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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临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所以当少年僵硬而缓慢地转过头,用腐烂了半边的面孔摇摇晃晃地朝他扑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少惊讶,而是毫不迟疑地直接用尾梢穿透了少年的头骨。
丧尸扑通地摔在地上,黑红的血液溅了不少在张临的裤脚上,而他的目光只是在上面一扫而过,连厌恶的心情都生不出来。
张临拉开桌旁的抽屉,在里面找到了几筒薯片,一起扔进了背包。就在他准备离开这栋房子到后面的工具间里去时,旁边的电脑突然发出慢悠悠的运转声,片刻之后,休眠状态的笔记本突然亮了起来。
张临这才发现他开抽屉的时候恰好把另一只手压在了笔记本的电源键上。
电脑屏幕停留在待机界面上,张临稍微碰了一下键盘,屏幕就跳转到浏览器界面,一种悠扬缓慢的压抑调子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张临回头看了那个扑地的丧尸少年一眼,骨尾的关节微微摩擦,尾梢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屏幕边缘处。一个死人的隐私,就让它也彻底消失算了。
但屏幕上的字直接跳入他眼中,让他眼皮跳动了一下。
张临拉开椅子,对着空气咕哝了一句,“抱歉老兄,介意我用一下这个吗?不回答就当默认了。”
被爆头的丧尸少年仍然安静地扑地。
这似乎是一个小游戏网站,网站标志是两把交叉的剑插在一个镂空的盾牌之中。而此时页面停留在一个已经加载完毕的小游戏上,游戏介绍上的描述是关于一个外星不朽怪物与人类的故事。
张临觉得自己突然对这个感兴趣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在外面到处跑着丧尸,不远处还潜伏着一个神仆的情况下。
但他就是被趴在地上那个黑乎乎小蝌蚪一样的2D怪物吸引了目光。
一个稍显卖萌的庞大头部和用以爬行的细长下肢,张临对着游戏开始时的婴儿怪物看了很久,试图找出一点它跟破胸者之间的不同点——最终他找到了,破胸者是粘腻的污黄色,而这个婴儿怪物是黑白色的。
直到电量不足的提示跳出来,张临才回过神,把手放在落满厚厚灰尘的鼠标上。这个笔记本从丧尸病毒爆发就陷入休眠,能挺到现在已经应该受到表扬了。
他莫名觉得那个婴儿怪物在看他,但其实这只是制作简单的个2D小游戏罢了。
张临按照提示让婴儿怪物向前蠕动,艰难地爬到了一处陡坡前。陡坡后面那个面目不清的简笔画小女孩看到了它的存在,走过来拉它上了陡坡,然后在它面前来回蹦跳地示意它跟过去。
婴儿怪物瞬间长大成了幼儿怪物,仍然带着硕大的头部和纤细的下肢。屏幕的光反射在张临脸上,他最终动了动手指,让怪物跟着女孩继续前进。
前面是一个正在梯子上摘苹果的人,仍然跟小女孩一样制作简单面孔不清。小女孩对摘苹果的人说了什么,那个人扔给幼儿怪物一个苹果,幼儿怪物成年了。
张临的手指在鼠标上方顿了顿,如果一个外星怪物跟人类就是这样简单的喂养关系,那这个操作简单到智障都能玩下去的游戏显然就完全没有意义了。然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操纵着怪物走了下去。
果然接下来是遇到了更多的人。从前面的房子里跑出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看到怪物吓了一跳,立刻和摘苹果的人一起躲进了房子里,只有小女孩还留在怪物身边,一直望着它。
张临露出一点点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微笑。
怪物继续往前走,刚走过了刚才的那座房子,突然从里面跑出了之前的三个人,女人手中拿着一瓶牛奶,扔给了怪物。
张临的笑容又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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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
 ̄网〃√
47 挖坑
怪物一口吞下了牛奶瓶,四个人跟在它旁边继续朝前走。可是这一回似乎没有那么容易了;很快就有持枪的人类不分敌我地扫射;甚至还出动了飞机和坦克。怪物的确血厚防高;无论怎么打都只是弯着腰迸溅出几滴绿色的血液,而四个人类在它高大身影的庇护后瑟瑟发抖。
张临按照游戏界面的提示;操纵着怪物给一家人当盾牌。然而没过多久,他发现怪物的脚步变慢了,垂着头颅艰难地行走,保护人类也没有那么容易了,小女孩的父母和摘苹果的人都中枪身亡;最终怪物也在小女孩之前倒下了。
小女孩坐在怪物面前久久哭泣,最终大雪落下来掩盖住了怪物的尸体;小女孩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掉了。永远不朽的字样慢慢在屏幕上显现出来;充满讽刺的意味。
张临觉得自己被彻底致郁了……这叫不朽的怪物吗?这么容易就死掉了,还是为了一群人类。
电量不足的提示再一次蹦了出来,张临粗暴地关掉,重新开始了游戏。
这一次他压根不理会那些人类,无论发生什么都尽量躲过去,后面的人类乱成一团哭哭啼啼,最终一个挨着一个地死掉了。张临喜大普奔地操纵怪物走到了最后,飞船把它接走了。
永远不朽的字样又一次冒了出来,张临高兴的心情却一点点地被掐灭了,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
他再一次重新开始了游戏。
这一次他让小怪物在地上趴了很久,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才能拿到最好的结局。可惜电量不足很不合时宜地蹦出来破坏气氛,张临在右下角电池红叉叉的压力下只好操纵怪物移动,争取玩出一个真正的HE。
什么样的结局对于一个跟人类混在一起的怪物而言可以算是HE呢?张临有些烦躁地操纵着怪物替人类挡枪,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立刻让怪物掉头往回跑,四个人类不明真相地跟在它身后。
他让怪物一直跑回了游戏开始的地方,那个圆筒形状的飞船仍然躺在最初的地方。怪物直接走进去乘着飞船离开了,小女孩哭泣地看着它离去的身影,人们一个个地离开了。
张临突然想起电影《蝴蝶效应》的结局。男主尝试了无数种办法,通过改变过去从而影响到现在,但他一次又一次地弥补那些空白,最终只让现在变得越来越糟。最终他回到了最早的那一刻,在跟幼年女主见面的第一次,就让两个人彻底断绝了深交的可能。
结局是他们没有认识过,彼此过着各自的幸福生活。
电脑屏幕倏地熄灭了。
张临转头看着地上的丧尸少年,突然间站起来把它拉到了椅子上,让它破烂的脑袋枕在失去电量彻底熄灭的电脑上。
“谢了,哥们。”他拍了拍丧尸的肩膀。
张临直接去了仓库,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他想要的铁铲。
顺着沿路的标记他应该可以找回来时的地方,但问题在于,神仆可能还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两次对峙之后,张临突然觉得神仆不会杀他……至少现在不会。
好吧,因为这两次神仆都莫名地没有对他动手。
按理说张临对神仆算不上善良,除了动辄倒提起来弹小伙伴之外,还常常带着恶意捏它。张临想了很久,除了神仆皮糙肉厚不记仇以外就找不到其他的合理答案了。
说实话他很不想现在就重新面对神仆,但如果那东西不杀他,他总要去试着找一找回去的办法。
张临一边往自己嘴里塞薯片,一边重新扎入带着腐臭气息的树林。
林子里的尖叫声一直没有重新钻入他的耳朵,即使在他重新路过了肖恩的尸体之后也没有听到那些。很明显之前那些人类已经离开了,或者……死了。
张临明白他其实不太需要那个“或者”。
而且他始终没有再一次碰上神仆,甚至没有嗅到它的气息。也许它已经离开了,去了人类的聚居地捕猎。
张临忍住脑仁疼,在树林里转了两天才真正确认了那棵他和小蓝瓶曾经爬过的树。
树下的尸体都缺了手,而那些腐烂的人手就在不远处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气息。张临一边啃着火腿一边把它们全搬开,准备在树下开工。
在一块地里寻找一个可能只有手表那么大的东西,这还真不能说是一个小的工程。他必须仔细查看每一寸土地,确认每一把土。毕竟他甚至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张临倒是不需要担心体力和丧尸,他只是觉得自己找到的食物太少了,也许坚持不了太久。
他在找回这里的过程中刻意避开了瑞克那群人的路线,没有挨着小溪行走。他对那些人倒是谈不上感情,但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在里面。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忘记了一件事。
或者说也不能是忘,他没想过在神仆袭击之后他们还活着,甚至还会重新回到林子里来。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这个人真是……不要命了。
没错,就是成天背着霍顿侦察兵的弩男达里尔。张临觉得这人简直像一头倔驴,认定的事情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之前林子里只有丧尸,他坚持要来寻找小女孩索菲亚,倒是可以勉强理解。但是现在神仆已经把他们的队伍屠戮了一遍,张临甚至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剩下几个人,而达里尔居然还敢到林子里来寻找索菲亚?
为了一个生死未卜——但实际上已经希望渺茫的小女孩,搭上他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不过张临要担心的不是达里尔这么做值不值得,他只是对自己挖了一半的那个深坑无比纠结。
这么明显的人为挖掘痕迹,别说丛林生存专家达里尔,就算是小盆友卡尔也不会认为这个坑早就存在了。如果他们开始研究这个坑……那张临就要苦逼死了。
别这样坚定不移地走剧情好吗弩哥!
48 定位阀
张临自暴自弃地蹲在坑里,达里尔顶多再有十几分钟就会搜寻到这边来。
干脆埋伏在这里咬死所有鱼唇的人类算了。
下一秒钟;空气中掉出来几个身影;接二连三地直接砸在了他身上;差点没把他直接锤进泥土里。
一个皮肤苍白的小矮子抱着小腿痛呼,“把你的……尾巴……拿开啊好疼啊啊啊啊。”
张临一点都不觉得抱歉;他的脸还埋在土里呢,腰上坐着好几个屁股。
“霍华德,你在流血。”
“废话,我被割伤了……我的意思是,我又一次被割伤了;还是被自己人的尾巴!”
张临撑着地面把脸拔了出来,面色不善扭过头;“有谁介意从我身上下去吗?”
“这里太窄了;”谢尔顿义正言辞地说,“只有这个位置我可以勉强接受。”
张临直接把这群科学家掀了下去,抖抖骨尾扶着土墙站起来,然后环视了一下掉下来的几个人,脸色越来越阴沉了。
“怎么了?”莱纳德有点茫然弟看着他,“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啊?”
“不,我高兴死了。”张临面无表情,“如果来人里有那么个把战士的话,我高兴得快要自杀了。”
“都……给我让开点!”一个声音从最底下传出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张临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金发的人工智能正在用手刨土,并且温柔地安慰维兰德,“您马上就要出来了,请忍耐一下,先生……您可以用力一些吗?”
张临内心中的小人在哈哈大笑,几乎要忍不住以为维兰德快生了。
五个科学家和一个辅助性机器人,这队伍渣得还不如瑞克那个呢。张临一把揪住维兰德的后颈把他从土里揪了出来,然后亲切地替他拍了拍脸,泥土簌簌地往下掉。
“张先生,请注意控制您的力量,否则我有理由怀疑您在试图打维兰德先生的脸。”套着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