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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渐渐地,太元的名号也传出去了,也有一些富人绅贾来拜神求仙,占卜问卦,养生居住,祈福许愿,捐了不少香油钱,到让原本有些拮据的小观宽松了不少。
太元实在忙不过来,边训练了一些孩子叫他们待人接物,端茶送水,打扫道观等等,这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诸如此类的杂事都分配下去了。四婢女也不用那么忙碌了。太元还交了年龄最大的明心一些占卜问卦解签算命之术,明心倒也聪慧,已有所得,太元时常叫他做于大殿上给众善信解签,倒也混出了名头,大家都叫他仙童。
安排完这些,太元也有时间闲下来了,没事悟悟道,念念经,教教孩子们斋蘸科仪,符篆礼仪,教义教规,超度做法,过得也充实。太元时常感叹自己没有徒弟,否则也不会叫他们这些形式,就连医术都没有传人。
这天太元正坐于大殿之内叫明心掐算星象法门,神念展开,忽见道观外,来了一群难民还有几个身穿华彩绸装,手拿折扇,相貌堂堂,似是书生模样的人跟在后面。太元吩咐明心去开门。
众人跟随明心入内,道路两旁的院落中种满了桃花绿柳,杏子李树,再往里便是香客善信居住之所。靠近大殿,有一青铜大鼎,矗立而上,鼎中檀香升起袅袅青烟,闻之使人心情舒泰。再往前便是九阶石台,通往大殿门口。那大殿黑柱玄漆,红墙青瓦,飞檐斗拱,檐牙雕琢,绕梁画栋。大殿上有一匾额,上书“鸿道殿”三个乌金大字。两旁有一对联,上阕为:“玄海尚有澄清日”下阕写:“岂可人无得道时”。
只见大殿门口走出一身穿藏青色道袍,手持拂尘,头戴莲花冠,目露祥和之光但眉宇间却头露着坚毅与不屈。
那些难民见之,纷纷跪倒在地。太元拂尘一摇,难民就被身托而起,难以跪拜。而那些外乡人原本还有崇敬之情现在看到太元如此青涩,面露不屑,有一人站出来,“在下平阳城人,听闻张家村有高道,慕名来拜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似谦虚,却蕴含讽刺,神色傲慢。
“公子乃读书之人怎么说话竟是如此”太元不嗔不怒淡淡说道。
“不过是女童,竟在此装神弄鬼,看我将你拿下”,其中一人,浓眉大眼,冲上前来,一看就是性情急躁之人。
“寒弟,不可”。
可事情已晚,那叫“寒弟”之人右手成爪,向太元住了过来。
太元静静站在原地,淡淡地微笑,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周身就出现一薄薄的气墙,吧她弹倒在地,“阁下,虽是一流武者却还近不了贫道的身”,语气中含着浓浓警告。
其他两人见此,知道遇到高人了,躬身赔礼“在下陌辰,这为是北溟夕”,陌辰指着身旁一直站着,没发一语的冷峻少年说道,“刚才舍弟鲁莽,在下赔罪了”,说完又是一揖。
第 19 章
无心赐法,仇怨滋生
陌辰又对陌寒使眼色,示意他向太元道歉。陌寒无奈别扭地说道:“你武功比我厉害,比我强,我向你道歉”。说完扭捏地向太元躬身行礼。
“寒公子客气了,不过是小事何足挂齿”,太元虽这样说,但也没拦着他行礼,“不知三位到贫道小观有何贵干?
”
“在下只是听说有高人在此,所以慕名来访”,陌辰恭敬地说道。
“那诸位找到高人没有啊”,太元故意为难他们。
这些人听他们的口气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想必来头不小。那陌辰虽有些高傲,但也是文质彬彬的,那陌寒一看就是个鲁莽小子,但对强者也知进退;至于那北溟夕长着一张冷峻的面孔,不发声色,一看就是个不简单的角色,这些人一看就是麻烦事的吸引者,还是少找人为妙。
陌辰尴尬地咳了咳,“高人让我等甚是羞惭”。
“诸位既然已见着了,那就请回吧,小观就不招待诸位了”。
“观主此言差异,道观岂能不让信众上香”。一直不说话的北冥寒邪气地说道。
陌寒也更声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还没向观主您请教武功呢何况他们也没走啊,陌寒指了指身后的难民。”他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在说太元区别对待人呢!
陌辰不好意思站在旁边只能露出抱着歉意的微笑,“寒弟他是个武痴,不通事礼。见谅,见谅。”
太元左看右看,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呢!难道非要把他们扔出去,这不就和愿意相违背了吗?太元抚叹息(心里)。
众人这一般争锋,早就把孩子们和四婢女引来了。大家都对他们怒目相对。
太元叫来四婢女让他们想把流民带下去,给他们准备些吃食。
诸位要上香就来吧。太元引领三人来到大殿里面。
抬眼望去,一大大的“道”字横贯于大殿墙壁之上,那道字古朴自然,道韵盎然,慈悲祥和之气尽显,若再深看慈和之气断去,剑气横生,望之使人摇摇欲坠,头昏脑胀。道字之下有一供桌,供桌上摆放一灵牌,上书天地二字,灵牌旁是一件蛟龙盘鼎,其中燃着檀香,飘渺生烟,满殿生香,各种瓜果贡品摆满供桌。
供桌前,是呈棋盘状的六张青色蒲团,再前面 ,就是一个青铜方鼎,三只儿臂粗的香烛长燃。
在看两旁,是四只道蟾,道蟾口中衔着白玉丹朱,青白相应,看起来颇有道韵。
两旁就是四张太师椅,普通楠木质地,上刻蛟龙仙鹤,古朴肃穆。
太元见三人脸色诡异,提醒道:“诸位若想拜其他神明就到侧殿去吧”。
“不用,我们就拜天地。”陌辰说道。
“观主的这殿可真是与众不同”,北溟夕透着浓浓的讽刺说道。
太元也不管他们怎么说,只希望他们拜拜赶紧走吧!
上香拜完,众人走出大殿,“各位走好,贫道就不远送了”。
“大哥,我要留下来请教武功”,陌寒突然说道。
太元听了眉头直皱,你这傻孩子到底烦不烦啊!
太元不想跟他们啰嗦,反正这武功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从袖中随便拿出一本,扔给陌寒,“送客”。
三人知道太元这次是来真的了,不敢再烦扰,出了妙玄观。
三人走出张家村,“夕,你为何要招惹那叫太元的”?陌辰问道。
“我觉得她很好玩”北溟夕邪气地笑着。
“也只有你才会这样说”陌辰顿了顿又羡慕地说道,“向你们这样的一流世家有宗师强者坐镇,在历练中不怕招惹敌人”。
北溟夕看着在一旁认认真真看秘籍的陌寒鄙夷地说道:“不过是一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随手给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啊,感觉比家传的还好”,陌寒傻傻地说道,伸手递给一旁还在羡慕的陌辰。
陌辰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可越看脸色变得越凝重,复有变得狂喜。,陌辰和上书,整了整脸色,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是三流武功,有什么奇怪的”。
北冥寒瞧见陌辰脸色怪异,心中生疑,却也面不改色,“让我看看”,北冥寒试探道。
“没什么好看的,好了我们还要回去要不然就晚了”,陌辰转移话题道,不着痕迹地把书藏在怀里。
三人一同回去,不过心里都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且说太元见他们三人走了大松一口气,走去后院去看那些难民。
众人见太元走来,走出一位颤巍巍的老丈,“仙姑,您老大慈大悲,可怜可怜我们吧!”
“老丈,您有事就说,贫道会尽量帮助你们的”。
“我们流落异乡,无处可依,还请仙姑指点一下我们的去处”,老丈泪眼汪汪地恳求道,就要下跪。
太元搀扶起老人家,面露为难之色。
太元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反思反思。她虽然想帮助人,但这也只是她主动去帮,而不是找上门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不帮你就是不慈悲了,这咋怎么就像威胁呢?我是不是太慈悲了?自己不就是相传个善名,将来好传道,怎么就这么难呢?不行,这事不能这么轻易答应。
“老人家,这事贫道做不了主,得找官府”,太元叫来春桃,“给他们点吃的,送他们出观吧”。
太元说完径直走向厢房,静坐养气去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露出狐疑之色,不是说太元真人有求必应的吗?众人在这般疑虑中被送出了道观。
大家出了道观,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复有转回来了,跪倒在道观门口。
厢房里的太元见众人如此,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他们临走时,被太元下了暗示,要他们坚持。太元做的这一出就是要让人知道,她也不是那么好求的、你求多大的事就要付出多大的诚心。要不然就算帮了别人,人家也不会感激,不会珍惜,只会觉得理所当然。或许下次,你不帮他,他还会咒你骂你,说你是假慈悲,那岂不是太冤了。要说人呐,有时候就是贱,非要打一棒,给一个甜枣,她才会觉得你是好人。
第 20 章
收留难民,欲建书院
明心走进太元的厢房,“观主,他们跪在门口,没有离开”。
太元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明心瞧了瞧太元又闭上了眼睛,便退出了门外。他来到观外,对着这一百来号人说道:“观主说知道了”。
众人一听这事什么意思,即不赶走也没拒绝,难道还有希望,众人心里打着小九九,算了继续跪吧。
明心见他们还不离开,也不管了,去了男厢房看书去了。
一天就在太元的不理不睬,孩子们的不管不顾,流民的艰苦恳求中度过去了。
清晨,阳光高照,百鸟啼鸣,明心打开道观门迎接今天来上第一注香的香客善信。这时,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的是来上香的,有的是来看热闹的,不过大家都看着这群跪在地上的人指指点点。明心见这些人还没走,有的人已经饿得,累得昏倒在地上,膝盖红肿。明心连忙再次跑进太元的厢房,太元依然端坐于蒲团之上,见明心慌慌张张的,呵斥道:“何事,竟如此失态”。
明心见太元发怒,吓得跪倒在在地,“弟子知错,实在是那些流民在外已经跪一天了”。
太元故意板着脸,“怎么你这是在埋怨贫道不慈吗?”。
明心头垂得更低了,“弟子不敢,弟子只是觉得观主一向慈悲,怎么这次对这些难民这么这么……”。
“心狠?还是刁难?有些事情不是光有慈悲心肠就行的。好了,起来吧,下次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太元一甩拂尘,把明心托起。
“是,弟子谨记。”太元见他心口不一,也不说,反正每次都是这样。
太元叹了口气,发自肺腑地说道:“明心,你们为何如此怕我,为什么跟我不亲近呢?为什么跟春桃她们如此不分大小?我从来没有责罚过你们啊?”
太元连用了三个为什么,这些是她一直苦恼的事情。
明心啪嗒一声,有跪倒在地,态度诚恳,“观主……观主深不可测,实乃天人,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比的”。
太元心道:原来是我把姿态放的太高了,而使人无法触摸,算了!追求大道的过程总是孤独的。
太元看明心战战兢兢的样子,突然想捉弄他,“明心,你是不是只比我小两岁”。
明心不知道太元突然问这个干嘛,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太元故作威严,“明心,你有没有想过长大后娶媳妇的事”。
说到这明心脸一下子红了你,“弟子,没想过。”
“要不,你长大后娶我吧”,太元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