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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是大惊后陡然的放松让她有些混沌,可反应过来后,黛玉还得赶紧撵人出去:堂堂太子,大半夜的躲在驿馆里头跟人说悄悄话,这叫个什么事!
哪知云涯留了两个侍卫下来保护,自己却从后墙翻了出去,又转从正门走进来,撂下一句“孤奉皇命来亲审此案”,而后便冠冕堂皇地接过了一切。
大半夜的,因宵禁下要走的程序较多,报的官与兵都还在路上,此时偏太子先进来了。管理官真想问一句:殿下,难道您今夜是在宫外的行宫里过的夜?那也不该来的这么快啊!
管理官越想越吓得够呛,可看到云涯身后跟的那几十号怎么看都是宫里带出来的侍卫,担心的话“咕咚”一声咽下去了。
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的,没准都是皇家算好的,他就一七品官,操什么大人物的心!
管理官屁颠屁颠地说明了原委,又将捆了的侍卫带来,还包括西宁王的其他家眷部属都全部绑到这儿,只除了一个许檀,云涯带了太医来,特地吩咐了一句:“替许县主治伤。”
对于那些个被捆的,云涯没有命人上刑,只是听着。而除了喊冤的,其他人“交代”得十分痛快,一个个皆咬死说勾结西宁王的是林睿,今晚林家小县主进驿馆,让侍卫司的人做内应,众目睽睽之下逼死了西宁王。
这番胡扯听下来,连真是无辜被搅进来的南安郡王都忍不住咳了两声,忍着笑呢,一点证据都没有,连苗头都看不出,就这么两眼一抹黑地瞎咬,还是在太子跟前咬人家的心上人?
云涯听到这声,不由往旁边看了一眼,南安郡王顿时像被捏住了嗓子的鸭子,又是干咳两声,再次悔得肠子都青了——热闹就这么好看?明明该借着脚伤跟许檀一起“避嫌”的!
云涯却笑,吩咐:“是孤疏忽了,郡王腿脚不便,赶紧落座才是。”
南安郡王脸都青了,太子有命不得不坐,可落了座就更走不了了,非得听。可这根本不该是他听的啊!哎,不对,刚刚跪最后头那个说什么来着的?没听清楚,还是不能分心啊,竖起耳朵才能清完整!
云涯悠然将眼神收回来,且不管这南安郡王到底是想听还是不想听,重新看向那几个瞎咬的,忽然转头,看向身侧的侍卫:“一个个带出去,让他们认人。”又对南安郡王与管理官道,“请二位同来,做个见证。”
——认什么人?
——远远看着,一排精巧的小灯笼,然后是七八个娉娉婷婷的女孩子,南安郡王却只认识三个:林家的林黛玉,东平王家的穆芳楹,还有他家的亲闺女、黎樱。
南安郡王顿时再次恨不得捶胸顿足,嗷嗷嗷,叫他爱看热闹!把闺女都牵扯进来了,果然是千金难买后悔药,嗷嗷嗷!
黛玉只低眉顺目地站着,手心攥得紧紧的,显出十分的紧张,却始终并未与云涯对视;云涯在心中叹一声这姑娘总是过于小心,便转身去做安排。
认人是备着留作证据的,就算只是走个过场,也得规矩着来。云涯按照刑部审案的法子,专门辟了里外两个隔间,他与南安郡王并着管理官都等在里间,由侍卫们分成几队,每队控制一个囚犯,先带犯人进来,再带三五个姑娘进来,让他们认:“既然一个个都扯嗓子喊是林县主陷害,那你们先来认认,到底哪个是林县主。”
黛玉只来过驿馆两次,每次皆都被一堆人簇着,也就是今晚上稍微乱了点,可哪是谁都见过的?不少人直接傻了,或者随手胡乱指一个,云涯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使得另两个“判官”同样不好说话,听出问题也不敢问:不认识林黛玉就罢了,怎么会连黎樱和穆芳楹也认不得?
直到最后一个认完,竟有三四个认错了穆芳楹或黎樱,云涯这才淡淡一声:“果然有混进来的。”这西宁王身边真是够乱。
撇下南安郡王与管理官,云涯振袖起身,好一派行云流水般的风度,踱步到最后一个指鹿为马的家伙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恰一缕月白透入窗棂,更显得俊颜如月,清冷皎洁。
“孤暂且不问你们到底是何时混入的,”因为云涯心中有数,应该是“许檀身亡”之后,穆芳楹天天躲在屋里似真似假地哭,黎樱也被南安太妃拘着,两个县主都不轻易见人,“孤只想知道,为何你们明知道毫无证据,还要硬咬着林县主不放?”
那人皆低着头,沉默不语。
云涯微微俯身,用极低的声音又问了一句,却带着笑意:“你们认为,只要扯上林县主,孤定会‘关心则乱’、定会‘亲力亲为’、定会‘奋不顾身’。”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惧色,却见云涯又略一挑眉,依旧轻声,淡淡的:“孤的心意自是无悔,可若想借此看孤的笑话——就凭你们,还不配。”
里头在审着,外面却根本听不清。
说是要被“认人”,黎樱、穆芳楹并着几个“凑数”的宫女都被带走了,黛玉却一直等在门外,云涯好似根本没有叫她进去的意思。
有些后悔,孤身深入果然危机四伏,可竟牵连得云涯陪她一同犯险。若云涯出事,她将如何自处?偏又无法进去劝,她只得掐着手心,细看着左右。
云涯刚刚将侍卫分成多队,每队押一个捆成粽子的人进去,审完了便带出来。可借着微弱的烛火,黛玉分明看见,进去的、跟出来的,根本不是相同的人。
再想想连云涯自己都翻墙头的“不拘小节”,仔细瞧瞧云涯所选的审讯屋子的格局、尤其是之后那一大片花木繁盛的花园……里头得藏着多少人?
黛玉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被人轻轻往后一拽,转身看到一队侍卫,被领头的那个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来:“你、你……”
穿个侍卫服,还能穿出一身如此欠揍的风流之意,只能是林霁风这个流氓。
妹妹之前傻乎乎地盯着侍卫好一会儿,林霁风当然看出来了,调笑:“看来,妹子也看出太子殿下的小算盘了。”
“他到底……”
林霁风“嘘”了一声,先牵人:“跟哥哥过来,有话慢慢说。”
另一头,许檀捂着受伤的脚,坐在床上,咬牙看着忽然冲进来的某人:“王爷为何会来此处!”
水溶则是生生将侍卫装穿出了淡雅之意,只伸手:“来不及多说,跟我走!”
许檀皱眉,正踟蹰着,却忽听外头“嗖嗖”冷声,伴着一道道刺目的火光,不由大惊:“这是……火箭!”
水溶一皱眉,竟直接伸手将人拎了起来,往怀里一抱便跳出了窗;一枚火箭恰落在窗上,燃起一片绚烂的殷红。
“审讯室”之侧也落了火箭,惊得跛脚的南安郡王都差点跳起来,管理官更是一个箭步窜到云涯跟前,真是吓怕了,竟然直接上手拉:“太子小心!”
“不必惊慌。”云涯硬甩开管理官,瞥了一眼地下兀自冒冷汗的“粽子”,有意打击着,“吉祥缸又不缺水,自会有人救火。”
“可是、可是……”连绵不绝的火箭飞进来,救火哪里赶得上?
不对?怎么天上没火光了,哪家的白痴拿火箭当响箭放,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哪能烧死人,难不成专烧一园子的花花草草!
天上没火光,外头的嘈杂声却越来越响,还伴着兵器的乒乒乓乓声;窗户纸上也映了一个个忙碌的声影,从树林里蹦出来,一半帮着去提水灭火,一半冲进来将太子团团护得死紧。
看到这里,管理官哪能不明白,不由又刷刷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想大逆不道地扒着云涯的大腿问一句:太子殿下您到底带了多少人过来!
云涯真没带多少人,只道:“幸亏肃王来得及时。”
西宁王在瓮中,黛玉带着许檀来试探,两个韧劲儿的小姑娘竟困死了西宁王;云涯也入局,外头却有刺客,准备围杀太子;却不知,最外层还有肃王等着黄雀在后。
已经疑了云绿蓁,仗着手里有一艘战船模型,云涯写信请云征“帮忙”——既如此,何不帮人帮到底?
云征觉得不算大事、便答应了,或者说那艘战船模型实在太恶心人,皇家所有男人都觉得,还是让林睿平安顺遂地再活一阵子为好,至少活过跟扶桑的这次谈判。河还没过呢,哪能先把桥拆了,就算还有人能摆渡,但可怜见的,这一家子都跟船犯冲啊。
驿馆后的马车里头,林霁风跟妹妹解释了这一出:“无论什么饵食,都比不上他这个当朝太子,因此,他提前让肃王提前带人埋伏着。若无事最好,若出事,因他在内,定是大事。”
林霁风解释的言简意赅,黛玉却听得惊心动魄,咬着唇,半晌才说出一句:“他、他……他简直是胡闹!”就他做的这些事,哪有资格说别人“胡闹”!
“你放心,他还没舍得拿自己的命来玩儿,他还等着娶你呢。”林霁风笑一句,“皇上早派了精卫司的人盯得紧紧的,但太子说,若真出大事,最好把这‘救驾’的人情留给肃王做。从方位上看,肃王府是离的最近的。”
太子不是好做的,时不时要顾忌着“缓和”多方。
黛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些个男人……都是、拿这么大的事当儿戏么?
却还有更戏剧的,车帘子忽然被掀起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看样子你们没事。”
林霁风却差点被吓得“有事”:“小叔,你、你……你哪次回来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大半夜的顶着一张黑脸掀人车帘子,这是吓谁呢?
林睿扫一眼,发现侄子还是一副耍赖相,侄女看样子受了些惊吓,但神智还算清醒。总算是放了心,这才淡淡道:“我傍晚才回京,直接进的宫,皇上让我暂且不要露面。”
作者有话要说:云涯vs云珪,博弈第一回合~~
南安郡王的人设:爱看热闹爱吐槽,一枚身残志坚的八卦大叔~~
【异姓王室朵朵奇葩嘛,相比之下西宁王是最正常的,正常人不受喵待见啊,早早死了】
喵:太子殿,你玩得好大。
云涯:被刺激的。
喵:?
云涯:父皇说,孤像别人的上门女婿。
黛玉:我糊涂了……
喵:嘿嘿,嘿嘿~~
黛玉:罢了,难得糊涂。
喵:嗯嗯,这才是福~~
黛玉:哼,还是掐喵尾巴!
第133章 星夜争锋暗军现刻意为之怎补牢
林霁风听得直抽嘴角:“皇上不让你露面;你怎么还跑到这儿来了。”
林睿瞥他一眼,才不信自家鬼精的侄子没听懂:所谓“不露面”;是指不贸贸然地跑到驿馆里头去吓唬西宁王。
看黛玉依旧惊魂未定的模样,林霁风也不敢瞎扯了;正经问:“那你现在是来……”
“带你们回去。”林睿手里有令牌,能在宵禁时自由行走。
林霁风不由舒了一口气,看来,今晚跟自家有关的;都结了。不由伸了个懒腰;蹦下去做准备;依着太子的意思;他安排了几架马车等着呢,黛玉那个小丫鬟就睡在后面……嗯;还得记得给水溶留一辆车。
黛玉却捏得十指都打成了结儿,问得迟疑却又急切:“叔叔,那驿馆里,太子他……”
林睿只道:“他与肃王还有事要做。”
黛玉想再细问,可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林睿忽然一句:“今晚你做的都已足够。”
黛玉猛然抬起脸,心中惊愕非常,却听林睿又是一句:“若太子必须指着女人才能做事,我不会将你给他。”
黛玉愣住,真不知道自己这张薄皮儿的脸该是红还是白,刚巧林霁风回来了,听着这句,赶紧打趣着:“哎,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