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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就数他最闲了。阿威，怎么样？”
“是没问题。”阿威漫不经心地笑道，“既然映彤姐开口，就卖大姐一个人情好了。”
“那若绮有没有意见呢？”
我对他若无其事恢复与以往一样戏谑的态度感到有些恼火，于是回了他一句：“OK啊！只要他别糟蹋了我的歌就好。”
结果换来他一记强烈的卫生眼。
× × × × ×
我走在映彤姐的办公室外面，阿威仍在里面跟映彤姐商讨金曲奖的事。想起他刚才的欲言又止，我有点心神不宁地靠在墙上。
站了不知道有多久，阿威终于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我正准备迎上去，《百变魔女》的铃声却早我一步迎面传来，我不由自主地退回到拐角处。
“晓爱吗？嗯，我刚要过来，很快就会到，你等我哦！”阿威的身影渐渐朝相反方向走远。
听到“晓爱”两个字，我的心立刻像被掏空了一般，所有想问的、想说的话，全都在一瞬间泄得一干二净。
良久，我从包包里翻出一张名片，对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通了手机。
“你好，我是方若绮。”
“呵呵，原来是方小姐，真是稀客。突然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郝友乾轻笑的声音让我想起了手机那头他促狭的表情。
“关于徐心宁拍片的事，我想跟你谈一谈。”
“这种事不是应该让徐小姐自己或者她的经纪人来跟我谈的吗？什么时候轮到方小姐你出马了？”
“废话少说，”我深吸了口气，“我要见你。”
× × × × ×
回生医院
“方小姐。”
温润如水的声音在我走出父亲病房后响起，我回身对来人微笑，“欧医生。”
欧凯文回以一笑，“有时间聊一下吗？”
“当然。”
我随着欧凯文来到他的办公室，“欧医生要跟我聊什么？是关于我爸，还是……”
“是心宁的事。”
“心宁？”
“……心宁怀孕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欧凯文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嗯，她全都告诉我了。”
“你都相信么？”
“欧医生的意思是，我不应该相信她说的话？”
“我知道方小姐是聪明人，该不该相信，其实你早就心里有数了，对不对？”
我终于确定了黎华和欧凯文是真真正正的两兄弟。他们的确有某些地方很像，如此刻欧凯文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容。
“我现在总算对欧医生另眼相看了呢！”
“方小姐见笑了。”欧凯文笑得云淡风轻，“心宁从小就是个好胜心很强的女孩，我很早就看得出来，她很爱我哥。她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只可惜我无能为力。不过我不会让她再这样任性下去了，我一定会尽力阻止她继续错下去，方小姐不必担心。”
我摇摇头，“我从来没有担心过。爱情总是让人盲目，我明白。我只是在怀疑，她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欧凯文一脸疑惑，“你的意思是？”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会尽快把事情搞清楚的。”我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约了人，要先走啰～”
“好的，方小姐慢走。”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欧医生，你喜欢心宁吧？”
欧凯文怔了怔，笑道：“方小姐果然冰雪聪明。”
我皱了皱眉，“别再叫我方小姐，太见外了，叫若绮吧！你放心，心宁的事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既然如此，你也别再叫我欧医生了，叫凯文就好。一切就拜托若绮你了。”
“嗯。”
× × × × ×
似曾相识的衣香鬓影，似曾相识的觥筹交错。
这是属于上流社会的商业聚会，也是所有公子名媛交流和表现的绝佳机会。
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和黎华一起参加的圣诞晚会，同样的奢侈，同样的豪华，不同的是，如今我已不再是那个无人认识的临时演员。
当我身着水蓝色低胸长裙、脚踩着三寸高跟鞋、手挽着郝友乾步入会场，便成功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郝友乾拉着我跟一些宾客作介绍，俨如在向众人骄傲地炫耀属于自己的战利品一般。
“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成为宴会的女主人了？”寒暄过后，我轻笑着问他。
“呵呵，方小姐是我的贵宾，当然要隆重地把你介绍给我的每一位好友了。”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一个助手模样的男人来到郝友乾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郝友乾轻轻一笑，转头对我说：“我有些生意上的问题需要跟别人谈谈，方小姐请自便，我很快便会回来。”
我点点头，随即别开眼，不去看他眼角那加深了的鱼尾纹。但就在我别过头的一刹那，我对上了不远处一双熟悉的眼眸。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
多么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只可惜不是。那个人，真真实实地站在这个地方，一直站在我刚才没有看到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我。
今天早上，我还在为他的一句话而纠结。此刻我们再次碰面，然而此情此境，我宁愿我们只是一对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我还留意到站在他身旁亲昵挽着他的那个女孩，同时也是我的好朋友，正在用充满好奇与疑惑的大眼睛打量着我。
我暗自在心底嘲笑自己的可笑，维持着原来礼貌而疏淡的笑容站在原地，看着他领着她，慢慢地走了过来。
ＣＨＡＰＴＥＲ２２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带任何感情的疑问句透过空气传进我的耳朵里。
阿威今晚穿的西装也是白色，跟在去年的平安夜我遇见他的时候一样。
“你……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我像个白痴般地反问他。
“大姐，是我先问你的。”
“阿威，你不要对若绮这么凶嘛！”晓爱用软软的声音对身旁的人说，“我猜若绮跟郝老板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才会来这里的吧？”
“……嗯。”我看了那双缠在阿威臂间的手一眼，良久，才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字。
“我就说吧！呵呵，其实阿威是陪我和我爸妈一起来参加郝老板的宴会啦！我爸妈今天刚从美国过来哦～”晓爱说着指了指大厅另一边的一对穿着高档的夫妇。
“这样啊！感觉你们好像在见家长呢！”我撑着虚伪的微笑，尽量不让自己迎上对面那道灼人的目光。
晓爱的脸蛋变得意料之中的通红，阿威刚要开口说话，郝友乾已不知什么时候回到我身旁，礼貌地向他们点点头，接着朝我伸出了一只手，“方小姐，我有这个荣幸邀你陪我跳一支舞么？”
“阿威，我们也去跳舞好不好？”晓爱兴奋地摇了摇阿威的手，脸上的红晕未退。
“……好。”阿威终于把目光从我转向晓爱，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拉着晓爱率先走到了舞池中央。
古典音乐幽幽响起，我不再看那两个人一眼，把手放到了郝友乾的手上，随着他的带动起舞。
“你有点心不在焉呢，方小姐。”郝友乾贴近我的耳边道。
我被他身上浓烈的古龙水气味抢得微微蹙起了眉，“是吗？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多，有点累了吧！”
一曲完毕，阿威带着晓爱来到我们的身旁，“郝老板介意交换一下舞伴吗？”
还没等郝友乾回答，阿威已在下一段音乐响起之前把我拉了过来，只剩下郝友乾和范晓爱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 × × × ×
“你到底在干什么？”阿威压低声音问道。
手再一次被他紧紧握着，让我有一刹那的晃神。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感觉放在腰间的力道在加重，我继续微笑着，“那你呢？这就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吗？”
“大姐……”阿威的眼中透出一丝无奈。
“我自有打算，你还是少管我，专心讨好你未来的岳父岳母吧！”我瞪了他一眼，酸酸涩涩的感觉在心底翻腾着。
他敛起眉头道：“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晓爱就像兄妹一样。”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赌气般地别过头，“跳完这支舞之后，咱们各管各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接近郝友乾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呢？”
他轻叹了一口气，牵引着我的手转了个圈，“大姐，别闹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
毫无防备的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但我并没有表露出来，“关古威，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大姐的话，就什么也别管。”
“……”
音乐骤然停止，舞池中的人逐渐散开，而阿威仍抱着我不放。我咬牙踩了他一脚，他吃痛地松开手，同时龇牙咧嘴地回瞪我一眼。
而晓爱正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郝友乾不知何时站上了前面的低台，拿着麦克风，满脸含笑，“今天我要为大家介绍一件我从巴黎高价拍回来的物品，并供大家欣赏。”
一个男人为他递上一个精美的盒子。
“这个东西名叫‘人鱼的眼泪’，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因为其外表酷似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而得此名。”郝友乾说着打开盒子，那颗人鱼的眼泪在华灯下显得璀璨生辉，在场的人无不哗然。
郝友乾笑了笑，看向我，“今晚，我作了一个决定。我要把这颗珍贵的‘眼泪’送给最配得起它的人，而这个人，在我心目中占了很大的份量，我认为这颗‘眼泪’非她莫属。很高兴她也来到了现场，让我们欢迎今晚最美丽高贵的方若绮小姐。”
顷刻间，掌声四起，夹杂着不少艳羡的目光。
我没有看身旁的阿威一眼，笑着走到郝友乾跟前，接过他手上的盒子。“人鱼的眼泪”静静躺在盒子中央，闪动着妖异的光芒，隐隐刺痛了我双眼。
× × × × ×
宴会接近结束，宾客们逐渐散去。
阿威一直陪伴在晓爱和她的父母身旁，我没有再和他说上一句话。然而在无意间抬眼看到他们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情景，我总会无来由地心烦。
“理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谈心宁的事呢？”我漾起笑容问身旁的郝友乾。
“方小姐又何必这么心急呢？”郝友乾自顾自地喝着红酒，“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刚才那颗眼泪，足以代表了我对你的心意。”
我放开挽着他的手，“心意不是用一件物品的价值来衡量的。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来陪伴你出席这个宴会了，相信理查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郝友乾淡笑着打量我一眼，“方小姐，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谢谢。”
“跟我来吧！”郝友乾说着便往楼上的房间走。
我最后看了阿威一眼，发现他也在看我，在我们视线交缠的瞬间他再次别开了眼。我随即紧跟在郝友乾身后，抬步走上楼梯。
走进一间会客室，我在郝友乾对面坐下，开门见山。
“心宁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没有办法拍摄你们的电影，我来替她谈谈解约的事情。”
“私人原因？我想知道是什么特别的私人原因让徐小姐放弃这样一部高成本的电影。说实在的，她在这部戏里担当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我们不能没有她。”郝友乾的眼里闪着精锐的光芒。
“这是心宁的个人隐私，我不方便透露。理查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只要不会太离谱，我想她都会接受的。”
“……既然如此，我想若是方小姐能够代替徐小姐出演这部电影的女主角，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他说着已经把一部剧本递到我面前。
《三级春光》几个字清清楚楚地印在剧本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