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智商上的吗,在哪里呢,尼玛在哪里呢!
小蓝瓶砸吧砸吧嘴,爬上来又舔了一下张临的脸,然后带着疑惑的神情歪过脑袋,不解地盯着张临,似乎不明白这种味道熟悉的血液为什么突然变得让他很不适了。
张临已经不想多说了,拦腰拎起小蓝瓶,朝着一个方向往树林外走,但愿不会迷路。
他的动作很轻,虽然也许不像异形那么轻,但完全可以不引起丧尸的注意。偶尔会有乱撞的丧尸见到他,还没来得急发起攻击就会被骨尾爆头,在这样软弱无力的袭击中,张临又快要笑成一个金馆长了。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还是挺带感的嘛……其实他是想说,看上去这个世界里没有变种丧尸啊,安全洁净无污染。
张临怀疑自己在树林里兜了不少圈子,但转来转去最终总会走到没见过的地方,这就是一个好现象——只要不饿死,总会走出去的。
问题是他觉得自己快要饿死了。
张临坐在一堆灌木中间,无精打采地捏了捏小蓝瓶的肚皮,看上去挺肥的,不知道口感如何。
然后他突然顿住了,警惕地侧耳倾听。
他好像听到了一点脚步声——有些慌乱和急躁,步伐很小,但很明显不会是丧尸。
张临精神一震,但随即又萎靡了。
他能怎么做?把骨尾塞进衣服里?开玩笑,尾巴上全是丧尸的腐臭的血液,如果再让尖利的边缘割破他的皮肤,那么感染就会成为必然。
但他不是很想放弃这个机会……至少让他跟人类接触一次,弄明白这是哪里。
张临把小蓝瓶放在旁边,打开了一直拎在手中的手提箱,取出一直蕴含着淡灰色液体的注射器,送到自己颈边,一咬牙扎进皮肤,在小蓝瓶眼珠瞪大的注视中缓缓把液体都推了进去。
紧接着他抓住小蓝瓶,小东西咿咿呀呀地叫着,用尽全力往外爬。而张临的手像铁箍一样禁锢住它细弱短小的胳膊,让它无法挣脱开来。
然而下一秒钟,带着烧灼感的剧痛席卷全身,张临痛苦地蜷缩起来,手指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小蓝瓶好奇地凑近了一点,又被灼热的气息逼退了。小东西眨着大眼珠,深邃的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泛着一点光芒。
张临醒来的时候浑身酸软无力,喉咙干渴嘶哑。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往身后摸了摸,紧接着心头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尾巴脱落了。
然后他发现有些东西好像不对……小蓝瓶不见了?
43 作死
张临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立即翻身而起;试图找到小蓝瓶可能的藏身之处。
好在还有脚印和气味作为线索。
张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下一回他应该弄一块好表来;这样太难以判断时间。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小蓝瓶的逃跑行动并不容易;两条常常的痕迹表明它是爬着走的,像人类一样站立对于它而言似乎还需要简单的适应,而它并没有这种时间。
不……不对,张临在十多米之外就发现那两道痕迹变成了小脚印,证明小蓝瓶自己学会了像人类一样走路。
张临压下心中焦躁不安的感觉;在脑海中胡乱添加着理由——原本神仆就是要用两条腿走路的,异形也是一样;只不过爬行对于它们而言更加方便罢了。一旦蓝瓶意识到这一点;想要像人类一样走路并不难——它本来就能够这么做。
如果说这么想能让张临稍微觉得安慰一点,那么脚下那对间距越来越平稳的小脚印就让他的心脏忽高忽低,最终在追寻了几百米之后彻底沉了下去。
小蓝瓶变回去了。
脚下的痕迹突然乱成了一团,就好像小蓝瓶当时扑倒在地蜷缩了起来一样,但是从旁边延伸出去的脚印就变成了细长的。张临伸出一根手指,剜了一点地面上的泥土凑到眼前,更加确认无疑——他看见了属于异形的特征,覆盖全身的弱酸性体液。
张临抓紧手中的手提箱,整个人都处在紧张到极致的精神压力下。
注射器已经拿在了他的手中,但是他不确信这一次有没有机会把液体注射到神仆的颈动脉里。
下一秒钟,张临被毫无预兆地撞倒在地。
纤细却狰狞的爪子踩在他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张临小心地侧过手腕,刚刚捏紧针筒,却立即感到一股微风拂过。神仆的脑袋陡然从他眼前划了过去,尖利的牙齿瞬间咬住他拿着注射器那一边的手腕。
随着它收紧咬肌,并拢颌骨,牙齿逐渐深深地陷入了张临手腕处的皮肉,最终扎进腕骨。张临仿佛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剧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指,注射器落在地上。
神仆毫不犹豫地把针剂踩碎了,然后目光重新落在张临脸上。
张临觉得自己这回是真死定了。
胸口被重物踩得发闷,手臂传来抽搐的疼痛感,这种死前体验算不上好。张临听说每个将死之人都会对许多事情感到追悔莫及,但是他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没有今早杀掉这个小祸害,而是被它卖蠢卖萌的表象欺骗了。
他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但预想中的巨痛并没有传来,而是有种湿漉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眼皮上。
张临忍不住睁开眼睛。
然后他的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妈蛋,就仿佛一大坨醋流进了眼睛的感觉啊,大异形族的口水也是有杀伤力的好吗,眼睛是很脆弱的好吗。
张临挣扎着想要抬手去擦,眼睛上的疼痛谁也忍受不了。然而神仆先他一步,用一半没有尖刺的伪巢牙舔了舔他流出来的眼泪。
被利齿顺便破相这件事就不提了,但是这种丧尽天良惨无人道的行径果断激发了更多的泪水,张临两只眼睛都通红通红的,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到底想……怎么样?”张临虚弱地流着眼泪问。
神仆抬起狭长的头颅,歪着脑袋似乎在看他,也像是在思考。过了十几秒钟,神仆高兴地在他身上踩了踩,然后选了处肩颈好肉上去又是一口。
张临明白了。不就是被他玩弄了几次,还搞了几次禁止咬人的条件反射训练吗,至于这么心胸狭窄地炫耀回来吗!他不禁想起了刚穿成异形的日子里遇到的那些小伙伴,它们也喜欢原样返回地报复人类,真是太恶劣了,太恶劣了。
神仆舔干净香甜可口的血液,觉得不太过瘾,贴近皮肤嗅了一会儿,张开利齿又狠狠地啃了一口。
张临模糊地感受着神仆的动作,看上去这小东西现在不想杀掉他。也许是跟旁边的丧尸比起来,有着异形恢复能力的可再生资源比较值得珍惜?张临不知道,他只知道失血过多让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那个蓝皮的影子也显得没有那么狰狞了。
他被小蓝瓶在身上啃了好几口,大多数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但是仍然有种残留的疼痛感在萦绕不去。他早该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死掉,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女主肖因为他的介入意外惨死,而他会比肖还要悲惨数十倍。
张临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着,而踩在他身上的神仆也渐渐发觉了这个人的异常。它不明所以地拱了拱张临的下巴,张临几乎没有什么反应。
神仆向后退了好几步,观察着这具躯体。渐渐地,它发现了一点不同。
它走上前把张临翻了个个儿,寻找那条它记忆中的尾巴,却无果。
神仆有些慌了,撕咬着扯开张临的衣服,凑近尾椎处细细寻找。几分钟之后,它警惕地跳开了,远远地盯着地面上昏迷的人,伪巢牙慢慢地探了出来。
它绕着张临转了好几圈,最终远远地嗅了嗅,然后疑惑地摆动狭长的头颅。
这个人类怎么看都是抱着它走了很远,但总是时不时动手动脚让它疼痛的那个。之前他还把那种淡灰色的圆柱体扎进它的脖颈,然后它就变成了一个带着香甜食物气息的软东西。
现在它变回来了,而这个人类的身上依然带着那股同类一般的味道,只是那个它记得的尾巴不见了。
它还记得刚刚这个人类往自己的脖子扎了那个淡灰色的圆柱体……它好像明白一点了。
神仆兴奋地嘶叫了一声,猛地回头找到了那个手提箱,一脚踩成了碎片。还生怕没有成功一样,跳到上面反复踩踏,直至彻底看不出原样为止。
最后它舔了舔那个人类应该长出尾巴的位置,它还是喜欢那个跟它很像的尾巴。
人类还不醒来,神仆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联想到刚刚人类被它啃咬时候痛苦的表情,它好像又懂了一点。其他的人类它也啃过,啃完之后就躺在那里不会动了。原来这个人类虽然会恢复,但也会像其他人类一样被咬几口就不会动了。
它觉得很失望,又有一点不甘心。
它再一次用嘴巴顶了顶人类,而这一次人类终于发出了一点呻吟声,慢慢地蠕动了一下。
神仆终于觉得高兴了。它想咬这个人类一口,又害怕他不能再动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嗅了嗅食物香甜的味道,然后藏到闻不到气味的远处去,以免生出想要迫不及待地吃掉他的愿望。
张临慢慢地醒了过来,并且对“自己还能醒过来”这件事表达出一定程度上的惊讶。
他刚才好像感觉到神仆仍然在他身上撕咬,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啃咬皮肉,而是转而去撕咬衣服。
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活着,而且眼睛也恢复了,伤口也愈合了。除了身上这件充满细密小齿痕,并且染满鲜血的白大褂,他都挺好的。
想要去见人类的话,他好像得换件衣服。
张临慢慢地爬起来寻找。他现在没有骨尾了,虽然还有敏锐的感官能够提前预知危险,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地面上的尸体都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但是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随便找了几件稍微完整的,就换上了带着尸臭的衣服。
张临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不作死就不会死。
见什么人类啊,现在倒好,不去找人类都不行了。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他自己一个人不敢保证能够在末日生存。旁边还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变丧尸的神仆在虎视眈眈,不管这是什么世界,都马上就要超越生化危机成为最玄幻的科幻了。而且刚才那个神仆啃了他那么多口,如果他能够感染丧尸病毒,那么就一定会感染了。
最糟糕的是刚刚那个人类的气息也丢失了。
张临坐在原地让自己平静了一会儿。他不能带着沮丧的负面情绪就这么走进丧尸群里,那就是真正的作死了。
冷静下来之后,张临站了起来。比起普通的人类,他还有感官这项优势,还有优秀的体能,如果人类都能在丧尸中谋求生存,没有理由他不可以。
但是……他已经很久没进食了,再加上刚刚恢复伤口消耗了相当多的能量,现在即使是站起来都会有一阵阵的空虚感袭来。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需要考虑的事情增多了——刚刚那个人类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会不会一见面就请他吃枪子儿?
不作死就不会死——张临把这句话反复念叨了几遍,悲了个催地上路了。
在转过一片灌木丛之后,张临心里涌起一阵悲哀,他明白为什么自己丢失了那个人类的气息了。
这很明显是新鲜的伤口和咬痕,还有用力撕扯下皮肉咀嚼的痕迹。根据尸体背部那道巨大的伤口来看,罪魁祸首不会是丧尸。
那就是神仆了。
张临在尸体旁边蹲了下来,这是一个看上去纤弱乖巧的小姑娘,不远处还丢着一个布娃娃。
他强迫自己记住这个尸体的惨状,包括每一寸,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