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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刚才那个一定是李老师,一直跟着程老师不是他还能是谁,就这样吧,一会在说咯。”两个声音在远去,却同时激发了我和麦高,我们互望着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是对话!”
“自问自答?”麦高思索着:“我想我应该查下华雅的精神状况。”说着便大步而去。
在学院的日子里,小雅一直都对我很照顾。说她想伤害我,我铁定不信。但是她真的用针扎了我。受人指使?被人摆布?她说她到底该怎么办,那就是说她在做思想斗争。她到底被谁控制了呢?
第七章:定义温柔
还是那小小的街边咖啡屋的角落,麦高与我都沉默着。
按理说他已经严重违反了规定,和我这么一个犯罪嫌疑人讨论案情。但他一直坚信能从我这里找到思路和线索。
“我们来整理下头绪吧。”麦高打破了沉默。
“首先,是段蒙被谋杀在二十楼的洗手间……”
“不不。”我打断他:“首先是我梦见了一个女孩。第二天发现我的影子被吊着,第三天上午下班时蒙蒙蓄意谋杀我,我的围巾在打斗中遗失在现场。下午上班时我和丫丫他们发现了蒙蒙的尸体。”
麦高点点头仔细听着,然后接下我的话:“暂且把你认为相关的这些无法解释的现象也放进来,那么接下来是案发当晚我在勘察时被掉下来的灯砸了头。
“然后我们谈话中你给我灵感,从而找到了柳贵西。从她的笔录里察觉到她与段蒙的关系非同一般。”麦高停了停,抖抖烟灰道:“经调查,段蒙是柳贵西与前夫所生,离婚后便失去了联系。若干年后她们重逢在这个城市,段蒙嫌弃母亲工作低微不愿与其相认。但她还是为柳贵西在你们学院找了份工作,条件就是不能公开身份。柳贵西可能怕耽误女儿的前程就同意了。”
我放下咖啡匙接道:“然后我做了相同的梦,第二天你和我一起看见了影子的异常。我们也是在这里商讨对策。”
“第二天中午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华雅死在了同一地方。”麦高灭了烟头。
“那个时候樱子和杨易在安全通道里偷情。”我喃喃低语。
“啊,这个你没和我说呀!”麦高惊道。
“这个不重要吧,人家的私事。”我看着他。
“不不,任何一个线索都不能放过,照这么看,想杀程诚的很有可能是杨易。”
“为什么?为了樱子?”我问。
“恩。”麦高点点头:“李樱一直钟情程诚,全世界都知道,而她和杨易又有一手。杨易怎么甘心把自己的女人让出去?这是我们发现的唯一的利害冲突关系。但现在都只是猜想,没有证据。”
……
又是一阵沉默。
我们都没有找到突破口。
中午的阳光直射着这座城市,橱窗外车水马龙。
“另外我要和你讲的是关于华雅的身体状况。”麦高喝了口咖啡道:“经过我们的调查,华雅有着严重的人格分裂症。”
“啊!”这个消息甚为让我吃惊。
“她在初中的时候曾经进过精神病院。她说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孩子爱上了她,她的父母常听到她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的对话,于是就把她送进了医院。医生说可能真的有这么一个男孩,导致了她人格的分裂,也许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幻想……”
“呵呵,不知道关心你的是哪个华雅。”麦高笑了。
我瞪了他一眼但却浑身毛骨悚然。
没想到和麦高这么一聊,竟然聊过了上班时间。当我急匆匆的从电梯里出来时,整个二十层人来人往,交头接耳。不至于吧。迟到而已。我猜想着却没注意到自己一直站在电梯门口。当门再度打开时,麦高一头撞在我身上。
“呀!这又见面了啊。”麦高乐了。
“你怎么又来了?好象你是我们这的人一样。”
“你当我乐意呢,我这是到哪就证明哪出事了,我倒想天天在家呆着呢!”
“又出什么事了?”我急问。
“刚和你分手就接到所里电话让我来这里,我还没弄明白呢!好象是有人失踪了吧。我不和你说,先去看看。”捉着直奔院长办公室。
一阵哭泣声穿入耳中。
是电梯对面的安全通道。
我轻轻推开门,只见程诚坐在楼梯上双手撑着头,手指陷入了头发中。
“程老师?”我小声喊他,生怕打扰某根神经。
他缓缓抬起头苦笑了一下:“伊老师啊,让你看笑话了。”
我顺着墙壁坐在他的身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程老师这是怎么了?从我来这个学校起,身边的人就都说你是个坚强不畏惧困难的人,可实际上你却躲在人后落泪?”
“伊老师你不明白啊。”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从脸上的表情里看出他痛苦万分:“我是个孤儿,我的养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一生为我吃尽苦头,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报答他们。
“大家都认为我是钻研课题一晃就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其实不是的,我从24岁就开始寻找梦中的她。我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她能和我一起孝顺父母。可我没有碰到这样的女孩。当我是大学生的时候,她们嫌我穷,乡下人,没钱没地位为她们做任一件有实际意义的事;当我是研究生时,想嫁给我只是为了那笔安家费还能够解决工作问题;当我是博士生时她们看中的不过是我的名誉和金钱却没有人愿意和我的父母住在一起。
“除了温柔。”
“温柔?”
“在你来之前,做你这份工作的女孩叫温柔,她纯洁的就像冰山上的雪莲,看见她我就看见了希望!她温柔如水,心地善良,对我的父母就像对自己的家人,我母亲身体不好,那次急救时,她哭的像个泪人,日夜守在老人的身边,当我母亲脱离危险时,她高兴的像个孩子,忙着炖汤,做补品,母亲不能下床,她帮老人在床上解手,母亲便秘,她就用手……”说着程诚又哭了。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有些事情是装不出来的,我相信温柔就是这么一个好女孩。”程诚哽咽着:“然而她突然失踪了!”
“怎么会突然失踪?”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暑假快结束时,应该是8月28日,因为我们老师29日就要返校了,我说最后一天好好陪她。
“早上我们一直在一起,从8点30到11点30,我们一共看了2部新片,其中一部是《河东狮吼》,看到喝忘情水的时候她哭了,说如果真的有忘情水,她宁愿肝肠寸断也不愿忘记我……”
我也哭了,这话好熟悉啊,我也曾经说过……
“中午我有个饭局,温柔去我家陪伴我父母,然而当我到家时,两位老人都说她没有来过。我打她手机关了机,我光考虑自己的问题而从没去过她住的地方,我想尽我能想的办法依旧没有找到她。
“院里以为她家有急事来不急说就走了,算单方面终止了合同,于是把你招了进来。我也心灰意冷,以为她不过是个世俗的女孩,也许找到了更好的目标……
“然而今天她的父母找来了学校,说温柔一直没有与家里联系……
“她失踪了,真的失踪了!但我却感觉她就在我的身边……”
人是群居动物。不可能消失的没有踪迹的。温柔她真的失踪了么?程诚却感觉到她就在身边。我相信两个相爱的人心灵是相通的。就像我和我深爱的那个人。分手后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然而我却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并且和以前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我。直到他的死党实在不忍看我伤心说出了他的状况,也导致了我们今天的局面。
有时候我想,如果当初不知道,那也许他依然在我的身边,纵然看不见他却可以感受。但那真的就满足了么?
也许,她的确在。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出来相见。那是什么样的原因呢?仇人?危险?是什么样的仇人和危险让她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消失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伤心人,只是陪在身边默默的递着纸巾,听他述说美丽的过去,勾起我伤心的往事。
直到他从钱夹里拿出了温柔的照片,我猛然从伤心跌入了恐惧之中。
第八章:案情突变
给麦高煮了碗方便面,我静静的坐在对面看他狼吞虎咽。
“要不要再来碗?”我看着他的碗瞬间所剩无几。
“恩,好。”他边嚼着边点头:“我饿坏了。”于是我又端了一碗给他。
“恩。你泡的方便面真不错。”他悠闲的喝着汤。
“那是煮的,不是泡的,味道当然不一样了。”我将纸巾递给他。
“是吗?对了,我来呢,不是为了混你的面的,呵呵,是来告诉你新情况。”
“关于温柔?”
“哟,我就说你聪明嘛。”麦高拿出笔记翻看:“我们在电视广播都发了通报,傍晚就有人来派出所了,是温柔的房东,他们最后见面比程诚早,是交房租的时候,看来最后见到温柔的就是程诚了。
“在温柔的房间里,我们没有发现她有要离开的迹象,那应该是突发状况让她不得已消失。再就是真的遭到意外了……”
“她可能已经死了。”我打断他。
“是的,她可能死了,不排除。”麦高并没有听出我的话外音。
我拉住他翻看笔记的手:“麦高,我说温柔她已经死了。”
麦高愣着看我。
我知道自己很激动,但我真的按耐不住,不知道是恐慌过度还是兴奋过度:“我在程诚那见到了温柔的照片,她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女孩!”
麦高倒吸口冷气:“你是说温柔已经死了,然后出现在你的梦里,暗示你她要杀人,这,这,有点太荒唐了吧。”
我自己也觉得荒唐,但这个想法一直在我脑里盘旋。
我们聊到了很晚,但是意见不统一,也没有谁服了对方的说词。
那个可怕的梦又出现了,我真的束手无策。梦里的女孩美丽的让我害怕,她的眼神那样的幽怨。纵使我现在知道她是谁了,还是躲避不了那种恐惧。麦高不相信有鬼神之说我能理解,但是我不明白温柔为什么一直在我的梦里出现。
麦高递给我一把伞。
“这是干吗?”我不解。
“太阳伞啊。这样就不会被太阳照到了嘛!”他解释着拉我走进阳光里:“太阳多舒服啊,你却无缘享受了,哈哈。”
“这是什么逻辑啊?”我摇着头把伞递还给他:“你见过谁冬天撑太阳伞的。”
“你就别臭美了,撑着吧。”他又推给我:“这样不会看见奇怪的事啊,心里是不是要好过点呢?我看你承受能力不怎么样才对。”
“可是我们也失去了信息啊,不是有点掩耳盗铃么?”我将伞握在手里问。
“倒也是啊,那怎么办呢?”他点着一根烟,猛然指着阳光下我的影子说:“伊依。你看。”
我转头去看,除了伞哪还有我的影子……
第二天办公楼顶楼走廊尽头的