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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手放开!不就是不小心摸到了一块玉吗,我们可是救了你啊!”
只要猜想到传说中血玉的价值,动了贪心的船员更加不甘心将到手的宝贝又丢人的还了回去,施加在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大,连骨头都被对方看似无力的手指捏得嘎吱作响,船员才开始害怕了起来,因为旁边的人都在看着他的笑话而没有来帮他,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帮他一起霸占了血玉,却不知这世上的小门小户出生的人,真正懂玉的能有几个。
他们也不过是认为红色的琉璃饰品,毕竟都是走了这么多年海路的人,什么琉璃没见过啊,值得为这个玩意去当着船长的面贪下来吗,更是在心底暗自嘲笑对方那块琉璃当做玉,殊不知这么一块雕成玉佩大小的血玉,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使劲的想甩开男子的手,却没想到把手中沾了海水后十分滑溜的玉佩给甩了出去,肉痛的感觉一闪而过,这个被贪婪虏获了心神的船员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时,随之而来扭碎了骨头的恐怖声音令他茫然的望着眼前貌似无害的男人,头部由于喉咙的让人直接折断而丑陋的歪在了肩膀上,失去生息的倒落在甲板上。
踉跄的急忙前进了几步,视线中的景物已经开始模糊,脑袋也出现嗡嗡直响的陈黎想要接住甩出的玉佩,知道自己晚了一步不可能再接的到,理智在身体的极度劳累下化为了浆糊,刚想灰心丧气的男子不禁疑惑……他没有听到任何玉佩落地的声音。
迷茫的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只手掌,干净修长的手指在他面前伸展开来,露出一片绯红瑰丽的色彩,陈黎担忧的的玉佩正安然无恙的躺在手心中,即使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贵公子也略有不如的细嫩肌肤,比精细的白瓷还要美上三分,还多了一份常人无法发觉……掌控着力量才有的苍劲意味。
晶莹剔透的血玉被玉罗刹的手掌轻轻的托着,狭长的眼角微微挑起,把这幅精挑细选出来本该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样貌,硬生生给勾出了一丝属于罗刹教教主的妖异味道。所谓的伪装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有趣罢了,最多在出去的时候遮掩一下自己过于醒目的容貌,迷惑人心的流光从白衣男子的眼中划过,似真似假的雾色迷离而朦胧,他含笑的站在陈黎面前话语柔和的说道。
“你在找这个吗。”
“是你?”
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瞳孔都变得发散的男子依旧敏锐的感觉到自己曾经见过对方,虽然连自己都一时间想不到是在哪里见过,但下一秒脑海中却浮现了因为实力导致印象极为深刻并且同样是身穿白衣的人,虽然对方此时的模样和自己记忆中相当出色的容貌截然不同,也没有感觉到那深不可测的危险,但陈黎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白衣男子微笑不语,等着陈黎把玉佩拿回去,这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令精神状态不佳的陈黎更加迷茫,本来就濒临休眠状态的神经自寻烦恼的打成了结。若是平时他肯定能够冷静的找不出其它的蛛丝马迹,可现在的陈黎根本没有空思考太多,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玉佩,他还来不及礼貌的道一声谢,便眼前一片漆黑的向地面栽倒了下去。
“……”
下意识的拦住了一下陈黎的身体,玉罗刹不是不可以躲开,只是难得好心看在这个男人竟然认出了自己的份上,阻止了堂堂望虚宫主毫无形象全无的摔在地上,虽然对方此时狼狈的模样也没有多少形象可言。
其实一碰到对方玉罗刹就后悔了,但也不好又把人丢到地上,干净的衣服已经被对方身上的水给沾湿了,不断的渗透了到了衣服里面,他只能无奈的感觉到自己满手冰凉湿润的海水,拦住陈黎腰身的手指还可以摸到散的到处都是的头发,当真是滑溜溜如同水藻似地手感。
另一只空闲下来的手撸开男子垂到了额前的长发,,明显察觉到陈黎身体出状况了的玉罗刹把手贴在对方的额头上,掌心的皮肤上便传来了对方滚烫的体温。啧……果然是发烧了,都支撑不住昏倒了,看来还的确病的不轻。
真是麻烦,在海上生了病可没什么药物来治疗,这里离最近的岛屿都还有三天的航程,岛上有没有贩卖医药都还说不定呢。轻咳了一声,让那些呆住的人回过神来,玉罗刹抬起头不带一丝感情的扫过了那具尸体,像看见一堆垃圾般碍眼的对船长说道。
“把这里收拾一下吧,费用会另加的。”
死个把子人算什么,在海上死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更何况这次是自己的船员不知死活的招惹别人,见不过不少大风大浪的船长只是愣了一下,便笑容依旧的摸着自己喜爱的大胡子,不过对白衣男子的吩咐还是迟疑的问道。
“好的,但……公子真的要收留他吗。”
“你没听见他认识我吗,给我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
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明白对方究竟在担忧什么的玉罗刹毫不在乎的说道,他也要换掉身上弄脏了的衣服,便拖着手上昏厥过去的望虚宫主向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对于这种精明狡猾的人,你越是解释只会越是怀疑,还不如让他自己慢慢猜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终于写到了两人结识的时候了,圈圈先抹了把心酸泪,主要是教主的戒备心太重了,普通的相遇方法很难奏效。
哗啦啦~~~我们风骚无比的剑仙大人……幼年版过几章也要出现了!
下一章会有陈黎和主角的互动,以及~~主角为什么出现在海上的原因也会说明,还有陈黎的
谢谢冰焰酱再次投了两颗地雷!^3^
熬到了一点多钟总算是更完了这章~~半夜更新有点累,来不及仔细检查了,圈圈得去睡觉啦,同时非常欢迎前来捉虫的亲们哟~~~
60陈黎
过去的记忆像是褪色的黄历;慢慢悠悠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回头一望却愕然发觉已经离那个时候如此遥远,清清冷冷的日子千律一遍的过着;他的人生在未踏出望虚宫之前都是冷寂得毫无乐趣可言。失去知觉病倒了的陈黎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冥,什么也无法去思考;尘封在心底的过往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才浮现出一角;抹去了上面厚厚的灰尘。
一缕缕逝去的时光凝出微凉的水珠缓缓滴落,心思向来澄澈无暇的人梦境永远不会繁杂混乱;懵懵懂懂的来的这个世界上;保持着这份心灵的宁静淡泊。对他而言人生从来就没有几件值得怀念的深刻往事,所以经历过的日子在他眼中可能也就如这发出滴答声的水滴;滴落在心湖会荡起点点痕迹,但不久后便恢复平时的死寂。
一如陈黎的心境;看似是个清澈见底的古井,可当你伸出手去触摸这份干净的清水,便会被这份水中的寒意惊退,冰冷的温度久久的在手指上挥之不去,完全没有想象中本该在冬日时的温暖。
幽静的小庭院内,素雅的女子寂寥的坐在一角,碧色的褶皱裙摆迭丽的落于地面,似乎和整个小庭院融为了一体,一样的寂寥一样的无人问津。凑进一看,你才会惊讶的这个看似平淡的女子竟是世间罕见的美人。
那个人是……
明明是堪称倾城倾国的绝色外貌却没有与之匹配的鲜活气息,完美的容颜上一片荒芜的神情,仿佛这世间已经失去了她存在的意义,不过二十载的人生,竟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情绪和风华,美得如同画卷一般不真实,却充满着苍白而单调的颜色。
‘母亲……’
稚嫩的童音轻轻在这个寂寥蚀骨的地方响起,打破了此刻的死寂,清脆的嗓音中仿佛透着寒泉般的叮咚的凉意,似乎在呼喊着画面中的女子。看着这一切的陈黎才恍惚间记起那是他的声音,是曾经待在望虚宫的自己,而这个坐在庭院中的女子正是自己早已去世的母亲。
前朝皇族嫡系后裔,叶氏,凝宵……
女子沉默的转过头,纯净的琥珀色眸子依旧是光润美丽,但其中空洞无神的如同死物,令人看得悚然一惊,除了陈黎没有人知道,这双曾经蕴含着脉脉深情的眸子是被女子自己哭瞎了的,用无数的泪水和悲恸换不来爱人的回心转意,演变成了最后枯寂的神色,当初的天之娇女如今像个行尸走肉似了无动力的活着。
换了身新的衣服,手指简单的给自己系着腰带,似乎听到了什么模糊不清的低语,玉罗刹挑眉的转过身看着地毯上躺着的某个男子。至于为什么是地毯上而不是床上,那脱下衣服足以拧出半桶水的水润度,如果把他放到了床上自己那是今晚别想休息了,好歹很仁慈的没有丢到地板上还是看在某人的病人的份上,毛毯可是又厚又软的呢。
刚才还不明显,现在再一看就发现他已经烧到了满脸绯红,紧闭着双眼躺在地毯上毫无反应,唯有眼睑微微在动,似乎在昏迷中做着什么梦。不知多久没有喝水了,男子嘴皮干燥的快要裂开,苍白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好像在无声的控诉着明明有水却不给他喝的玉罗刹。
这不是正在换衣服嘛,等会再喝也死不了人,况且以陈大宫主的深厚内力接着坚持几天也没问题,提着一小壶温水的玉罗刹蹲在男子面前,发现整个地毯的中间部分全部被水给浸湿了,心中再次给他记上了一笔。要知道自己这次出门连隐二都没带来,身边没一个专门为他跑腿做事的人就是不习惯,在船上都是一群见钱眼开的家伙,谁会好心帮忙晒下毛毯,还不是要自己出钱。
一点自己动手的意思都没有,想把他叫醒了自己来的玉罗刹轻轻拍了怕男子的脸颊,昏迷中的陈黎眼睫颤动了一下,呼吸都变得序乱起来,可依旧无法挣脱突如其来的梦寐,挣不开沉重的眼皮。触及皮肤间滚烫的温度令玉罗刹迟疑了一下,认真的思索起对方的病情起来,如果再不降温会不会把他的脑袋也烧坏了。
手指捏住男子的下巴将抿着的唇扳开,另一只手持着水壶,让壶嘴正对着他的口中倾斜的倒入,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把水喂给平躺着的人极容易呛到气管,但他已经换了衣服啊,如果把男子上半身扶起来喂水那结果只会导致他报销了第二件衣服。
果然隐二的存在实在是必不可少啊,习惯了优越生活带来的方便后,玉罗刹觉得自己正向成家务无能的康庄大道上直奔而去,洗衣服什么的洗碗什么的……真的是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啊。
(大清早习武回来,坐在浴室的一个小板凳上,少女笑容不变的看着手中被搓烂掉的衣服,目光却可疑的飘忽了一下,而她的脚边,则是堆了满满一盆子的脏衣服等着她。)
就连自己打算独自出门时,在隐卫心中敬畏如神魔的玉罗刹都被隐二非常隐晦的提醒出门必须要带钱,并且选择给他打包带走的衣服,甚至特意叫绣娘临时绣上了小巧的珍珠宝石之类的东西在袖子内部,方便自家主人用完了零碎的银票后在普通地方能拿去付钱。
毕竟面额太大的银票不是那么容易在一般的买卖中流通,如果真让人拿着一张几万两的银票在酒楼里付账,那别人会认为你是来找茬的,到时候主人要是丢脸这对于隐卫来说是绝对不容饶恕的事情。
添加了一勺子蜂蜜的温水缓缓的流入陈黎的喉中,润湿干渴了许久的口舌,刚开始被呛了几下,但调整了呼吸的频率后让他便主动去吞咽来之不易的温水。天知道身在京城受到好友款待的陈黎在接到了关于白云城要出事的消息后,连夜从那么远的地方披星戴月的赶到了南海附近,只为了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