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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余威尚在,见到殊兰已至跟前,众人不敢有所停顿,立马下跪问安:“福晋吉祥。”
殊兰看也不看,直直朝房门走去。侍女来不及制止,殊兰已经将房门推开。“福晋!”众人忍不住惊呼。谁都知道自家爷对福晋一直是避而不见的,这回福晋闯进去,他们怕是难逃责罚之罪了。为了不再受牵连,众人跪倒在地,不敢动弹。
多尔衮此刻正斜靠在床上看着公文,神情淡然。那种肆意潇洒,绝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能比拟的。殊兰见到他,再也忍不住了,眼圈一红,期期艾艾:“爷……”这种姿态,这种风度才是她殊兰的丈夫,未来大清的摄政王爱新觉罗·多尔衮啊!那个一直小打小闹,对着皇太极又敬又恨,时时将报仇放在嘴上却不行动,天天摆着一张苦大仇深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多少的又怎么配做她殊兰相伴一生的丈夫?
多尔衮原还为自己房门被人狠狠推开而生气,还想着要好好治治这些不长眼的奴才。可听见殊兰的声音后,不由得一愣,抬头,见到的是那张陪了自己三十九年的清丽容颜:“兰,儿……”转头对着门外道,“这回是福晋也就算了,你们都散了吧。”众人低低应了声“是”后,恭恭敬敬地退下。
却说殊兰听到多尔衮的这声“兰儿”,再也忍不住了。等到侍婢们离开后,直接扑进他怀里:“爷!兰儿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即使年长多尔衮一岁,在自己丈夫面前她仍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子,仍是一个需要宠爱的女子。躲在多尔衮的怀里,殊兰抽抽噎噎地将自己来后的事情同多尔衮说了个清清楚楚。
“这么说来,这和咱们之前的,不一样?”多尔衮搂着殊兰,眯着眼轻声问。
“嗯。不过,依兰儿看,除了一些细节和前世不一样外,大体的走势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的。”殊兰哭过后倒也平静了许多,拿着帕子将眼泪细细擦了,轻声回道。“说起来倒是有件有趣儿的事,”殊兰抬头看着多尔衮的眼睛,笑得俏皮,“这儿的十四爷对那位‘出世之人’的情分可深着呢。怪不得当初人家死皮赖脸着要嫁你,原来爷和那位还有着这层关系呀。早知道是这样,兰儿当初就不该拦着……”
“是她?”多尔衮眉头一皱,随即又放开,抚着殊兰黑亮的发丝,轻笑:“兰儿是吃醋了?爷什么时候那位在一块儿了?爷自己都不知道兰儿倒是比爷都清楚了?还是说……兰儿不信我爱新觉罗·多尔衮呢?
“我……”殊兰欲言又止。咬咬唇,低头不语。
多尔衮自是知道她的,也不逼着她说。低头轻轻在她发上一吻:“兰儿,咱们那时说好的,‘缘起缘灭,不散不离’。你是我的,也只能是爷的!你哪也别想逃!””
☆、11劝酒
阿敏和莽古尔泰见皇太极对于众亲贵奉承多尔衮没有什么反应,神色更是不悦。急躁的阿敏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怒道:“【哼!白天已经褒奖、赐号、封赏,晚上还要大搞庆功宴,逼着我们再听一次这回出征的辉煌成果。有什么了不起,值得这般夸耀!】”莽古尔泰也在一旁不平地随声附和道:“就是啊!这论功行赏,那也得讲究个分寸嘛!咱们兄弟多年来为了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人家只当做家常便饭,咱们立了这大大小小的功绩,怎么就不见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宣扬?”代善听了这诛心的话也不应,先小心地扫视了四周一下,见没有人注意,便低头默默装烟丝、点火、抽烟,一语不发。
阿敏见代善不接口,眼中划过一丝鄙视的光芒,随即愤愤道:“哼!不就是想着给咱们这三大贝勒来个示威警告么!他借由着抬举那些个小贝勒,是想笼络了他们来打击我们,最后的目的,不过就是想着把权力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哼!当我阿敏真是傻瓜不成?他这些个心思父汉当年在对付褚英就用过了,也不嫌老套!”
代善看了阿敏一眼,吐了口烟,缓缓道:“方法老套不要紧,只要管用就行了。现在你这样子,和当年的褚英又有什么区别?再这样下去……哼!我看,倒不用他亲自动手,你就自己送死了!”
莽古尔泰犹犹豫豫,面上满是惶恐:“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
阿敏暗暗扫了坐于高处的皇太极那张得意的脸,握拳愤怒道:“哼!我才不管这么多!我只知道皇太极要坏我的利益!哼!他不惹我也就算了!他要是敢惹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说着,拿起酒杯又是一口灌下。
代善仍旧是抽着烟,听阿敏这么莽撞没分寸的言语,便轻轻横了阿敏一眼,喷出一口烟来,暗自摇头。
自从皇太极宣布了对八旗亲贵们的封赏后,宴会更是人声鼎沸。杯碟交叠,觥筹交错间,多尔衮和多铎被灌得更多。到最后,就连殊兰也难逃被敬酒的局面。“小玉儿。”一杯就被人递到了殊兰的面前。殊兰一愣,抬头去望,却是阿敏。阿敏笑看着小玉儿,眼里带着些微挑衅:“小玉儿,大汉在这儿开庆功宴呢。所有人都喝,你怎么着也得喝一杯吧。”
殊兰暗自好笑。前面就看到阿敏和莽古尔泰拉着代善就在那儿叽叽咕咕个不停,这阿敏,怕是对多尔衮和多铎拔得头筹颇为不满,对皇太极的安排也有怨言。可皇太极毕竟是大汉他不敢惹,便想着让多尔衮出丑。可多尔衮的善饮同他爱护幼弟是出了名的。没法,阿敏只得将目光转向殊兰。见殊兰自宴会开始后便是滴酒不沾,只饮诺敏斟的茶水,便不顾代善的阻拦,提溜着乌银自斟壶和两个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殊兰面前打算强行劝酒。
阿敏见殊兰久久不接酒杯,真以为殊兰不会喝酒。心中得意万分,声音也变得更响亮:“怎么?十四弟的福晋不会喝酒?这科尔沁的姑娘怎么会不能喝酒呢?阿敏可是听说了,十四弟妹可是号称科尔沁的海东青啊!海东青不会喝酒怎么行?!”阿敏的声音之大连皇太极也闻声而侧目。可身处殊兰之侧的多尔衮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丝毫不理会这场口水官司。
阿敏见状,更加得意。端着酒杯的手又往前伸了伸,就差没直接对着殊兰灌下去了。皇太极见此,只觉得刺心,想也不想就站起来,对着阿敏大喝:“阿敏!小玉儿不善饮酒,你就别逼她了!”这一下,众人的目光都是望向了这处。一时间,宴会上鸦雀无声。
阿敏见皇太极阻拦,心中更是坚定了“敬酒”的心思。阿敏暗暗冷笑,面上却仍是恭恭敬敬: “大汗,阿敏只不过是敬十四弟妹照顾十四弟有功罢了。”皇太极吃瘪,却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再坐下,闷不作声。
“小玉儿,十四弟妹……”阿敏端着酒杯看着殊兰,“我……”没等阿敏再说完,殊兰伸手将酒杯一把夺过,仰头就是一口——一饮而尽。阿敏看得是一愣一愣地。一阵金玉相撞之声——却是殊兰将喝空的酒杯当着众人的面翻了过来。宽大的袖子顺着纤细的手臂滑落,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皓腕。腕上带着一只镶着各色宝石的金丝虾须镯并一只用上等羊脂玉打磨而成的玉镯,大大的镯子显得手腕更加纤细动人。阿敏看得更痴了。
“阿敏!”皇太极的声音里的怒气更加明显,“小玉儿的酒也喝了,你也该退了吧。”阿敏像是还没听到皇太极说的话,呆呆地站在那儿。亏得代善眼疾手快,看到皇太极愈发阴冷的眼神赶紧将阿敏扯下来:“真是胡闹!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小玉儿是什么人!”
阿敏被代善扯下来心里也有极大的不满:“什么什么人!不就是多尔衮的女人嘛!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女人!听底下人说,多尔衮还没进过她房呢!今天我才发现……这小玉儿长得倒也不必那个布木布泰差!反正多尔衮不要,给谁不是给……”
“你疯了是不是?!”代善吓得狠狠拽了阿敏一下,差点将他拽下地去,“你不看看小玉儿的身份也该看看她在皇太极心里的分量!你可别忘了,她可是皇太极最疼宠的女儿!”
“女儿?哼!”阿敏横了代善一眼,冷笑:“这女儿许是女儿,这阿玛,怕不是‘阿玛’吧。”
“你在说什么?!”代善又惊又怒。这阿敏说的如果是真的,这可就大事不妙了……代善回头看着皇太极。却见那个端坐在高位的皇太极那双眼睛久久定在殊兰的身上,片刻不离。那种深沉,那样专注,叫代善心惊不已。
“哼!不信?你自己看着吧。”阿敏冷哼一声,用力甩开代善的手,转身回到自己位上去了。代善愣愣看着自己的手,久久无法回神。
“大汗,兰儿不胜酒力,请大汗准兰儿离席。”殊兰对着皇太极蹲身。
“去吧。”皇太极看了殊兰半晌,眼神深邃犹如暗夜星辰。终于开口。
☆、12赠礼
得到皇太极的允许后,殊兰先是优雅有度地从宴席中退出。等退到拐弯处只剩下她和诺敏两人时,殊兰陡然加快步子,逃也似的离开。仿佛身后是一个吃人的地方。诺敏一边跟在后面快步走着,生怕跟不上殊兰,一边又在心底里暗自好笑。格格还是和在草原上的性子没什么两样!
夜晚的故宫不同于白昼时的庄严肃穆。漆黑的墨色将大片大片的红砖绿瓦悄然掩盖,只留下些许模糊的痕迹,影影绰绰。在一排排红色纸灯笼地照射下,柔和了轮廓,妩媚了身形,淡淡的烛光透过红色的纸,给周围的假山花草回廊阁楼蒙上了一层迷离的光晕,显得分外动人。走了一段路,宴会中嘈杂的人音已经听不见了。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两三声蛙鸣外,没有一点声响。仿佛,所有人都在那个宴会里。而这里,自成一方天地。时值深秋,夜风吹来倒也让人觉着有两三分的寒意。
“格格,披上吧。这天气虽说不冷,可到底小心些为好。”诺敏见殊兰因夜风而不经意颤了一下,赶忙将一直拿着的红色大氅给殊兰披上。又将一直揣在袖中的五蝶捧寿式样的紫铜手炉递给殊兰。诺敏早就命人燃上了银炭,又在里面混了殊兰最爱的苏合香。火气熏染间,香烟随热流悠悠晃晃,沁人心脾。
“诺敏,你想不想科尔沁?”殊兰看着诺敏为自己忙前忙后,一刻也不停歇,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不想?”诺敏打点好殊兰身上的一切事物,听到殊兰问这个问题不由得笑了,“奴婢到了这里就不停地想科尔沁的草原,蓝天白云,成群牛羊……对了,格格,你还记得当初贝勒爷得来的那只海东青没?”
“怎么不记得?”听诺敏一提,殊兰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我记得那只海东青还是上品呢。据说是哥哥猎来的。”
“年岁相差大了,格格也是记差了吧。”诺敏抿嘴一笑,“那只海东青倒是上品纯白色。可不是贝勒爷猎来的,却是同过往商旅买下来的。”
“买下来?一只纯白海东青哪是能用些许钱财就能买下来的?人家也肯卖?我看是你记差了吧。况且,就哥哥这脾性,会好好买?强买强卖的,台吉能饶了他?”殊兰挑起右边的细眉,满脸不信。
“我的好格格,要不是您自小就喜欢这些,贝勒爷能替您买来?”诺敏好不觉察,仍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个一干二净,“这么大一只海东青买了来,汗王能不知道?只不过是装作不知,这件事也就揭过了罢。”
殊兰掩唇轻笑,眉眼低敛,看不见神色,“哥哥呀……对了,那只海东青是叫‘殊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