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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老太君拐杖一跺:“这混小子今日看我不把他打乖了!”虽是气话说着,但那脸上,眉梢因听孙儿回来的笑意,倒是藏不住地溢出来。
管家与老麽笑着跟上。
待到厅堂外,先是一阵孩童的啼哭传入太君耳畔:“姐姐,姐姐……呜呜……”
厅堂外,丫鬟小厮们只见少爷抱着一个身上都是血的女子,大步流星,神情少有慌张地走过。
沈寅未注意到太君,直到老太君挡住他路,龙头拐杖一跺:“哼!死小子又干了什么好事!”
沈寅定住,怔了一秒,抬头唤道:“奶奶。”
老太君看了眼那躲在沈寅身后,看他惊慌而害怕的孩童,以为沈寅闯什么祸!举起龙头拐杖要教训,被管家和麽麽拦下。老太君倒看见他怀里抱着个人……甚是熟悉。
“她是……”
“奶奶我稍后跟您单独汇报,您让开。”
拉开管家与老麽,老太君脾气上来:“你就忽悠我老人家,不说不让!”
沈寅郁闷:“霁柯,你未来孙媳妇,不认识了?”
“啊?是她……她不是……”老太君以为霁柯死了,曾还伤心好一阵,靠近看,还真是!
“这丫头……”
沈寅:“好了,待会说,让王郎中速来我密室。”
老太君虽然有很多事要问,但看霁柯浑身是血不说,身上的衣物尽是被利器割破的缺口……不由心惊肉跳地连忙道:“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带这丫头过去,我立刻带王郎中过来!”
*
吹灯冥冥,沈寅的密室中。
原本,沈寅等人见霁柯浑身是血,也见她手臂被割破的地方,确认她受伤不轻为实。
但……匪夷所思地一幕在他们眼前出现,她的伤口,在以他们难以理解的方式……自动愈合,复原着伤疤。就像老树蜕皮,换新芽新枝地光洁生长。
王郎中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欲要凑近看,却被沈寅无情地扔出去。
老太君在旁看得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半会拉了拉孙子的袖子惊问:“她……到底是人?还是鬼?!”沈寅在旁看着,心里惊讶,但还是走过去,把覆盖在霁柯那那自我恢复身体上的被子拉严实,有意不想让老太君看。
“阿寅,你快把她送走吧!”老太君几步走过去,突然,直觉得霁柯,不吉利。
沈寅抓住老太君的手,笑笑:“我英明威武巾帼须眉的太君,镇定点!你听我说:一,她是人,但她的确和普通人有点……不一样;二,劳烦从此刻记下,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的命就是我的命。你若现在赶走她,等于赶走我,你忍心对沈家的独苗如此……?”
“臭小子!……你敢威胁我!你怎么这么糊涂,人死复生,又这般奇怪自我复原和植物一般……奶奶也喜欢她,可她,看着不详啊!”
“奶奶,别说了,我心意已决,她在我这,我要照顾她。”
“哎……你……!”
就在祖孙两个在争论她去留之际,门外管家敲门敲得急促。
沈寅过去打开门,只听素来遇事沉稳的管家,此时满脸惊慌地跌进来:“少爷不好了!不知发生何事,皇城的军卫们把,把咱府上里外围了三层哪!”
作者有话要说:
☆、全国通缉
沈府里外三层被皇城的军卫围绕的火把,照得通红。老太君带着管家与一干沈府精卫出去,迎面令她心里咯噔一下的是,她诧异带队的竟是皇上最得宠的那个面首锦衣卫头目,水千丞。
水千丞一双眼睛如水阴柔地看着带着沈府退隐朝堂,此时对他笑里藏着锋利宝刀未老的沈太君,他知道今晚要把她带走,不容易。
后庭,前面赶来的家客来报沈寅:“少爷,太君暗语让你带那位受伤的姑娘速避将军府!”
沈寅站在窗前转身,扇子‘啪嗒’落在手心:“太君此刻可有危险?”
家客:“暂无大碍,但来人是锦衣卫总管水千丞,我等猜测其背后……”家客目光一闪精光,“恐怕幕后是当今皇上的授意……少爷,属下斗胆问一句,那位姑娘到底是何人?”
“不关你事。”沈寅勾了勾唇,轻描淡写着。家客愣了下,见他垂眸间,抬眼着一丝从容不乱,像在门舵时主公模样:“卫棋,备一辆马车,至地甬。”
家客回神间,迅速一句绝对服从的:“是!”便起身赶去备马。
稍作片刻,在水千丞拿出皇令对沈府进行强制搜查时,老太君笑眯眯地亲切带路。
而沈府地下,一条秘密的通城外的甬道,沈寅抱着她,已在微火的暗道中悄然无声地撤离。
*
“霁柯,你记住,我们都是长生之人,与寻常人到底是不同的。”
“师傅,为什么我们和别人不同?”
“天地间所有事物皆一瞬物化,他们无论曾经多么光辉灿烂,或冥冥成就,终究会如流星般陨落消失。而我们却不会,我们拥有‘长生’——穿越时空的不死物化能力。只要保持心灵与身体的纯灵洁净,在漫长的生命长河里,我们可以拥有所有我们想拥有的。
“那怎样才能保持心灵与身体的纯灵洁净?”
“在物内,超物外;简言之,勿动念;若痴念,妄念,欲念,情念,怨念,思念……其中最厉不过一个‘情’念,切记,勿动。”
“师傅你放心,我没有什么想要拥有的,也不知情为何物,日后我也不会离开‘长生门’,我只要和师傅还有长生门里的人永远在一起便好。”
“阿柯,师傅……”
一双清丽的眼睛猛然睁开,“师傅……”她的手一紧,握住了一双有些温的手,那手的主人被他一惊,也睁开闭上的凤目。
沈寅稍稍低转头,看肩头她满头是汗,眼神有些惊惧地脸色发白地也不是很好,轻声问道:“是做噩梦了?”
她抬头见是他,微微一怔。然从他肩上要抬起身子,手也自然地拉开。望着四周,她见他们在一辆马车上,一瞬间的记忆流失错乱,让她迅速恢复对之前的‘屠杀’记忆,她打了个冷颤。
不知何时,一杯热水递到她眼前。
她看了看那热茶,看了看他眼,接过他手中的热茶,双手抱在胸前,长长地吁了一口漫长的,悠悠的兰气。
沈寅的马车虽小却五脏俱全,像一个浓缩的微宅,车上吃穿用水玩都有,还有取暖火炉子。见她浑身微微地有颤意,他把火炉子往她身前靠了靠,把煮茶的茶具拿下,用铁钳子挑了挑火,火苗瞬间跳跃地旺盛许多,马车内也温热许多。
她感觉到些许温暖,在静静的流转与沉淀中,她的脸色开始逐渐舒缓。
“小桃子在何处?”
“在我府中,你放心,我奶奶会好好照顾他的。”
片刻,她开口:“梨村的人不是我杀的,剩下的都是我杀的。”
沈寅漫不经心地回着:“我看过现场,梨村百姓的死法是简单粗暴的杀戮行为,不带任何犹豫的执行,带着某种完成使命的任务性,似某个我有些印象的杀手团体所为。而那些或被分尸,或被割脖子,或被千刀万剐血流成河的黑衣人,手法则非寻常人,而某变态魔刹所为。”顿了顿,他的语气有些严肃起来:“霁柯,日后你不要再一个人杀人了。”
霁柯:“难道我杀人还要带上你?”
他轻笑:“倒不是……”他看着前方被夜风吹起的马车帘:“我只是觉得这不该是你干得事,虽然是事实,但是我还是不愿相信,也不想再看到你那般非人所为的残虐。”
她默片刻:“你要带我去哪,官府,还是刑部。”
他一笑,她不明看了看他。
他伸出的手,抓住她的手,坚定着某种,不知是真,还是假的情意。
“你啊……可好好记住,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即使你日后杀遍全天下人,那是个错误;得罪全天下人,那或许也是个错误。我都选择与你统一战线,祸福同兮,其它我不理,也都不在乎。”
“我不明。”
“你以后,会知道的……”
*
次日,阳光晒着长安矜华热闹的皇街,全城一夜贴满了她的画像。
画像中画的她,惟妙惟肖,与本人十分相像。上书的白纸上写着:刑部悬赏全大胤捉拿‘百人斩女魔’万金!大大的毛笔黑字。
早朝退了的陈玉恰时坐着马车,其所在车在公族的官道上闭目养神的奔驰。车外的议论纷纷声传入他耳的刺耳,不知谁一句:“这画像中人我认识,好似陈候的前夫人!那天赌场沈少要赌的女人!”让他一瞬睁开双目的闪烁凉利。
陈玉的马车未像往常一般直接回陈王府,而是弯弯曲曲地有意避开耳目,来到之前他与柳络准备婚衣的‘辰婚铺’。
‘辰婚铺’这个月的一单已接完,在繁华的地市中,大门突兀而低调地紧紧闭着。
二楼,段良辰站在一块木板前,正神情专注地用朱砂凝柱的朱砂炭柄描画着他的新作品。
待听到那上楼如猫般毫无声息的某个‘高手’脚步声,他方停下手上的动作。
身后,一袭红衣入骨风华,陈玉唤道:“我知‘辰婚’与‘寻踪’,你一个月只选其一只接一单,我的婚期推迟下月,婚衣暂放。我要寻一个人,你若寻到不用告诉我她在哪,只要……你把她送到我所说的地方好生安置,让我知道她过得很好,很安全,就算完成任务。”
段良辰静静地听着,清秀非常的脸庞,眼神清澈纯粹着沉稳的不乱,看不清他的年岁。
他问:“多少金?”
陈玉:“万金可够?”
他:“尚可。”
*
三日后,几乎所有突然暗中大批涌现想要抓住她的来头不小的人物,都发觉她消失了!
于是沈府、陈府与之相关人物、关系、地宅,也暗中被一张看不清的网,张开地铺展地紧密监视其中。因陈沈两家势力颇大,一时,‘霁柯’,这个陌生的名字,再一次继‘长安第一公子’之妻后,成为了上层公卿士族间,一个神秘而敏感的话题。
他们,都以为她离开长安。
倏然不知,她与沈寅安住在了长安城外不远,一座叫‘青城’的荒山岩洞里。
“阿欠!”居住环境从未如此恶劣简陋过,自己跟自己下棋玩的沈寅,打了他早起的第十二个喷嚏。沈寅把毯子往身上抱了抱,问门口那站着快要成雕像的人,无力喊了声:“霁柯,我饿了!”
她:“山上有野菜,水里有鱼,树上有果子。”
沈寅摸着头犯晕:“头晕,爬不了山,下不了水,爬树?呵,那是猴子干的事,我不干。”
她:“那饿着,饿过头,就不饿了。”
沈寅:“……”起身,他拿起扇子,终是站起来,发止地双目空斥地指着她:“好,你不爱吃饭就不管我死活!狠毒的女人,我要与你绝交!本去我说的舒服地你不愿待,让我同你住这等什么人,还一点不管我死活,心太痛没法过了这日子。”摇头走来走去地围着她念叨说完,他走过去,把霁柯抓着,就往外奔。
她回神:“去哪?”
沈寅:“抓鱼!你抓,我烤。”
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变态’
依山的河边,她半膝入水,低头在轻波绿水间,甚是用心抓鱼。
四下无人,群山间,显得空旷而幽静,偶有布谷鸟声‘咕咕……’啼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