂!那可是珍贵而难得的魔药,没有几位药剂师能熬制得够标准,再说这个狼人到哪儿去弄到那么一大笔买药的钱?”话一出口,他立即醒悟自己忘记了贵族的礼俗,质疑了女士的话语,于是他连忙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并且为了弥补这个过失,他随即派方才的年轻店员去将卢平先生追回来。
当伊芙在柜台后面核对完账目,走出店门时,卢平先生已经开始他的新工作了,只见他轻挥着魔杖,四个体积庞大的货箱便听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