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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用一种‘你为什么还没有接受治疗’的目光瞪了叶玑罗良久,尽量冷静了一下道:“吾当年命人找的定国公府的——”
“哦,他搅基去了,节哀。”
“那谢衣性情也不差——”
“他们一起搅的基。”
玄霄:“……”
叶玑罗:“二叔,放弃吧,这个一转眼看不住估计也搅基去了。”
霄叔陷入了复杂的思想挣扎中。
在这个人人都丧心病狂作死的时代里,你说给侄女处理一下终身大事有多难?就叶玑罗那性格,见她第一面都觉得是梦中情人,她一开口直接堕落到阶级敌人。能抗住她那张破嘴的人百中无一也就算了,他还不至于让叶玑罗将就那些不入流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叶玑罗这辈子就是拿着根麻绳专门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怎么破?
东方独幽此人,客观而言,世间能及他者极少,只可惜心机城府难料,为人更是不择手段,便是心意为真,也实难让人相信……
叶玑罗你特么的为什么一定要挑战这种5A级难度的主?
叶玑罗被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鞭策了良久,心里发怵,正巧这时候天河也下来了,见面首先一声欢快的大哥把玄霄濒临家暴的脾气拉回来。
对,玄霄就喜欢这种赤子之心一看就是正直纯良的三好人类,他对天河比对天河爹好多了。
对了,天河爹呢?
叶玑罗左右瞧瞧,在一侧石壁边看到了云天青,此君不知为何神色茫然地对着般卷残画,手边的酒都没怎么动。
“哟~师叔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一副基佬样~”
云天青回过神,一眼瞧见叶玑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二少奶奶您老人家钛合金x眼终于显灵了?哪个赤脚大夫治的?”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云天青当年和叶玑□□架吵嘴久了,说话也都跟叶玑罗学得嘴欠得无以复加。
“汝等凡人怎能理解所谓原地满血复活这种神技,啧~你这么小媳妇样地窝一边,是我二叔怎么着欺负你了?”
云天青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右脸下方一片青。
叶玑罗:“……算了我不问了,我估计我问了也跟你一个下场。”
“你问也无妨,师兄刚刚硬要说我中邪了,那叫个叮铃咣啷一顿揍,你说他就没有点别的处理方式吗,老这么揍考虑过他师弟也是有人权的吗→_→。”
叶玑罗叹道:“人权这种东西我都没有,你就不用想了。与其在这顾影自怜不如找你儿子嘤嘤嘤比较有效率。”
云天青悲伤地尔康手:“天河你可要替你爹做主啊……QAQ”
不得不说这父子俩长得实在像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不知道他们俩这么像,有没有考虑过夙玉的感受……
“爹怎么了?”
叶玑罗:“你爹今天又没有吃够仓鼠所以觉得自己萌萌哒→_→”
云天河从小思想纯洁简单,一直以来都衬托出了他爹严重的思想不健康程度,玄霄一直想让云天青学正常点,但是经过漫长的抗战发现这个难度就跟让他侄女不作死一样,所以不得不把慈爱【并没有】的目光转向了下一代,认天河当兄弟是不想让叶玑罗欺负他太过分,顺便嘲讽一下云天青这个当爹的逗比……
“他之事你们无需在意,明日待吾与此地古神一谈后便出关,你等可由此地直上蓬瀛诸洲,阿罗你——”
叶玑罗:“我去揍情敌。”
玄霄沉默了一会儿,揍了叶玑罗。
……
东海龙绡宫。
“……师叔能为不凡,当可无恙。”
听到百里屠苏经过一秒钟思想挣扎得出来的判断,方兰生面皮微抽……
他们被那阵漩涡卷进龙绡宫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叶玑罗和云天河的踪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困在哪个深海猛兽的窝里= =
不过想想,在叶玑罗的世界里遇到的猛兽就只有两种,一种能吃,一种怎么吃……明明那么有钱怎么就那么容易饿→_→
方兰生一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在龙绡宫里,左右一看,入眼的人形海族也不多,有的空有人样,下面或者接了一条鱼尾或者浑身长鳞片,甚至还有的一开口一股鲁地的口音。
真接地气。
这时候方兰生忽然瞧见一个白衣青年正在和一群鲛人有说有笑,那人从各种角度来看都跟人类无二,整个一长袖善舞的纨绔子弟。
方兰生想了想,开口对那人说:“呃……这位公子,请问你对这里熟悉吗?”
那白衣青年转过脸来,长得颇为英俊讨喜,一双桃花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方兰生一遍,含笑道:“这位小友一身书生气,却是在这水族之地颇为少见,我也不是这地方的人,平日里混迹陆上,只是偶尔来一次玩上一玩。”
方兰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地方就我们是正常人类呢,终于找到个同类。”
“……同类?”白衣青年微微一愣,他身边的鲛人们不禁笑出声,也没有说破,便瞧他清咳一声,肃然道:“对啊,这里都是海族,人类行走还是稍有障碍,你看我要是不费点心思讨好这几位鲛人姑娘,她们见了我都要赶我走呢。”
周围的鲛人姑娘们用一种‘果然搅基比泡妞吸引这花货’的目光鄙视了一下白衣青年,再怜惜地看了一眼方兰生,纷纷摇着鲛扇飘然而去。
那白衣青年自称楚随风,交谈起来十分热情,从风土人情到感情问题方方面面都透露出一种专家级的态度。
方兰生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带跑了话题,开始向这个陌生人倾诉感情问题:“……其实我也不是怪我姑姑,就是她总这么无意弄巧成拙下去我和襄铃的距离真的会越来越远的QAQ”
“身为师父怎么能如此干涉徒儿的感情呢?你这个师父也够古板的啊……”楚随风叹了口气道:“其实方小兄弟可以敞明心灯,现在的姑娘们大多矜持,只要让她看到你的真心就好了。”
“但是首先我要让我姑姑不那么作死你觉得这可能吗?!”
“那你姑姑究竟何方神圣?我楚随风作案多年……呸,遍览凡世女人,如今也就堪堪遇到那么唯一一个灭绝人性的奇葩,我就不信还有比她更难搞的,何况终身大事怎能让别人坏了?小兄弟你我有缘这事儿哥揽了,一定用我的口才让她折服,从此全心全力支持你早恋。”
方兰生想了想眼前这二货虽然浪了点但口才还真的不错,不如就让他试一试?最少让叶玑罗体谅一下他的苦恼吧_(:з」∠)_
这时候凑巧一纸信鸽落在方兰生手上,他一看就知道这是叶玑罗传信,还以为密谋被发现了,颤抖着打开,发现只是约他们在仙岛见面,还说要介绍个他师祖辈的给他,想想也该无虞,顿时松了口气,一脸期冀地看向楚随风——
“楚公子,那就交给你了Q^Q”
“绝对没有问题= =+”
……
龙绡宫深处,似琴似筝的声音如同洗练人心般荡出。
似是因为乐器的缘故,这曲调略失之清灵,百里屠苏闭上眼细细听着,总是觉得……这曲子,合该用古琴才奏得出味道。
古琴……说到古琴,总是莫名想起一个人。
“少侠一个人在此听我这箜篌,可是觉得有知音之想?”
回头一见却是此地龙绡宫主,百里屠苏收回飘远的思绪,道:“在下不通什么雅乐,只是偶有所感,觉得这曲子有些熟悉。”
龙绡宫主微微一笑,道:“这曲子传自上古仙人,我这龙绡宫少有人知其来源,不过其曲中意境之浩淼则非我这箜篌所能演奏得完整,不知少侠可晓得这曲子本应以何乐器演奏?”
“……依在下愚见,非古琴不能囊括其中意境。”
龙绡宫主点头道:“确然,其他人或为逢迎于我,皆言箜篌奏之为绝响,然我自知,若古琴奏之,我这微薄琴技不能得其万一。”
“……”
龙绡宫主拨弄了一下那箜篌,继续道:“我得到这谱子的时候尚且年幼,只听族里的老人言,这曲子是来自太古时代一个罪仙的故事……”
脑中一痛,又浮起那常常出现在梦中的,水岸抚琴的仙人。
百里屠苏道:“可是一个抚琴仙人与一条水虺——”
宫主清透温婉的眼睛看向百里屠苏,良久,试纸轻轻落在唇上:“恕我不能多言,此为仙族禁忌,若多言,上面那位或许会带给我海族……灾难。”
作者有话要说:我基友说看到我这章第一句就给跪了→_→真的有那么弃疗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榣山遗韵上
祖洲。
“……那归墟深处,有的是我们所不能窥见的太古之前;被放逐的罪神意志;大多对天地包含怨恨;当年师兄成就魔道,便是一身道骨反天,偏生还与那地域的罪神意志不谋而合……也算是机缘吧。不过要化消那些深埋了不知道多久的神遗之力,恐怕要千年之久……如今百年一次出关便是极限。”
一壶桃花酒尽;正是渐秋的时节,这东海之上;蓬瀛海域里;祖洲列岛却是一片桃花正盛。
屈指掸去桃花上将落未落的露水;那动作稍显烦躁。
“可我一直觉得;他那样……岂不是与囚禁无异?”
云天青看了看天色,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壶,带着某种感慨样的语气淡淡道:“天地有常,越是强大,越在冥冥中有着天道制约,或因人情,或因冲突……你不必也如他们说的那样我一说天道你就嫌弃,你经历的也够多了,总该有些体会,不是这天道在操控人,而是这世上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一饮一啄,在支撑着这苍天的运转。”
叶玑罗盯着那株桃花,微微有点失神,闭上眼低声道:“你平时不会这么说话的,听起来有点矫情。”
“这哪里是矫情,师兄他太强了,所以你我活着,给他羁绊,某种程度上能制约他的冲动,而不是有一日,我步了黄泉永不相见,你白头盲眼转眼湮灭,一个孑然一身的玄霄,你猜会不会走至极端?很多时候你我这样九死一生的还能活着,想想都该是这老天在为了撑持人世免遭祸端而难得发的伪善。”
叶玑罗沉默了,转而茫然地看向云天青,他目光悠远地看着远处的海面,天河正远远地站在那里眺望远方。
人若是真的能像天河这般,是不是心头就少了许多苦痛?
眼底一丝温淡的颜色掠过,随后他看向天空,苍蓝的颜色倒映在眼底,莫名合适。
“你清楚自己的天命吗?”
“……什么天命?”
“也说不上什么天命,只是一个泛泛的指代你将来可能会去做的,或者是现在不经意之间已经在做的事导致的……阻止巨大灾祸的方式。”
叶玑罗愣了愣,摇头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这些天命何必要落到我这么个不靠谱的人头上?”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真不容易……”看叶玑罗眉梢一扬,云天青咳嗽一声改口道:“谁知道呢,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引导你吧……”
叶玑罗沉默半晌,开口道:“你今天说话矫情得我都快认不得你了,难怪二叔说你中邪不轻……”
“反正我意思就传达到这里,你听进去了也好,听不进去就算我扯淡。”
“除了扯淡你还会说别的,真不容易——”
“呵呵彼此~”
“呵呵……”
两厢□了半晌,忽然海面一阵动荡,波浪四起,一艘巨大船舶破水而出,随后便听到云天河的声音——
“我看到菱纱了和师弟了!爹和师父你们快来~”
那船看似沦波舟,但做工明显要高上许多,船上依次走下来屠苏他们,见到叶玑罗他们无恙,韩菱纱松了一口气就拎着云天河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