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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自己,黛玉承认自己是真的喜欢云涯,所以才会去在意,才会伤心,才会时不时地吃点儿小醋,也才会总被云涯逗得羞愤不已;弄月与蓝姑娘却不一样,若不在意,便并无那么多的愁肠百结……相比之下,也不知道是谁更幸运一些。
“总之就是这样。”蓝宜茜忽然拍着手笑,“对了,娶我的男人一定要孝顺!我孝顺他家长辈,他也要敬重我家的!”
“噗!”黛玉又想笑,谁说镇国公不会教孙女的?教得不是挺好,时刻不忘娘家的利益!
说完就罢,蓝宜茜一手牵着黛玉走回咯吱咯吱的栈板桥,将人摁到了穆芳楹对面,然后友好地挥挥手:“我回去摘桃子了。”
黛玉叹气儿,看来蓝老夫人将消息卖得一干二净,蓝姑娘知道她身上不只背着一桩呢,还得来问穆芳楹和黎樱的想法!
可该怎么问,直接问穆芳楹喜欢什么样的?
黛玉只觉好无奈,她要是回给太皇太后一句“漂亮”,会不会被认为是敷衍?要命的是,这还真是事实,对穆县主而言,第一、或者说唯一,就是看脸!
而且穆芳楹还在全神贯注地刺绣,黛玉不愿打扰她,就怕一句话听岔使得针走岔了,戳一指头的血窟窿可不吓人?只细细看着,穆芳楹容颜明艳如花,仪态也端华,聪慧自是没得说……若不是有去年年宴时那桩破事儿拖后腿,她必能嫁得极好。
穆茗失了世子位,还与穆芳榭一道被赶出京城,东平王府闹了个大笑话,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尤其是,因为云涯的“忍无可忍”,命人悄悄送动了穆茗藏身的竹子林,穆茗才会大庭广众下出了那么大的丑……思及此,黛玉幽幽叹气儿,那小公主还玩笑问她要不要“报怨”,可若真拿算盘来拨,这到底算谁欠谁的?
黛玉等着,恰巧看到穆芳楹描好了一片花瓣,略松开了针,才笑道:“上次的事,还没谢你。”
“是我该谢你才对。”穆芳楹抬起头,眨了眨眼,用口型做了个“许”。
穆芳楹早已偷偷见过了许檀,也得知了太子定计时对她的“绕道”,何尝不是保护。
算是说开了,相视一笑。趁着黎樱没回来,黛玉赶紧道:“我有话问你。”
“太子妃请说。”
黛玉瞪她一眼,对于穆芳楹这种,不妨直接:“你喜欢什么样的?”
穆芳楹一愣,而后捂着肚子笑:“呦,你还在介意啊!”
黛玉气得不断磨牙,森森瞪人:“是又如何!”
命苦,真是命苦,为了办太皇太后的差事,不得不承认她心存芥蒂——可事实上,自从知道了穆芳楹是看脸相人的,她除了想笑话云涯一顿,就再没其他想法了!
“太子妃问话,我可不敢说谎。”穆芳楹凑近,压低了声儿,回答得很爽快,“我喜欢漂亮的,最好是北静王那种漂亮,当然,你哥哥那样的也不错。”
黛玉差点栽下桌子,瞪圆了一双眼儿:“你怎么好意思说的!”
穆芳楹很无辜:“你都好意思问,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黛玉继续磨牙儿,冤枉死了,她真不是嫉妒,真是被坑的被逼的!
穆芳楹转了转眼珠子,竟猜了一半出来,继续小声笑:“太子妃嫌我碍眼,想给我栓婚?哎,请问太子妃是不是还有别的哥哥,若没定亲,赶紧让我见见!”
黛玉真不知该回个什么表情给她,或者说想回个哭脸给东平王,这闺女,简直愁死人!
穆芳楹看她满眼的惊异,跟看天桥下头的耍猴似的,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得意的很:“我父王才不会拘着我呢,他一向最疼我。”
一般端庄规矩的说法不该是“父王向来一视同仁”么?
不过那也忒假了,东平王哪里像个正经或者说正常人!
黛玉赫然想起驿馆里头东平王扯女儿裙摆“嘤嘤嘤”摇尾乞怜的模样,尤其是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真跟只可怜的汪汪狗儿似的,而且哭得起劲时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又更像猫儿一些。黛玉好容易才忍住疯笑一顿的冲动,总算保住了太子妃的颜面,也回应着,眨了眨一双璀璨星眸:“我绝对信呢!”
绝对信你是最疼爹的闺女呢!
穆芳楹不管她话里的揶揄,继续埋着头说悄悄话:“反正你也看到了,不怕你笑话,我父王每次跟我哭的时候,都会说‘是父王不好’、‘是父王没本事’,若不是真心疼我,怎么会说这些。”
黛玉当然听说过,东平王的“嘤嘤嘤”早在半年前就成了京城脍炙人口的经典段子。
同样也清楚,东平王性格太软,勉强撑着一个王府而已,子女却须得更早的、更加的独立。
东平王唯一能给子女的,除了“嘤嘤嘤”的哭闹,大概只有一句“是父王不好”,穆芳楹却早从其中察觉了其他意味:知己所能,更知己所限,莫去胡乱攀比,莫去胡乱怨恨。
知她父王之弱,知她身为异姓王府县主的幸与不幸,看得清、方能走得更远。不幸当然是被忌惮又惹上官司,给人活生生看笑话,可谁说没有幸运?无权无势意味着不为朝事左右,再偷偷在心里说句大逆不道的,不管十几年前登基的是哪位皇子,都跟他们东平王府毫无关系,圣眷不隆,但也不会失。
就像是他大哥被撤了世子之位,那又有什么?避过了风头请立二哥就是了,皇上也批复了下来,只要不像西宁王般脑子进浆糊,平安顺遂地传王爵,好不清闲呢!父王只需迎风落泪顾影自怜地“嘤嘤嘤”便够了,朝廷每年准点准数地给发银子供他们挥霍!
黛玉怔怔听着,忽然间觉得穆芳楹得意的笑颜与曾经的某人有些相似,正是清夜星辉,黛玉比着前世今生,竟觉得晕出了些重影,可又有不妥——明显该比穆芳楹更白胖……咳咳,是更丰腴些,宝姐姐。
前世,真是太傻了,难怪宝姐姐常笑说自己“可爱”,傻得可爱才对。没摸清自己的底儿,傻傻地被别人牵着走,失了心失了念,失了泪失了魂。
穆芳楹见黛玉眸中带着一片清淡,吓了一跳,赶紧放下针线来推人:“喂喂,你千万别哭啊!”要命,七夕宴上,众目睽睽的,她要是把太子妃给招哭了,那也别想指望嫁个漂亮儿郎了,直接绞了头发做姑子去还干脆点儿!
黛玉抹了抹眼儿,觉着指尖冰凉,却是笑了:“我只是觉得,你该再胖些才对。”
穆芳楹却是真愣了,低头瞅了瞅自己,胖些?咳咳,真不好说出口,她倒是觉得,正该多长两斤肉的是未来的太子妃呢!
关于长胖的话题,不好谈,也容易相互得罪。不过想到身材就想到吃的,黛玉与穆芳楹不由起身,左右寻着:“摘个桃子而已,黎樱怎么还没回来?”
……
此时,沁芳苑之后的竹林之中,弄月歪歪斜斜地带路——手里抱三只软绵绵的大靠垫,上遮眼睛下挡脚,细细的碎石路是完全看不着。能撑到现在还没摔,大概只因今夜的牛郎织女心情好,洒下福气庇佑人间。
秦可卿胆战心惊地跟着,终于到了地方,乃是竹林之中的一处凉石花圃,静谧之下,看天河划一道纯银,赏华光流转照的竹林清幽。
纵是夏夜,石头也凉得沁人。弄月早有准备,挨个将三个垫子排在石头边,自己坐一个,姐姐坐一个,剩下的一个小了些,只能放上一只从姐姐怀里接过来的毛绒绒的白球球,须得蜷起来才能不凉着软肚皮。
弄月戳了戳毛球球,听一声不满的“喵呜”,公主殿下嘴角抽抽:“怎么又胖了。”
秦可卿拉着妹妹坐下,帮着胖猫逃过一劫:“你这丫头,拉我来这做什么?太皇太后不是派了差事给你么。”
“黛玉去就够了,皇太|祖母是想让太子妃练手,我不过是个顺带的。”她是想插手、但不能太明显,运筹帷幄、幕后操纵才有意思么。
“而且,皇太|祖母最关心的只有蓝丫头那宗,蓝丫头的想法我早有数的。”弄月极为熟练地攀上姐姐的胳膊,缠着撒娇儿,“姐姐,黛玉送了云涯一个荷包,你有没有礼物给我?”
七夕乞巧,也有女子向亲密之人赠送礼物的习俗。
秦可卿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借着星光璀璨,弄月看清,上头绣的是一个穿着红肚兜、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娃娃,扒着个比她还大一圈儿的白胖猫咪又揪耳朵又扯胡子。
“姐姐!”这勾起了公主殿下极不好的回忆——如此欺负猫,当然会被挠的,她被挠了一脸的抓花又哭了一脸的豆花,更可恨的是当时父王母妃并着姐姐全笑成了一团麻花!
妹妹气得脸儿鼓成了小苹果,秦可卿忍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果然娇软可爱。
弄月凶巴巴地瞪人:“你给他做了什么?我要去抢来!”姐姐不疼她了,肯定是被那混账姐夫带坏了!
“我给他啊……”又戳了戳妹妹红扑扑的苹果脸,秦可卿微转眼眸,自是一番灵动,故意拖长声儿吊胃口,“夏天棉花便宜,我多买了些。送了他一个软和的棉花窝,还做了件能给小花穿的棉袄。”
棉袄是给花福鹿穿的,那棉花窝是给谁的?盘算盘算她姐夫养的几只玩意儿,是给云雁还是给兔子的?总不至于是让她姐夫睡的吧,那也、太可怜了。
“给那两只云雁过冬用的。兔子太小,裹棉花里头会闷坏。”
果然如此,姐夫还是有那么点儿可怜。
正当弄月想表示一番难得的同情,忽听外头一声喊:“公主,出事了,黎县主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钗:白胖?
黛玉:我说的是丰腴,丰腴!
宝钗:哼,青竹笋骨!
黛玉:哼,白莲藕脂!
喵:为神马这么多妹纸都那么理智?
蓝宜茜:身为国公府姑娘,我又是打算招婿低嫁的,根本不需要太担心嘛!
穆芳楹:这世上本来就没那么多深井冰,作者大概是唯一的一只。
第151章 橘纱血斑桃林隐恶云纹水墨荷包藏情
赛巧的小桌就摆在御花园里头;前是桃林旁是碧湖;能失踪到哪里去?说落水都比失踪听着靠谱些!
“可有瞒住消息?千万别叫闹开了!”宫宴若闹出失踪案来;非得丢死个人!
“公主放心,林县主先命人稳住;才带着穆县主回的太后。”
弄月点了点头,让姐姐从沁芳苑后头绕出去;自己则急匆匆回到跟桃林隔了座假山的小亭中;就见何氏皱眉不已;旁边的黛玉与穆芳楹则是一脸的担忧。
弄月匆匆行礼,只见一拨拨的宫人来回寻着、回着,还得注意别惹人疑窦,真是不容易。
弄月很是担心:“不会落了水吧?晚上暗,或许不小心跌进去了。”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七夕宫宴在晚上,她们最怕的就是落水事故,因此早提前让人拉了阑干,又每隔几尺便派个宫女打灯笼;而且,靠着栈桥阑干长着不少莲花莲蓬,水底下满是厚厚的淤泥,就算谁不小心掉进去了,扒着荷叶杆儿也能爬上来,怎么都不至于跌个囫囵就没了!
“已经派人划船去寻了。”黛玉看何太后与她使眼色,明白是让她来解释,对着弄月摊开一块橘色的纱,上头绣了几个精巧的金桔,边缘零落出不少线头,看模样是被撕下来的,“这是在桃树旁边发现的,黎县主的纱裙。”
弄月眼尖地发现,橘纱边缘处带着些许嫣红,似是血迹。
黛玉咬着牙:“那棵桃树的树皮上好大一片血,已经派人封了那片,不再让人进去。”
弄月听懂了,也渐渐咬起牙:“这……这是遇刺了啊!”
穆芳楹不敢插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