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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吟霜就……就很满足了……”吟霜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不忘记提醒皓帧自己身份低微。
皓帧立刻心疼了,更加懊悔自己怎么可以怀疑吟霜,这是对自己和吟霜之间爱情的侮辱,“吟霜,吟霜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的梅花仙子,又怎么会身份低微,等我回府一定要禀明阿玛,迎娶你做我的嫡福晋!”
吟霜低头惨笑,贝齿咬着下唇甚至咬出了血,“皓帧,你我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如今满汉不能通婚,吟霜一个歌女又怎么配得上硕王府世子,若是,若是我能……”
说到关键的地方,吟霜猛地住口,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希望有瞬间泯灭,脸色都变得青灰,看的皓帧心疼的把吟霜仅仅抱在了怀里,“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吟霜!对了,吟霜,你方才说‘若是你能’,若是什么?”
吟霜猛地抬起头,嘴唇却“不经意”擦过皓帧的下巴,倒是让两个人都红了脸,“若是我能……算了,这是不可能的,即使你是硕王府的世子,这件事也没有办法做到的,吟霜命中注定不能光明正大和你厮守,但是能够陪伴在你身边……吟霜……吟霜就已经满足了!”
“告诉我,把你为难的事情全部告诉我!”皓帧的话语倒是极为坚定,眼里尽是对吟霜的心疼,他不舍得他心上的梅花仙子受到这样的委屈。
吟霜注视着皓帧的眼睛,两人都沉默不语,最后“无奈”打破僵局的自然是终于如愿以偿的白吟霜,“事实上,我只是白家的养女,而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就丢弃了我。”
吟霜眼圈红了,但是却没有停止叙述,看着随着自己的叙述变得满脸怜惜的皓帧,吟霜在心中嗤笑,面上却完全不显,“如果只是如此我也不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但是父亲在临终前把捡到我时我身上的襁褓给了我,我的亲生父母是京中人士,而这襁褓……”
吟霜眼神暗了暗,转身从身边的暗格中取出了精致富贵的襁褓,这是她寻找亲生父母,得到人上人生活的唯一证物,“就是这个襁褓,据说我当时裹在这个襁褓中被放在了小河里,如果不是父亲捡到我,我恐怕……恐怕就掉落河中淹死了……”
说到这里,吟霜忍不住低声啜泣,泪水极具美感的从她的脸侧滑落,完全没有弄花她的妆容。皓帧的视线却被吟霜手里的襁褓吸引了,就连心疼吟霜的时间都没有,一把拽过襁褓审视,这样的料子不是富贵人家是用不起的,而且只有具有一定权势的家族才有资格使用这样的布料。
这样的料子做了吟霜的襁褓,吟霜说不定真的是京城富贵人家的女儿,而用这样的料子做襁褓,吟霜必定是家中受宠的孩子,说不定还是哪家的嫡女,难道是被嫉妒的妾室陷害的孩子?皓帧的脑海里立刻脑补了家族中妻妾争宠的各种狗血故事。
☆、第31章 梅花烙(三)
皓帧在脑海中描绘着各种话本中恶继母与受苦嫡女的故事,看向吟霜的眼神中也多出了一股诡异的怜惜。对于皓帧时不时的抽风吟霜倒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这样的状况明显对自己有好处,吟霜又怎么可能会去阻拦。
“皓帧,皓帧,我不想让我卑贱的身份成为你的污点,虽然我只想当只阿猫阿狗陪伴在你身边,但是我一个歌女没有任何身份又怎么能进入硕王府与你相伴……虽然只要你能够时不时来看看吟霜,吟霜就满足了,但是吟霜舍不得你这样思念于我……”说到这,吟霜拿起手边的帕子掩住嘴啜泣。
白吟霜原本就相貌清秀,此时穿着一身孝服,头上缀着白色梅花,低头啜泣露出白净的脖颈的样子让皓帧顿时气血上涌,手里的襁褓就这样被扔在了一边,皓帧把白吟霜仅仅抱在了怀里,“吟霜,我的吟霜,你受委屈了!我会帮你找到父母的!”
吟霜感觉到贴在身体上的温度,攥紧了皓帧的衣襟,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正常,却是她找回父母,得到自己原本就该拥有的的荣华富贵的依靠,再不济做了这贝勒的妾室,自己也能够一世享受了,吟霜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把这样的男人掌握在手中不是什么难事。
努力缩紧身体,吟霜把自己整个人蜷缩在皓帧的怀里,整个人柔若无骨,两只手按在皓帧的胸口,娇俏的小脸扬起,信任的看着皓帧:“皓帧,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我真的只是太爱你了,我不想成为你的污点……”
全然的信赖的姿势让皓帧很受用,两个人又黏糊了一阵,皓帧才起身把被扔在角落里的襁褓捡起来用破布装好,“吟霜,你放心吧,我绝对会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之后我们门当户对,我一定把你风风光光的娶进门!”
嘴上保证的极为好听,至于凭借一个没有任何职务的自称贝勒的福察皓帧,要查出这样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还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可惜皓帧从来都不认为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出了门就把襁褓交给了身边的小寇子。
“小寇子,爷相信这样简单的小事你是做得到的,这是白姑娘幼年被遗弃时的襁褓,你在京城打探打探那年有哪家的孩子丢失了。”理所当然的吩咐着小寇子,皓帧完全没有看到身边小寇子呆滞震惊的表情。
小寇子是完全没有想到皓帧竟然会把这样的苦差事交给自己,打探十几年前大户人家称得上是私密的消息,小寇子可不觉得自己命太长了,再者说那些富贵人家怎么可能会容许有人窥探他们家的私事。
皓帧一向是极为信任小寇子的,把襁褓交给小寇子之后他也就没有时间去管为吟霜寻亲的问题,他目前面临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来自于皇室的指婚,这样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让皓帧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把养在皇后娘娘膝下的齐王府的格格嫁给自己,他站在额娘面前痛不欲生,“为什么皇上要把公主嫁给我,我从来没有爱上过公主!虽然我知道我很优秀,但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啊!我一定要皇上收回成命。”
“皓帧,你给我回来!”福晋听见皓帧的昏话立刻站起来揪住了皓帧的衣袖,“这尚公主哪里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抗旨不遵我们全家都要吃瓜落,你不想想阿玛和额娘也想想你自己的前途啊,额娘怎么忍心看着你白白毁了自己的前途呢!”
大抵是雪如总是一副慈母的样子,又或者是平常一向是以皓帧为中心,看到雪如这个样子的皓帧再想了想自己的前途,终于是不抗拒赐婚了,不过对于雪如违背了自己的意愿,皓帧对雪如开始产生隔阂。
他不能自毁前途,却又不愿意辜负深爱自己,没有了自己生活不下去的吟霜,又无力抗拒圣旨,只感觉心中一阵绞痛,不知怎么面对那总是在帽儿胡同毫无怨言等待着自己的吟霜,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真的是极度的残忍。
然而即使再怎么喜欢吟霜,皓帧都无法阻止公主的来临,没过多久,皇上下旨完婚,皓祯与公主婚期定了,就在三月十五日晚上。 婚期一定,就是一连串忙碌的日子,整个王府都几乎翻过来了,而皓帧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去看他藏在金屋的娇人儿。
而白吟霜也听说了皓帧婚期将近,这消息还是小寇子衔命来向吟霜报告的几句,而这之后小寇子就又匆匆的跑走了。吟霜脸色极为难看,即使她早就知道皓帧会娶公主,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在有了公主后皓帧对自己是否还会如此用心。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吟霜还是懂的,然而对这个即将进那皓帧的门的公主,吟霜却是没有把握的,她不知道这个从深宫中得到宠爱的公主有着怎样的手段,这也是她计划中的变数。
攥着帕子,吟霜也看出来小寇子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倒是冷淡不少,甚至有时还会露出鄙夷不满的神色。吟霜不知道其中到底有怎样的弯弯绕绕,倒是担心小寇子这个样子是受到了皓帧的暗示,也开始揣测不安了。
即便皓帧是板上钉钉的额附,若是在公主嫁过来之前就有了外室,不光是皓帧,整个硕王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难道说皓帧终于了解到其中要害,才会如此躲避着自己,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吟霜坐不住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棋子脱离掌控。
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吟霜打算出门到硕王府周围看看,说不定能探听到些关于皓帧的消息,然而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远处皓帧骑着马就这么直冲过来,吟霜惊恐的后退几步,发出娇柔的惊叫。
“吟霜,吟霜你没事吧!”皓帧翻身下马,伸手扶住一脸虚弱的吟霜,“你怎么如此虚弱,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你?真的是你?”吟霜哽咽的问,已恍如隔世,一双明亮的眼睛中满含着泪水,“你怎么来了?你……你不是要尚公主么,怎么脱得了身?”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皓祯的手用力一拉,吟霜就扑进他怀中去了。他用双手环抱着她的身子,把头埋在她的发边,嘴唇贴着她的耳朵,把吻落在她的耳边。
他颤抖、急促的说:“吟霜,听着!我只能停五分钟,府里在大宴宾客,我从席间溜了出来,快马加鞭,赶来见你一面!我马上要走,立刻要走!你听好,不管我跟谁结婚,我的妻子是你!我不会忘记你,不会抛下你!千言万语一句话:我永不负你!你要相信我、等待我!婚礼之后,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你接入府,咱们的事才是我的终身大事!你,要为我珍重,为我保重,别辜负我这样千思万想,受尽煎熬的一颗心!所以……”
他的泪,热热的掉落在她发际,荡疼了她的心。“你不能再瘦了,不能再憔悴下去,要为我振作,要为我保重呀!”
即使胃中翻滚,吟霜还是要表现出极度感动的模样,抽噎起来,泪水立刻湿透了皓帧的衣襟,肉麻的话也毫无停顿:“你这样赶来,对我说了这样一番话,我可以咀嚼生生世世了!你放心,我会为你珍重,我一定为你珍重!我等你,等你,等一千年,一万年都可以!”
皓帧放下心转身上马,连人带马,如飞般的消失在胡同尽处,香绮、常妈走过来,一左一右的扶持着吟霜,这两个人都是皓帧寻来的人,自然会把自己想要传递给皓帧的消息传递出去,“就算皓帧娶了公主,我……我的心也永远只会系在皓帧身上。”
三天后的晚上,皓祯和公主完成了婚礼,经过了复杂的婚礼程序,皓祯和兰公主终于被送进了洞房,皓祯掀了盖头,凝视着公主,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
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更加高贵美丽的吟霜,皓帧心里掠过一阵奇异的感觉。
皓祯开始感到紧张了,手心都冒起汗来。他瞅着公主,知道自己必行这“周公之礼”,逃也逃不掉,赖也赖不掉,然而最让他痛苦的是,他似乎并不抗拒和公主行周公之礼。他伸出手去,触摸到了她披着的描金绡凤红披风,他知道自己该拉开那个活结褪下披风。
但是,刹那间,吟霜那含泪含愁的眸子在他眼前一闪,他的手骤然的缩了回去。公主震动了一下,有些惊惶的扬起睫毛,飞快的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